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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千万不要有异能 (春溪笛晓)


  “家里不好吗?”
  中年人按着双眼,阻止自己哭出来:“很不好。我媳妇生了很重的病,但是没有通知我,她对孩子说‘你爸爸是要上战场的人,别让他分心’。结果她就没等到我回来。孩子,孩子一直怪我,他看我的眼神好像看着仇人。我没脸回去了。”
  老人沉默地拍拍他的肩:“回去吧,没有孩子会恨自己的父亲。就好像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一样。你已经错过了他的童年,难道还要再错过他接下来的成长吗?”
  中年人猛地站起来,低头说:“谢谢您,老人家。”
  “谢我做什么,”老人笑着说:“这些事你自己也想得清楚的,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快回去吧。”
  第二天早上陶鸣再路过公园时已经看不到中年人的身影。
  把老人们转述的话告诉沈顾,陶鸣又趴在桌子上说:“见到他时,他孩子一定是很开心的。”
  沈顾破天荒地没有反驳,而是点头说:“嗯。”
  微风从窗缝悄悄钻了进来,刮进几片薄薄的雪花。
  而就在这天傍晚,中年大叔和一个比他年轻许多的男人一起站在陶鸣家门外。
  “啊,是你啊,大叔?”陶鸣高兴地跑上去:“你跟你孩子和好了?”
  “和好了。”中年大叔说:“听说你住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你。原来你跟我们家东生一样大,不过看起来有点小呢。不像东生,少年老成。”话是这样说,提起自己的孩子他却满脸自豪。
  “他叫东生啊?”
  “是啊,他现在跟着他叔叔做物理研究了。”
  “真厉害!”陶鸣真心钦佩。
  “这几年多亏了他小叔的照看,他自己也很争气。”提起自己的孩子,中年人很自豪,不过他又说:“不过你爸爸更厉害,他们两个都把你爸爸当成目标,老是念叨着他。”
  “不是目标,是对手!对手!而且也没老念叨,他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他才会念叨我的名字吧?小家伙你说是不是?”
  “啊?你叫什么名字?”陶鸣不解。
  “韩朝晖!”
  “哦,没听过……”
  那人脸色僵了,恼怒地转移话题:“那个人可是被称为数学界的神话,他现在推了很多项目,是不是手把手地教你?他一定是想跟我一样从小孩抓起!想跟我们家小东生比?来,我先考考你,先来最简单的吧,你能解出卡罗美夫斯基的基本方程吗?”
  “这个……好耳熟。”陶鸣掰着手指数:“两岁,对,两岁的时候爸爸就问过我了。”
  “看来他找到了天才。”那人似乎很受打击:“我不会认输的,最近小东生情绪不佳,过一阵我再带小东生来跟你面对面地比一比!”
  看着那人走远,沈顾转头问:“你能解出那什么方程?”
  “两岁的时候爸爸就问过我了……可是到现在我还不会,”陶鸣有些沮丧:“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有时候你还挺能唬人的。”


第7章 关于韩朝晖的故事
  韩东生其实是跟陶鸣完全不一样的男孩子,跟沈顾也很不同。但是三个人不知怎地就“成为”了好朋友。
  他们在一起时一般是这样的:
  阴凉的大树下、绿油油的草地上平躺着三个同龄小孩。
  “我跟你说,今天灰灰来跟我告别,说要去邻城一趟。”这是陶鸣。
  “我跟你说,我今天解出了一道世界性难题,你爸爸还夸我了。”这是韩东生。
  “Zzzzz……”这是沈顾。
  韩东生爸爸带着午饭来给三个孩子,又跟陶鸣聊起韩朝晖。
  他说韩朝晖打小就敬仰陶鸣爸爸,十五岁时给陶鸣爸爸写了封长长的信,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待回信。
  结果一周,两周,一个月,两个月,都没有等到。
  过了三年,他被教授告知有机会造访陶鸣爸爸的办公室,于是心情澎湃,难以入睡。
  然而那天他没有见到陶鸣爸爸,却在一个堆灰的角落看到一封没开封的信。来自十五岁的韩朝晖的信。
  从那天起,韩朝晖就总是咬牙切齿地说要“打败数学界的神话”。
  陶鸣有些听不懂:“为什么爸爸没看他的信,他就说要打败爸爸?”
  韩东生说:“就好像你来找我玩,我明明在但却故意不理你,你当然会生气。”
  沈顾睁眼看了看他,说:“他不会。”
  陶鸣猛点头:“对啊,我不会。”
  韩东生扫了他们两眼,指着沈顾说:“如果他不理你,你一定会生气。”
  “不会。”陶鸣摇摇头,突然又“啊”地一声:“我明白了,是难过,那样的话我会很难过的。你小叔是难过吧?爸爸不理他,他就难过了。”
  “谁难过了!”韩朝晖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仿佛气急败坏,或者说……恼羞成怒。
  对上自己大哥和三个孩子的眼睛,韩朝晖有些憋闷。一个人走到屋外默默地点着一根烟。
  其实陶鸣的父亲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尤其是在数学这一领域是绝对的王者,他能让所有人跟随着他步伐大步前进。他做起研究时的认真能打动所有人的心——否则当初被音乐界称为女神的安丝就不会嫁给他。
  然而相处久了,就会发现自己是被排除在“认真”之外的东西。
  这种发现,无疑是很打击人的,安丝接受不了,所以她先是开始冷战,然后慢慢绝望,最终下定决心了结了这段婚姻。
  那天下着雨,远远地、朦胧的,看得并不真切。
  但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那个男人脸上出现类似于孤独和悲伤的表情。
  那个站在神坛上的男人,代表着国内学术界所有的希望,带领着新的旧的学术研究者不断向前,是不能停顿的。有些人可以失败,有些人可以退却,有些人可以停下来歇一歇,可是他不能。
  他站得很高,而且身上背负着不仅仅属于他自己的责任。
  从那时起,“一定要打败他”的念头突然就变得更为坚定。
  因为那个男人需要有人打败他,需要有人接过他肩上的重担。
  只有有人超越了他,他才不必那样辛苦地熬下去。
  韩朝晖知道自己是二流的,所以上蹿下跳,打关系走后门,终于拿了不少奖项,终于在学术界占据一席之地。
  然后终于可以靠着经营起来的人脉,慢慢改变国内学术氛围。
  终于可以让那个男人离开那独木难支的困境。
  虽然这一切一切,都没有跟人说起。可是在那个颁奖仪式上,那个男人在台下看着自己时,韩朝晖却能从那道平和的目光里感受到对方的了然。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个男人放弃那个演说,正是要把这个机会给自己。,
  所以说,那是一个谁都无法抗拒的男人。
  摁熄烟,韩朝晖把一份研究项目的资料放到陶鸣家信箱,静静地走了。
  “这两个月我真的可以住这里吗?”当晚陶鸣抱着铺盖默默看着沈顾。
  沈顾躺在床上闭着眼:“是。”
  陶鸣两眼发亮:“那我可以去喂你们院子里那只乌龟吗?”
  沈顾眼皮都不抬一下:“随意。”
  陶鸣爸爸和韩朝晖携手开展一个大项目,一两个月内是没法回家了。对于这种轰动学术界的大事,在陶鸣的理解里只是“老爸要做事了他要自己呆着”。
  不过现在他也有了第二个选择,比如住到沈顾家。
  陶鸣发现沈顾的院子里有只乌龟以后他就舍不得走了。沈顾忙的时候他就躺在大石头上跟乌龟说话:“你呆在沈顾家里很久了吗?”
  乌龟跟他一样仰躺着,懒洋洋地眯起眼:“是啊。”
  “为什么?”
  “因为他把我的兔子朋友救回来了。”
  “啊?”
  “一只兔子,我的好朋友。很不可思议吗?”
  “不,不会。我认识一只猫,它以前也想跟一只狗做朋友。”陶鸣翻过身来问:“那你的兔子朋友呢?”
  “死了啊。”乌龟说:“你们人类肯定早就知道,兔子的寿命比乌龟短很多。”
  “不要伤心。”
  “你才伤心。”乌龟不屑地抬起头:“我的寿命那么长,那么多那么多的朋友会死掉,连人类都会死掉,我要伤心到什么时候?所以我是不会伤心的。”
  “这样的啊?”
  “就是这样的。”安静了很久,乌龟又慢慢说:“只不过,到了秋天的时候偶尔突然说出‘嘿,你看,叶子又红了,可别再把它当胡萝卜’这种话……才发现身边没有兔子。”
  “那你还是很想它的!”陶鸣说。
  “才不是。”乌龟把头跟四肢缩进壳里,准备休息。
  “你的尾巴忘了收。”
  “没有忘。”
  “啊?”
  “有时候我总觉得,”乌龟的声音隔着壳,隐约不清:“它还会来咬我的尾巴——用它那一点都不锋利的牙齿。”
  另一边,陶鸣的父亲站到窗边眺望天边的落日,放松因高度集中而有些疲惫的双眼。
  “在担心你儿子吗?”刚做完一个模拟实验的韩朝晖走到他身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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