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不长,一个姑娘嗑药玩脱了,长时间休克导致大脑缺氧,直接成了植物人。这姑娘家里人是国办的,虽然事情不光彩不好张扬,可终究是结了仇,狠咬着欢乐颂不放。张元坤背后势力网错综复杂,一时虽动不了他根基,也是不胜其烦,处处小心翼翼。
事发之后张元坤断了他这条路,张宝心“事业”受挫,闲得蛋疼之余将所有精力投入吃喝玩乐,变本加厉乱搞男女和男男关系。张宝心先是搞了个女的,倒是自愿跟他玩儿,一看也不是什么良家少女,结果他玩儿太狠,各种虐完不过瘾,愣往人□□塞了个plus,受伤不说还落下心理阴影了,成天神叨叨地看见手机就砸。这家是纪委的,张元坤费了老大劲才把这事儿压下去。
一个多月后张宝心在夜场看中了两个男孩儿,一个是侍应生,一个是跑场歌手,当时俩人在吧台咬耳朵说笑,姿态亲密,在明灭的灯光中画面十分和谐美好,他一下子心痒难耐,上去勾搭。两摞人民币砸在桌上,侍应生知道他有来头得罪不起,不答应也得答应,看在钱的份上勉强算是同意了;但小歌手压根儿不甩他,看他的眼神儿像看路边的一坨垃圾。张宝心发神经硬是把俩人绑回去,逼迫其发生性行为,在言语恐吓、人身伤害及违禁药物的三重作用下,侍应生上了小歌手,而张宝心在欣赏活春宫的同时用手机进行了拍摄和录像。
万万没想到的是,跑场子唱歌只是小歌手的业余爱好,这孩子家里一水儿的白牌儿车,只是人家低调,侍应生跟他并没有多么熟,根本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
也是合该他们兄弟俩倒霉,张元坤生意上喂饱了一批人,自然就得罪了一批人,上头刚开始挥舞着红旗天天唱敢叫日月换新天,跟他有直接关系的就已经放倒了好几位,正是风云变色人人自危的时候,他这败家子儿弟弟还接二连三捅娄子,张元坤大发雷霆,打得张宝心一个月不能见人,他那些个情趣玩具里光小马鞭就抽断了两根儿。
“据种种迹象和可靠线报显示,这个张宝心,极有可能是性瘾者。”杨凯文总结道。
苏城奇道:“性瘾者?这玩意儿还有瘾?”顾成低声道:“都叫你平常多读书了。”苏城不理他,斗志昂扬地问杨凯文,“说吧头儿,要怎么收拾这牲口?”顾成瞥他一眼,也是佩服得不行,也不晓得是爱岗敬业还是大脑缺氧。
杨凯文嘴角微微显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苏城惊讶道:“我没看错吧头儿,你刚是在笑么?”
“不是……”杨凯文面无表情,“我是大笑。苏城你别老打岔。”
半天没说话的蒋格格终于开口,“任务究竟是什么?”
杨凯文道:“第一个目标是拿到张宝心的指纹,第二个目标是让他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并且录音。”指纹是用以和其他案件中采集到的残缺指纹作对比,录音是用来开启保险箱的密码,保险箱在欢乐颂,据线报张坤元在里面放了一本官方往来记录。
苏城还是不太明白,“所以我们是去做……无间道?”
“算不上,这次是短线任务,拿到指纹就算胜利,录音权当是附加题。”杨凯文顿了顿,“我们已经安排了一个神秘舞者在悦来客栈驻场,相信张宝心很快会得到消息,格格你负责扮演舞台下的舞者,接近张宝心。小顾,小苏,你们俩的任务……跟格格一样。都明白了么?明白就解散,时间紧任务重,都抓点儿紧去练习,已经请了教舞蹈和形体的老师,资料最后一页有联系方式。”
“等、等、等会儿!”苏城心说明白个毛线啊,“什么叫我们的任务跟格格姐一样?”
顾成凉凉地插了一句,“就是□□。”
见杨凯文并没否认,苏城下巴半天合不上,“我们仨?一起?□□?”
杨凯文目光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那就看谁有本事了。”
蒋格格淡定道:“头儿你让我去勾引男人,臣妾真的做不到。”
杨凯文难得的语重心长,“不是勾引,是互相吸引。”
第45章 你们仨最美
意料之外的安静。
蒋格格没有爆粗口,苏城没有大惊小怪,顾成没有做分析,杨凯文也没有开启政委模式。
各怀鬼胎。
一串有规律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诡异的静谧。
“老杨!”来人进门先跟杨凯文握了手,紧跟着又进来一位,二人均穿着笔挺的制服,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铁、崔二位警官。
蒋格格和苏城暂时抛却了刚才那个污七八糟的任务,以极大的热情迎接了旧同事的造访,双方共四人进行了为时约两分钟的友好交谈。顾成打过招呼就没再多说,他似乎也插不进话去,默默地在一旁观察。
铁警官道:“好了,先说正事。有些新进展。”
不出所料。顾成侧头看杨凯文,杨凯文仿佛预料到,也调整视线与他对视,只是眼里并无情绪,判断他的想法不是太容易。
铁警官道:“指挥组认为可以多透露一些情报给这三位在一线工作的同僚。”
欢腾集团的案子出动了包括重案、扫黄、反黑、扫毒、情报、商业罪案以及特别行动组等若干部门,是一次规模不小的联合行动,特别行动组就是铁、崔二位警官现在所属的单位。
悦来客栈不久前新增了一项服务,小黑屋里跳艳舞,舞者想怎么跳怎么跳、想怎么蹭怎么蹭,而客人许看、许撸、许射,但不许说话不许摸,也就是玩儿自己随便,玩儿别人可不行;至于脱不脱、脱几件,则全凭舞者自愿。如果在自己不动手、且双方没有实质性接触的情况下,客人射出来,是需要额外留下一万元小费的。这项服务需要提前预约,一次可以进一到三人,客人只在一件事上有选择权,那就是舞者的性别。
已经有人代张宝心出面约到了两周以后的服务。
因为舞者服务时戴面具出场,可摘可不摘,所以蒋格格要做的就是偷龙转凤,在真正的神秘舞者撩完目标人物之后,由她出面继续这次任务。虽然不是一定要跳舞,但毫无疑问准备工作越细致越好,所以这次行动的指挥小组已经安排好了舞蹈老师、形体老师、造型老师、声乐老师,甚至包括一名心理兼性学专家。
在允许范围内,崔警官又讲了一些欢腾集团的黑历史,以及这兄弟俩禽兽不如的行径。最后相当自豪地做了结案陈词,“张宝心这条线可是我们小四亲自跟的,一准儿错不了。”小四就是那位自打苏城和顾成进到这一组从来没见过就已经调走了的、铁警官和崔警官的同门小师弟。
三个“被一线”的当事人保持了高度的一致,几乎是全程冷漠脸,在崔警官讲完之后,也是半天没有反应。
杨凯文瞧得有些不耐烦,“说话。”
“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能讲的我绝不隐瞒。”铁警官和蔼道,他依然沉稳如昔,只是整个人似乎和气了不少,也不晓得是新婚燕尔的爱情滋润,还是纯属客气。
蒋格格道:“那我可就问了。你们在悦来客栈搞这事儿,蒋永泽不可能不知道吧?”
铁警官没否认,回她一个微笑。
“这个任务的参与部门本来就已经多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现在连个外人都知道了,走漏消息的可能性太大,风险系数太高,我认为整个计划的布局都有问题,如果是死命令那没什么好说,如果是征求意见,我没兴趣参加这种拉低我成功率的案子。”
蒋格格说得格外头头是道,且十分严肃,是正经只谈工作的样子,然而毕竟跟铁、崔两人共事过一段不短的日子,想要轻易瞒过他们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崔警官笑道:“啧啧啧,妞儿,那是你哥。”
蒋格格绷着脸,“谁哥他也不是警察。”
“说的好像你没跟线人合作过一样。行啦我问你,我嫂子顶上,你做支持,这样行不行?”
“有病吧你,人家证儿才扯了几天啊,而且都转了文职了……”
“哎呀没人了!你要觉得自个儿干不了这活儿,跳不了舞、搭不了话、做不了伪装,那就她上,反正不是你就是她。”
□□裸的激将,假惺惺的威胁。
刀刀往她软肋上戳。
苏城插口道:“这么多部门,为什么我们组一口气儿就要出三个人啊,献身的活儿我们承包了?敬爱的各位领导,羊毛不能紧着一只羊薅啊!”
“你们仨最美呀!”崔警官笑得十分欠揍,“管档案那刘婆,最喜欢夸咱们这组了,怎么说的,招人都先看脸的?小苏小顾你们俩进来的时候没听她赞美过么?”
苏城和顾成回想报到时的情形,均有点儿冒汗。
铁警官让他师弟不要闹,道:“他也不是完全胡扯,这个活儿首先得形象气质好,其次得面生,最好有一线工作经验,这几个部门里满足这些个条件的,我们挑出来做了电脑和人工双重分析,你们三个得分最高,我也没有办法。”
“咦,还有这种分析?我得多少分……”苏城被顾成在后腰掐了一下,也觉得自己关注点歪了,毕竟还是很严肃的工作话题,这种事还是下去再打听好了。他直撅撅转了话题,“那个,领导交办的任务那没什么好讨价还价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