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启安丢下一句“贵人多忘事”就转身走向了一旁的网球社。
何毕目瞪口呆,简直哔了狗了,“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你俩是不是有仇啊?”耗子笑嘻嘻的给何毕递了张申请表。
倒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刘成接口道,“我觉得你是不是得罪过他?牧启安虽然话少了点,莫名其妙一种偶像剧男主角装/逼的感觉,不过平时挺好相处的,而且特受女生欢迎,别说我们班,我们整个17级的女生都对他双眼放光。”
何毕嘴角抽了抽,“并没有,不过我要是记仇的话,他倒是天天在得罪我。”耗子两人哈哈一笑。
最终,耗子和何毕一起只报了篮球社,其他的兴趣不大,再者学业本来就累,这些社团很多活动时间还是冲突的,他们可不会分/身术。刘成报了武术,倒是豆芽,眨眼功夫就整了三四个回来,动漫、街舞、志愿者协会,还有数学院学生会宣传部。
“卧槽,你怎么不挨着全报个遍。”耗子瞠目结舌。
“志愿者,学生会,豆芽你觉悟很高嘛。”何毕打趣道,不过随即瞅着他手里的报名信息条又无语道,“不过就你这几面试时间都是冲突的,以后怎么办?”
“哪里呀?”豆芽急忙凑过去,“我刚怎么没注意到?”
何毕三人:“……”
回宿舍的路上,何毕脑子里特蛋疼的想着刚才莫名其妙就变了脸的那货,突然灵光一闪就想起了什么。
军训的时候,经管的场地就在何毕他们旁边,何毕是他们方队最后一排第一个,而牧启安则是经管那边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于是偶尔两人会离得特别近。
军训第三天的时候,那天下午温度高达38°,牧启安在站军姿的过程中有些中暑,当时何毕就在他旁边,于是身为室友,何毕当仁不让的站出来扶他去医务室。
牧启安当时中暑完全软绵绵的没力气,于是何毕干脆直接将人背到背上。
军训期间,校医院在训练场设置了专门应对突发状况的医务室,离何毕他们的场地也就四五分钟的路程,何毕一口气将他背到医务室,那么大热的天背着那么大个人,何毕背都湿透了。
于是何毕就随口感叹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弱鸡,人家女生都没事你就软了。”
当时牧启安昏昏沉沉的也没回应,何毕也就这么随口一说,本以为他没听到,不想人家这是暗搓搓给他记小本本上了。
何毕有一瞬间的恍然大悟,也就是从那天之后,他就觉得这个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了,时不时的就斜他两眼,回头总能对上他的眼神。
按理说他是该感谢何毕的,不想就因为这句话他就记上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何毕不得不说,牧启安这个人可是真够小心眼的,而且还记仇。
这是一个男人所为?简直有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 何毕: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牧启安:所以你就喜欢上了?
何毕:……
(鉴于第二章评论对受的不好感受,我今天锁文重新改了一下,可以从头看一遍。)
不过本来存稿就不多,但其实之前已经改了两三天了,今天又重头改,一遍又一遍的,我真是……差点弃文了T^T崩溃
☆、你暗恋我!
何毕回宿舍之后,放下包第一时间将弄脏的T恤脱了下来,都是男人也就没什么顾忌。
随手将脏衣服扔到椅子上,何毕光着上半身从柜子里翻找一衣服,却不知一旁的牧启安见他裸着上半身竟然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愣了几秒秒。
何毕身材高大,与牧启安的白皙不同的古铜色肌肤,无论是胸腹还是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都非常引人注目,并不是特别强壮那种,甚至是有些劲瘦的,但绝对满含力量,还有着十八岁特有的青春活力。
何毕根本没注意到牧启安的愣怔,更不要说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慌张了,可就在他找到衣服关上衣柜门的时候,牧启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后,而后根本不给何毕反应的时间,拿起他椅子上的脏衣服就转身走向了阳台。
说是神经病莫名其妙一点不夸张,但他僵硬的步伐和仓皇的背影其实更像是在掩饰什么别的情绪。
“牧启安你干什么?”何毕黑着脸脱口而出,甚至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几分。已经到阳台门口的身影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何毕皱眉,一个一直看他不顺眼话都懒得说的人,突然抢了他衣服这是什么操作?有事就不能直接打一架吗?
何毕随即直接光着膀子跟了出去,出门却发现牧启安已经将他T恤放到了盆里正在放水。
“你这是干嘛?”何毕眉头一跳。
“看不出来吗?”牧启安一边放水一边拿起一旁的洗衣液,头也不回,“给你洗衣服。”
就刚才何毕的那一嗓子,分明是要打架的架势,可牧启安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话的口吻都一副“你大惊小怪什么”的味道,何毕有些懵逼。
长那么大,除了他爸之外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给他洗过衣服,关键是他们现在的关系显然还没好到互相帮忙洗衣服的地步。再者说,即便是他弄脏的,以两人目前的僵硬关系他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而且他这僵硬的样子和口吻,何毕无端的解读出来一种“你刚才吓到我了我很委屈”的意味,嘴角抽了抽。
何毕有些无语的审视着面前的人,但见他有模有样的在倒洗衣液,只是那量在何毕看来至少多了三四倍不止,怕是洗一盆都够了,刚才的火气突然就没了三四分。
“刚才就说过了没关系,我来吧。”关键就这架势,怕不是不会洗吧?
不想何毕手还没碰到衣服就被牧启安一把挡了回去,“这是我弄脏的,我洗。”牧启安固执道。甚至说完还回头狠狠的瞪了何毕一眼,一副特烦他的样子,但又莫名夹杂了些其他何毕看不懂的东西,像是与他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完全不搭边的……委屈?
何毕:“……”莫名的,何毕的火气又没了两分。
“那谢谢了。”停顿两秒之后,何毕嘴角抽了抽。
虽然态度很恶劣甚至莫名其妙,但毕竟人家大少爷在给你洗衣服来着,何毕没必要挑事,有些尴尬的杵在牧启安身后,看着他当真有模有样的开始揉搓起来。
洗漱台上一面大大的镜子,何毕站在牧启安身后刚好能从镜子里看到他低头揉搓衣服的样子,此时牧启安一身休闲短裤,红色的短袖将他的皮肤趁得更加白皙。中午阳光很烈,牧启安栗色的发丝也被映得异常透亮耀眼,尤其是随着他动作而摇晃的刘海,有些卷,但卷得帅气好看,与他这张脸很配。
完全呈现在何毕眼前的脖颈,以及在阳光下有些闪耀的黑色耳钉,若不计较他蛋疼的性格,其实是个特清爽干净的人,何毕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过也有些纳闷,看他每天都仔细打理头发衣服穿着,戴耳钉,如此装/逼得跟个大明星似的,与他们这群糙汉子真有些格格不入,但他又确确实实跟他们生活在同一大学同一寝室,而且现在还认认真真的在给他洗衣服,何毕实在觉得违和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眼前违和的画面让何毕纳闷的晃了几秒钟的神,于是也就错过了面前这人在他目光下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和不自然,甚至于耳尖都红了个透,揉着衣服的双手也仿佛失去了大脑的控制。
直到牧启安突然回头瞪向何毕,“你是觉得我洗不干净?”
“没。”何毕条件反射的回道,完了才觉得这情景有些诡异,怎么着也是为表歉意才给洗的衣服,怎么这口吻却一副“我给你洗衣服还不感恩戴德”的味道?这人脑子怕不是真有问题?
不想牧启安不等他回答就继续拉着脸道,“就算我洗不干净你也没必要在这儿看着吧,洗坏了赔你一件就是了。”主要是盯得我头发丝都不知道怎么安放了。
何毕却是当即一阵蛋疼,只觉得这人就像只刺猬似的,浑身都是刺,明明刚才还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眨眼他就回头给他刺两窟窿。
“ok,”何毕无奈摊手,“我只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你也会做洗衣服这种……粗活儿。”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
不管是牧启安浑身上下各种各样的名牌还是他的吃穿用度,甚至他细皮嫩肉的样子,无一不说明这是位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于是在何毕眼里,牧启安自然就是“有钱人家大少爷,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娇生惯养……”这么个形象了,所以不怪他诧异。
结果牧启安一听脸就更黑了,“你以为我智障吗?衣服都不会洗。”不会洗也得洗。
何毕:“……”
你不是智障你是刺猬,而且每根刺都对准我,逮着机会就刺我两下。
“行,你随便洗。”伺候不起,何毕说完转身进了宿舍,睡午觉去也。
反正即便有过“洗衣之交”两人还是床头床尾各睡各的,互不搭理倒也相安无事。甚至晚上下课回来,人家还把干了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放他桌上,何毕也没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