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残虐成性,实验成瘾,最终连自己也成了改造品,双手被植入剧毒荆棘,可随心意而变化长短,只要被缠住身体,或被毒刺刺破皮肤,就会被腐蚀成一滩尸水,连灵魂都要化成青烟消散,厉害非常。
安瑟尔是不明白这些人的心理,就算变的再厉害,也不能算是纯粹的人了,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果然是只有疯子才能做出来的事吧。
他不禁想,如果他再晚一点去找亚伯拉罕寻仇,他是不是也会逐渐把自己变成其他怪物的样子,就比如之前的金刚红猩猩,或者是长着人腿的鳄鱼那样?
不过他已经等不及看他自食恶果了,他要在这个人变得越来越强大之前,彻底的把他解决掉。
“谢谢你们,我该去找他了。”安瑟尔对其他人挥了挥手,“他一定也正在那里等着我。”
“你可要当心,千万别被荆棘碰到身体!”青年不放心的嘱咐。
“我知道。对了,”安瑟尔突然想起来,“如果一会这两个人来找我,你就告诉他们我去了哪里。”安瑟尔一挥魔杖,在空中化出男人和邓布利多的容貌。
“我会的。”青年应下来。
安瑟尔顺着山谷向里面走去,直到走出山谷,面前果然是一个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平原,只是这平原上也如同山谷中一样,寸草不生,满地猩红。平原中立着几栋二层小楼,二层小楼中间则坐落着一座小型的城堡,青灰色的外墙上爬满了漆黑如墨的荆棘藤条,就像童话里恶魔的居住地。
在城堡的圆锥形屋顶上,此时正站着一个人,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他,似乎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
“我还以为你已经逃走了。”那人的声音与气质性格截然相反,不但不阴沉冷酷,反而还很温和,斯斯文文的,就像一位教书育人的老师。
怎么看,都无法让人联想到他才是制造出那些怪物的罪魁祸首,也无法相信他会在看到人类在受到非人折磨下惨叫挣扎时却流露出兴奋到难以自持的表情,并如传闻中一样,狂笑不止直到让自己窒息。
“哦,是吗?我只是花了点时间处理外面那些你制造出来的‘垃圾’,让你产生误会还真是不好意思。”安瑟尔没什么歉意的随口回道。
亚伯拉罕轻笑,“说起来,我们这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安瑟尔-格鲁内瓦尔德。”
“也算是吧。”安瑟尔点头,从前他只是单方面的见过这个人,想此刻这么正式的会面,还是头一次。
“这一天我期待很久了,相信你也是。”亚伯拉罕似乎格外有兴致,竟与他摆出了一副闲谈的架势。
安瑟尔也不急,与他闲话家常。“自从你杀了我父亲的那一天开始,我的确是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哦,不,不,这你可冤枉了我。”亚伯拉罕笑着摇头,“杀死你父亲的人可是弗勒德曼-科赫,记得他吗?被你炸死在医院里那个废物。”
“冤有头,债有主,我怎么会跟一条狗计较,被咬了自然是要找狗主人讨要赔偿的。”安瑟尔挑眉,冷眼看他。
“冤有头?债有主?”亚伯拉罕似乎很惊讶,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然后一拍手,笑着叹息,“说的真好。你说,我不过是想安安心心的做几个小实验,为什么你们就老跟我过不去呢?”
“小实验?”安瑟尔冷笑,“若是你想做一些诸如‘把石头变成金子’或者‘制作出世界上最好的美容魔药’之类的小实验,保证没人会找你的麻烦。”
“美容魔药?那算什么,你看看我制造出来的这些宝贝们,不是每一个都比吃了美容魔药还要美丽上百倍吗?”亚伯拉罕低下头,看看城堡下面摆着的几个笼子里关着的那些奇形怪状的怪物,脸上露出了诡异的陶醉之色。
“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说美丽?”安瑟尔指着那些怪物,不屑一顾,“路也走不好,话也不能说,没有同类,不能享用美食,不能结婚生子,就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到底哪里美丽?”
亚伯拉罕眼中划过一丝不悦,但仍温和的解释,“这些不过是你的偏见。他们摆脱了人类那脆弱不堪的身体的束缚,变得更强,更优秀,我赋予了他们全新的人生!这是物种进化史上的奇迹,我创造出来的奇迹!”
“赋予他们新的人生?你以为你是谁?神吗?”安瑟尔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的看着他。
“我是神,我当然就是神!”亚伯拉罕的神色突然开始扭曲起来,脸上的表情异常兴奋,眼睛也发出莫名的光彩,“我创造出了全新的物种,超越了进化论的新的物种!我就是神!”
“你不过就是个喜欢残虐与血腥的疯子,还妄想称神?”安瑟尔冷笑。
“你懂什么?”亚伯拉罕的情绪仍然高涨,并未受到影响,声音也变得激动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我知道你不懂,你和那些蠢货一样认为我是疯子,就算是我自己的确也曾经这么想过,但后来却不一样了,我在这些实验中找到了生命的意义,我终于发现到了真相——这才是真正的意义!我出生的意义!创造新物种,成为这个世界的神!我的出生就是为了完成这个使命!”
安瑟尔不语,这个人已经是彻底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直妨碍我!”突然,亚伯拉罕的表情一变,面孔整个扭曲起来,充满憎恶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安瑟尔,“如果不是你,我的计划马上就能完成了!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地方,费尽心机诱惑了那些蠢货,千辛万苦创造出了那么多美丽可爱的小东西,竟然全部被你杀了!该死的你!”
说完这句话,亚伯拉罕的胳膊猛然一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化,两条粗壮黝黑的荆棘藤条顿时出现在肩膀处,只见他身体不动,荆棘却如同离弦的箭矢一般向着安瑟尔弹射了过去,安瑟尔早有准备,侧身一躲,那两根荆棘藤条紧接着便毫不留情的插|入他原先所在位置的土地,竟然瞬间入土半米!
好强劲的力道!
战斗猝不及防的打响,幸好安瑟尔一直暗自戒备,才在这第一次交锋之中,没有被打的手忙脚乱,只是亚伯拉罕站在屋顶并不肯下来,所以安瑟尔始终要吃亏一些。
抽出魔杖,向亚伯拉罕甩过去几个黑魔法,安瑟尔想将他逼下来,但亚伯拉罕却并不上当,荆棘藤只抖了几下,便将那些黑魔法向别的方向一把打开,这些荆棘藤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竟然连魔法都免疫,那些被弹开的强力黑魔法,甚至连道划痕都没有能留下。
安瑟尔眼神一凛,心下警惕,这些东西太古怪,既有剧毒利刺不能近身,又对黑魔法全然免疫,倒真如它的名字一样,棘手极了。
这时荆棘藤已经不知疲倦的追着他打了几个来回,安瑟尔躲闪的狼狈,想起植物的特性,安瑟尔又用了火焰魔法灼烧这些藤条,但与其他植物不同,这荆棘藤通体黢黑,坚硬而干燥,外面似乎还有一层黑色的雾状物质薄薄的包裹,全然不怕火烧,以极其霸道的姿态一头撞入火焰之中,左突右冲,火焰被瞬间拍散,那荆棘藤竟然还对着安瑟尔高高的昂起头来回晃荡,像是在傲慢的嘲笑他一样,极为人性化。
“你以为我用在自己身上的东西,会和那些废物身上的一样?”亚伯拉罕对他的火焰嗤之以鼻,“无论是什么样的火,都无法将它烧毁。它是我最得意的作品,最辉煌的成就!他不怕任何东西!”
说着,那荆棘藤再次高高悬起,然后一个猛子扎下来向着安瑟尔冲过来,速度极快,安瑟尔来不及闪躲,只能用匕首挡在身前,却只觉左胳膊一痛再一麻,瞬间失去知觉,匕首被震的飞出老远,安瑟尔也由于强大的力道所产生的惯性被向后甩出,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才停住。
“哈哈哈!怎么样,它是不是很棒?哈哈哈哈!”亚伯拉罕看他满身狼狈,捂着胳膊喘息不已的样子,显然是高兴的狠了,仰着头就疯狂的大笑起来,斯文的气质再也不复存在,终是露出了变态本性。
安瑟尔顾不上理会他,胳膊在短暂的麻痹过后,便是一阵剧痛传来,让他不禁咬紧牙关才能忍住不发出呻|吟,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后背也早就湿透,他还是低估了那荆棘的难缠之处,他毕竟是血肉之躯,怎么能硬抗的住那铁一样的东西的全力撞击,没有当场吐出血来还是多亏了他前世的实战经验丰富,在最关键的时刻勉强避开了要害,而这已经算是极限了,若那荆棘藤趁机再来一下,他可就真要有麻烦了。
幸好亚伯拉罕得意忘形,光顾着高兴,没有乘胜追击,才给了他片刻缓冲的时间,让他能想想对策。
现在魔法不能用了,匕首也扛不住荆棘藤,还能让他有机会打败亚伯拉罕的,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凭借他生之一族的血脉力量,使用本命技能,另外一个便是言灵之术。但言灵之术如今也很麻烦,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发现自己想要使用言灵时竟然变得变得越来越吃力,明明小时候还是可以随心所欲,只要说出精确而简短的命令,便能自如运用相应的力量,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这一能力不知为何越来越受到了限制,成功率越来越低,而每天可以使用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如果用的超额了,头便会疼的像是要炸开,并且言灵之术也不会再有任何效果。他能隐隐感觉到,这个世界里似乎是缺少了什么,再不足以赋予他如此多的力量,直到现在为止,他每月仅仅能使用一次,成功率却只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