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司祁和沈之禾都知道宋严明这是在说笑,每年大学生建筑比赛获奖的作品都不少,最后能建造出来的约等于没有,当然,听他这么说,真去现场看一看,也确实未尝不可。
“什么时候去?”
宋严明想了想,提议道:“要去就尽快,我跟你们一起去,后天就周五了,不如我们坐周五晚上的夜班车,晚上上车睡一觉早上就到了,然后周日晚上再回来?”
“我没意见。”
沈之禾很爽快地答应,岑司祁闻言却有些犹豫了起来,霍隆庭一般周六的时候都会去锦江花园,这一年半来几乎已经成了惯例,要是他周五真的去了徽省要怎么跟霍隆庭说,他会不会生气?
“小岑?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
宋严明关切地询问,岑司祁摇了摇头,终于下定了决心:“好,那就周五去吧。”
晚上岑司祁犹豫再三还是如实与霍隆庭说了这事,霍隆庭听完后不出意料地蹙起了眉,问他:“你说的那个学长,你跟他很熟?”
“还行吧,他很厉害的,拿过好几次奖,还帮着教授一起做项目,我比他就差远了。”
提到宋严明,岑司祁忍不住就多说了几句,他确实挺佩服宋严明的。
“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怎么会比别人差,”霍隆庭不太喜欢岑司祁说起那位宋学长时的语气,他伸手捏了一下岑司祁的下巴,“都能考进同一所大学了,他做得到的你也可以。”
岑司祁乐了:“那不一样,人家是高考大省的状元,我真比不了。”
霍隆庭不以为然,成绩再好在他眼里也只是还没毕业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而且听岑司祁刚刚说的,他已经能想象到这个宋严明是怎样的恃才傲物自视甚高,这种小孩他见得多了,不出了社会栽几年跟头是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的。
“所以你答应了他跟他去是吗?”
“不只我一个人,还有我一个室友,我们三个人一起,”怕霍隆庭误会,岑司祁赶紧解释,满眼期盼地看着他,“我可以去吗?”
霍隆庭彻底无奈了,岑司祁的眼神让他想起了他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奶狗,也总是这样怯怯看着他,让人心生怜爱,可惜因为他对动物毛发过敏,养了一段时间就将之送走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你想去便去吧,花了这么多工夫在这上面,那就争取做出成绩来,我等着看你拿奖。”
岑司祁点头:“我一定做出成绩给霍先生看。”
“尽力就行,不过你们打算坐夜班火车去?为什么不坐飞机?”
“飞机票贵啊……”
岑司祁小声嘟嚷,霍隆庭原本想说“我帮你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是不介意把三个人的票都出了,但很显然岑司祁不会希望他这么做:“行吧,火车上人多又闹腾,你自己小心一些,贵重的东西收好,别弄丢了。”
霍隆庭语重心长地叮嘱,他觉得自己简直像在操心儿子一样操心岑司祁,岑司祁连连点头,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我知道,谢谢霍先生。”
亲完了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眼珠子左右乱转很不好意思,霍隆庭被他逗笑了,翻身把他压到了床上。
一场水乳交融的情事过后,岑司祁缩在霍隆庭怀里轻喘着气,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潮红,霍隆庭啄吻着他细嫩的面庞,低声呢喃:“你老家是不是就是徽省的?”
“嗯。”
“不想顺便回去看看?”
“不去了。”岑司祁并不想回去,他连过年都不回去了,已经没有再回去的必要。
霍隆庭没有再问,爱怜地吻了吻他嫣红的唇。
第二天工作时,霍隆庭在堆成山的文件里看到了一份徽省某市新项目开工的报告,看完之后他犹豫片刻,把自己的秘书叫进来,将文件扔给她:“去安排一下行程,周六我去参加这个项目的开工典礼。”
秘书小姐很惊讶,这种小项目开工,什么时候需要总公司董事长亲自前去了?但既然霍隆庭吩咐下来,她照办就是了:“好,我这就去安排。”
第十五章
周五下午一放学,岑司祁和沈之禾便赶去了火车站,宋严明比他们先一步就到了,还买好了一会上车去吃的泡面和零食。
“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口味的,我就随便拿了几盒,一会儿让你们先挑。”宋严明言笑晏晏,他今天没有戴眼镜,一双眼睛大而明亮,更帅气了不少。
“不用那么客气,我们随便吃什么都可以。”岑司祁笑道。
“我也都可以。”沈之禾应和着岑司祁的话,只看了宋严明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检票进站的时候岑司祁回头随口问了一句跟在他身后的沈之禾:“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沈之禾下意识地否认:“没,这里人太多挤得太热了吧。”
火车票是宋严明订的,因为是临时决定的出行,只订到了一张下铺和两张中铺,一番商量后下铺给了年纪最小的岑司祁。岑司祁还挺不好意思,但宋严明和沈之禾都坚持让他,他便收下了这份好意。
火车开动后,三人吃着泡面和零食闲聊了起来,说到岑司祁的老家也在徽省,而且与他们要去的地方离得很近,宋严明好奇问他:“你之前去过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吗?”
“没有,我老家和那里在地理位置上确实近,就是相邻的两个县,但中间隔了座山要绕路,其实还是挺远的。”
“难怪之前我在那边支教也经常会在山下的县城逛,我说怎么就从来没碰上你呢,可惜了。”
岑司祁笑了笑没有接腔,前年的暑假他根本没有回过老家,那个时候他奶奶刚刚查出重病被他接来了京中的大医院治疗,那是他最痛苦也最焦头烂额的一段日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霍隆庭,这些事情他并不想说给外人听。
吃完晚饭,为了打发时间他们三个玩起了斗地主,宋严明不愧是学神,连玩扑克牌都比人要技高一筹,也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牌技太高,盘盘都能赢,相比之下第一次玩这个的沈之禾输得就惨了,没几盘过后脸上就已经贴满了纸条子。
在宋严明又一次打算把纸条贴到沈之禾脸上去时岑司祁终于看不过眼了,出言阻止:“学长,要不这回就算了吧,之禾已经输了很多盘了,他脸本来就小,再贴脸上就快贴不下了。”
宋严明挑眉笑了笑:“那这盘你替他贴?”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贴吧,”沈之禾回绝了宋严明的提议,很不好意识道,“是我输了,应该的。”
宋严明笑看着岑司祁,岑司祁无可奈何:“那你贴吧,弄张小一点的意思意思得了啊。”
宋严明笑出声,将纸条按到了沈之禾的额头上,叹道:“你们室友关系还真好。”
岑司祁笑道:难不成学长你和室友关系不好吗?”
“那倒不是,不过我们相处模式是以互坑对方为乐,如果是他们肯定不会说出算了这样的话。”
岑司祁理解地点头:“那也是关系好的一种表现,所谓损友才会这样,我们有的时候也会互相吐槽的,之禾你说是不是?”
被点名的沈之禾却有些走神了,他正无意识地摸着刚才被宋严明碰过的额头,忽然被岑司祁这么一喊,赶紧收回了手,茫然道:“啊?”
“啊什么啊,”岑司祁很无语,“你的脸怎么又这么红啊?”
“没有,”沈之禾目光闪烁,嚅嗫道,还是太热了……”
“真没事?”
“没……”
岑司祁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宋严明笑道:“沈同学似乎不太爱说话啊?”
“他就是这样的,在刚认识的人面前有些害羞而已,熟了就好了。”
岑司祁帮着解释,沈之禾咬了一下唇,从纸条的缝隙间偷偷看向宋严明,很快又垂下了视线,小声道:“我不太会跟人打交道,希望学长别介意。”
“没事没事,小岑说的对,熟了就好了,我们多接触就熟了。”宋严明笑着安慰他。
“嗯。”沈之禾点了点头,轻轻笑了起来。
十点钟的时候岑司祁简单洗漱后便躺到了床上,床铺随着列车的行进不停地晃动,他翻来覆去地有些睡不着,抱着手机刷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不知不觉间便点开了短信图标。
短信列表里只有一个“霍先生”,会用短信和他联系的人只有霍隆庭,从一年多前开始,每一条岑司祁都没有删过,即使内容全都大同小异。
他呆呆看着手机屏幕,回想起他和霍隆庭的第一次,那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早在那之前三个月,他就与霍隆庭达成了交易,只是霍隆庭一直没有碰他,直到他成年。
那个晚上,他心甘情愿地把自己送给了霍隆庭,身体很痛,心里却很满足。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一丝一毫地不愿意。
手机屏幕忽然就亮了,岑司祁愣了愣,看到“霍先生”三个字心跳猛地加快了,是霍隆庭发来了短信,问他:“到哪里了?”
五分钟之前车子才刚刚到站,岑司祁回想着广播里报的车站名,回给了霍隆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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