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沈灼轻轻看了苏格一眼,便将视线收了回来,百无聊赖的拿起面前的那罐凉茶晃了晃,觉得今天提前让Aimee泡一壶菊花茶的决定真是无比正确。
比起苏净丞,苏格简直是一点都没有继承苏家人的脑子。
哦,也有可能苏格才是真正的继承了苏博的智商。
“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苏格微微的挑起了一点眼尾,看向沈灼。
这个动作终于和苏净丞有了一点点的相像,可惜却没有半分苏净丞的气势。
被保护的太好的小公子,看上去没有一点点的杀伤力。
沈灼站起身将凉茶罐子丢进了垃圾桶,重新不紧不慢的走回了沙发旁边坐下,看着苏格,勾起一个笑容道:“苏先生,与其你一直问我这些,不如你先告诉我,你和岑今是什么关系?这样好歹也公平一些。”
苏格楞了一下,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悦的回道:“我和他是恋人。”
沈灼觉得这是在太有意思了,他向后靠了靠,将整个背部的重量放在椅背上,然后翘起二郎腿,笑着道:“嗯,也许这样问是不太礼貌。但是苏先生,你和他既然是恋人,但你现在却要问我关于岑今在哪里,这听上去是不是有点……好笑?”
“那是因为他回国以后就断了和我的联系!”苏格被沈灼一激,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将事实经过说了出来,说完之后自己连脸色都变的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得,“你不愿意说就不愿意说,何必侮辱我!”
这就是侮辱了?
沈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一向不喜欢和小孩子计较,多说了这么几句话,只是第一次和苏格正面接触,觉得有点失望罢了。
他之前对苏格猜测良多,只是现在却发现自己那些猜测简直是多余的厉害。
唯一一条有用的信息,大概就是苏格在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他竟然是沈非的徒弟。
在沈灼的记忆力,苏格是一直在英国学大提琴的,因为苏净丞跟他提过好几次苏格是学这个的,和他这个哥哥不同,非常有气质。
而沈非自从离开沈灼与他的母亲后,就一去再无音讯,直到上辈子沈灼死的时候,也只是直到沈非应该在英国。
如果说上辈子的沈灼对于父亲这个角色还有一点点希望的话,现在的沈灼也已经全部没有了这些想法。
更何况这一世同样已经是天人之间了,除了被岑今强行提醒之外,沈灼几乎是很少会想到沈非的。
“坐一会儿吧,我和岑今的确很久没联系了,今天早上让Aimee去帮你问了。”沈灼最终浅淡的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朝苏格示意道,“介意吗?”
苏格有些嫌弃的摸了一下鼻子:“能不抽吗?抽烟多死得早。”
真是很耿直的小伙子,非常,天真。
沈灼低声笑了笑,微微垂头将烟点燃了,突出了一个烟圈道,“不行,烟瘾大。忍忍吧。”
苏格耸着鼻子坐得远了一个沙发,很有些不满意的看着沈灼道:“你真的能帮我联系到岑今么?他性格很不好的。”
沈灼站在窗户边一口一口的抽烟,显得格外安静,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才停了一下动作,看了一眼苏格,似笑非笑道:“不确定啊,等着吧。你也说他脾气不好,说不定他不给我这个面子呢。”
苏格被哽了一句,狠狠道:“我哥说得对,你果然说话很不客气。而且很会挑漏洞。”
沈灼笑眯眯的将烟凑在唇边,烟圈的形状特别奇怪,他随口道:“你和你哥关系很好?不应该啊,豪门的小孩不都是争来斗去的么?”
“我和他当然不是,我不是那块料。”苏格撇了撇嘴,似乎对沈灼说的这句话非常不以为意,他又将话题拐回了第一个,“那你联系上岑今了吗?”
沈灼将烟掐灭了丢进烟灰缸,眯起眼看着苏格,温声道:“苏先生,你不觉得现在话题的主动权在我这里吗?”
“我问,你答,然后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帮你联系联系岑今?”沈灼又从旁边的小冰箱里取了一罐凉茶出来,放在苏格面前,“喝杯茶降降火?等Aimee等回来了让她给你泡菊花茶。”
“商人真是不要脸!”苏格被沈灼气的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恶狠狠的看了身着一眼,“我才不会告诉你!”
沈灼挑了下眉,伸手帮苏格将凉茶罐开了,重新放回他面前,点了点头道:“行吧,随便你,反正我不着急,等你想好了可以再和Aimee约时间,我最近都很空。”
说完沈灼就要站起来往外走,坐在沙发上的苏格狠狠地摔了凉茶罐,铝罐在地上跌出很清脆的一声响动。
“你真是和我哥说的一模一样!狡猾极了!”苏格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的喊住了沈灼,“你想问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沈灼:听说在你心里我阴险又狠毒?还狡猾?嗯,我还有什么缺点?
苏渣渣:不不不宝贝你没有缺点……我阴险我狡猾,我爱你^_^!
沈灼:呵呵。
——
在高铁站写的这章。。本来今天都不准备更的。。感觉自己已经要超神了。。
谢谢祭司南菇凉的长评~谢谢大家的营养液~谢谢收藏了我专栏的菇凉,么么。
等22号回家了更新的时间应该会固定回20点,最近不太稳定,抱歉啦。爱你们!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你想问什么?”
***
如果不是场景不太适宜,沈灼觉得自己可能很有可能并不恰当的当场笑出声来。
倒不是因为他笑点太低,而是因为面前的苏格是真的太具有引爆笑点的能力了。
就比如此时苏格一脸愤怒的站在他面前怒视着他,沈灼甚至有一种自己像是在逼良为娼的错觉。
“别紧张,苏先生。”沈灼从玻璃门前转了回来,走到沙发前重新坐下,格外温和的对苏格笑了笑,“我没有要屈打成招的准备,你不用这样看着我。”
“You evil!”苏格狠狠地瞪了沈灼一眼,嘴里吐了两个英语单词。
沈灼再次成功的被逗乐了,他从烟盒里摸了一支烟出来点上,慢悠悠的凑近唇边,不紧不慢的道:听说你家里人高中就把你送出国了,说了这么久的英文,连Be动词都不会加么?或者是我理解错了,你是为了表示强调?”
见苏格又被气了一次,沈灼叹了口气,随口道:“好吧,evil就evil吧,现在evil的大叔叔要开始问你问题了,小朋友准备好了吗?”
“你说话放正经一点!”苏格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指着沈灼厉声道。
沈灼乐了,将烟在手里转了一圈,又从右手换到了左手,饶有兴致的看着苏格道:“我又不正经啦?苏格,我发现你和岑今有时候还真挺像是一对恋人的。”
“你们都有一个很奇特的认知,只准你们评价他人,但是他人不能讨论你们。”
沈灼微微笑了笑,开口问道:“听说你们是同学,这个认知是你们学校教给你们的吗?”
“你——!”苏格愤怒极了的指着沈灼,抖着手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好了,别生气,我就是个商人。和你们这些优雅的学生比不了,”沈灼抖了抖烟灰,安抚一般的道,“商人重利益,说话一向不太好听。”
苏格将头转到了看不到沈灼的另一边,显得非常矜贵,用很清高的姿态和清亮的声音开口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沈灼眯起眼睛看了苏格几眼,轻声道:“你不是学大提琴的吗,怎么又是沈非的徒弟了?”
苏格“嗤”了一声,挑着眉角颇有些轻蔑道:“我去了英国那么多年,自然不会只学大提琴,而且沈非和哥哥的三叔什么关系,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哥哥的三叔……
苏铮。
而苏格用了非常生僻的方法来这个本应该是他和苏净丞共同的叔叔的人。
沈灼眼底划过一丝沉郁,他没有接苏格的话,而是吸了一口烟,转口道:“好吧,最后一个问题,岑今和沈非又是什么关系?他既然和你是恋人,又和沈非那么熟,总不会是你同门师兄之类的吧。”
苏格一皱眉:“他当然不是——”
“我当然不是他师兄了。”
会客厅的门被狠狠地推开,从玻璃门后走出一个十分挺拔的身影来。
他还是极为固定的穿着一双全黑色的冲锋靴,鞋带非常仔细的扎起来,上身穿着一身长款的风衣,胸前的白金十字架一晃一晃,弧度非常固定。
钢化玻璃门被推到离门最近的一副桌椅前停了下来,发出一声响亮的碰撞音。
岑今就在这声碰撞之后走了进来,对沈灼露出一个肆意又嚣张的笑来。
“我以为你从不好奇这些事的,师兄。”
岑今松开抓着门把的那只手,玻璃门便又重新弹了回去,他一步步往沈灼和苏格的方向走了过来,扬起十分好看的眉角,“我可不是苏格的师兄。”
“要真的按照辈分来算的话,沈灼,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哥哥才对。”
岑今嘴角的弧度非常微妙,就连眼神也透着不正常的希冀,他张了张嘴,语气微妙的道,“养子。沈灼,我是沈非在英国从郊外野地里捡回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