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玦父亲继承靳华,主管医疗企业。而关于江有汜父亲的消息那就更多了,散乱的,胡编乱造的都有。唯一确定的就是他是搞商业的。
快到八点的时候,余年竟然真的找过来了。江有汜也把事情都告诉了余年,余年知道的时候心底也是一阵愤怒与凝重。挂了电话后二话不说就开着车跑过来了。
在沉入江的注视之下特别自动地替他收拾着东西,动作利索也很快。最后拎着包再拉着沉入江就往外走,期间碰见了在院子里的杨爷爷。对方还问了句:“呀你这是去哪儿?”
“家里有些事我回家一趟。”沉入江离开前对着老人郑重的鞠了一躬。
余年其实也是一个单亲家庭,到了他家里后沉入江才知道。住的那两天时间里,他只见到了余年的母亲,有些好奇便问了句“你的父亲呢?”
余年笑了一声说父母在他五岁的时候就离婚了,他跟的老妈。
余年的母亲倒是没有沉入江想象中的那么严肃,反倒是有些可爱的感觉。活泼得就像是余年的姐姐一样,兴许也是因为母亲的开朗。所以才没有导致余年在单亲家庭里感受到什么寂寞,也算是一个开朗的大伙子。
余年的母亲好动,相反沉入江喜静。呆在他们家的那两天,几乎被余年的母亲折腾得要吐血。余年也只是在一旁笑。
她似乎是很喜欢下厨,那两天一不去上班,她就疯狂地给沉入江和余年做零食。晚饭也是各种花样,这让习惯了方便面味道的沉入江有些感叹。
然而在沉入江入驻余家的时候,江有汜在医院里被靳华老头子一通折磨,美名其曰这样好得快一点。
上海这样的地方很少能见到很蓝的天空,可今天就是个例外。高楼林立的城市顶头,难得的出现了让人心情愉悦的蓝天白云。五月的阳光直射在摩天大厦上,那些反光玻璃将日光通通散射开去。
一间宽阔的办公司里,气氛却不如窗外五月骄阳配蓝天白云那般令人愉悦。一位身着手工制作的高级西装的精练男人,将手中的报纸摔到了办公桌上,这样的动作令得那站在办公桌前的另一名男人低下了头,紧张地虚握拳头。
“让你们找人,找到靳向儿子身上去了?”那西装男人双手交叉放置于桌面上,审视的目光扫到那男人身上去。
那男人被这目光压得抬不起头,声音中也透着慌张:“底下的人不懂事,闯了祸。”
“怎么回事?”西装男人沉吟片刻,问道。
“他们本来已经跟到沉锋的侄子,只是没想到靳向的儿子跟他在一起。底下的人又怎么会认识靳家这位太子爷。”男人点了点头,急忙解释道。
“沉锋的侄子竟然和靳向的儿子有关系,这倒是让人倍感意外。”西装男人低低冷笑了一声:“这条丧家犬,找了他这么多年还是找不到。本事倒还真不一般。”
“那之后该怎么办?”男人犹豫的询问道。
“靳家要是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靳向和那江靖文疯婆娘可不会让我们的日子好过。他们两个虽不是一伙的,可这唯一的一个儿子在他们心里份量可不轻。”西装男人简练的分析着情况,他缓缓摩挲着自己拇指上的戒指:“最近先安分一些,如果沉锋的侄子真的和靳向的儿子关系不错,就再另想办法吧。他这个侄子可是他唯一的突破口了。”
“好。”男人点了点头后便转身离开了。
两天时间相安无事的度过,第三天一早。就有车把江有汜送到余年家门口了,余年和沉入江接了电话后便到门口接他。江有汜除了两只手都缠着绷带,其他的都很好,气色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事人。
大概年轻就是有身体硬的本钱,沉入江见他没什么事也就放了心。安静的在一旁听着他们打嘴炮,随后又在余年家停顿了一天。余年的母亲似乎与江有汜也是旧识了,见到他后相当开心。
给他们做了一顿相当丰盛的晚饭,吃过晚饭后。余年便开着车把他们二人送回了江有汜的住处去,一路上交代着家长里短。
送到了以后也交代了句有事再打他电话。之后便离开了,沉入江体恤病人,自己拎着东西跟他坐着电梯上去了。
“这两天那些人有再来吗?”在电梯里江有汜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并没有。”沉入江侧头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第32章 031.
到家了以后,沉入江也用不着江有汜帮忙。径直地走向了之前自己住过的那个客房,客房里很整齐。几乎是上次他离开时什么样,现在回来就什么样。只是很长时间没用过,所以蒙了一层灰尘。
这事儿也没可能让江有汜做了,他此时坐在客厅里的大爷模样。让沉入江忍不住想起了数月前的自己,也坐在那个地方像个大爷一样,一切都是江有汜打理的。
如今……大概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了。沉入江忙上忙下顺便把整个房子都打扫了一遍,江有汜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心情上对沉入江抱有理解。
“辛苦了,其实我也很想帮你的。”江有汜说着,又一脸悠闲地喝了口沉入江帮他拿来的果汁:“之后的事情可就全交给你了,别这么看我,我现在可算半个残疾人士。”
沉入江收回了自己想揍人的目光,扁了扁嘴。感情自己真的是来干活了?不过这倒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方现在几乎上就是双手都不能提的状态,能做啥。
“要吃夜宵吗?”沉入江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精致挂钟,转了话题问道。
“不用了,晚饭吃得挺饱的。”江有汜瘫在沙发上,眼角余光扫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沉入江:“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说起晚饭的时候……沉入江就有些不自在。这家伙真的就像个残疾人一样。竟然还要自己喂他,不知道他好不好意思,反正在余年和余年母亲的注视下。他已经不好意思爆了。
“应心呢?”刚才整个房子里都找不到它的踪影,沉入江忍不住问了句。
“它在靳家,这会儿应该和靳玦在一块。明天会有人把它送回来的。”江有汜一脸懒散的说道,住院以后他就让靳华把它带过去了,不然谁能照顾它这几天。
沉入江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去洗个澡然后休息。走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步伐,“它为什么叫应心。”
江有汜突然坐直了身,他回过头看着沉入江,原本慵懒的神情带着一丝的怀念:“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沉入江怔了怔,难以置信的看着江有汜:“你还看《金刚经》?”
“不是,是爷爷给它起的。”
沉入江点了点头,算是是知道了。随后又继续向着浴室走去,江有汜的爷爷,他觉得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而且在江有汜的心里分量还不轻,可惜老人家已经过世,不然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见上一面。
洗完澡再出来的时候,江有汜竟然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沉入江拿起遥控器,把正在播放的电视关了,整个客厅里便陷入了迷一般的安静中。
沉入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魄力也没有那个体格可以把江有汜背或抱到卧室里,而且这种事情……两个大男人做会不会有点奇怪。走到他跟前,沉入江弓下腰本来准备叫醒对方。
但是看着江有汜眼皮底下的淡淡乌青,竟是生生止住了。他似乎太累了,沉入江是不知道他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但很可能是关于自己的,这点他还能猜的中。
他当然不是个铁人,也不是没心没肺。只是有些不擅长表达,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外婆和舅舅以外。江有汜是第三个对他这么好的人,让人觉得充满意外。
似乎也没什么可能回报得了这份恩情,所以他希望,江有汜有将来能用得着他的地方,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从他的房间里拿出了一张薄被,替他盖好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灯也没关,直接就睡了过去。这几天折腾的也不止江有汜一个人,沉入江心底的压力就快把他自己压垮。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就自然地敲醒了沉入江。他迅速起了床,路过客厅时发现江有汜还没醒,看起来是在这个地方睡了一整夜。
漱洗完毕后,又尽职尽责的替他做好了早餐。沉入江的手艺其实一直挺不错的,至少是小时候就已经会了,毕竟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就是这个道理。
就是平时自己一个人比较懒,宁愿吃点速食的也不愿意动手。早餐要做完的时候,江有汜终于醒了,而且似乎是被香气一路吸引到了厨房里来。
“你做的是什么?这么香。”江有汜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沉入江围着围裙在厨柜前忙上忙下。那种感觉竟然有些异样的让他心跳加速。
“早餐。”沉入江闻声转过身,随后关了火把围巾脱了下来。走出来:“走吧,我帮你刷牙。”
卫生间里,沉入江抓着牙刷一本正经的替江有汜刷着牙。对方现在堪比八级残废,而他呢?仿佛一个活生生的保姆。江有汜的眼角余光扫向那面无表情的人,卫生间里有种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