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不管那么多,伸出单手,把人一把拉倒怀里,凶狠地吻了上来。
“唔……”慕雁白双手撑着床,不敢乱动,张开口,任他长驱直入,直到两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才松开,西门吹雪把慕雁白的头拉到胸口,一下下地抚摸着,手上的触感是那么真实而柔软,熟悉的味道重新充斥鼻息,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不用担心,伤不重。”
看来胸口没受伤,慕雁白的手终于有了着落,揪住他的前襟,摇了摇:“好了,先放开,我看一下你的伤势。”
手腕和小腿的骨折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身上的小伤口都结了疤,但那密集度仍然让慕雁白红了眼,手指轻轻在那些伤疤上抚摸着:“疼吗?”
西门吹雪抓住他的手:“早不疼了,就是有点痒。”
“回头我找师兄要点祛疤的药。”以前西门吹雪可以称得上冰肌玉肤,像莹莹美玉,他一点也不希望在这块美玉上留下伤痕。
“也好。”西门吹雪知道,慕雁白口里的师兄是整个宗门都有名的丹痴严庭,那人不但炼丹厉害,对于世俗界的医术也很在行。
两人正诉说着离开这些天的境遇,房门被打开了,玉罗刹手里小心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脸上依旧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从紧抿的唇角看出,他此刻的心情不怎么好。
慕雁白皱了皱眉,眼见西门吹雪没有露出吃惊之色,得出结论,这人应该是和自家大哥一起的,再看西门吹雪的骨折的小腿,恍然,大哥很可能是被这人救了,刚才还板起的脸,顿时缓和下来。
“饿了吧,这是我让手下做的,特别是骨头汤,很补,来吃一点。”玉罗刹从进门眼睛就盯着西门吹雪,至于西门吹雪身旁的人,他压根没看一眼。
慕雁白尴尬地站起身,这种类似于下马威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西门吹雪慢慢坐起身,拉住慕雁白的手,在手心里磨蹭:“雁白,这是玉罗刹,司空摘星曾经说过,他是我血缘上的父亲。”
慕雁白浑身一震,眼睛亮了一下,冲玉罗刹点点头,至于看不看得到,他就不管了,西方魔教教主,恐怕是陆小凤故事中最神秘的人物了,现在居然见到个活的,慕雁白心底的好奇心迅速膨胀,忽然想到他的另一层身份,脸上一红,怎么有种见家长的感觉,忍不住回身看了西门吹雪,他不会露出马脚吧?对于让西门吹雪说谎,慕雁白没有一点信心。
放下托盘,把里面的饭菜一碟碟端出来,摆好,这才来到床前,伸手去抱西门吹雪下地。
慕雁白目瞪口呆,他的手还被西门吹雪拉着呢,不是说玉罗刹面冷心狠,冷酷无情吗,面前这个二十四孝爹爹是怎么回事?
西门吹雪一摆手:“我的伤已经好了,这就是我爱的人,慕雁白。”例行做完介绍,西门吹雪扶着慕雁白的手,慢慢来到桌前,在床上躺得要发霉了,每日功课已经断了好几天,剑法一天不练就生疏,何况隔了这么些天,可玉罗刹怎么都不愿意他在这种养伤的时候练剑,两人还曾经因为这事冷战了几次,当然,都是西门吹雪单方面冷战,玉罗刹一点都没被冷落的样子,甚至关心更甚,从上药,吃饭,洗漱几乎都亲力亲为。
慕雁白还没从玉罗刹的身份中回过神,西门吹雪就随口丢出了另一枚让他耳鸣的炸弹,我爱的人,我爱的人,我爱的人……
他的耳边回响着这句话,心中一片空白,果然,对于西门吹雪的直白性格,他不该报任何希望的。
即便在前世开放的世界,对于同性恋依旧不能宽容,更何况现在的世界,平时玩玩还可以,若说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恐怕每个人都会嗤之以鼻,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数千年留下来的传统,被挑战,这样的帽子一旦被戴上,恐怕走到哪儿都会被戳脊梁骨,怪不得刚才玉罗刹的态度那么冷淡,甚至是不情愿,原来大哥已经摊牌了。
第八六章 相见
玉罗刹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慕雁白身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起来,那深邃的目光,好似在心里评估某件商品的价值,慕雁白浑身不自在,心中微恼,也泛起了倔,神色倒是没有丝毫变化,和刚才的尴尬相比,甚至更加优雅俊美,灵动自然。
“倒是个漂亮的孩子,以前爹身边也有很多这样的孩子,后来……”玉罗刹眼中的轻蔑根本不屑掩饰,阿雪以前根本不曾接触过□,离开视线三年,就被这个小子钻了空子,这种空有其表的人他看得多了,只要用点手段,不信达不到目的,到时候儿子最多伤心几天,以后会感激他的。
正吃饭的西门吹雪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的雁白一直被好好护在安全范围内,即便有宫九这个变数,那也是在确认不会对慕雁白造成伤害的前提下的妥协,而现在算什么,自己带过来的人,对着雁白说这种侮辱性的话语,得到谁的允许了?
啪的一声,放下筷子,锐利的目光射向玉罗刹:“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从来没有承认过,父子?那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在见到徐管家之前,我不会承认,不要插手我的事。”
玉罗刹皱了皱眉:“你明知道我说的是真的,难道就因为我说了这小子一句难听话,就否认我们这么些天培养出来的感情?”
慕雁白后退一步,对于玉罗刹的反应,他理解,却不认同,以他和西门吹雪这种状态,若是不自私一点,他们没有前路可走。
西门吹雪沉默地站起身:“你先出去。”
玉罗刹有一瞬间,心中的戾气几乎压抑不住,透过西门吹雪的肩膀,看着那个事不关己的少年,眯了眯眼,扬起嘴角笑了一下:“那……好吧,这件事不急,你好好休息。”他几乎是握着拳头离开的,一项随心所欲的魔教教主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返回身,把那个少年撕碎,胆敢勾引他的宝贝儿子,还敢怂恿阿雪一辈子只守着他一个人,该说他天真,还是野心够大。
慕雁白上前一步,把人搂住,“既然他是你父亲,这样的态度也是为你好。”
西门吹雪蓦然转身,掐住他的肩膀:“你什么意思,难道这一点阻碍就让你改变主意了吗?”
肩膀上的疼痛让慕雁白皱了皱眉,考虑到他身上的伤却没动:“你乱想什么?你不在意他的态度,我就无所谓,彼此喜欢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没必要管其他人。”慕雁白脸色冷漠,说出的话更是自私到了极点,西门吹雪的心情却莫名的愉悦,把人拉倒床边,毫不犹豫地压了上去,其实他知道,慕雁白绝对不会因为玉罗刹的一句话而退缩,但事到临头,还是担心。
而且刚才雁白说了什么,彼此喜欢,那是不是说雁白也是喜欢他的,自从两人确定关系的时候,直说试试,从不曾说过这种许诺般的言语,西门吹雪不能不激动。
喘息渐渐粗重,胸口的衣服被粗暴地撕开,露出大片肌肤和颤巍巍的两个红点,慕雁白浑身一颤,有些惊讶地抬头,对上西门吹雪泛红的眼睛:“大哥……”
吻雨点般落在眼皮,鼻翼,嘴唇,一直到咽喉,尖利地牙齿在那层薄薄的皮肤上来回磨蹭,慕雁白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口水,脖子上带着微微的刺痛,却一动也不敢动,惊讶于一向自控的大哥今天的失态,明明被粗暴地对待,却意外地兴不起反抗的念头,不管什么时候,大哥都不会伤害他,这种念头根深蒂固,很危险,却意外地不想剔除,叹息一声,捧起胸前的脑袋,印上一个安抚的吻:“大哥想要吗?可是你的伤……”
胸前的喘息声更粗重了几分,顶在大腿上的家伙跳了跳,更粗了几分,慕雁白带着几分恶劣地笑意慢慢坐起身,不知道是不是慕雁白的错觉,西门吹雪对他有欲/望是真的,可每次都浅尝即止,最多吻吻脖子,再往下,即便自己默许,他也会喊停。
这次西门吹雪的情绪格外不稳,就在慕雁白以为西门吹雪要打破以往习惯的时候,西门吹雪抬起头,在他嘴角轻吻了一下,坐起身,平息着呼吸和欲/望,直到气息平和,才抱歉地冲慕雁白笑了下。
慕雁白保持着半裸的动作,脸色却沉了下来,他不是贪图身体欢愉的人,可西门吹雪每次都这样,心中难免别扭,难道是大哥不知道该怎么做?不可能,以大哥一贯强势的性格,两人在一起的那天,就该去找这方面的资料来查了,或者说大哥有什么心理障碍?还是说,自己的魅力根本引不起他做下去的欲/望。慕雁白心中一团乱麻,这样的状态太糟糕了,他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有点无从下手。
西门吹雪认真看着他的脸色,还以为刚才自己粗暴的动作惹他生气,忙抱住慕雁白,自责道歉:“刚才有点情绪失控,对不起,以后一定控制住。”
慕雁白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干吗控制,我又没不让你做。”他真心不理解了。
西门吹雪一愣,对上他怀疑的目光,轰,只觉得刚压下去的血液瞬间沸腾,几乎要燃烧起来,按着他的后脑,带着几分狠厉地吻落了下来:“这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