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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彻所谓的“顺其自然”原话是“情不自禁也罢,顺其自然就好”,是变相地说“康忙宝贝儿,不要压抑自己了请尽情来爱我吧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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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的好人卡是保持距离啊,陆彻那是派发邀请函啊邀请函_(:_」∠)_
第24章
周三早上的第二节下课之后, 高三级在大操场集队做早操。
每个班级总有那么一两个同学,会把课间操做得格外认真,而剩下的同学则是浑水摸鱼, 甩胳膊甩腿地瞎比划。
徐醒介于两者中间——他是认真地甩胳膊甩腿, 不是瞎比划。
早操结束之后, 徐醒和汤绵挤进小卖部买了六根黑椒火腿,他们一人两根慢悠悠地吃完, 再拎着另外两根,带回教室给王子丛。
回到班上, 徐醒还没来得及把装火腿肠的袋子递给王子丛,就被后桌的陆彻在中途拦截下来:“班长, 给我的吗?”
陆彻自我感觉良好地朝他伸出手。
徐醒条件反射地把袋子藏在身后, 无情地说:“你想太多了。”
陆彻:“诶?”
就见徐醒把两根火腿肠拎到王子丛的面前,还贴心地拍拍王子丛肉滚滚的肩膀, 微笑着说:“同桌,给你买的,快趁热吃了吧。”
王子丛受宠若惊地接过袋子。
陆彻一听可就委屈了, 趴在桌子上拉着徐醒的衣服,可怜巴巴地说:“班长, 我也饿了啊。”
徐醒挣开自己的衣服, 陆彻依然不依不饶地喊着饿。
徐醒烦得拍桌站起来, 转过身去,将陆彻往后推了一把:“起开!”
推开陆彻之后,徐醒就弯下身去, 在陆彻的桌兜里搜刮出一大堆吃食,一字排开摆在陆彻的面前。他绷着脸儿,问:“饿什么饿,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巴啊。”
徐醒觉得,这人就是爱无理取闹。
陆彻扑哧笑道:“那我拿这些吃的跟王子丛换火腿,好不好嘛?”
徐醒:“……”
这人有毛病吧?
王子丛连忙说:“好呀好呀,两根火腿肠都给你,我就拿一盒旺仔牛奶吧?”
陆彻拆开一排旺仔牛奶的透明包装,拿了一盒给王子丛,换了王子丛一根黑椒火腿,正经道:“一根就好。”
徐醒侧着脸看到王子丛和陆彻两人达成公平交易,他托着下巴望向窗外,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这时,身后那人伸长手跨过他的肩膀,把一盒旺仔牛奶放到他的桌面上。
徐醒瞥了那盒牛奶一眼,又转回头去,看着陆彻。
只见陆彻咬着黑椒火腿,翘着唇角笑,对他说道:“给你的,你不用换。”
徐醒:“……”
他也没说要啊。
徐醒哼哼了一声,应道:“那谢了啊。”
他顺手拆开盒装自带的小吸管,扎进插管口里面,喝了一口——
旺仔牛奶有点甜。
第三节下课之后,姜继泽走到七班的后门望了一眼,见陆彻等人都在,便直接从后门走了进来。
柯迪倚着邹芒的肩膀嗑瓜子,见姜继泽走过来,就挥手同他打招呼道:“嘿,来找我彻哥啊?”
姜继泽抻着懒腰,笑着说:“不呀,我来找你相好。”然后就转过头对邹芒说:“邹芒,你的语文练习册从57页到60页写了吗?”
邹芒抬起头,说:“写了。”
姜继泽听了高兴,忙跟邹芒借了练习册去应付语文老师。
陆彻听到自己的名字回头看了一眼,本来不甚在意,但他一想到徐醒之前还对姜继泽颇为关心,不由得警惕起来。
姜继泽站在柯迪的座位旁边,等着邹芒从课桌底下翻出练习册来借他。他打着呵欠,漫不经心的目光随之落在贴满便利贴的墙上,饶有兴趣地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姜继泽第一眼看到的是陆彻的便利贴,苍劲有力的笔迹,勾出两个字:脱单。
姜继泽看了直笑:“这是什么啊,单身男女的情感天地?”
柯迪往后扫了一眼,解释道:“这就是你肤浅了,这一块是我们七班全体的愿望墙。”
姜继泽敷衍地说:“哦。”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右半边的一张椭圆形对话框便利贴上:写给未来的自己,愿你在余生能积攒更多的勇气——肖舜。
姜继泽从邹芒的手中接过语文练习册,目光不经意地落在肖舜的便利贴上,他把那句话在心里又重复地念了一遍。
姜继泽喃喃自语:“是什么勇气啊……”
柯迪听了就应道:“勇气就是ce,c--e。”
他还贴心地帮姜继泽把单词拼读出来。
姜继泽嗤笑一声,夸道:“看来邹芒最近重振夫纲了啊,你居然都被他带着一起学习了。”
柯迪也笑嘻嘻道:“wuli芒芒一直很棒棒。”
姜继泽和柯迪说笑了一会就先回去了。
而徐醒安静地写着作业,忽然就见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又把一盒旺仔牛奶搁在他桌面上。
徐醒转过头去问:“干嘛?”
陆彻扬起嘴角笑:“奖励你的~”
姜继泽在后面又说又笑,而徐醒压根儿就没搭理过他,这让陆彻很有成就感,总觉得这是属于自己的胜利。
徐醒:“……”
他莫名其妙地接受了陆彻的奖励品,丢进课桌的下面。
下午上过两节课。
做完眼保健操后,班上困倒一大片。
徐醒站起身来,对着窗外远眺休息,听到旁边的动静便回头望一眼,只见陆彻和傅岱又在草稿纸上玩五子棋。
横拉竖划的方框很不规整,其间又落下稀稀疏疏的圈圈叉叉。傅岱时不时捏捏自己的耳廓,眉头轻皱;而陆彻表情轻松,漫不经心地画圈。
徐醒瞥了一眼落盘的棋子,落子还未过半,输赢已定。
柯迪坐在自己的课桌上围观棋局,见徐醒也望了过来,便开始吹说:“彻哥的五子棋无人能敌,只要和他对上,一定会落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走投无路是迟早的事。所以呢,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要和彻哥下五子棋,哈哈。”
柯迪握着水杯喝了一口水,对于自己亲身经历总结出来的经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陆彻夹着笔杆慢悠悠地转,抬头对徐醒说:“班长要不要和我下一盘呀?”
徐醒对柯迪刚说的那一番话很是不以为然,他觉得下五子棋嘛,无非就是先手更占优势而已,哪来的无人能敌百战百胜呢——尽吹牛罢了。
徐醒拖着椅子在陆彻对面坐下来,说:“行,等你们下完。”
刚说完这句话,陆彻手指之间晃荡的笔也停住了,他补了三颗子,傅岱一眨眼就走投无路了。
傅岱:“……”
陆彻翻过一页,从课桌底下摸出一把尺子画了个漂漂亮亮的棋框,徐醒皱着眉头道:“随便画一画就得了。”
陆彻没有应他,快速地借助尺子画完,然后递给徐醒一根黑色中性笔,自己则拾了支红色笔。
徐醒画叉,陆彻画圈。
徐醒先手,在干净整齐的棋框上打下第一个叉叉,瞬间就凝眉慎重起来了。
而陆彻像刚才一样,一脸轻松,漫不经心地跟着画下圈圈。
柯迪和傅岱坐在旁边围观。
柯迪咬着自己的水杯边沿,笑嘻嘻地说道:“班长现在一定跟我第一次和彻哥下棋的心情一样——不信邪。”
傅岱哼哼,没有说话,虽然他被陆彻虐得体无完肤,但也依然不信邪。
俗话说,好棋三招满盘活。
徐醒的眉心由开始的轻皱,慢慢地舒缓开,他刚才虽然对柯迪的吹捧很不屑,但仍抱着百般慎重的心情来对待这一盘棋局。不过十招之后,他已胜券在握。
陆彻费心费力地画了棋框,倒也不算白费,两人几乎快要把棋面填满,徐醒终于铺了首尾皆可落子的四子连心棋局出来了。
徐醒把笔搁下,尽量不表现出心里的得意,平静地说:“不用再下了吧?”
陆彻弯着唇角,输了也不见半分急躁懊恼,轻笑着说:“当然还要下呀。”
陆彻将红色的笔尖,落在棋局中间的一个空位——
徐醒不以为意地转身去拿保温杯,喝了口水,再回头时,就见陆彻最后在棋局中间涂了一个实心的红色爱心。
徐醒:“……”
但这还不算完,陆彻又拿着笔在棋盘上串起红色棋子,直接连接成一个心形,正好将那颗实心的爱心围在中间。
傅岱:“……”
画面感到不适,想举报。
柯迪:“……”
彻哥不愧是彻哥,连输都输得这么有创意。
陆彻将那页草稿纸撕下来,递给徐醒,说:“班长,我输给你了~这个送给你留念吧,我到现在只输给你一人哈。”
徐醒盯着陆彻手上那张纸,要不是陆彻脸上的表情太过正直,他差点要将陆彻和曾经给他递过情书的女孩子重叠在一起了。
徐醒晃过神来,直接拒绝:“你还是自己留着作纪念吧,你又不是我第一个赢了五子棋的人……”
徐醒说完,就转过身坐好。
不多一会儿。
上课铃响起。
等老师走进教室,背过身在黑板上板书时,身后那人就直接把那一页纸塞进徐醒的课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