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啊喂!安瑟尔真想不顾形象的翻个白眼,这些人都什么眼神儿,拉个手就感情很好啦?
“那是当然,”男人居然毫不客气的顺着话说下去了,“也许这个要求有些失礼,但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我们晚上可以住在一个房间里,你知道,我们习惯睡在一起。”
“哦——当然!孩子,你们会住在一起的,相信我,你们不仅会住在一个房间里,还将只拥有一张床——一张很大的双人床。”绮莉没有丝毫不快,还冲男人眨眨眼睛,露出了一个揶揄的笑容。
“卡尔哥哥,汤姆哥哥,晚上我可以去找你们聊天吗?”米莉恩非常高兴,兴冲冲的问道,“你们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吗?我是指……探险!探险的故事!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也像这里一样无趣吗?啊……我还有很多很多想知道的事情,晚上可以去找你们吗?”说完便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两人。
“你一个女孩子,晚上还是不要去男人的房间了吧。”就在这时,从进门起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克拉伦斯,却突然开口说话了,嘶哑模糊的嗓音让安瑟尔有些皱眉。
“克拉伦斯?”米莉恩疑惑的看向克拉伦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他平时也不是在乎这些事的人啊?
33飞离死亡
克拉伦斯没有解释,把碗放下以后,就站起来,径直出了门。
“克拉伦斯……”米莉恩看着克拉伦斯离开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站起来想叫住他。
“这个臭小子!”绮莉“啪”的一拍桌子,气的高声喊起来,“让他走!赶紧给我走!米莉恩,你以后不许再见他,听到没有!”
“妈妈……”米莉恩的眼睛泛起了水汽,看看绮莉,又看看已经走到门口的克拉伦斯,急得跺脚,咬紧下唇,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泰伦斯。
泰伦斯叹了口气,摆摆手,选择了纵容。
米莉恩得到同意,赶紧追了出去。
“泰伦斯!”绮莉不乐意了,“你怎么就不能跟我站在一个立场上呢?我这边拉还拉不住,你却老是给我泄气。”
泰伦斯连忙哄她,“算了算了,别生气,这还有客人呢,米莉恩的事以后再说吧。”
绮莉还要说什么,安瑟尔就抢先道:“那个……我们想出去转转,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 绮莉有点不好意思,她平时习惯了跟丈夫耍赖撒娇,一下子忘记了还有外人在看,脸上泛起两片红晕,有些窘迫的说,“这里是村子的最南口,你们可以往北边走走,那里人也不少,我想他们一定都会很高兴看到你们的。”
安瑟尔点点头,拉着男人就快步离开了绮莉家。
出门后,安瑟尔长长的舒了口气。
“你怎么回事?”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他。
“我也不知道。”安瑟尔有点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自从进了这个村子,心情就总是不能平静下来,老是烦躁,心里也很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叹了口气,随后晃了晃被男人抓住的右手,“放开吧,虽然我的情绪是有点不太对劲,但还在我的控制下,不用你老提醒我。”
男人弯了弯嘴角,“你忘记那女人说的话了?”
安瑟尔愣了一下,“什么话?”
“还是说……你想给人家当上门女婿……”男人弯腰凑到安瑟尔耳边,刻意压低的嗓音略带沙哑,透着说不出的性感,拂到耳朵上的湿热气息让安瑟尔敏感的一哆嗦,“然后永远留在这里?”
安瑟尔冷下脸,一转手腕,用力甩开了男人的手,“我警告你,别他妈老耍我,”安瑟尔心中一直压抑的烦躁似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语气开始暴躁起来,“我再重复最后一次,我不是你的玩具!”
男人直起腰,沉默的看着安瑟尔,直到安瑟尔做了几次深呼吸,自己平静下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是那些只要你勾勾手指就会心甘情愿爬上你床的玩物,如果你不懂什么叫做收敛,以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路。”安瑟尔眼神冷漠,直接把话摊开说了个明白。
男人听到这些话却反而轻笑起来,“真的不需要我提醒你控制情绪?”
“该死!”安瑟尔恶狠狠的低咒了一声,狠狠抓了抓头发,直到把头发弄的像个鸟窝一样才停下来。他的情绪又不稳定了,这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笑的更厉害了,直到安瑟尔龇着牙,凶巴巴的狠狠瞪他,才勉强止住了笑声,但仍然是满脸的笑意,看的安瑟尔毛都炸起来了,男人却在这时转移了话题,“我们去村子转转吧,就往北走。”
安瑟尔顿住了,被人撩起火却又被放着不管的滋味很不好受,他满腔的怒意没地方发泄,气的一脚踢飞了脚下的一个石头子儿,飞起的石块儿瞬间就将旁边树下的一只鸡打了个对穿。
看了一眼血沫横飞的鸡,男人有些无语。
安瑟尔气哼哼的转身就往北走去,却一下子又被男人抓住了手。
“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安瑟尔猛一转身,正要发火,却看到男人正用极为认真的眼神深深的注视着他,他愣住。
“我以为……”男人挑起眉,语调缓慢,“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要携手合作,共同找到回去的方法……你说对吗?”
安瑟尔沉默,别过头不看男人,但是手却老实下来。男人满意的点点头,拉着安瑟尔的手,看似很亲密的相携往村子的北边走去。
就像绮莉所说的一样,村民们对于他们的到来表示了极其热烈的欢迎,还有不少热情的村民硬拉着他们非要让他们去家里做做客才罢休。
本想好好的查看一下村子的状况,但两人一路上却几乎是片刻不停的应付着这些热情过度的村民们,根本没有时间观察四周的情况。安瑟尔的情绪又开始莫名的烦躁起来,但还好,每到他快要爆发的时候,男人总是会及时的加大力气攥紧他的手,疼痛就会让他清醒一些。
男人在心里默默数着安瑟尔情绪产生剧烈波动的次数和时间,不禁皱眉,和这些村民说的话越多,安瑟尔情绪失控的频率好像也随之越来越高。
他手上用了一点力气,将安瑟尔拉进了自己怀里,一手圈住,用袍子将他裹了起来。
安瑟尔的注意力都放在控制情绪上了,没顾上防备男人,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就发现自己已经完全陷落在男人怀里了。
他抬头,只见男人血红的眸子正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他,不禁叹息了一声,没有反抗,乖乖的被搂着走。
其他的村民看着两人“恩爱非常”的样子,也就渐渐的不再上前打扰了,只是在后面看着两人嘀嘀咕咕,不时还传出一阵阵善意的哄笑声。
安瑟尔没空理会他们,在男人怀里老老实实的待着,有男人的体温暖着,上来打招呼的村民也少了,他感觉好了很多,这才有空注意周围的情况。
这一看,就发现问题了。
“哎,我们走了多久了?”安瑟尔凑到男人耳边小声问。
男人低头睨了他一眼,“我不叫‘哎’。”
“好吧,‘汤姆’ ,我们走了多久了?。”安瑟尔暗自翻了个白眼,干脆叫了这个男人最不喜欢的名字。
男人不吭声,继续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一点也不配合。
“那我叫你什么?”安瑟尔用食指戳了戳男人的胸口,“话先说在前面,别想让我叫你Voldemort。”
“为什么?”男人皱起眉,有点不解,这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他觉得很好啊。
“难听!”安瑟尔毫不客气的做出了评价。
男人一时无语。
想到这个名字的来由,他不由的有点恍惚。
他这一生都在与死亡做着抗争。
他痛恨这样的日子,却又身不由己。
最早的时候,是在孤儿院,无法控制魔力暴动的自己,被孤立,被欺辱,饥饿,寒冷,殴打,每一样都几乎要了他的命,一次次在死亡线上挣扎着,即使失去尊严,也要拼命的的活下来。那几年,他什么都做过,没有食物和水,就去偷,没有御寒的衣服和被子,就去抢,有人将他打成重伤,他就暗地里让蛇去报复,然后换来的是更为严重的欺辱和打骂,没有同情,没有救赎,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他的心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逐渐沉入黑暗之中,直到最后,万劫不复。
最初,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就像他最初的设想一样,等到自己成年,有了实力,就杀光这个孤儿院的人,然后去外面,努力过更好的生活。
他想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在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后,自己当时的心情,那时他曾天真的以为,命运之神终于开始眷顾他,他终于要从死亡的阴影下彻底逃离,可谁知……
想到某只笑里藏刀的老蜜蜂,男人眼神黯了黯,即使是到了学校里,也没有享受过哪怕一刻的轻松时光,某人无休无止的试探与提防,让他筋疲力尽。后来,凤凰社与食死徒开始明里暗地的进行战争,为了拉拢人心,扩大阵营,他当然不可能躲在背后,多少次在战场的最前方,在混战中从绿光下惊险的逃生,多少次为了躲避致命的攻击而被恶咒击中深受重伤几乎垂死,他已经记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