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雅美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我明明看见他进来的,我不信。”说着竟是要冲进去看,后面的幸村精市一脸阴郁:“雅美,回来,闹够了没?”
“...哥哥。”幸村雅美缩缩脖子。对于这位平日总是笑得温柔的哥哥她是敬畏的,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哥哥如此优秀,另一方面是她知道哥哥的那副样子其实只是面具罢了,真正生气的时候肯定是很恐怖的。虽然不曾真正体验过,因为以前哥哥生气也只是一会儿,但她就是有这种感觉。此时见哥哥发话,幸村雅美不禁心里打鼓,哥哥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可一想到凌晨,她就不甘心,明明看到他进去了,为什么会没人?还想再说什么,可一见到幸村的眼神就什么话都不敢有了。
她不是没感觉到经过这件事之后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甚至包括真田哥哥。而她也并不是蠢到无可救药的人,虽然不知道那个手冢凌晨用什么方法逃出去,但也知道自己一直纠缠会使别人更加厌恶。幸村雅美不再言语,默默退到幸村精市的身后,只是内心对凌晨的怨恨却再也控制不了了,因上次的那个眼神而产生的忌惮也彻底瓦解。
幸村精市面向迹部和手冢:“真是对不起,家妹太不懂事了。”就算再不喜欢这个妹妹,可对自己的亲妹妹还是要护着的。
迹部瞥了一眼躲在幸村精市身后低着头的少女,抚上泪痣:“啊恩,本大爷从来都大人有大量,呐,桦地。”
“usu”
手冢没有回答,只是对幸村精市微微颔首便向三楼走去,他要去看看凌晨。跟在他身后的不二见状立马跟上,他也想去看看呢。
一旁的迹部眼神莫明闪了闪:“我们也去吧,呐,忍足。”
他身后的忍足无奈地笑了一下,敢情是把他当桦地了吗?虽这样想着,但他还是应下了,“是。”他也想看看那个不一样的少年啊。
手冢见他们跟来,刚刚有所回春的温度一下子又降到了零点,可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到了三楼,手冢见房门紧闭便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皱了皱眉,直接打开门,一股水流的哗哗声传来,看来是在洗澡。莫明的松了一口气,手冢看向身后的人,大意是:“你们怎么还不走?”
不二周助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刚想说什么,便听一声开门声。众人循着声音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咳咳,一个刚出浴的美少年。
黑色的头发还带着水汽,象牙般的肌肤因沐浴而带上淡淡的粉色。一双黑眸泛起的薄雾使他看上去竟带了些许诱惑之感,红唇微张,然后,众人只见它动了,耳边传来少年的声音:“哥哥,你们怎么在这里?”
手冢首先反应过来,看到少年因浴袍过大而露出的胸膛,上面的痕迹显得格外丑陋。眼神暗了暗,快步走上前,不着痕迹地拢了拢少年的衣襟,拿起一旁的毛巾为他一点点擦拭头发。
凌晨就站在那,乖乖的一动不动,低头想着刚才突如其来的感觉。
不二、迹部、忍足三人站在门口没带动齐齐变了脸色。刚才如果他们没看错的话,少年的胸口有很多伤痕。虽然站的远,手冢又很快把少年的衣襟拢起,但凭借他们打网球过人的眼里还是看清了那些疤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疤,反而更像是一些烫伤和鞭痕之类的,凝重之色挂上他们的脸庞。
不二的笑僵在嘴角,只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疼,他不知道少年遭遇过什么,但他却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了解少年的一切。迹部神色莫明却忽视不了心中那一闪而过的异样。忍足只是看着房间的一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手中放下手中的毛巾,凌晨才淡淡看向门口。看到众人都出神的样子,不禁疑惑:“你们怎么了?”此时的凌晨有点喜悦也有点失望。喜悦的是他刚才有一种似乎什么就要达成的感觉,这让凌晨不由猜测,他是不是离完成目标不远了?失望的是这种感觉也仅仅一闪而逝。
听到凌晨的疑问,几人很快平复心情,不二笑道:“没什么啊。”
“哦。”凌晨点头。只是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凌晨看了眼迹部。他很确定,刚才的那种感觉的绝对很迹部有关。
入夜
迹部坐在沙发上,左手拿着一杯红酒时而微抿。良久之后,他拿起一旁的手机:“喂,是我,明天我要见到手冢凌晨的全部资料。”
放下手机,迹部右手抚上泪痣,低吟一声:“真是,太不华丽了。”
chapter 12
翌日清晨
当凌晨不情不愿地从被窝爬起来时,房间已只剩他一个人了。努努嘴,什么嘛,哥哥都不叫我。凌晨揉揉眼睛,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什么时候他能把那种类似撒娇的话语说得那么顺其自然了?
笑了笑,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还是早点完成任务吧,这里,终究还是太过平静了呢。”放下手,眼中是令人窒息的黑暗,如漩涡,要把人吸进、吞噬。凌晨阖起眼:“好无聊,每天那样装绵羊,而且,小灰也不在这里,想它了。”说到最后一句时,少年的语气已变成了淡淡的抱怨,眼中的阴霾也全然散去,又变得纯真无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出现过一样。
所以当手冢进屋时就看到这样一副情景:黑发的少年坐在凌乱的被窝里,一手支着下颌不知道在想什么。秀气的眉微微皱起,红润的唇也不满的嘟着,白嫩的脸颊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这让一向冰山面瘫的手冢也不禁柔和了表情。
他不知道他对凌晨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似乎很复杂,但他很清楚的明白,他想保护眼前的少年,想把他放在心尖上疼。想到这里,手冢不由走过去,摸摸少年的发顶,看到少年开心得喊他哥哥,手冢觉得心中有什么被填满了。是啊,他是我的弟弟,是要生活一辈子的家人啊。
凌晨看着出神的手冢坏心眼的拿起一根手指,我戳戳戳。直到一双微凉且带着薄茧的手握住他作乱的手指,凌晨嘿嘿一笑:“哥哥,你刚才在想什么啊?”
手冢看着少年,眼中的宠溺显而易见:“没什么,起床吧。”
“哦。”凌晨点头,只是心中忍不住吐槽,‘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这个冰山哥哥竟在眼中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情绪,而且还是宠溺什么的,绝对是他眼花了吧。’
手冢可不知道凌晨在想什么,只是又摸摸他的头:“我还有训练,快起床吧,之后到楼下吃早餐。”在得到凌晨的肯定回答后,手冢才开门出去。
房间又恢复了平静,凌晨泄气似的仰倒在床上:“啧,真是麻烦,好像越来越多的人对我付出真感情了呢。”凌晨叹出一口气,他IQ很高,EQ也同样不低。对于感情,他从来不是那种迟钝的人,相反,他还是极其敏锐的。手冢一家对他真心的关爱,不二对他有些莫明的关注,迹部对他的好感他都很清楚,甚至是在他人眼中关于他的定位在哪儿他也很明白。是同学、是朋友、是有些在意的人还是毫无关系的人他都知道,但这也正是令他烦恼的根本原因。
他能很好的扮演一个角色,很好的融入这个形象的一切,把自己打造成就是那样一个人,付出的感情没有人会对此怀有疑问。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论他把一个角色诠释的多么真实,他心中的一块地方始终是空荡荡的。
在那片地方之外可以有各式各样的情感,痛苦的、高兴的、感动的、信任的,只是唯独那块地方空空荡荡,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能毫不犹豫地放弃一切,就算当初他有多么的沉醉,但在该放弃是他能立刻抽身而出,对那种感情他不会留有不舍。所以,他对别人的真心感到麻烦,特别是那种无法控制的情感。
他不怕自己会给别人带来麻烦,但他怕别人给他带来麻烦,说到底,他也只是个自私的人罢了。
凌晨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思绪万千,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离开这里。
对呀,离开这里。凌晨从床上爬起来走向浴室,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做了一个决定,今晚,夜袭。不过说是这样说,但要怎么避开手冢,不让迹部发现还是个问题。
凌晨有些纠结,方案他有好几种,但貌似都不怎么何时的样子。比如说,第一种:迷药。
咳咳,他确定他不是武侠剧看多了,而是在以前的世界,搞个迷药什么的对他来说确实很简单,甚至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还能做出一些简易的药,但功效怎么样就不好说了。可惜这里并没有材料让他试一下,所以第一种,pass。
第二种:背后下闷棍。这个方案可能有些缺德,但凌晨并不是个会在乎这些的人。只是这种方法虽然方便,可如果事后追究或者一击不中的话会比较麻烦,所以第二种,也是有待商榷。
凌晨摩挲着下颌,所以说果然还是要靠他无双的演技吗?不,凌晨勾起一抹笑,也许还有其他办法呢。
‘只是晚上的事情应该晚上再说。’这么想着的凌晨于是坦然抛开关于夜袭的问题,优哉游哉下楼去。吃过早餐后,凌晨便向网球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