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冕,要是老大问起来······”
“不关你的事。”
莫棋拍拍胸脯:“那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快滚。”
露水被阳光蒸干,他的汗水洒在土地上,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将手里的工具扔在一边,一屁股坐在已经挖了三分之一的坑边,拿出干粮和水吃了起来。
休息了不到十分钟,又开始挖坑。他现在只能拼命的干活来填压自己,一旦停下来,他就会不由自主想起昨晚那个旖旎的梦。
傍晚时分,他终于挖好了一个坑,将工具收好,下山。莫棋像大爷一样躺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白冕还看到了一个老面孔。
“白冕,你回来啦!给你留了饭菜。”
“谢谢。”白冕正欲上楼,又被莫棋叫住。
“什么事?”
莫棋指着电视上的人,问道:“我和他,谁帅?”
“没有可比性。”
莫棋噎了一下,不甘心的问道:“你觉得要是让我女神选我们两个,她会选哪个?”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女神,万一你女神口味独特,就喜欢吃你这一款呢!”
莫棋摩挲着下巴:“说的也有道理,哎,你等下。”
“还有什么事?”
“你知道他吗?星娱当红小白脸,可招妹子喜欢了。”谁家的老陈醋打翻了?
白冕无奈的摸了摸头:“嗯,知道,凌秀川。”见莫棋瞪着眼,他又将之前的事情跟莫棋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你还是他的大恩人咯!”
“他不知道是我,不存在。”
“你也真是个老好人。”莫棋最后一个音直接从鼻子发出,明显有些不爽。
“还有什么问题?”
“没了。”
白冕回房,进了浴室,淋着冷水,心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难道他以前真的没有深刻的认识自己?”本来他想把一切归咎于原主作祟,可是他的心情根本没办法忽视,避无可避。
“莫棋,我有问题问你。”白冕将饭菜热上,问道。
莫棋正咔滋咔滋的吃着薯片,被他打断,不满道:“什么问题?你问题怎么那么多?”
“那个,之前跟季少告白的事,你们怎么就相信我了?”
莫棋听完,抱着薯片袋子,哒哒哒的跑到他身边坐好。
“盯着我干嘛?”他不自觉的眨了眨眼睛。
莫棋杵着下巴说道:“没有,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想起点特别的事情,你跟老大告白的时候,目光太炽热了,好像恨不得把老大融化在你的眼睛里,可你醒来之后看老大的眼神完全变了,变得很正常。”
“哈,有吗?”
“嗯,要说后来为什么信你说的,大概就是因为你看老大的眼神太正常,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莫棋接着说道。
白冕扒了一口饭:“一时兴起。”
“你坑挖得怎么样?”莫棋又开始吃薯片了。
“嗯,今天就挖好一个。”
“噗······”
白冕看着饭菜上的薯片屑,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咬牙切齿道:“莫棋······”
“抱歉、抱歉,但是真的太吓人了,你居然一天能挖一个坑。”
“很难吗?不过如此,你不也一天挖一个吗?”
莫棋没能接上话,看着已经在收拾碗筷的白冕:“哎,你吃饱了?”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刚刚做了什么?”语气不善。
莫棋尴尬的摸摸鼻尖:“我又不是故意的。”
第二天,他晨练完,早早的来到香坊,季长夜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季少,今天学什么?”
“识香,简而言之就是认识香料,不管它变成什么样子,以何种形态出现,你都要能辨别出来。”白冕听着,心想没重生之前他知道许多香料,这对他而言也不算多大的困难。
“嗯,怎么?觉得很困难?”季长夜将手放在他低着的脑袋上。他反应过来,将季长夜的手打开,看似有些生气的说:“并没有。”
季长夜脸上不悦的神色一闪而过,蜷了蜷手指,道:“我们家小朋友这是迟来的青春期?”季长夜话里带着笑音。
白冕涨红了脸,把头偏向一边,闷声道:“也许吧!你小心我过两天就上房揭瓦了或者出去闯祸。”
“呵,是吗?你尽管去,有我给你善后。”季长夜的语气实在太宠溺了,就算不看他的脸,他也能想象出季长夜说这话的样子。白冕觉得他快站不稳了。
“季少,您事多先去忙吧!我识香去了。”他说完匆匆跑到香柜前,拿出里面的香料,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季长夜走后,白冕长舒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不管香料变成什么样子,以何种形态出现,都要能辨别出来,这看起来好像很困难,其实也不难,只要能辨别出香料的气味就可以;可其实又是困难的,因为有些香料的味道会很相似。白冕闻了一天的香料,感觉嗅觉都快失灵了,走到外面,活动手脚。
香柜里的香料,越靠前面的越普遍,香味也很独特,越往后的则越容易混淆。好在前世有所学,他现在主要认那些容易混起来的香料就好。虽然许多只有一丝丝的不同,但的确是不同的香料。
他心里清楚,就算只是一丝丝的不同,在用量的因素下也会造成很大的不同,所以在最初选择香料的时候就不能出错。白冕花了大约一周的时间,才将那些容易混淆的香料勉强区分开。
气温又低了几度,转眼,季长夜的生日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冕:完了、完了···
季长夜:弯了、弯了?
白冕:······
作死之后是要付出代价滴!西湖的水,我的泪。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季长夜生日前一天,恰好是初一。白冕早早和他去了云峰寺,小道两旁枫叶红的像是有人用赤色的颜料上色了一样,红得轰轰烈烈。
上午,两人聆听佛法。午饭后,季长夜和无尘摆起了棋盘。他在一边看着,无聊至极。
“季少,我去找峰伯。”
“你先去,我晚点去。”
白冕走后,无尘持棋问道:“如何?我这云峰寺的签灵验吧?”
那天,季长夜还是求了一签,这也是他抽中的第三个上上签。
季长夜一语不发。
无尘接着说道:“那日我给你解签:‘破镜重圆’,今日看来果真妙不可言。”
季长夜淡淡道:“是有那么一点意思。”
“呵,如今事情已成,往后这云峰寺怕是不用这么常来了。”无尘说着落下一子。
“嗯。”季长夜也落下一子,平静的脸庞和无尘的形成了鲜明对比。
无尘紧锁眉头,手中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季长夜,你真的能放下吗?”
“已经放下了。”
“是吗?第二个上上签,我现在可以帮你解了。”
“不必,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如此便好。”两人打起了哑谜,却都是心照不宣。
梅园,红梅的花苞又长大不少,透出点点红色。
“臭老头,我来了。”白冕嚷嚷道。
季峰打开门,问:“那个臭小子呢?”
“季少说他等下过来。”两人说着坐好,季峰给他倒上茶。
“最近在做什么?”
他也不顾什么形象了,趴在石桌上,说:“季少最近在教我制香,对了、老头,你们家的制香是不是很重要啊?”
季峰喝了一口茶:“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因人而异。”
他抬了抬头,又趴下:“我还不如不问!”
“哈哈,我说的是实话,小娃你担心什么?反正是那臭小子选的你,不管出什么问题他都会给你善后的,怕什么?”
他怕什么?他怕重要的事情被他弄砸了,关键这“季香”也算是季家的一块招牌,到时候万一砸在他手里,那可真是问题大了。不过现在看来,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白冕想起什么,又抬起头,试探性的问道:“臭老头,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季峰挑眉:“是关于那个臭小子的吧?”
“季少上次从云峰寺回去后,生了一场病,只是那病来得蹊跷。”之前他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却是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季峰没说话,他接着说:“我想这应该是心病吧!”
季峰听完,叹了口气,说:“你想问什么就问。”
白冕来了精神,直起腰,说:“虽然我想问的会让你想起难过的事,但是我还是要问,我只有一个问题。”
“问。”
“当时,你怎么忍心才让经历了死别的他再次经历生离。”他声音有些哽咽,双手握紧。
季峰看着荷塘已经衰败的荷叶,目光深邃,像是在回忆什么,过了好久才说:“是啊!当初我怎么能那么残忍,让他经历生离死别;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得守着雅雅,她一个人会无聊的,我还和她分开了两年,她一定生我的气了,我的雅雅耍起小性子来让我招架不住。”季峰的眼神,像一湾春水,含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