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他了?”
“扔垃圾时看到。”吕博宁说,“别是□□掳掠、烧杀抢劫、偷蒙拐骗,触犯法律和原则底线的事,我都支持你。”
吕博瑜失笑:“你是黑帮大片看多了吧?”
“我说真的。”
吕博瑜捏捏吕博宁的手,说:“我知道。别担心,我有分寸。”
吕博宁很想像小时候那样揉揉弟弟的脑袋瓜子,可是当年的小男孩早已长大,不会再随意让她“□□”了。不过弟弟始终是弟弟,永远是姐姐心里的一块宝。吕博宁抓过从一旁跑过的舒克,抱到怀里揉着他的脑袋。
“妈咪。”舒克挣扎着。
贝塔见状,一头扎进吕博瑜怀里:“舅舅,我也要。”
吕博瑜好笑地揉着贝塔的脑袋。
有两个小家伙的平安夜,真的不是一星半点的闹腾。吕家知道这平安夜,对洋女婿来说就是过年一样的大节,所以老两口着实花费了一番心力,餐桌上中西合璧,精美丰盛。看着两个小家伙手和嘴就没有停下来过,听着儿子女儿熟悉的拌嘴互怼,洋女婿蹩脚的中国话,老两口笑得合不拢嘴。
只要一家团圆,顿顿都是年夜饭。
平安喜乐,足矣。
分发礼物、拆礼物、玩礼物,五个大人陪着两个永动机玩了大半宿,他们才终于倦了困了打算睡觉了。吕博瑜摸出手机,没有陈非的来电和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微信,难道还没结束?
拿着垃圾打开房门,吕博瑜在想要不要给陈非去个电话。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贺文出现在电梯口。
吕博瑜往他身后瞟了眼,没有陈非。
“吕哥,扔垃圾呢?”贺文疲倦得打着招呼。
吕博瑜点头:“过完节了?”
贺文叹气:“过什么节,刚从医院里回来。”
“医院?”吕博瑜往安全通道走的身形一顿,转身看着贺文。
贺文摆摆手:“我没事,是我朋友。”
吕博瑜眼神一黯,问:“是你那个叫孙正的朋友?”
贺文一愣,想起之前他们在小区楼下碰见过,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说:“对,吕哥你记性真好。”
吕博瑜把垃圾一扔,问贺文:“很累吗?要不要下去喝一杯,聊聊?”
被折腾了一晚,贺文是挺累的,但他也烦透了,正想找人喝个酒诉个苦。吕博瑜的邀请,正合他意。
两人没坐电梯,从安全通道楼梯慢慢往下踱,沿街走了一段路,找到一家夜宵店。一坐下,贺文就要了两瓶啤酒。吕博瑜按住他要吹瓶的动作,拿了两个杯子灌上。
“心情很差?”吕博瑜拿杯子和他碰了碰。
贺文一口干掉,又给自己倒上,又是一口闷掉。
吕博瑜叫来老板点了几样烧烤,免得贺文把自己灌醉。
“别闷喝了,既然出来,就说说吧。”吕博瑜把贺文跟前的酒杯往旁边移了移。
贺文看了他一眼,说:“还不就我妈催婚那点破事,我是真不想相亲了。他们说,好,你不相亲,给我带个人回来。行,我带回去了,他们又不乐意。见面不是吵吵就是动手......”
“动手了?”吕博瑜皱眉。
贺文伸手把酒杯拿过,一口喝干,冰得他“呲”了一声。
“今天家里客人多,我爸气不过,抄起杯子就扔,砸到脑门了。”
吕博瑜不自禁握紧桌上的手,压下心里的担忧和火气,干掉杯里的酒,看着贺文,说:“我上次提醒过你,这个方法行不通。现在都出现动手伤人了,你还打算继续用‘男朋友’来当挡箭牌让你的爸妈退步吗?”
“我能不知道这个主意馊吗?”贺文叹气,“扮同性恋我也浑身不自在呢。”
正要倒酒的吕博瑜右手一顿,脸色不禁冷了下来,瞥了贺文一眼。
“你是自作自受,活该。”吕博瑜冷冷地说,“你爸妈能不知道你在胡闹。”
贺文耷拉下脸。
“我不瞒你,孙正我认识。”吕博瑜打定主意要将陈非从这个case里拉出来,大不了损失由他来承担。
贺文吃惊。
“他来琴行学过琴,算是我的学生。”吕博瑜给自己倒酒,“因为家庭原因,这孩子学到一半退学了。他家境不算很好,所以会接一些奇奇怪怪的工作。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把自己搞成了个小混混。当然,也没见得他现在混得有多好。”吕博瑜看了眼依然瞪着眼的贺文,“但是,我知道他想改变。”
“你找他来帮忙,应该是用了些途径,知道他的身份...”
贺文不禁摆手打断:“我也是听茶室的客人聊起有这样一个侦探社...”
吕博瑜瞟了他一眼,凉凉地,贺文一激灵,嘴巴闭上。
“所以,你是他的客户,他不能得罪,你有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你,直到你满意把钱打给他。一手服务一手给钱的交易,没什么问题。可是,”吕博瑜顿了顿,“问题就出在,他是我朋友,我知道他想要改变的心。你是他的最后一个case,只有你这个单子完成了,他才有机会去改变。在我看来,你这个委托扯淡的很,你爸妈明知道你在胡闹但还是由着你,那是因为你是他们的儿子,他们拿你没办法。可孙正不一样,一个陌生人,一个帮着自己儿子胡闹的不相干的人,所以所有的怒气、火气全都撒在了他的头上。”
“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别人的事我管不了,但是,和我有关的人,我看到了,我做不到不管。你说吧,你想怎么结束这个事?”吕博瑜犀利地看着贺文。
贺文语噎,这么多信息量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但吕博瑜最后的问话他听明白了,他想让自己赶紧把这个闹剧结束了。他第一次被吕博瑜的气势吓到,他从小认识的吕哥,一直都是懂事、沉稳、温和的代名词,典型的别人家的小孩。
“哥,你怎么了?”贺文小心翼翼地开口。
“别他妈废话,说吧,想怎么了?”吕博瑜这张脸说出狠话的样子竟然一点违和感也没有。
贺文抖了一抖,小声回答:“只要我妈不再逼我就可以了。”
“你应该已经看到你继续这样做,你爸妈不可能不逼你,只会逼得更紧,所以,换个法子,别让一个小孩陪着你胡闹。”吕博瑜喝了口酒,眯缝起眼,说,“或者...你用和‘男朋友’的分手来让你爸妈不要再逼你。”
“你是说,将他们一军?”
吕博瑜勾了勾嘴角,被酒气晕染的脸上平添了些邪性。
贺文看着眼前拿着杯子,眼角弯起眼里却不含笑的吕博瑜,不禁背脊一直,今晚之前看到的吕哥,都是假象吗假象吗?吓死宝宝了。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吕博瑜靠在床头,手上的书已经十多分钟没翻一页了。一旁的手机很安静,一个晚上没响过。不知道陈非伤得怎么样,不知道陈非心情怎么样,不知道陈非会不会生气他插手这件事...心绪烦乱,吕博瑜把书往床头柜一扔,掀被下床。
走出房间,看到墙上的挂钟显示十一点五十,再十分钟,平安夜过去,圣诞节来了。对这些洋节,吕博瑜并不在意,但可能是受了家里过节气氛的影响,让吕博瑜上了心,尤其是和陈非说好了一起过平安夜,让吕博瑜更放在了心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吕博瑜给陈非拨去了电话。
“嘟--嘟--嘟--”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起电话:“喂”,一副瞌睡的声音传来。
“睡了?”吕博瑜有点意外。
“没,我就眯一会...睡饱了晚上才有精神跨年...”那边窸窸窣窣,突然顿了一顿,陈非的声音一下清醒,“什么情况?已经晚上十二点了!”
吕博瑜无语:“你几点开始睡的?”
“下午五点...”
“哦?”吕博瑜喝水的动作一顿,他拿着杯子,坐到沙发上,状似随口地问,“几点从贺文家走的?”
陈非打了个哈欠:“三点多,四点吧,不记得了。”
吕博瑜眯了眯眼:“贺老师、张老师没为难你吧?”
“他们气坏了,把我臭骂了一顿。”陈非吸吸鼻子,声音里透着委屈,“在那么多人面前,还真是没面子。”
“我不是说,结束了给我电话吗?”吕博瑜柔声问。
“我想你晚上一定是要和家里过节,而且...”陈非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虽然被骂不会少一块肉,但我还是挺难受的,不想带着这么糟糕的情绪和你见面,所以打算回家睡个觉平复下心情,这样晚上才有精力跨年...”
“不是跨年...”吕博瑜打断他,“跨年夜是31号晚上。”
“噢...”陈非一愣,尴尬地笑笑,“我从来没过过这些节,弄岔了。”说完,一个哈欠又跟出,陈非抱歉地说,“本来想睡醒给你电话,没想到睡过头了,早知道应该校好闹钟。我都没过过平安夜,不知道玩儿些什么,回来的路上,我看到好多人拿着苹果,是要吃苹果吗?”
吕博瑜静静地听着,可随着陈非的诉说,却慢慢沉下了眼神,半晌,才开口:“陈非,我应该有说过,在我面前不要演戏。”
那边倏然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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