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远 (两挂)

　　江远挤了一手的润滑液，微微温了会儿，探向了江行的臀瓣间。
　　感受到江行身体的僵硬，江远俯下身，含住江远发热的耳朵，舌头在耳廓上扫过，留下湿亮的痕迹。
　　撩起衬衫的下摆，将衬衫推到肩颈部，舌头沿着脊柱下滑。手掌在略微颤抖的皮肤上轻抚着，缓和身下人的紧张与不安。
　　直至扩张到了四指，江远终于退出了手指，套上保险套，换自己挺身而入。
　　“嗯！”江行脸埋在枕头里闷哼出声。
　　江远包住他紧蜷着的手，然后一根根手指插入，十指交叉。
　　江远的下身开始进出，他让两人微微侧身，偏过江行的脑袋，吻住被江行咬出牙痕的唇。
　　被压抑住的呻吟声因为口中的侵略无处可藏，从纠缠的唇缝间倾泄出来。
　　江远一手在江行的胸前刺激，一手抚慰着江行因为痛意而微软的性器。
　　江远始终在探索着，在每一个可能的角度顶弄，直到江行的身体一颤，他握在手中的性器头部流出粘液，他才下意识松了口气，然后照着之前顶撞的地方继续进击。
　　身后的撞击带来的快感与抚慰性器的快感截然不同，江行只觉得全身都是酸软的，却只能在江远的怀里承受着，任由酥麻的快感肆无忌惮地流经周身。
　　当江远的动作愈快愈猛的时候，江行战栗着迎向了高潮。
　　穴肉的骤然夹紧让江远忍不住嘶了一声，他又重又狠地进入，又全根抽出，几个来回后，深深地埋进江行的体内，射了。
　　一场性事，让两人身上都是粘腻的汗。江远趴在江行的背上，下身还埋在里面。两具身体紧紧密合在一起，共享着同速的心跳。
　　等两人都平缓了呼吸，江远抽出了自己，低头在江行的蝴蝶骨上留下一吻，道:“去洗洗吧，别着凉了。”


第二十三章 礼物
　　江行默了两秒，点了点头。
　　江远便自觉地从江行身上起身，伸出一只手，让江行借力起来。
　　此时，江远已然全身赤裸，江行身上也只剩下一件被压得泛皱的衬衫。
　　江行就以这样的状态被江远牵着手领去浴间。
　　江远开了浴霸，关上门，弯腰去调试浴缸水龙头的水温。
　　江行在一边站着，他失神地望着自己的已经耷拉着的下身，脑中一片空白。
　　觉得差不多了，江远任水龙头开着，回过头看向江行，见江行一脸茫然，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走至江行身前，抬手在江行眼前晃了晃，道:“回神了。”
　　江行抬头看他，目光中仍是茫然。
　　江远眯起眼，手掌贴上江行的脸颊，温柔地抚摸，却冷笑道:“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江行被脸上的温度唤回神，没有听清江远刚才的话，歉然道:“……你说什么？”
　　江远怒而反笑，道:“我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情侣关系。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江行有一瞬的错愕，而后又恢复了理智，他第一次主动直视江远的眼睛，苦笑道:“你不必这么做。”
　　江远深吐了口气，他两手圈住江行的脸，略矮下身，让江行的眼睛正对着自己的，他一个字一个字郑重道:“我的确是一个冷漠、自私、不顾别人的感受的人，所以，我更不会因为别的事情委屈自己和厌恶的人在一起，你听明白了吗。”
　　江行听清楚了江远的每一个字，却更加不敢轻信。
　　他从没有认为江远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堪，事实上，江远是他这些年来少数曾对他好的人。江远小时候虽然行事冲动、不计后果，但如刀的言语下，隐藏着一颗温柔的心。
　　江行怔怔地，想到那些困扰他至今的问题，他问:“我十二岁生日那天晚上，枕头下的礼物，是你给我的吗？”
　　那时候，江远只以为他是来借宿的亲戚，和他少有的对话中语气都带着冷漠与不耐，在学校偶然见到他，也是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
　　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到了江行生日那天，妈妈总会在清晨出门上班前为她煮一碗长寿面，面上卧一个溏心蛋，美好的味道会温暖江行一整天。
　　而到了江源家，没有人会关心他的生日，更勿论为他煮面。
　　那天早上，江源出差，刘芸出门去买菜了，家里就江远和江行两个人。江行顶着肿成核桃的眼睛上了餐桌，无声地扒着碗里的稀饭。
　　江远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直到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传到他耳朵里，他才又抬眼，看到江行手扒着碗，豆大的泪珠从脸上流过，落到碗里。
　　江远嫌弃地皱起眉，凶着脸道:“大清早的，哭丧啊？”
　　江行被吓得猛地止住了哭噎，却不受控制地打起了嗝，泪水还是源源不断地落下。
　　江远从餐巾纸盒里抽出一打纸，扔到江行面前，喝道:“别哭了，吵死了。”
　　江行抽了抽鼻子，拿起纸巾糊在脸上，想把眼泪擦去，觉得脸擦干了，才放下擦过的纸巾放到一边，准备等会扔掉，又把没用过的叠好放进自己口袋里。
　　江远以为他收拾好自己了，也就没管他，等他吃完后再抬头看，却见江行脸上零散着分布着几张小纸屑，像只偷玩餐巾纸后消灭罪证未成的小花猫。
　　“噗！”江远没忍住笑了出来。


第二十四章 你说
　　江行听到江远的笑声，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江远，恰好捕捉到江远脸上还未收敛的笑意。
　　平日里，面对江行，江远从没展现过除了冷漠、鄙夷之外的情绪，又一次见到江远的笑容，江行一时竟移不开视线。
　　意识到自己笑出了声，江远清咳一声。
　　注意到江远的视线，他面颊一烫，斥道：“看什么看！”
　　江行吓得猛低下头，没一会儿，又有泪水落到粥里。
　　这一次，江行哭得悄无声息。
　　江远一直手撑着脸在看他，见他偷偷用手指抹眼泪，随意问道：“喂，你到底在哭什么啊？”
　　江行依然埋着头，只是脑袋左右摇晃着。
　　“我就问一遍，爱说不说。”声音已不似刚才的友善。
　　江行不愿江远生气，便抽噎着说出了实话：“今天、是、是我生日……”
　　“嗤！生日有什么好哭的。还是没人送你礼物你伤心了？”
　　“不是！”江远捏了捏手指，犹豫着道：“我想……妈妈了。”
　　江远挑了挑眉，他只知道江行是江源亲戚的孩子，倒不知道江行的父母现在是什么生活状态，想了想，他问道：“那你爸爸呢？他怎么也没联系你？”
　　江行骤然心慌，视线游移，磕巴道：“我、我不知道！”
　　江远看着江行一副因为说谎而心虚的样子，没了追问的兴致，只说了句“快点吃，别迟到了”就拿着碗去了厨房间。
　　晚上，江行洗好澡，想要上床，却发现枕头比平时要高出一些，他掀开枕头，下面有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的是一个音乐盒。没有包装纸，没有贺卡，就好像是从店里随意挑选了一样东西然后带回来而已。
　　江行小叫出声，惊喜地捧出音乐盒，打开盒盖，清脆动人的音乐声流淌而出。
　　那一晚，江行是抱着这个音乐盒睡觉的，直到现在，那个音乐盒都还放在他的床头。
　　这段插曲之后，江远对江行的态度有所缓和，虽然还是连普通同学的相处都不如，但较之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一切都好似已经风平浪静，就在江行已经决定当一辈子没有爸爸的孩子的时候，江远却在江源和刘芸的又一次争吵中得知了真相。
　　江行这才知道，江远的目光原来可以这么冷，只一眼就让他遍体生寒。
　　那之后，这个被称为“家”的地方便处于阴云之下，其中的人都受着各自的煎熬。
　　江远听了江行的问题，努力回想了一下，才笑着反问：“不然你以为是谁？”
　　得到想要的回答，江行忍不住弯了眼睛，道：“谢谢你，我很喜欢。”又解释道：“我以为是刘姨送我的，她对我也很好。”
　　对于江行的后半句，江远不置可否。他抚了抚江行的眼角，眼神微黯，轻声道：“可惜你后来的生日……”
　　“不要紧的，我理解你的心情。”
　　任何一个孩子得知自己家的家丑，恐怕都无法冷静处之吧。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江行又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第二十五章 日记
　　“我发烧那次，照顾我的人，是你吗？”
　　江远略皱眉，仔细回想一番，终于记起那个夜晚。
　　那时候，江远觉得和江行同处一个屋檐下的时候，连空气都是滞涩的。他早出晚归，尽可能地把时间消耗在学校里。
　　某天，他在食堂吃好饭后回到教室，拿出书本开始做作业，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江源打来的。
　　他和江源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打电话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他按了接听，沉默着听江源的来电用意。
　　江源委婉地说了很多，重点就三个：江行发烧了，他要去应酬，让江远照顾江行、实在不行就带他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