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保证跟你搭戏时不笑场!”我拍拍他肩膀,郑重承诺。不过一想起刚才的练习,我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还是乐开了花。
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在变相取笑他的口音,赌气道:“想笑就笑吧,我才不在乎!”
“保证不笑、保证不笑!”我努力用双手把自己快笑抽的脸抹平。
大概我的样子太古怪,他也被逗笑了。边笑边说:“真难看!”
封向杰
刚到公司时,我都是独来独往,也不知该如何交朋友。跟同宿舍的黄东,也只是彬彬有礼的点头之交。独处时,常常觉得孤独和无助。而现在,我早上教雷逸练拳,白天一起上课,晚上他教我学国语,我的时间一下子充实起来,对演艺事业也似乎增添了信心。
嗯,保持这种状态,为未来努力奋斗!
但我没想到,我很快便在后来的课程里受到了打击。而这打击,来自雷逸。
我和他都对汽车很感兴趣。汽车驾驶课,我们摩拳擦掌、兴致勃勃,迫不及待地想一试身手。谁知雷逸的记忆力超乎常人,什么东西都是过目不忘。
当我还在为弄清转向灯、制动灯、倒车灯的区别和功能而死记硬背时,他已经将起步、换挡、制动、转向、倒车的整套流程和要点烂熟于心,并很快便进行上车操作。
短短两天时间,他便掌握了直角转弯、曲线行驶等高难度的驾驶技巧,连老师也大为惊奇和赞赏,说从没见过有人学车学得这么快。
我很焦急,不甘落后,可越心急越出错,上车操作时,一不小心,竟把车开到了水沟里,被雷逸狠狠嘲笑了一番,丢脸真是丢到家。
马术课,我勉强挽回了些面子。虽然还是没他学得快,但至少差距没那样大。我们暗中较劲,都有心跟对方一比高下。
我们比赛看谁不用马镫能翻身上马,比赛在马背上翻身,比赛策马飞奔,享受如箭一般飞驰的速度与冲击力。当然,也因为不按课程要求玩危险动作,一同挨老师责罚。
本来,作为年轻人,我们都喜欢越危险越刺激的游戏。尤其还有人跟你比赛,那更是其乐无穷。不过,我在兴奋中还能保持一些理智,偶尔约束一下雷逸,不然凭雷逸想出的那些层出不穷、不断翻新的花样,估计老师能吐出几升血。
最让我受打击的,还是表演课。
雷逸不愧是童星出身,各种情境,他都能很快进入状态。
怯弱、张狂、病态、温和……老师给他一个人物,比如出身贫苦,无钱就医,那种绝望和无声的控诉,他甚至不用台词,仅用肢体语言和表情,就完全展现出来。我目瞪口呆,这就是演技啊!
我十分佩服他,同时觉得自己跟他差距好大。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赶上他!
这天的课,老师临时有事,放假半天。
“你要不要买单车?”我说出自己酝酿了几天的计划。“片场很大,骑单车更方便。回家也可以骑,不用坐公交车。”
“单车?可我想买汽车,不过现在没钱。”他摊摊手道。
“我也想买电单车(摩托车),也是没钱。所以打算先买辆单车救救急。”
他摸摸下巴,伸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道:“好!现在就去。”
我们来到城南最大的集贸市场,穿梭在琳琅满目的货物间,寻找卖单车的摊位。
突然,雷逸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凝重地说:“是赖皮昌!”
第7章 吸毒者
雷逸
意外地有半天假期,很开心。封向杰提议去买单车,我便欣然同往。
他穿着白衬衣,深棕色羊毛背心,黑西裤,如果再戴副眼镜,那简直是一位英伦毕业的大学生,妥妥的天之骄子。谁能看出他是个中学肄业的练武之人呢?
只是奇怪的是,尽管不搭配,但他坚持穿黑色老式布鞋,还说穿得很舒服。真的舒服吗?以后我也试试。
我们兴冲冲离开片场。本来出行一切顺利,只是渐渐地,我发现路上有许多人——大多数是女孩子,在偷偷盯我们,准确说,是盯着封向杰看。人越密集的地方,收获的目光就越多。
我感觉自己就像动物园里被人围观的动物,十分不自在,便推推封向杰问:
“喂,你有没有发现很多人在看你?”
“是吗?”他立即紧张起来:“是不是我脸上有古怪?或者我的衣着很奇怪?这身衣服是我妹妹帮我搭配的,按道理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我单手扶额,无奈叹息道:“你这家伙是真笨还是装的啊?你没看那么多女孩子,眼眸含春,明显是因为你长得帅喜欢你啊!”
他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惶恐不安地说:“我、我不喜欢被人盯着看,所以平时也很少上街。怎、怎么办?”
没料到他如此害羞,我不由觉得十分好笑:“你立志做演员,如果红了,会被千千万万的人关注。现在都这样怕,以后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他似乎真的陷入了苦恼,表情纠结万分。我忍住笑,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阿杰,没关系,我陪着你,你就勇往直前吧!”
来到集贸市场,我们很快买到了属意的单车。
正要离开,人群中出现一个熟悉的人——一口龅牙,叼着香烟,招摇的红白纹衬衫,身边一群喽啰。“是赖皮昌!”
少年时被围堵殴打的记忆重现脑海。一面是内心抑制不住的愤怒,一面是遗留在身体里被痛打的恐惧和阴影,我竟全身颤抖不止。
“别急! 我们离开这里!”阿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从他掌心仿佛传来一股令人安定的力量和温度。我瞬间镇定下来,点点头,同他骑上单车,朝市场外驶去。
骑到一个僻静的巷子,巷口果然被赖皮昌那伙人堵住。大概有十五六个人,身上带着刀具。
“雷逸,好久不见啦!咱们叙叙旧吧?”赖皮昌抽一口烟,嚣张地笑道。
“我跟你有什么好叙旧的?我只记得你还欠我一顿打。”我冷笑回应。
“哈哈哈,我欠你一顿打?”赖皮昌和他的喽啰哄然大笑:“你脑子有幻觉了?这次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告诉我关群在哪里,我跟兄弟们就不找你麻烦。”
“阿群?阿群怎么了?你为什么找他?”我立即紧张万分。阿群是我流浪时交的朋友。他自小父母双亡,性格胆小怯懦,但在流浪时与我相互扶持。我做了龙虎武师,他也找了份修车的工作。几个月前去他的租房看他,虽然看起来有些消瘦憔悴,但并没有其他异样,怎么会惹上赖皮昌?
“那小子不上路子,自己没钱买‘白面’,居然偷了我们的货!你乖乖告诉我他在那里,就饶你一命,否则,你跟那小子会是同样下场!”
“白面”,黑道上就是指□□、毒品。我和阿杰都震惊不已。阿群居然吸毒!
“是你们卖□□给阿群,让他染上毒瘾的?混蛋,我不知道他在那里!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你如果敢动阿群,我就要你好看!”我攥紧拳头,真想立即打爆赖皮昌的头。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亮家伙!”赖皮昌的手下纷纷抽出砍刀,对我和阿杰形成合围之势。
我和阿杰将单车摆在外围,背靠背进行防守。
阿杰侧头附在我耳边低声说:
“我给你开出一条路,你骑车先走。他们由我对付。”
我一听便急了:“开玩笑!本来就是我的事,是我把你拉下水。况且我又不是女人,怎么能逃?当然是跟你 ‘并肩战斗’!”
他愣了片刻,郑重点头道:“好!”
喽啰们围攻上来。我和阿杰举起单车,以单车为武器,挡隔住明晃晃的砍刀。
阿杰更是将单车挥舞得虎虎生威,瞬间打掉好几个喽啰的砍刀。接着,劈、捶、撞,三下五下将几个喽啰打得或抱腿、或抚胸,躺在地上嗷嗷叫痛,再无攻击力。
我用单车扫退几个喽啰的合攻,接着将单车拼命一掷,压倒几个。
这时,阿杰看着我举起右臂,我心领神会,双手与他手掌紧握,以他手臂为轴心,全身跃起,来一个旋转横扫,一口气踢倒四个喽啰,将他们踢晕。
转眼间,战场便只剩下赖皮昌和三个手下还未倒地。赖皮昌见势不妙,也不顾受伤的弟兄,带着余下的人仓皇逃跑。
看着战果,我兴奋至极,第一次打架这么过瘾!赖皮昌在我眼里变成了纸糊的老虎,少年时的阴影和恐惧似乎一扫而空。
我望着阿杰笑,他也对着我笑,此时我们心意相通,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了,我要去找阿群!”想起阿群,我担忧不已:“我必须在赖皮昌之前找到他。”
“嗯,我陪你去。”
我和阿杰骑单车来到阿群的租房,房门紧闭。我找到房东询问,她说阿群早就不知所踪,还拖欠了几个月房租,她也在找他。我们又骑车找遍了我和阿群流浪时所逗留过的场所,可都是一无所获。巨大的不安啃噬着我的心,我愁眉不展、无计可施。
阿杰沉思片刻道:“我去找找火哥的伙计,他们眼线多,说不定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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