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季青抹着他脸上的汗,等他清醒。
几分钟后,林舒从他怀里抬头,眼神清明,他终于睡醒。他看他满头大汗,说:“你热的话开空调!”
说罢转身去找遥控器。
被贺季青拽回来:“别弄了,我们出去吃饭。”
“我先开着,待会儿回来屋里会凉快点。”林舒从床上坐起,找到遥控器,开了空调,“等回来后再关掉它,这样你会舒服点,也不容易感冒。”
贺季青从背后揽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跟我回南京吧。”
“好呀。”林舒说。
贺季青居然愣了,他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用来说服林舒的话。
“你那么大的房子,空着多可惜啊!”林舒又说。
贺季青埋在他肩头笑开,林舒跟着一起笑起来。
“房子已经变样了。”贺季青说。
“变成什么样了?”林舒好奇。
“反正,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你重新装修啦?”
“以前的被我——”贺季青略停顿,“砸掉了,因为你这个坏蛋!”
他掐林舒耳朵:“因为你这个坏蛋,一声不吭地跑了。”
林舒整个背顶在他怀里,轻轻地蹭着。
贺季青看到他微抿地嘴角,“都过去了。”
“下次我跑掉,你会来找我吗?”林舒回头看他。
四目相接,贺季青点头:“当然。”完了他又掐他耳朵:“你再敢跑掉试试看!”
林舒抓住他作乱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咬。
“不跑了,跑不动了。”他举起左腿给贺季青看:“里面还有钉子。”
“美国的医生说,好好恢复没有问题。”贺季青找到手机,翻出里面的治疗方案给他看,都是翻译成中文的,“也给上海那边的医生看了,他们也说没问题。”
林舒只扫了一眼,便说:“看不懂。”
贺季青笑:“没事,你照做就行。”
林舒摆动左腿,翘着脚趾给贺季青看,贺季青看着他灵活的脚趾笑个不停。
离开厦门前,林舒和贺季青请表姐吃了一顿饭。吃完饭,表姐将林舒拉到一边,单独跟他说话。
贺季青站得远远地看着,两人背对着他,说了很久。最后,表姐不知给林舒塞了什么,林舒不要,两人推推拉拉很久,最后还是表姐强硬的塞给了林舒。
两人返回,林舒一张脸皱巴巴,表姐倒是很开心,她对贺季青说:“林舒就交给你了,以后你要好好待他。”
“那是肯定。”贺季青说。
表姐又交待林舒:“好好养身体,好好过日子。”
林舒搭着头应着:“嗯。”
表姐轻轻抱了他一下,跟两人道别:“我就不送你们了!”
“以后有空来南京玩儿。”贺季青说。
表姐笑笑,走了。
两人目送她走远。
贺季青问林舒:“你姐给你什么了?”
林舒摊开右手,掌心一张建行的银行卡,“里面有五万块。”
“她给你钱做什么?”贺季青问。
林舒撇嘴:“防身钱。如果你对我不好,她让我跑路,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贺季青扶额:“她想得还真多。”
林舒把银行卡塞到他兜里:“她也是为我好。”
贺季青牵着他到路边打车,上车前他突然冒出一句:“要吊死也是我在你这棵书上吊死。”
林舒没听清,奇怪地看他:“你说什么?”
贺季青把他推进车里:“我说,我们一起回南京。”
林舒狐疑地看着他,他把他拉到怀里,当着司机的面,亲他。中年司机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两人在后座抱在一起笑个不停。
离开厦门那天,太阳很大。在高崎机场的贵宾室里,林舒趴在窗户上看外边停着的飞机,贺季青坐在一边看书。
林舒时不时回头跟贺季青说话,贺季青偶尔停下来应他,脸上挂着笑。阳光洒在两人身上,远看像一幅画。
两人回到南京。
站在别墅院门口,林舒居然有点紧张。贺季青打开院门,先进去,走了几步发现林舒没有跟上,回头一看,他愣在门口,半仰着头看门上爬得乱七八糟的爬山虎。
“怎么了?”他拉他。
“我第一次来时,它们没有这么长。”林舒玩垂下来的藤蔓,有些已经快要接近地面。
“你第一次来时,还蹲门口系鞋带呢。”贺季青记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林舒到了门口,犹豫了半天才按门铃,他记忆深刻。
林舒笑:“我很紧张。”
贺季青也笑:“我也紧张。”
“完全没看出!”林舒惊叹:“你紧张什么?”
“紧张你会不喜欢我!”贺季青拉着他往里走。
“怎么会?!”林舒喊着,“我看到你时,觉得自己在做梦呢!”
两人进了院子才发现,门口的爬山虎只是冰山一角,院子里的才叫夸张,院子里铺满了,水池也被盖住了,都快爬到门口了。爬山虎的生命力,旺盛无比。
“天啦!”林舒惊呼。
贺季青挠头,他也有九个月没有回来过了。
两人踩着爬山虎进屋。屋里还好,一切维持着贺季青离开时的模样,榻榻米上倒扣着看了一半的书,烟灰缸里塞满的烟头,餐桌上没有收进橱柜的碗和水杯。人一走动,空气里都是灰尘。
林舒跑来跑去地开门开窗,给房间透气。
贺季青往榻榻米上一躺,看着林舒忙来忙去。他闭上眼睛,第一次觉得这个大房子里,有了家的味道。
林舒嗒嗒地跑上楼,过了会儿又嗒嗒地跑下来,钻到吧台后面,翻出清洁工具又嗒嗒地上楼了。
他跑得飞快,贺季青闭着眼睛喊:“小心别摔了。”
林舒在楼上清洁打扫,吸尘器呼呼地响着,他哼着不成调的歌。窗外的爬山虎,有些叶片已经泛红。午后的阳光正好。贺季青眯着眼,渐渐睡意来袭。
再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了光亮。怀里的人暖烘烘的,贺季青摸着他的头,闭上眼再次睡去。
隔天两人很早就醒了,外边天色朦胧。爬山虎被晨风吹成了小波浪。
“我只打扫了楼上。”林舒趴在贺季青怀里,“换了被套,洗了浴缸,然后就累得想睡觉了。”
“待会儿叫个钟点工。”贺季青摸着他的头发。
“我想自己打扫。”林舒说。
“钟点工一样。”贺季青不想累到他。
“感觉自己的家要自己打扫,才像是自己的家。”林舒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掩饰自己说出这句话后的羞涩。
贺季青低头,咬住他嘴巴,手探进他腰侧,顺着往上摸。
林舒抓住他的手:“你,你想干嘛?!”
明知故问,贺季青笑着掀起他的T恤,咬住他胸口,用行动回答他。
林舒发出轻吟,身体舒服的蜷缩。贺季青顺着胸口往下,咬住已经抬头的小林舒。
林舒抱着他的头,激动地喊:“贺季青——”
他更温柔和细致,林舒很快释放在他口中。对此,林舒很难堪,双手捂着脸,不敢看他。
贺季青拉下他的手,吻他。林舒翻转身,爬到他身上,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从胸口一直吻到身下,小季青有点大,林舒只能含住半截,一边慢慢地舔,一边望着贺季青。
那模样太诱人,贺季青被他看出高潮,在释放时,他拉开林舒,两人身体交叠,他紧搂着他吻他,咬他,最后进入他。
林舒用手摸两人相连的部位,小小声问贺季青:“你怎么那么大?”
贺季青顶着他:“喜欢吗?”
林舒双腿缠上他:“好像做梦!”
贺季青将他拉起,坐到自己身上,托着他的腰上上下下。
这样顶得更深,林舒忍不住呻吟。
“还像做梦吗?”贺季青故意问他。
林舒趴在他胸口,只觉得身后要化了,嘴里胡乱地应着,哪还管是做梦还是不做梦。
两人高潮时,刚好早晨的阳光照进室内,打在赤裸的两人身上。
林舒软在贺季青怀里,把手放在阳光下说:“真暖和。”
贺季青握住他的手:“还差个东西!”
“什么东西?”
贺季青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戒指。他拿出其中一个,套在林舒左手无名指。戒指有点大,他叹气:“果然,现成的尺寸都不对!”
“我再胖点就好了!”林舒举着手,很满意。
贺季青戴上自己的那枚,两只手举到一起,一只大一只小,大的握住那只小的,十指相扣,再无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