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佛边施功边俯身凝视着他贴近二人的双唇,深深一吻,
    过去,现在,未来,
    天之厉记忆中再无天之佛楼至韦驮。
    吾会永远记着你,天之厉!
    天之佛含泪一抚心口,当即撤掌离开转向黑玉石床,再提荒神异力。
    轰然灌注间,是荒神异力又一运转使用之法。
    凝固在内的七厉命灯闪烁着光泽急速穿透石床进入她掌心。
    七人记忆,
    天之佛凝视着掌心命灯当即运使荒神异力,
    篡改消除,
    他们复活后便是没有自己的元种七厉。
    最后看了眼床上静眠的三人,天之佛含泪带笑绝然携信带剑离开。
    昙儿的声音,身灭时便可千里而换。
    地下宫殿守卫只觉一阵清凉流风吹过,还未细细感受夜风的清凉,眨眼间,流风便已消失。
    “这风也走得太快了些。今儿晚上真闷!”
    “可能又要下暴雨了!”
    “都给吾闭嘴,好好守住,不得出纰漏!”
    “是!”
109共命栖终
  暗夜下,浓重乌云蔽月,繁星不现,沉闷窒息,默默照着人间一片惨淡。
    无人能逃得出苦境内的这一场地灵震荡,山川变调。
    蹦腾不止的洪水继续怒卷着一个个村庄,不断喷涌的火山熔岩仍在疯狂吞噬流经之处所有的生机,断裂的地脉掩埋改换着天地面貌,不予逃难的人片时的喘息。
    燃烧天际的火光,映出救难者满脸的焦急凝重。
    野胡禅急速擦擦额上坠落的热汗,对着其他救援之士指挥出声:“快把人引到那处平地!”
    “大师快离开!”一声恐惧震吼从远处破空而出,
    野胡禅眸色一变,当即提功腾空而起。
    轰隆一声,声音震天响后骤然又止,骇眸望去,
    还曾平躺的青石地面,瞬间成了十丈宽,深不见底的骇人裂缝。
    野胡禅心有余悸看着燃火的房屋翻到坠入其中。
    急忙飞身至平地上,“快带人再往更安全处!”
    ……
    “大家别走散了!这条路!”
    “走到那里就安全了!”
    ……
    天佛原乡,沉重紧绷气氛蔓延。
    “回禀审座,坠血泪石像增至八百。”
    不料一声刚落一声又起,
    “审座,不好了,苦境四方地裂山崩,洪水肆虐,火灾不断,比前些时辰又严重了,受灾寺庙百姓不予计数!而且并未有停止之兆。”
    从苦境探得消息而回之人惊慌急促道:“审座,是否再增派救援之人?”
    一直在佛乡的血傀师眸底精光一闪,随即面露担忧。
    “灾情竟如此严重!”
    “继续增援!”审座眸色一紧,当即翻掌化出调令。
    “是!”
    僧者一接令牌迅速化光消失。
    “苦境灾源紧连天佛原乡劫难灵缘而起,”审座望向天际浓云血色眸光更加紧沉,“天怒人怨,必须速速惩戒楼至韦驮告慰天地。”
    血傀师拧眉:“不知元沧海他们三人现在可见到楼至韦驮行踪?”
    “等待吧!尔善多会传回信息的。”审座负手凝视着灵池中坠血泪的石像。
    魔皇陵内紫色灵力依旧充盈逸散。
    他化断灭无幻三人身躯情形极好,回去异诞之脉便可行复活之法。
    缎君衡凝重眸色微露出一丝轻松,左掌当即胸前一旋,水晶骷髅头七窍之中再次喷洒而出封印灵力。
    透明水晶光泽的棺木渐渐又恢复了普通青石之貌。
    缎君衡凝眸收掌,未有丝毫停歇当即俯身蹲坐地上,右掌祭功破手心之灵纹,挥血洒地,轰然一声,掌心血灵直窜魔皇陵伸出地脉而去。
    阖眸之间,缎君衡化出自己灵身随血气入地,
    魔皇陵四周护持灵力召有所感,骤成气旋,齐齐涌向缎君衡周身,护持他之无灵肉身。
    片刻后,
    僵硬的肉身眼帘一颤,浑身旋绕灵力如云气爆炸般归向八方四地,再次充满了整个魔皇陵。
    地脉完整并无丝毫改变,可以排除地动之险。
    缎君衡拧眉,微蹙的眉心透出一丝未解。
    可又是何原因导致震动?不过早上震荡只是片刻后便消失,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先回异诞之脉,复活三人后,魔皇陵再出什么意外他也不必担心了。
    想到此,缎君衡一提功力,旋转飞身急速气化回归。
    中阴界和苦境交界的无向经纬,忏罪之墙巍峨耸立之处。
    骇人红潮肆虐如往日般吞噬着一切生机。
    毫无预兆间,
    天地横劈一道紫电霹雳,暴怒般撕裂了夜空。
    骤起闷雷数声,震耳欲聋。
    本稳固的万里罪墙似受惊般一阵颤抖。
    紧接着又斜裂数十道闪电,暗黑夜空瞬间亮如白昼。
    映照出满眼心惊胆颤。
    坠落如雨的尘埃,急速滚落的沙石,轰隆轰隆,千里城垣,万丈罪墙,坍塌便在旦夕之间。波涛怒卷的红潮来势更凶,仿佛猖狂肆笑,重拾自由吞噬万物之日即刻便到了。
    光速疾驰在荒野上的金色身影突然一晃,险些从疾飞的天际坠落。
    罪墙亦快坍塌了!
    天之佛面色刷的苍白,抬手抚上被万千怨灵噬咬痛楚的心口,悬空一转佛步,更提功力,加快速度飞驰。
    再快些。
    翻飞的金色外裳簌簌烈响,荡起夜风万千波澜。
    突然,
    流飞的空气一滞,心惊胆颤。
    天之佛眸色骤变间又是一凝,疾驰的身子陡然腾空一转,堪堪避开暗来的逼命之招,
    “是你们!”
    “往哪里逃!”
    云沧海和苇江渡厉色沉喝,掌臂合作再击所学圣魔元史中克制她之诡异功法,
    “楼至韦驮,今夜定要你伏诛!”
    “呵!”
    天之佛望向他们冷笑一声,眸色一厉,骤提功体至极致,轰然一掌浩瀚佛功强势挥出,提功便走。
    “抓吾,痴心妄想!能追上再言!”
    血傀师果然不出所料掌握着自己的行踪。
    这个时辰,剑布衣和三千现在该到了。
    “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
    云沧海和苇江渡怒喝一声,当即翻身双掌再次合功强势直迎上她逼命功力。
    轰然一击,两股骇人气旋,交织出前所未有的混流,惊得夜色如昼,风云涌动间,竟然化天瀑龙形威势翻转袭向天之佛。
    “追!”
    陡然而来的强势气压紧逼,天之佛胸口一窒,全身气血陡然错乱。
    此功!
    天之佛眸色一凝,翻转又提功体,急倒身形避开临身的危险,压下喉间血气,回眸一望疾速追缉的二人,冷厉的眸色中露出丝出人意表的放心。
    果然让她料到了。
    抬手一点胸口几处穴位,天之佛当即收回视线,压下心头痛楚豁命向目的地奔飞。
    天佛原乡,
    紫竹源圆月水花一溅,光点疾闪而入。
    “禀审座,云沧海和苇江渡果然在临头荒野等到楼至韦驮,战至平手,但楼至韦驮功力已受制,继续再过招下去,她定然不是二人对手。他们二人还在追缉中”
    矩业烽昙等待了许久的眸色骤松,看向血傀师:“圣魔元史之功果然不同凡响。”
    血傀师沉叹一声,欣慰出声:“只要能擒拿楼至韦驮便好,此功借力生力,楼至韦驮攻向二人的功力越强,二人反击回去便会成倍加强,耗竭下去,她定然能力竭被抓。”
    “上次虽失手,却为今日种下了便利,此次天时地利人和,定然不会让她逃脱!”
    审座缓缓说罢看向尔善多低沉道:“随吾到共命栖等待。”
    说着转向血傀师:“完事后,吾再回来感谢道师。”
    “切莫言谢,为苍生,吾心甘情愿。”血傀师当即推让,犹豫了片刻看向审座俯身恳请:“不知吾是否可以跟随一观罪者伏法,如此也能为苍生一了夙愿。”
    “当然!”审座不假思索走近抬手虚扶,“佛乡之事已劳你众多,如今夜寒露重,本欲让你休息,既有此心愿,吾自该满足。”
    “多谢!”
    话音落后,三人及时化光离开。
    而此时的苦境,却是被狂风翻卷,沙石乱飞,从罪墙破空的紫电不到许久直劈开整个夜空。
    轰隆震耳间,天地颤抖,万物颤栗。
    突然间,
    空气凝固,雷声停住,
    万籁俱寂,
    彭得一声,浓云翻滚中,噼里啪啦的雨点骤破夜空,如瀑布般顷刻席卷天地。
    豆大的雨点夹杂着冰雹飞石般急速击打大地,
    “共命栖!”
    她怎会逃到此处?
    追缉而至的云沧海和苇江渡眸色一拧,诧异间顿住了手中挥出的功力。
    “就是此处!”
    天之佛落地撤去全身功力,扫向二人淡淡出声,湿透了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