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骗我一句? (枍下落花十七朵)

　　“啧啧，琼斯整天念叨着他的小可爱是不是不要他了，像一个提前进入痴呆的孤寡老人一样。”
　　“我会给他去一个电话的，这几天事情有点多一时间就忘记了。”
　　“OK.我只是给可怜的老琼斯带个话。”
　　谢柯挂了电话，手指在阳台的栏杆上轻轻敲了两下，然后拨出了琼斯的电话，嘟嘟三秒响后被接起。
　　“琼斯，我是伊莱。”
　　“伊莱，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琼斯有些无奈地说，“我已经准备给你打过去了。”
　　“我很抱歉，我十分高兴可以接到《最终奇异》的参演，但是我也一直很犹豫……”
　　“琼斯怎么说？”
　　阳台的玻璃门并没有被关严实，秦子安可以听到谢柯的只言片语，知道他是在和琼斯说下一部电影的事情。
　　“没说准确，反正现在也还不急，琼斯的意思是只要出柜结果不是天怒人怨不容于世的那种，沈还是我的。”
　　秦子安笑出了声，“看来琼斯很中意你啊，这是明摆着给你留角色了。”
　　“琼斯是个不错的导演。”
　　“我也是个不错的男朋友。”秦子安眨眨眼睛。
　　“嗯。”
　　“你说什么？”秦子安刚好打了个哈欠，错过了谢柯低不可闻的回答。
　　“没什么，你困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有点想睡觉，可能时差没倒过来吧。”窗外是拉斯维加斯的艳阳高照，秦子安却感觉头越来越昏，眼前的谢柯也变得渐渐模糊，只能听到谢柯愈来愈远的声音。
　　“那你就睡一会吧，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谢柯伸手扶住秦子安不自觉像向一边歪去的身体，平稳的呼吸声响起，秦子安已经睡着了。
　　“老天，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睡着的新郎，伊莱，这该不会是被你骗来的小可爱吧。”
　　哪里小，哪里可爱了？谢柯看了眼还躺在他腿上睡得正香的秦子安。
　　戴维还在那里鬼叫，“伊莱，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是我是有原则的，我绝对不会举行不情愿的婚礼，那样是不被上帝认可的。”
　　“闭嘴吧，戴维，”谢柯头也不抬，“我们不信上帝。”
　　“哦，这真是不幸，伊莱，你要知道，神爱世人，信仰上帝才是唯一的出路。”
　　“闭嘴戴维，你太吵了。”
　　“好吧，但是我们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了，这位先生什么时候可以醒呢？如果他是这种状态的话我想登记处是不会发给你们证书的。”
　　谢柯揉揉秦子安的头发，人依旧没醒，谢柯俯下身，“秦子安，你再不醒我就和特里结婚去了。”
　　半分钟后，男人眉间微颤，然后睁开了眼。
　　“好，醒了。”谢柯放开秦子安。
　　“酷，伊莱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念咒吗？”因为刚才谢柯换成了中文，戴维听不懂他说了什么。
　　“是的，古老中国流传下来的咒语。”
　　“可以教教我吗？”戴维一脸兴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的念咒呢。”
　　“当然可以，”谢柯一脸认真地表情，“只是你不能和外人说起，自己也不要乱用，因为一个音节的不同就可能引起咒语效果的改变。”
　　“我会的，向上帝发誓。”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这就是咒语了。”
　　戴维紧皱眉头，“次皮桃不投……哦伊莱，你可以再念一遍吗？中国咒语真的是太难念了。”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戴维又尝试了两次，最后只能无奈地说，“好吧，看来是我没有这个天赋。”
　　“不要伤心，我也学了好久才学会的。”谢柯同情地拍了拍戴维的肩膀。
　　才刚刚醒过来的秦子安一脸懵逼，什么情况？这是不是又一个被谢柯蒙骗了的老外？
　　“阿柯？”
　　“走吧。”谢柯把秦子安从椅子上拉起来。
　　去哪里？
　　当秦子安手里拿到登记证书时还没有回过神来。
　　“来吧，孩子们，让我们去举行仪式了。”戴维轻吻了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让上帝来见证你们真挚的爱情。”
　　谢柯定下的教堂离结婚登记处不远，只是个古旧的小教堂，空无一人，但是当落日的余晖从穹顶的彩色玻璃照射下来的时候，却显出了一种庄严的神圣感。
　　“这位先生，你愿意……”
　　“是的，我愿意，他也愿意。”谢柯直接打断了戴维的话，将早就准备好的戒指套进秦子安的手指，然后一手把着秦子安的手把另一枚戒指套到自己的手上。
　　“伊莱，你这样不行。”戴维一脸无奈，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看着谢柯。
　　“但是戴维，我们不需要向上帝发誓来证明我们之间的感情，能保佑我们的从来都不是上帝。”谢柯说，“签字吧。”
　　戴维在材料上签好字，“那么你们现在就是夫夫了，虽然你们国家并不承认。”
　　“那就已经够了。”谢柯收好材料，转头看着秦子安，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我们的另一位新郎已经开心的傻掉了，我觉得我可能会迎来最快的一场离婚。”
　　听到离婚秦子安忽然回过了神，瞪了戴维一眼拉起谢柯就往外走。
　　戴维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对新人踩着落日的金光远去，直到被耀眼的光芒刺的再也看不清，“愿上帝保佑你，我的朋友。”
　　秦子安拉着谢柯漫无目的地走在第五大道上，手指不停地摩挲着那枚戒指。
　　“我累了。”谢柯终于开口，停住了脚步。
　　秦子安也停下，这才发现道路两边早就亮起了路灯，音乐喷泉翩翩起着舞。
　　“阿柯，我好开心。”秦子安有很多话想说，对谢柯的爱，对现在这一刻的不敢置信，对之前小心翼翼的委屈，对两人未来的保证，汇到一起只是一句我很开心。
　　“我真的好开心。”
　　“开心的就算现在死掉也没有遗憾了。”
　　“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刻了。”
　　在异国的大街上，秦子安拉着谢柯的手开心的像是个孩子。
　　“嗯，”谢柯反拉住秦子安的手，“等到以后，国内承认了，我再和你一起去登记。”
　　


第20章 第二十章
　　那天晚上秦子安一直拉着谢柯说了好多好多，一脸满足地抱着对方。
　　谢柯眼看着东边天色都要亮了，实在没忍住，拖着一条名叫秦子安的尾巴倒了杯热水，把之前剩下的安眠药倒了七八颗进去，搅了两下，看化的差不多了把杯口凑到秦子安嘴边。
　　秦子安眼睛盯着谢柯一眨不眨，谢柯看着秦子安喝了大半杯水了就把杯子移开。
　　秦子安渐渐感觉眼皮有些沉了，但是精神却叫嚣着兴奋着。
　　谢柯知道秦子安之前有段时间一直依赖安眠药入睡，寻常人吃的剂量对他而言跟吃糖一样，下午的时候已经给他用的是他从朋友那里搞来的安眠药，不会有依赖性，但是管的很严，谢柯也计划了好久才弄来一支的，就是为了给秦子安一个惊喜。
　　“秦子安，该睡觉了。”
　　“不想睡。”秦子安感觉眼皮有点沉，但是还在可忍受的范围里。
　　“你不睡我也要睡的。”
　　“那你睡，我看着你就好了。”秦子安把谢柯拉到床上。
　　谢柯忍无可忍，直接上手扒掉了秦子安的衣服，然后把他塞进被子里，自己同样钻了进去，关灯。
　　视线一下子变黑，秦子安转头，借着窗外微微的光亮注视着谢柯的侧颜。
　　“阿柯，我真的很开心。”说着开心的话，但是秦子安脸上却莫名显出了几分怅然。
　　“我感觉，这真的就和我以前做过的梦一样，我怕一醒来梦就没了，你还是躲在美国不肯见我。”
　　“不会的。”谢柯把手罩在秦子安的眼睛上，“睡吧，睡醒了你就知道这不是梦了。”
　　也许是药效上来了，也许是眼前太过于黑暗，也许是耳边的声音太过温柔，秦子安不由自主闭上眼失去了意识。
　　感受到手心有睫毛刷过一下再无动静，谢柯将有些发酸的手拿下来，这下换到他有些睡不着了。
　　谢柯起身披上大衣，从秦子安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和他在一起之后他就督促着秦子安戒了烟，虽然现在偶尔出去应酬的时候还会抽上两根，但真的只有偶尔了。
　　谢柯走到阳台，嗒地一下点燃了打火机，幽蓝的火焰在空中飘浮着，谢柯一手罩着火焰，凑近夹在唇间的烟。
　　慢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白烟，谢柯单手拿着打火机撑在栏杆上。
　　他计划了好久，虽然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仪式，他又不信上帝，在美国拿的结婚证在中国根本就是废纸一张，只是以前一直听着秦子安念叨，就想着既然秦子安这么想要那就来领一张。
　　这可以说是最不像婚礼的结婚仪式了，没有父母，没有好友，教堂里只有他们和神父三人，戴维的证词说到一半还被他打断了拉着另一位新郎直接戴上戒指就走了。
　　比起秦子安来，他似乎更将这件事当成了一个给对方看，让对方高兴的惊喜。只是因为秦子安想要，只是因为他想给对方所谓的安全感，所以他安排了今天的婚礼，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盖了个章戴了个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