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远松开了他舌头,新鲜的空气瞬间涌了起来。沈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膛也跟着起伏。
韩远站了起来,向卫浴间走去。
过了很久,他才从里面出来。
沈因眨眨眼睛,全身的潮红依然没有丝毫褪下去的迹象。
他当然知道韩远这么长时间去干什么了。刚才韩远紧紧贴着自己时,那个地方坚硬地抵着他的小腹,让他心里有些抱歉。当然,他同时也松了口气。
他与韩远发展到这步,也是偏离了他的打算,让他促不及防的。
但韩远伸手又把他抱了起来。
“韩远。”沈因全身一紧。
“带你去洗澡。”韩远知道他在想什么,翘了翘嘴角。
沈因整个人瞬间软在他的怀里,十分乖巧顺从。如同只狐狸。狡猾而无比可爱。
韩远把沈因从浴室里抱了出来。怀里的人疲倦懒散,有些自我放逐的感觉。
沈因明显有些自暴自弃。刚才洗澡的时候,韩远把他放在浴缸里如何摆弄,他都懒懒的,也不挣扎,也不反抗。
韩远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疼。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不知是把他抱向沙发,还是卧室。沈因的温顺与不抵抗,让他那个地方忽然又开始躁动不安。
但下一秒,他只是咽了咽口水,把沈因放回沙发上。
韩远看了沈因一会儿。以后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了。他不允许任何人再对他有所企图。
但沈因并不想看他。
韩远扯开嘴角轻轻一笑,也不计较。
“你先睡会儿,我去做饭。”
的确,现在都折腾到近1点了。两个人都被饱满的情欲所支配,根本没有觉察到时间的流逝与饥饿。沈因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别弄复杂了,简单点。”沈因交待。
他终于说出了一句话。但因为刚才的激情,他的声音还像染着玫瑰色,听着让人心神荡漾。
“嗯。”韩远应了一声,蹲到他身边,把他的衣服向下拉了拉,掩住露出的一小圈白皙的腰腹。准备要起来,又忍不住去吻他。
虽然沈因一脸不乐意,但身体却很诚实,只一会儿,就有些难舍难分。
但这时,忽然门外有钥匙串哗啦响的声音。韩远终于抬起了头,沈因绯红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我姐。”韩远轻声地说,并用眼神安慰他不要害怕。
可,他为什么要害怕?
门被推开。韩远的姐姐周笑语一步跨了进来。
一看屋里的情景,进来的脚步竟有些迟疑。
这段时间她都怎么没见到韩远。叫他过去吃饭,或是说要到这边看他,都被韩远以各种理由给推掉。她以女性的敏感,也推断出她这个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弟弟有问题。
今天就是为了把这个问题给揪起来,来个突然袭击。看看这个打小离经叛道的弟弟,是不是早恋,藏了个女朋友在家,没想到却看到一个漂亮的年轻男性,穿着单薄的居衣服,懒懒地躺窝在沙发上。
“过来怎么也不说声。”韩远说。
“这是我家,我过来还需要告诉你?”
周笑语想再看看沈因,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敢往那边瞄过去。
沈因的身上翲荡着私密而旖旎的气息,连周围的空气都象是带着一层充满色气的屏障,让她有些心惊肉跳。
“那你过来干什么?”
“干什么?你这段时间神神秘秘,鬼鬼祟祟,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背着你姐去搞艳遇去了。”周笑语说。
她鹅蛋脸,单凤眼,长得倒是一副古典美人的模样,但一开口,却十分糙。一个十足的女汉子。
韩远头疼。
沈因只是嘴角挂着笑,看着这一对姐弟。
周笑语把手里的一个纸袋塞给韩远。“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
韩远嗯了一声,接了过来。放在茶几上。
沈因知道他爱吃巧克力,没想到对甜点也来者不拒。小时候没吃坏牙,倒真是个奇迹 。他不禁微微一笑,瞄向韩远。
周笑语终于把目光转向沈因。直到现在,她才能装作毫不在意地打量着他。
“这位是?”周笑语笑着说。
沈因把身体努力坐正点,但全身一点劲都使不上,又软了下去。
“我老师。”韩远代他回答。
周笑语十分惊奇地看向韩远。
她心里并没有明确的担忧或是猜忌,她也根本没有明确的怀疑方向。但沈因整个人的状况与他身上传达的气息,让她本能地觉得危险。
但无疑,沈因身上这种危险也是极其诱惑的。
沈因只好点点头,“我是他物理老师。沈因。”顿了顿,“早上8班在附近搞活动,中途忽然下起雨来,韩同学就邀我上来避避雨。”
这话说的,完美。
周笑语做出明白的表情。“原来这么回事。小远这是应该的。”说着,她对韩远说“这段时间没见,你懂事了很多。”
她的心里并没有释然。
韩远扯了扯嘴角。
“咦?什么活动?你居然参加了学校活动。以前你可是连学校运动会都不愿参加的。”周笑语抱怨地说。
她这么个弟弟,又高又帅,在体育项目上拿个什么项目的奖项还是可以的。走哪儿引起尖声也有应该的。但至今韩远都没给她带来过诸如此类的荣誉,让她深感遗憾。
韩远停了停。他们活动的地点离这儿并不近,也不顺路。
看来一个谎言,真的要用一百个谎言来掩盖。
“站在红绿灯路口,当志愿者。”沈因说完,他的脖子都红了。
作为一个优秀老师,这样信口开河地睁眼说瞎话,也真是难为他了。
“哦。我知道。就是拉条绳,不让那些个老头老太太乱窜马路,闯红灯是不是。”周笑语做恍然大悟状。
“嗯。”韩远点点头,瞄了沈因一眼。
沈因不想看他。
周笑语看了看沈因,又看了看韩远,她有种无法这屋里坐下来的感觉。如果她真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一定会莫名地感到局促与不自在。
原因她还不能深想。但她自结婚起,就和老公一直处于热恋状态,对情与爱,有着高出别人一百倍的敏感。
她来此目的,本来是有些事和韩远交待,顺便给他晒晒被子,洗洗衣服。
但…….
她微微地叹了口气。
“那我先走了。我吧,就是过来想搞个突然袭击,看你小子是不是在瞎混。我也以为你屋里藏着个小女朋友。”
“话多,还不快走!”韩远说。
周笑语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一时半刻都离不开你那张子峰么。”韩远说。
周笑语又翻了个白眼。
看来张子峰是周笑语的老公,韩远的姐夫。
韩远在沈因身边坐了下来。把散在一边的薄毯往他身上扯了扯。一边向沈因嘟哝,“周笑语一直把自己剩到二十八才结婚,所以特别宝贝她老公。前两年,她和她老公跑到效外承包了几十亩地,种玫瑰,薰衣草什么,周末基本上在那边……虽然到现在一毛钱也没赚到。”
“你小子懂什么。这叫创业。创业之初是最难的。你等着,等你姐把这个薰衣草庄草给弄出名了,你看那些吃饭的,照结婚照的不挤破头往我那钻。”
沈因听姐弟两个斗嘴似的聊天方式,刚才的紧张与心虚,淡了不少。
周笑语给人的感觉十分毫爽,不是个心思细致的人。这让沈因松了口气。
周笑语临走时交待韩远,下周末她要和张子峰出去办点事,让他要是没事,到园子里照看两天。
“嗯。”韩远漫不经心地答应了。
随着周笑语关门离去的声音,沈因的心才彻底地放了下来。整个人顺着沙发溜了下去,卧睡在沙发上。
沈因现在这种样子,让韩远有些好笑。
他在外人面前,优雅自制,标准的社会优秀青年,而在自己面前,只是个爱赖床的小孩。
韩远就要去做饭,但时间已这么晚,他估计沈因一定饿了。
他坐在沙发上,把周笑语带来的甜点看了看,样数倒是挺多。
韩远拿起一块提拉米苏,拆了玻璃纸,拿到沈因的面前,“你先吃点,垫垫肚子。我去做饭。”
沈因一来没胃口,二来也不爱吃甜食。只是懒懒地说。“你自己留着。这东西就是哄你这种小孩的。”
韩远怔了怔,拿着甜点,就有些进退维谷。
坐了一会儿,他默默地咬了一口。
沈因瞅着韩远的神情,琢磨自己刚才那句话,怎么就让他的情绪忽然低落至此了。
沈因心里叹了口气,说他是小孩儿,还不承认。
“韩远。”沈因叫他。
韩远看向他。他的唇上还沾着一星乳白色的淡奶油。
沈因靠躺着,向他招了招手。韩远不明所以,凑了过去。沈因伸手勾过他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跟前,贴上他的嘴唇,舌头伸了进去,把他嘴里尚未吃完的奶油与蛋糕,卷到自己的嘴里,吃了几口。
但没一会儿,两人就演变成相互吃对方的口水。
两人紧拥在沙发上,又挤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