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子路的性子,必定是不敢跟他哥哥告状诉苦的,心中又憋闷,于是决定来临安找他们,来临安的路上不幸遭遇了这群土匪,土匪看他生的干净俊秀,便将他强掳上山。
看这土匪的人数,一个子玉还不一定能顺利地救出来,又来一个子路,这下可麻烦了。
一时之间,林月野脑中好多个念头闪过,却寻不出一个两全的办法。锄月本来听见有少年人的声音,还以为是子玉,可是透过树丛看过去发现又不是,心里虽疑惑可是见林月野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的样子,又忍住了问他的欲望,乖乖蹲在一边等他想出救人的办法。
林月野低下头默默无语一阵,暗中思忖,既然那山大王是看上了徐言,要劫他作压寨相公,那么再劫子玉应该就不是这方面的目的了,那时听追捕陈彦的土匪头子说,他们山寨还缺一个算账的,想必抓子玉上山就是这个用意了。他又侧过身,偷偷看了一眼不远处被几个小喽啰调笑的徐言,“小相公”被押在此处,派那多人守着,那么子玉只是算账的,看守应该相对松懈。他仔细观察一阵,低声对锄月道:“这里像是他们大哥住的寨子,所以有那么多人守着,你在这里看着,千万不要出来。我去别处看看,子玉应该是被关在别的寨子里了。”
锄月闻言听话地点点头,林月野一个旋身,紧贴树丛挪过去,片刻后便来到了山寨的背后。
这里因为地势原因,整个寨子贴近悬崖边,林月野稍微抬一下脚就有细小的石子落下去,百丈悬崖之下雾气腾腾,看不清山底景象。
林月野伸手攀着寨子的墙壁,壁虎一般悄悄爬过去,透过一扇小小的窗户看见了寨子里的情景。
山寨依托山体而建,所以里面毫无意外是几个潮湿昏暗的山洞,被人为地开辟成了适合人居住的屋子,摆着石桌石凳,卧榻雕床,门口挂了帘子,只有一侧的小小高窗照进去一点光亮,其余地方都燃着不熄的长烛。
林月野搜寻一阵,不见子玉的身影,心中正焦躁,突然从山下传来一阵悉悉索索衣料草丛摩擦的声响。
他抓紧山墙,低头朝下看去,只见这边坡度较缓的山窝里渐渐爬上了几个官兵打扮的人,他们自觉地躲在足以隐蔽视线的草丛后面,神情蓄势待发,好像随时准备厮杀一场。
林月野随手抓起一块石头朝下扔去,正好砸在那几个官兵身旁,他们警惕的抬头往上看,同时准备拔刀相向,林月野赶忙打了个手势,嘴里低声说道:“别紧张,我是来救人的。”
官兵们一听是一起的,再看他一副闲雅公子打扮,不像是土匪粗鲁之流,就都放心地放下了防备,林月野冲他们道:“多谢各位前来相助。”
下面一个官兵道:“我们几个身手好的先爬上来打探一下情况,剩下的人都在下面等着呢,怕一下子都上来打草惊蛇。”
林月野道:“多谢。这样,各位就在这里守着,待我去将那些土匪引开,剩下的兄弟们就都趁他们松懈悄悄爬上来,埋伏在此处,等我救出人就放消息出来,你们再冲出来将他们一举歼灭。”
下面官兵们郑重点头,林月野深吸一口气,脚尖一点从窗户上下来,再默默沿着山墙一步一步挪了回去。
待到重回山寨之前,林月野一个矮身迅疾躲入树丛后,再悄悄来到锄月身旁,锄月道:“林沐哥哥你找到子玉在哪儿了吗?”
林月野摇头:“没有,那边太陡了,我能力有限,无法看到山寨里面的全貌。”
看她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林月野又道:“不过我在那边看到了官兵,他们已经上来了,就等咱们救出人来他们便冲过来和这群土匪大干一场。”
锄月道:“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子玉被关在哪儿,怎么救他啊?”
林月野道:“子玉被抓上来不一定就被关起来了,他是个聪明孩子,说不定懂得先假意顺从对方,那群土匪见他听话,可能让他在寨子里住下了,只是咱们不知道他在哪一间寨子里。”
锄月听见子玉没有危险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然后又问林月野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林月野道:“你看见那边那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少年了吗?他是我们乐正书院的学生,也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弟,我刚才看到他才知道他也被抓上来来了。”
锄月愣了一下,道:“我们得救两个人?”
林月野道:“对。听我说锄月,现在咱们两个分头行动。为了让下面的官兵能够安全上来,我待会儿出去引开那些土匪的注意力,你悄悄绕到其它寨子那里,再找找子玉。看着我,不要怕,你能做到吗?”
锄月道:“我不怕。可是我觉得我找到了子玉也不一定能救他出来,我不会武功,万一碰见了别的土匪……肯定会给你添麻烦。”
林月野抓住她的肩膀,认真道:“咱们现在就只有这个办法了。当然我去找子玉我有很大的把握能救他出来,可是如果让你去引开那些土匪未免有些太过范险,我也不会让你那么做的,就按我刚才说的,你去找子玉,找到了尽量不要冲动,等我解决了这些土匪就去找你们,好吗?”
锄月低头沉默不语,林月野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去找子玉,然后他灵光一闪,突然想到锄月刚被子玉拒绝过,此时骤然出现在他面前,子玉一定不会跟她走的。
林月野头痛,怎么救个人那么艰难,前怕狼后怕虎的,刚要再劝锄月几句,身侧忽然人影一晃,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锄月已经站起身来了。
林月野霎时心都停了一下,一阵树叶的沙沙声响,那边的土匪听见动静往这边看过来,赫然看到一个俊俏的少年自树丛里露出上半身,一群人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林月野伸手要把锄月拉回来,手刚碰到她的一片衣角,锄月向前走了一步,直接走出了遮蔽他们的树丛,道:“他不会想见我。林沐哥哥你去找他,我来引开那些人吧。”
第94章 身陷险境
林月野心内极大震动,心道平时怎么没看出来这孩子做事这么有魄力。
前面几个小喽啰看到从树丛后面走出来的锄月,个个神色警惕,眼神凌厉地紧盯着她,其中一个像是土匪头子的喝道:“什么人!你是怎么上来的?”
锄月脚步不停,神色甚至可以说是从容,徐言也站在一旁紧紧盯着她,清澈的眼睛里都是掩饰不了的疑惑。
土匪头子转头对身后几人道:“抄家伙!小五,去通知大哥。”
被叫小五的那个喽啰立刻转身往寨子里跑去,不一会儿,一个外面裹着虎皮一身青色葛衣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面目方阔,自额头左侧到右边下巴处划了一道狰狞的刀疤,使得这个男人看起来格外凶狠毒辣。
这应该就是土匪老大了。
他转头随意扫了一眼旁边的徐言,徐言不自在地别过头,他又把脸转回来,眯起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人,道:“谁给你的胆子到我们这儿来的?”
锄月道:“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少年上山?”她伸手指了指自己,“和我一般大的?”
闻言围在她周围的小喽啰们纷纷亮出兵器,其中一个人语气不善冲她道:“你怎么知道?”回头看向土匪老大,“大哥,他不会是官府的人吧?”
土匪老大从腰间抽出一杆烟袋,缓缓举至嘴边,立刻有小跟班走上前去替他将烟枪点燃,土匪老大含进嘴里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很嚣张地把烟喷到锄月脸上,道:“谁告诉你我们抓人了?”
他邪魅地笑了笑,把烟袋放在那小跟班的肩膀上磕了磕,小跟班被掉落下来的烟灰烫到却不敢躲,只能极力忍着疼痛跪在一旁。土匪老大就像没看到一样,依然在他身上敲着烟嘴,还带着未熄的火光的烟末不停地掉在他肩膀上,逐渐聚成了一小堆,几乎能听见皮肉被烧灼的“滋啦”声响,锄月默默看着,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最后,那小跟班终于坚持不住低声叫了出来,一声痛呼,土匪老大把烟袋举起来重新含进嘴里,其余小喽啰神色一凛,有两个人都如同听到号令一般朝一旁石凳前的徐言一拥而上,三两下将他钳制住,一人一边扭转着他的两只胳膊,抬脚一踢,徐言腹部受创直接跪在了地上。
土匪老大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伸手一把抓起徐言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冲锄月道:“你说的是他吗?”
锄月不答,她还记着林沐哥哥说过眼前这个少年也是他的学生,虽然她此行来的目的是为救子玉,但是也不能放着这个人不管。这群土匪暴戾残酷,万一她否认了,岂不是间接害了这个少年羊入虎口?
土匪老大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回应,便以为她默认了,不由得嗤笑道:“小兄弟,你胆子不小啊,敢只身上山营救被劫的伙伴。你觉得凭你这单薄的小身板,承受得住我们这伙人的攻击吗?”
其他小喽啰哄笑起来。
锄月道:“我没有想到你们的防备性那么低。”
土匪老大眼神厉了一下,道:“这几日有些得意忘形,疏忽了。不过就算你侥幸上来了,也不一定能成功救走他,”边说手边在徐言脸上摩挲着,“可能就连你自己也走不了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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