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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海 完结+番外 (秋闲日暮暮)



那时林海自己还颇有微词,现在回想却只道好笑,别说如今这古老的大夏朝,便是林海前世又能如何?那些高谈阔论的网络上有无数,待到真正工作之时,才知道即便是微小的改变也是举步维艰。他所在学科本是前沿,从事的工作又属机密,邻国遇到问题时,看到网络上无数“大家”在为国“出谋划策”,当时奔波于两国间实际进行修复工作的林海,还颇为嗤笑。

估计在徒兄看来,自己那些信里说的东西,也不比自己看网上闲谈的感觉好多少,他能包容自己到如今,已经是奇迹了。

而似乎,奇迹也不再能够保持下去了。

林海回想了一番两人的通信内容,心境更是悚然。恍惚是从几个月前,徒兄的信里连这些家长里短也说得少了,单只关心他的课业和身体,再就是回想一番当日在姑苏小庙里的趣事。

而今更提出让林海可以住到他的别院中去!

这说明什么?林海前世的祖父早就给出过答案,爱情起于疯狂,生活却归于沉寂,何况两个人距离遥远,日常生活又毫无交集,能够维系感情的只有两人共同的爱意了。然而林海自己先是情根未深,又兼存了功利之心,加上仅凭文字往来,更难让对方体会到爱意。林海在信里多是阐发论述,很少刻意维护这段感情,就算徒兄再怎么喜欢他,两人毕竟不曾挑明说过,徒兄身系天下,惯经风月,又怎么会对他一直这么剃头挑子一头热地表现下去呢?

如今竟提出让他可以去住扬州别院,林海自觉这就是在给他选择题了:若是林海真去住了,以江南官场之人对扬州行宫的关注,估计两人关系就会从暗转明。真到那时,也许自己会有高名大利,但高的是佞幸的名,大的也只能是商贾之利,从此这读书人的清名、林氏子的厚望都与他无缘了!

林海扪心自问,自己才十六岁,放在前世中学还没毕业,放在大夏朝,人生也还没开始呢,难道就为了这份并不坚定的感情放弃家人、老师和自己长久以来的念想么?

这种选择题实在是好做,心道:我既已选择好了,必然要对不住徒兄,不过看来徒兄对我也没有那么深情,反正你坐拥江山,天下美人无数,没了我,总会有别人的。我们再见之日,当为我科举中榜,在金殿面圣之时。且待我为你,为这江山社稷、父母厚望做些实事、好事,成就一段君臣相得的假话也罢了!

他在书房枯坐半晌,待到心头清明之时,信笔挥毫,洋洋洒洒好几页纸,让那信使带回去给徒兄。

那信使自见了一僧一道与林海的谈话,料自己听到了圣上一直以来想要知道的东西,在拿了林海的回信后,只与留守扬州行宫的守备太监交代一声,让他把预备的那些东西都收了吧,没人来住了,便快马加鞭回转京城。

不得不说,虽然徒兄惯会从如海弟信中的只言片语想出许多意思来,林如海自己其实也是如此。他前世就是个心细的,否则也不能胜任那份充满各种微小数据的工作。之前太过轻忽也就算了,如今一旦清醒过来,便开始细细揣摩。

徒兄的心思让林海猜到的没有八分也有六分了。

司徒偃毕竟是自幼登基的天下之主,当日在姑苏与林海相处的一个多月,是他皇帝生涯中甚少出现的偏差,偏让他在心情阴郁四周无人之时遇到林海,更因林海的思慕使得那一个多月让他永生无法忘怀。那时他是徒景之,是对格物之术极有兴趣又很闲的徒景之,遇到林海这么个懂得术数算理,还能将那物理之术讲解得如此清晰,更有诸多奇思的妙人,自然心生喜悦。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将林海放到了心里,待忠顺点出其实林海早在思慕他之后,这份情意便呼之欲出了。

但再多的情也经不起外物的磋磨,徒景之自姑苏回转扬州行宫之后,便又成了司徒偃。他看待林海的想法,渐渐也起了变化。

他知道林家对林海寄予厚望,让林海苦读,要走那科举正道。但眼看着林海说的话越来越怪,越发不能见容于世,心中不是没有忧虑的。从锦衣府和江南几个心腹重臣传来的林家消息里,无论如何也不能解释林海何以有此怪才、异象。他虽自命天子,但更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对那些怪力乱神之事本不待见,这些时日却曾私下召见过几个高僧大德、道家真人。这其中并无什么合心意的说法,慈寿寺的大和尚、清虚观的张真人只是一个劲儿地推销自家门庭,倒是吴贵妃那里见过的牟尼院的玄清大师,号称精演先天神数,说了些玄而又玄的话,也是不得要领,如是闹腾过些日子也就罢了。

宫中从来没有真的秘密,他这般运作,竟弄得朝中众臣以为他对佛道有了兴致,便有那迎合的开始往各处佛院道观撒钱,那些忠直之臣则忧心忡忡,心思快的已经上过几本让他稳固性情的折子了。

司徒偃自不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里,只是想着林海如此作为,即使将来科举顺利,就算有自己这个皇帝护着,在官场只怕也会跟头连连,就如同现在在礼部干领闲差的汪次生……想到汪次生,就算司徒偃见惯人事起伏,也只能叹息。

这种叹息之意再投射到林海身上,一时想着倒不如干脆将情意挑明,有自己恩宠他,让他不必理会外务,能够专注于格物之术,有自己在一日,便有林海一日富贵。其他的,林海做不到,他也没法强求。

是以当日写给林海安慰他省试失利的信里,提到了自家在扬州的别院。高有道以为他一心讨好林海,才让他去住行宫,但他内心深处却另有谋划:若林海真的去住了,那便再无退路,若林海另有他说,则还有回旋余地。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司徒偃心中其实并不满足,毕竟一开始徒景之对林海的欣赏,是想来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的,现在看来林海并非能入官场之人,自己偏又对他有了情,既不想弃之如履,又不想将来被迫在林海和其他臣子间做选择,便只有早早断了林海的后路,只图这份思慕情意罢了。

谁料天下竟有那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司徒偃接到林海回信,并不急着拆看,听信使回报林公子不去住徒兄别院了,心中先是一喜。更兼信使将那日清风朗月别院中的事情一一汇报,司徒偃简直是大喜过望。

据那僧道所言,林海并非此界中人,却因缘际会来得这里成了林家子,解了他长久以来的心结。加上林海既没去扬州行宫住,又听了朱轼教诲,司徒偃只道林海终于开了窍。如此两人心意相通,他心里喜悦满满,想着林海一路过关斩将,将来来得京城,不单情意得谐,更能在朝堂上有所作为。

却没料到看了信后,竟是一盆冰水浇到了心头之上!


15好事(修)

第十五章好事

自那日之后,林海在朱轼的带领下,将扬州各处名胜细细探寻,从天宁寺到平山堂,从瘦西湖到大运河,种种吟风弄月之举也跟着朱轼做过不少。却原来朱轼见他心智已坚,想着林家数代单传,总不能让林海如自己一般在邪路上一头走到黑,便着意带他见识一下扬州有名的风月之地,恨不得林海立马由断袖变成个好女色的纨绔……

林海也转了性情,平日在清风朗月别院读书时安安稳稳,更迫着自己每日都要练笔三篇,再不提那些经济改革之类的昏话。若是朱轼得闲时带他出游,见到了些风光霁月的事情,也来者不拒。

一日朱轼有人相邀,朱轼带着林海来到观音山下水苑边,想了又想,终究只和林海推说去观音山迷楼下的禅院里见个老友,让林海自己在山下游逛。

这些时日两人之间师徒情分更深,便如忘年交一般,林海说话再不客气,他眼珠转了转,看朱轼一张老脸突然焕发出的又期待又惶惑的神情,促狭道:“先生莫不是去见老情人?”又道:“便是有人留宿,先生也不要太过自持,须知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朱轼不意竟被林海看破心事,一时七情上脸,拿起折扇要打,又想起林海终究算是主子,只好在自己唇边掩住咳嗽声……

林海大笑着走开,石墨、松烟赶紧跟上。朱轼看他的背影挺拔,当此暮春将尽之时,林海的身影落在阳光之下,绿树之间,天地万物仿佛都感受到了少年蓬勃生长之意势不可挡,越发地葱茏茂盛起来。

直到林海身影没入林中,再也不能得见,朱轼方长叹一声,转身向那禅院而去。

“杨柳岸,晓风残月……”林海伸手拂过河岸边的柳枝,远眺观音山上迷楼遗迹,感受着拂面而来的初夏微风,曼声吟诵着北宋奉旨填词的柳三变的名词《雨霖铃》。

石墨看看周围,又看上看下望,疑惑道:“公子,现在时未过午,哪里来的残月?”

林海视线由远及近,又看河中画舫来来去去,他手中的折扇并未打开,只将折扇向着石墨头上一敲,道:“孺子不可教!”

石墨摸着头还待叫唤,却被松烟拉住了,只见松烟一努嘴,石墨方看到河中有一条画舫已经临近岸边,放下了接板。一个下人打扮的清俊少年站在甲板上,看似比林海还要小一些,他向林海郑重行礼,道:“我家先生感于公子以日为夜,甚为好奇,烦请公子移步相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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