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闻柴王府的世孑柴不凡,容貌英俊,文武皆通,年纪轻轻已上过战场有了军功,是个不逊于将门天波府七子的存在。
倒是没想到这人竟是四哥的故交。
杨七郎微微扬眉,没有推脱的和杨四郎一起坐下了,这个时代他没有任何基础可言,能多结交些人总是好的。
三人当下点了些酒水小菜,兴致勃勃的聊了起来,其实主要还是杨四郎和柴不凡在叙旧事,杨七郎虽不多话,但也偶尔参与,闲时多半当个聆听者,虽然对此人的第一印象还箅不错,但杨七郎素来注重礼仪,又兼之深谙交际之道,三人倒也相谈甚欢。
杨七郎擅于谋略,可是此刻却不敢多旁敲侧击的探听,一来是柴不凡此人直觉敏锐,心思也甚是缜密,虽然和杨四郎交好,说的却都是趣闻小事,半点不曾提及朝堂,究其原因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杨七郎听了半天,也没什么大用的消息,面上虽还带了笑,心里却已暗暗懊恼了,天波府不是个好混的地,饶是他前世白手起家建立一份基业,也没把握改变杨家七子最后死剩一个的历史,然而能够再世为人,杨七郎又怎会甘心落得马革裹尸的下场,更何况在和平年代活了二十几年,到了如今却要受那□皇权掌控,历史更替,朝代更迭都是天道自然规则所在,他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顺其自然,而且,这位帝王对天波府未尝没有忌惮。
杨七郎从不是信命之人,他只相信自己,因此从认清穿越的现实开始,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离必死的命运。
可是身为杨家幺孑,他也不好轻举妄动引人怀疑,这些日子来,天波府上下对他宠溺非常,杨七郎虽曾是个商人,然而却并非完全泯灭良知,即便冷情如他,面对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人,杨七郎亦无法坐视不理。
穿越来的不安彷徨,为可能发生的未来忧心忡忡,杨七郎早在不知不觉间多了些急噪,好在理智还在,并没有明目张胆的探听,不过饶是如此,看到柴不凡临走时看自己的眼神,杨七郎也忍不住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该说不愧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吗?如此敏锐,那双眼似笑非笑间,愣是带出一种探究来。
杨七郎被看得愣住,待人走远才回过神最来,跟着杨四郎沿天波府走去,一路上思虑重重,连杨四郎一直牵着他的手都没反应过来。
“小七,想什么呢?又发愣了?”杨四郎自与柴不凡告别后就发现小七一路心不在焉,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今晚难得遇上旧友,光顾着叙旧有些冷落了他,当即忍不住出口问。
“啊!四哥。”杨七郎被拉回心神,立刻胡诌了个理由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四哥与柴世子是如何识得的罢了?”
说到自己的故友,杨四郎倒也来了兴致:“哈哈,此事说来话长,小七你是不知,四哥当年亦是在军营认识的,当初不过十三四岁,柴兄也与你这般大小,四哥是偷溜着进的军营,柴兄却已正式入伍了,说来,也有六七年光景了。”杨四郎顿了顿,想到对方如今成了鼎鼎有名的少年将军,自己却还只是一介文书,连上战场的资格都没有,虽然小七说了未必没有大用,但终究还是有些介怀的,当下心里忍不住有些郁郁,脸上的笑容也浅淡了下来。
杨七郎听得一半却忽地没了声音,疑惑的抬头看去,却发现杨四郎脸色黯然,稍一联想便知对方心中所思,心中忽地冒出一股怒气:“四哥,你以后,定比他强。”杨延朗被俘假意投诚忍辱负重的故事,说来还是杨七郎前世为讨好一个喜好戏剧的大客户专门去看的,虽然目的不纯,但好赖也了解一些,对他这位四哥的事,杨七郎心中未尝没有佩服的。
杨四郎却被这话说的一震,虽然心中对未来不抱太多期望,但不知为何,看见少年深遂的黑眸定定的看着自己,说出的话认真得仿佛预言一般,杨四郎扬起微笑,面容愈显英俊,他道:“如你所言。”不是借你吉言而是如你所言,这话,却是承诺了,杨七郎显然也听出了深意,脸上勾起满意的笑,他的家人,自然是最强的。
二人一路无话,却都保持着好心情回到了天波府,只是杨七郎怎么也没想到,杨家此刻正发生着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拖延症要死
延症要死
症要死
死
躺平求鞭策
☆、17第 16 章
一路无话,到得天波府时夜色已深,然而此刻的杨家却是灯火通明,杨七郎隐约觉得有事发生,往日里杨家人大都作息严谨,不到二更便要入睡,即使是早出晚归的杨业,佘赛花也会安排妥当。
可是今日?杨七郎抬头,和若有所思的杨四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疑惑,两人没有多加犹豫,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主厅没有人,后院隐隐有些嘈杂声传来,杨四郎急忙拦住一个丫鬟问:“发生了何事?将军和夫人呢?”
那小丫鬟一惊,抬头看到是两位少爷,忙低头应道:“回四少爷话,是三少爷和楚楚,似乎是放花灯不慎落了水,将军和夫人都在后院,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大夫已经来过了,夫人吩咐奴婢去煎药。”
“既如此,你快去吧!”
杨四郎闻言也不再多问,吩咐一句就拉着杨七郎往后院走去。
杨七郎也二话没说就跟了上去,虽然他不爱杨楚楚,但原身和她怎么也是青梅竹马,现在即便他无法回应少女纯真的心意,对这个少女却始终起不了恶感。何况这次出事的还有杨三郎,这位三哥虽然行事鲁莽了些,头脑也不算聪明,但是对他却是极好的,他穿来的这些日子里,也是多得了他的照顾。
杨七郎一路穿过花园假山,眼看着就要走到后院卧室,心头却猛地一跳,忽然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直觉向来很准,前世为商也结怨不少,其中不乏有想对他不利之人,杨七郎却总能凭着超强的警觉心避过一些。
可是这次,却不是危险的警报,那种突如其来的心窒,仿佛突然间失去某种重要东西的恐慌,它来的毫无预兆,也就一瞬间的事,杨七郎却猛地愣在了那里。
“小七,快走啊!”杨四郎急着知道情况,倒没有发现杨七郎的反常。
杨七郎瞬间回了心绪,暗中琢磨这反倒像是原身本来的意识反应,难道这具身体还有心脏方面的隐患吗?还是说,原身的意识还未完全消散?
不管如何,日后他总会弄清楚的,杨七郎抿了抿唇,当务之急,还是先去了解三哥和楚楚的情况。
后院人差不多都齐了,杨七郎扫了一眼,先和杨四郎向杨业问了安,这才转身看向从头到脚一身湿透的杨三郎,杨七郎皱了皱眉,对于下人们没给杨三郎换上干衣物有些窝火,大夫都来了,想来他三哥回来也有一阵子了,难道都没有人看到他浑身湿了吗?初夏的夜还凉着呢,也不怕感染风寒。
其实杨七郎也知道大约是杨三郎自己光顾着着急才没去换的,但是由于这些日子的相处,杨七郎把三哥对自己的好都看在了眼里,早不把人当外人了,这会儿有事自然下意识的维护他,于是,难免也有点迁怒了。说白了,杨七郎就是个极其护短的人。
想当初他事业小有所成的时候,有些眼红的就喜欢拿他那个贪婪的父亲说事,后来都被他出手教训了一顿,按他的说法,虽然他的父亲当得不合格,但到底是血缘天性,杨七郎还是宁若天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自己的家人,无论有多少不是,除了自己,其他人谁都说不得。
此刻面对杨三郎他也是这样想的,尽管这人不够聪明武功不够高强,可是却是他承认了的。
碍于杨业在场不好发作,杨七郎只得吩咐一个丫鬟去舀了披风,恶狠狠的扔到杨三郎身上:“三哥,楚楚还未醒呢!你可別自己先倒下了。”
杨三郎愣了一下,方才注意到自己一时情急竟也忘了换衣,只是没想到先注意到的竟然是小七,自从上次小七醒来后就有些奇怪,和他一起的时间少了很多,还多是自己找的他,他脑子不灵活,也说不清到底有哪里不一样,可是七兄弟间他和小七感情是最好的,有些东西本能的就可以感受到。
瞥见少年有些别扭的表情,杨三郎原本紧绷的心松了松,小七不管怎么变,永远都还是那个七弟。
杨七郎见他久久不动披风,只舀在手上一个劲的发呆,顿时有些光火,只好忍住不自在的样,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帮他披上。
弄好后没看到对方流露出奇怪的表情,杨七郎暗暗松了口气,随即找了个话题:“三哥,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怎会无缘无故落了水?”
杨四郎此时也有疑惑,忍不住附问道:“是呀三哥,你一向不擅水性,怎地跑河边去了。”
说起这事,杨三郎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闷闷道:“这事怪我,今日本来约了楚楚去游玩,但我见她兴致不高,就想带她到河边放花灯热闹一下,没想到……”
杨七郎听到这里,哪还有不明白的,原本楚楚想约的人是他,半路却被他推给了三郎,心里会痛快才怪呢?这么说来,其实他也算罪魁祸首,杨七郎这样一想,顿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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