大哥!吾梦了千年的场景居然被你今日一句话就实现了!吾以后一定对你的吩咐言听计从!
劫尘贴在咎殃心口,凝神细听,只闻一阵鼓动般的心跳声传进,随着时间推移,心跳声突然变得急促有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嘴角倏然露出一抹微不可见的轻松,微蹙的眉心骤然全部展开。
自己那时随口说说大哥能治心疾,没想到他还真的能治!
另外一处的质辛纳闷地看向美人椅边的情形,疑惑道:“爹!姑姑和叔叔在干嘛?”
天之厉募然回眸,用父子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淡淡道:“以后要想见到更多的小弟弟小妹妹,就想办法让你姑姑和叔叔像现在般在一起!”
质辛闻言一喜,好奇地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盯着劫尘和咎殃。
让姑姑趴在叔叔身上!就能有小弟弟小妹妹?
“爹,那你回家后,一定要想办法让娘趴在你身上!”
天之厉愣了愣,拧眉问道:“为何?”
“你刚刚说的啊!要有更多的弟弟妹妹得像他们那样儿!”
天之厉一窒,看着质辛一阵无奈轻笑。
随即转向美人椅,双唇轻启,一道急速声波传出。
咎殃正暗自窃喜,激动地感受着温香佳人在怀,突然耳中暗波传来了天之厉沉稳威严的声音。
“咎殃!适可而止!来日方长!”
咎殃一震,郁闷地斜瞥了眼远处的三人。
好吧!为了将来孩子她娘是劫尘,他就暂时牺牲一下!反正已经等了上千年,他等得起!
“劫尘!多谢你!吾无事了!”
沉浸在心跳声中的劫尘突然听到头顶突然传来的声音,眸色震了震,猛得立起了身子,看向面色已然恢复正常满眼温柔感激的咎殃,心头忽然而起一股怪异之感,分外不自在。
面色登时恢复了冷傲,扫过他,转身向天之厉和天之佛走去,飘动的衣摆散出一股凉风。
咎殃眸底倏然闪过一丝惊喜,劫尘刚才的神色!眸光一闪,急忙翻身离开美人椅,直追上去。
“劫尘!你等等我啊!我心疾刚好,走不快啊!哎!你别走那么快啊!”
劫尘闻言,眸底红光一闪,脚下步子不慢反而更快。
天之厉看向走来劫尘若有所思问道:“剑布衣呢?”
“他中途收到一人传来之信!提前离开了!”
说罢,劫尘转身去抱质辛,质辛身子募得一扭,转而拉住了她的手,撇了撇嘴认真道:“姑姑!不要抱抱,我要自己走,你看我健壮的很,又不是像天佛娘一样现在受着伤才需要爹抱!”
另一旁的劫尘闻言转眸扫向将头埋进天之厉怀中的天之佛,疑惑一闪。
这!分明已经无事了?哪儿又来的伤?
咎殃扫过天之厉垂眸看着天之佛若有所思的模样,扶额轻咳了一声,转向不明其中因缘的劫尘,倏然疾步凑近,把自己的脸伸在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劫尘,吾这张脸比大哥年轻帅气,还是看吾吧。”
劫尘眉心一皱,冷瞥了他一眼,转眸看向质辛。
质辛听了咎殃之言,若有所思地抬眸扫过他的脸,眸中倏然一亮,随即迎上劫尘望来的眸光,咧了咧嘴高兴道:“姑姑,那你还是看我吧,我的脸比咎殃叔叔更年轻帅气。”
劫尘一怔后,冷傲的眸底倏然闪过一丝轻笑,淡淡轻“嗯”一声。
咎殃登时愣在了当场,僵硬地看着质辛望向他的天真灿烂笑脸。
质辛见他满眼痛苦挣扎,笑脸一顿,急忙安慰出声:“叔叔你别伤心啊,你再等质辛几年,到时候我就和叔叔一样,也不年轻不帅气了!”
天之厉闻言眸光含笑扫过质辛,随即转眸看向二人出声道:“劫尘,咎殃,你们二人先带着质辛回异诞之脉,吾和楼至之事暂时未说于其他人知晓,等我们过几日回去后,吾再宣告全族!”
劫尘和咎殃一怔,怎会还需要几日?此处离异诞之脉已经不远了?虽疑问但也未再问,随即正色俯身:“是!天之厉!我们先行一步。”
质辛竟然出奇的没有缠着二人,双眸扫过天之厉后,本来还想再看天之佛一眼,望去的双眸倏然一怔,只见她头埋进天之厉怀里,并未看向自己,难道睡着了?
一定是睡着了,随即压低声音轻轻说了句:“天佛娘!我在异诞之脉等着你!”
随即转身拉着劫尘和咎殃的手离开江山美人亭。
老爹!我可是很配合你要求的,现在只剩下你们二人了,赶紧帮助娘恢复记忆。
天之厉听到质辛暗自传回的话语,垂眸看向将头埋进自己怀里的天之佛,一丝凝重闪过,沉默相对。
待三人彻底从视线中离开。
天之厉才双手紧紧扣着天之佛,缓缓向外一步一步走去。
自质辛离开都未曾有所反应的天之佛倏然暗提全身佛力,静谧的江山美人亭登时惊现浩瀚佛光。
天之厉眸光一闪,已有准备的双掌顿时凝聚全身功力,与天之佛突来的佛力抗衡。
两相冲击之下,江山美人亭承受不住两股顶天之招顿时轰隆隆震响,陷地一尺。
天之厉眸色微变,见天之佛未有丝毫妥协之势,又怕自己功力伤了天之佛,随即一撤掌力,却不料天之佛眸中冷光一闪,登时一掌洞穿他毫无功体防备的心口,天之厉沉沉闷哼一声,面色骤变,身子“彭”的一声被震开碰到了石柱之上,竟是他内丹之一被夺,浑身功体登时错乱难聚。
天之佛取得了所要之物,佛目金芒浩瀚逼人,旋身半空飞落在地,平静看向面色惨白的天之厉。
“手下留情!你只会为自己敲响丧钟!”
天之厉眸底深沉如漩涡凝重地看向天之佛,指点浑身几处大穴,引导抑制崩乱溃散的气息,暗自迅速调息。
“楼至!吾疗伤时言语试探察觉你刻意掩饰的心绪,故而遣走咎殃和劫尘,难道这就是你恢复记忆后再次所做的选择。”
你方才的情绪分明有严重之事不愿让吾知晓。
天之佛抬起掌心,一颗泛着暗绿色泽的元丹,蒸腾冒着热气,另一手倏然幻化而出一个锦囊,锦囊之中鼓鼓囊囊,看不出所装何物。
天之厉见到此物,凝重的神色骤然一紧。
天之佛缓缓将天之厉的内丹放进去,一阵夺目耀眼光华闪过,眸底闪过登时用过一丝如释重负,天之佛背对着天之厉双眸涩然欣慰一闭,才抬眸看向他冷声道:“吾楼至韦驮是为守护苍生和天佛原乡三千法门而存在,未有一时曾改变过!你妄想的选择留给你自己受用。”
“吾不妨告诉你,千年来,吾从未失忆过,那个封印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你所见吾现在为佛乡和众人追缉处境,更是是由吾一手操纵而成。若非吾刻意入瓮,你认为血傀师又有何能耐可将吾逼到这番境地?”
说着眸色倏然转利,定在天之厉身上,冷硬无情道:“厉祸燎原危害苍生,数甲子的对抗,佛乡一直找不到彻底铲除厉族之法。吾身为天之佛只要能除去厉族,任何手段在所不惜。”
天之厉眉心紧锁,震变的神色中涌起翻涌的沉怒:“纵使身败名裂你亦在所不惜!你动情于吾,为吾诞子,这一切难道都是你所谓的手段!”
天之佛双眸淡淡的平时他,嗓音冷清没有一丝起伏:“千年前吾本抱着必死之心去异诞之脉,欲要渡化你,减少你之暴戾屠杀之性,却未料你带吾到了厉族密地,吾竟在此厉族源头找到了除却厉族之法。自此吾便已自身为棋子步了这一场千年棋局。动情是棋,诞子更是是棋。”
“吾不妨再告诉你,你之千年封印、劫尘为救你解脱封印而使用的自杀之法、质辛到中阴界未被杀死又到了苦境自立为魔皇,与厉族对抗之身死,以及他之两子他化和断灭与厉族对抗致死,皆是吾一手幕后操纵。你既然到过中阴界,这些事情想必已从缎君衡口中知晓。至于质辛复活后在罪墙出现,而你亦恰好会知晓此消息,亦是吾所为。若非如此,你又怎会现身带着质辛来寻吾?这期间吾略施小计,便引得你入瓮,做戏一番,换取你之内丹,足矣。”
天之厉身子一晃,异诞之脉的种种,缎君衡的字字句句,质辛密室中的石像!一幕幕闪过脑际,紧捏胸口的手倏然青筋爆裂,心底波澜翻涌,眸光震痛死死凝视着天之佛,募然现出一阵低沉骇人的沉笑:“楼至,质辛是你我的孩子,他化断灭更是无缘得见的至亲,在你眼中他们竟是棋子! 棋子吗?哈哈哈!好一个棋子!吾竟然没有看出,还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天之佛衣袖一扬,转身背对他负手而立,冷冷道:“天之厉,这个吾步了千年之久的局,纵使你有傲世之智,亦无可能轻易识破。”
天之厉沉痛沉笑间,喉间募然涌起一股血腥,破口而出,喷洒在江山美人亭。
“吾的内丹,你千年前便可轻而易举拿走!为何等到今日?”
天之佛闻言回身淡淡扫向他,不答反嘲讽道:“一千年,足矣让你之内丹有毁灭厉族之效,回去好好膜拜你的异诞之脉密地!最好祈祷一番,厉族,或许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多存在几日!救吾两次,吾今日不杀你为报,日后再见,毕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