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抿了抿嘴。弗雷德在接下来几秒的沉寂中明白了他是不会等到对方回答了。他也不逼格里芬,掌着上司的后脑前倾,贴上格里芬的嘴狠狠吻住。
——他更不想从那张嘴里听到非他的答案。
“你。”
格里芬在交换吻的间隙呢喃了句。弗雷德沉浸在对他嘴唇久违的品尝中而未听清。他停住了动作,疑惑侧头,让自己能看见格里芬的眼睛:“什么?”
“我喜欢你。”格里芬抱着他的肩,手指穿梭过他脑后的头发,薄唇水盈盈得红肿,绿眼明亮,目光却幽深,“吻、性|爱、拥抱、聊天……我喜欢跟你做。”他嗓音低沉。
那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下黛博拉?弗雷德几乎就要问出口,又遏制住了自己——他注意到格里芬并未使用比较词。
所以,这句话的未尽之语似乎在说:格里芬也可以喜欢与黛博拉接吻拥抱上床。甚至,在听了那么多的喜欢,却见证了格里芬与之相悖的举动后,弗雷德已经无法分辨他的哪句话是真诚,哪句话是虚假。
格里芬真心喜欢他,还只是喜欢有人相伴的感觉?如果他的首席秘书并非弗雷德呢?他会不会对待他或者她,Beta或者Omega,如同对待弗雷德,示爱示好毫不吝啬?弗雷德因为这个想法而大脑僵硬。格里芬与“腓特烈”的交往不恰恰印证了这点?
——弗雷德并非无法替代。即使没有他,格里芬也能找到别的情人。更合心意的情人。
喉结滚动,弗雷德用额头抵住了格里芬的额头,脸贴着脸,望进面前的绿眼。就算格里芬根本不爱他,他又能怎么办?难道他还能强迫更改格里芬的意愿,逼着他选他?
“我没吻他。”弗雷德最终低声说,在格里芬探究的目光下阖起眼睫,阻断了心思泄露的可能,“你知道我没碰过他,为什么要装作那么在乎?”
“我在乎喜欢的人。我在乎爸爸,在乎威廉,在乎……你——”
“那你在乎黛博拉吗?”弗雷德盯着翠色的眼睛,打断他。格里芬目光游移,避开了与他的对视,没有回答。弗雷德了然嗤笑:“我从来没料想过这一刻,格里芬,我会站在一个Alpha面前,像被抛弃的可怜人一样追问我与你的未婚妻在你心中的地位!”他捏着金发男人的下巴抬起,让格里芬无法躲避他的目光,“我不好吗?告诉我,我哪里比不上她?是因为我是Beta?还是因为我认识你在她之后?我为你……”他顿了顿,齿关紧咬,“我的尊严一次又一次被你踩在地上!”
“我也有为你退让!”格里芬挥开他的手,“我为你做出的让步比为黛博拉做出的更多!现在你要跟我谈论尊严!?”
“让步?你该不会说的是咱俩在床上的位置?”弗雷德笑了,捏着格里芬垂在身侧的手臂,不让他挣脱,“是,你伏在我身下,你允许我进入你,你是Alpha。我感谢你的退让。但你猜怎么着?先不说我们相处时一直是你在主导,难道我们的关系里可以谈论的只剩下性了?难道我与你在一起,为的就是进入你身体的时刻?”
“我想要的,是这里。”他指着格里芬身体中部,心脏的位置。食指隔了层衬衫,强硬抵在格里芬的胸口,“我想要的,是你,从头到尾,从这颗心到这个人,你的全部,不只是你的身体!”
格里芬直视他,因为争吵而急促的呼吸在安静的对视中慢慢趋于平稳。“你拥有过它。”他哑声道,在那双夹裹着新生迷茫的愤怒蓝眼的注视下,继续说,“但我现在能给你的,只有性。”
弗雷德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容平静的格里芬,蓝眼里闷燃的怒火一瞬间蹿高,又阴郁地暗下。但并未熄灭。炽烈幽燃的火星被深邃蓝色遮蔽在后,如同他此时的心境——愠怒到了极致,却不再表现给外界。
“好。”他拖着格里芬大步迈向自己房间,推开房门一把将金发男人扯入室内,“那你就给我性!”
……
格里芬不知道这是他的第几次射|精,甚至弗雷德在他体内的射入量让他错觉地以为肚子都已被精|液胀满。身上的骨头每一根都在作痛,腰臀肌肉被超负荷地使用,酸疼难消。但他依旧抱着秘书不肯放手,双腿也死死圈在身前人的髋间,即使自己的后腰如同断了般的难受。
后臀被忽地轻拍了一巴掌,格里芬睫毛一颤,茫然地睁开眼。弗雷德面上不带情绪,蓝眼深邃如涛,目光平静地注视他:“还要?”
“……要。”格里芬咳了几声,喉咙里一阵发干,嗓音因为不断的呻|吟喘息而破损沙哑。但他认真地凝视弗雷德,被吮吻到红肿发疼的薄唇开开合合:“我喜欢与你融为一体。”
“……你总这么说。”拇指摩挲着面前人的下唇,弗雷德咽下了一声叹息,“总是给我希望,轻而易举取走我的心,又弃之如敝履。”
“我没有。”格里芬否认,握住了唇边秘书的手,低低道:“我真心喜欢你。”
弗雷德想要相信,却不敢相信。他闭了闭眼,抽回手下了床,套上了长裤却裸着上身,用床单将面露迷茫的格里芬裹住横抱起,朝门外迈步。
“去哪?”格里芬枕在他肩头,深呼吸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眼泪溢出了眼眶,疲惫的绿眼睛里已经红血丝泛滥。
天知道他们折腾了几个小时。
“去您的房间。”弗雷德说,口吻听着谦恭关怀,然而拨开假意的外衣,语调却是直挺挺的冷淡,“我的床脏了,显然不适合留您过夜。”
格里芬不知是听出了他的冷漠但装作没发现,还是已经困乏地分辨不出秘书的假面。他被弗雷德温柔地放在了干净大床的中央,在秘书立起转身的一刻,费力地挣开床单抬起手臂,死死扣住了弗雷德的腕部。
“你去哪?”困顿从绿眼中褪去,格里芬俊眉微拧,眼神锋利,“留下来。”
弗雷德背对他沉默了一秒,才从容答道:“去为您打水擦身,老板。”他回过头,对面容警惕的格里芬微微一笑,“我想您并不喜欢睡在精|液里?”
格里芬一愣,犹豫着松了手,却仍然紧紧盯着秘书的一举一动。弗雷德蹲下身,目光在格里芬的面容逡巡端详。有数十秒钟,他仅仅半跪在床畔,凝视着床上人冰绿的眼珠一动不动,尽情品味上司冷静外壳下难能的紧张。
格里芬张了张嘴,舌尖在唇齿后若隐若现。“弗……”他似乎想叫弗雷德,但弗雷德在他能完整吐出自己的名字前俯下了头,用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的嘴。
“……我去拿湿毛巾。”几个吻后,弗雷德退出了床身人湿热的口。他揉了揉上司泛红发烫的耳廓,在得到一个允许的点头后才去了浴室。
没有让格里芬久等,弗雷德很快拿着条湿毛巾回到了床边。格里芬见他回来后像是松了口气,甚至在疲惫的淹埋中给了弗雷德一个微笑。
他只不过弯了弯嘴角,弗雷德的心脏却为此多跳了几拍。他立即移开视线,全神贯注于为格里芬擦身。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住心中的悸动。
他在浴室与卧室间来来回回往返了不下五趟,坚持将格里芬身体里里外外的每一寸都擦了个干净,然后把原本垫在上司身下的脏床单扯下,扔去了地上。
“过来陪我。”格里芬的声音像是梦中的呓语,低沉沙哑中夹裹着浓浓睡意。他闭着眼,松松握住秘书正从自己身上撤走的手指。而弗雷德却一把从他的抓握中抽出手臂,倒退了两步远离床边。格里芬察觉到不对,强忍睡意张开了眼:“弗雷德?”
黑发男人歪了歪头,嘴角扯起,露出个假笑。“性就是性,老板。”格里芬目光一沉,撑着床垫意图起身,但腰部以下强烈的酸麻让他又跌了回去。
“……嘘。”弗雷德竖起根手指在唇边,后退着步向门口,“我们只要性的交流就足够了,难道这不是您的提议?睡在身侧,肌肤相亲,在我看来更像是相爱者才会做的事。为了不让我误会更多,我们还是分开睡吧。”
“弗雷德!”格里芬咬牙,沸腾在血管中的怒意将困顿尽数驱散。
“生气了?”弗雷德微笑地看着他试图坐起身,却再一次无力倒下。他已经退到了门边,手里握着格里芬卧室的门把。“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格里芬,原来你也会生气。”他在金发男人冰冷燃烧的怒火中,笑吟吟地将门在两人间关上。
不能只有他。
格里芬也该尝尝这股郁积在他胸口多时的怨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04 世纪之死.07
“……乔治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开车跟新手似的,横冲直撞。在46街转弯的时候差点跟迎面过来的车碰上,把WE都吓着了。”欧文在厨房做饭,威廉倚着开放式厨房的外墙,一边注意着客厅那头的儿子,一边和老管家闲聊,“开车不注意路,光顾着跟我吹嘘昨晚在老虎机上赢多少钱了。”
欧文听得眉头一皱:“乔治不是戒赌有两三年了?上个月他妻子在大楼里遇见我,还抱怨了好久赌资的贷款现在都没还清。”
“谁知道。”威廉耸肩,“总之我最近是不愿意再坐他的车了,不然真出事了祈祷都来不及。文森特还在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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