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净丞勾起嘴角笑,像是才意识到这是在外面,满不在乎道:“没人会拍的吧,拍了也没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灼往后退了一部,将距离拉开了一点,笑着对苏净丞道,“走吧,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座位都安排好了。”
苏净丞大爷似的跟在沈灼后面,看着沈灼一路上左右逢源的跟人打招呼,脸上的笑意像是用不完似的,脸上越来越黑,好不容易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一把抓过了沈灼:“跟工作人员那么亲热干什么?”
“亲热?”沈灼挣了挣没挣开,苏净丞练过自由搏击,他自然比不上苏净丞的力气,很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是为了舞台服务的工作人员,难道我要板着脸吗?”
“总经理也该有点架子,这样他们才能服你。”
苏净丞将沈灼压在手臂和墙面之间,亲身教导道。
“好好好,苏董说的都对,”这个地方虽然现在没人,但是沈灼怕一会儿有人过来看到,慌慌乱乱道,“先松开我好不好,一会儿来人了。”
苏净丞终于松开了手。
沈灼终于松了口气,伸手拽了一把苏净丞的胳膊:“快走吧,一会儿开始了才入场好尴尬。”
***
两个人总算是掐着开场的时间坐了下来,刚在椅子上坐稳,头顶上的大灯就熄灭了,只剩下舞台的灯光五彩斑斓。
苏净丞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翻了翻刚刚身着递给他的总流程策划:“你请了郁临江来当总导演?”
“啊?嗯。”
沈灼正在看舞台的灯光效果,没有太多注意力放在苏净丞身上,听到他问话才好奇道,“你也知道他?”
“三叔说前阵子台里说有意找他当元宵晚会的总导演,被他拒了。”苏净丞似乎很有兴趣,“你怎么把他找来的?”
沈灼自然知道苏净丞说的三叔是谁,他爷爷身后三个儿子,苏净丞的父亲位列第二,老大老三都继承了父亲的道路,只有苏净丞的父亲非要从商,不过也算是闯了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苏净丞从商走得分外顺畅的原因,到底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沈灼却不太好回答这个问题,他总不能说是用基友的童年皂片不正当YP交易吧……正在犹豫的时候,苏净丞又问了一遍。
“有个朋友认识他,关系还挺好的。”沈灼脸色不变的认真回答,随后又补上了一句,“开的价钱也很有诚意。”
“嗯,”苏净丞合上策划案,随意抓过沈灼的手捏在手掌里把玩,“明天让财务部给‘鼎丞’再划点资金过去。”
手心相贴,沈灼的手仍然带着凉意,苏净丞的却非常温暖,掌心的热度传递过来,让沈灼觉得像是有种电流通过血脉一直到心脏。
疼得厉害。
“不用太多……”沈灼想将手抽出来,苏净丞却没有放手的意思,负隅顽抗了片刻,沈灼妥协了,他松口道,“海选结束‘鼎丞’就会资金回笼的。”
“我知道。”
苏净丞却没有改变主意,在幽暗的舞台下,他的手终于放开,下一秒却向着沈灼腰下的位置摸索过去,直到最后精确的笼在了某个敏感的不可言说的位置。
然后他轻而快速的在那里揉了两下。
“你——!”沈灼完全没有想到苏净丞会在这么多人的环境里对他耍流氓,他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直到那里食髓知味的被撩拨起来,他才僵在了原地,差点跳起来。
“别动。”苏净丞的另一只手绕过沈灼的肩膀,捂住他的嘴,低声道,“都是奖励你的,嗯?”
虽然观众席已经熄灭了灯光,但是这个位置离舞台很近。
两点还有一分钟就到,等等台上的主持人如果一旦走了出来,如果他们认真往下看,绝对可以看到他们两个奇怪的动作。
在沈灼快要发火之前,苏净丞终于松开了堵着他嘴巴的手,下面的那只手也乖觉的放回了原处,端得一派风流倜傥,像是一个优雅无比的精英人士。
沈灼心里骂了无数句“卧槽”,却碍于人前不好发火,他心虚的看了看旁边的座位,然后往外挪了挪,决定离苏净丞远一点。
两点整。
主持人走上台前,网络直播同时开始。
沈灼放在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解开锁屏,是一条新的短信。
苏净丞也在一旁翻手机,似乎没有留意到沈灼这边。
沈灼收回视线,打开短信,信息很短,只有一句话。
“我同意。——白斯齐”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背景全部架空,所有娱乐圈知识均为杜撰,没有原型。】
别骂沈灼……娃可惨可惨了,其实是个好人。
苏渣是不是很渣(?﹃?)
——
收藏好像还差两个就到一百五了。。可以的话姑凉们帮忙点一个收藏吧~凑个整哈哈哈,谢谢大家=3=
爱你们。
第12章
第十二章
沈灼悄然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净丞,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停,低头发了个“好”字。
“业务还挺繁忙。”苏净丞的手又从另一边伸了过来,非常准确的再次抓住沈灼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像是擒获猎物一般,在沈灼的手背上来来回回的摩挲。
这种动作像是带着很强的暗示,让沈灼觉得浑身不自在,苏净丞却看上去非常喜欢。
沈灼好几次想把手拽回来都没有成功,最后妥协一般的凑近了苏净丞耳边,低低道:“我准备把白斯齐签过来。”
苏净丞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从沈灼手心里把手机翻到屏幕向上,正好看到白斯齐的经纪人发了条短信过来,询问具体的事宜。他松开手,把手机递还给沈灼,然后便看到沈灼当着他的面按了几个数字解锁,回了短信。
那串数字非常熟悉,苏净丞挑了下眉,饶有兴趣道:“你的锁屏密码是1126?”
两个人本来就坐得很近,苏净丞此刻又特地靠了过来,他分明感觉到自己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沈灼身上僵了片刻,竟是半天没有回话。
苏净丞像是寻到了极其有意思的事,兴味更浓了:“我记得简历上你的生日可不是1126,倒是我的生日是十一月二十六号啊,宝贝。”
最后那两个字唇瓣擦过了沈灼的耳垂,沈灼捏着手机的骨节微微泛白,他闭了闭眼,像是被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样的垂死挣扎拒不承认:“不是……因为你,这是我,不是,这串密码就是随便设的,你不觉得很顺很好记吗?”
纵然是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苏净丞还是看清了沈灼脸上的红晕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耳根,然后将脸色染成了粉红色,全然没有了他平时工作时的模样。
这样的表现,更将上一句语不成调的说辞衬托成了一个莫大的谎言,像是只要一桶就能捅破。
然而苏净丞却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他在沈灼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声音轻柔,像是情人床笫间的私语:“我有一个弟弟,也和你一样,特别容易脸红,人很单纯。”
温热暧昧的气息就扑在鼻间,沈灼的呼吸乱了乱,尽量让自己平视前方,低声正色道:“我不关心苏董的家事。”
苏净丞低低笑了一声,继续道:“只是觉得你两有些相像,但现在看又不太像。前阵子和Z大的校长和几个老师一起吃饭,我听吴老说,你大学和我是同一个专业,选修课也选了一样的,社团都是一样的?”
“碰巧而已吧……”沈灼的声音低了下去,手指紧紧抓着椅子扶手,一眼都不看苏净丞。
苏净丞点了点头,终于从沈灼身边离开了一些,强烈的压迫感逐渐消失,沈灼松了松直挺挺的身子,将重量全部压在椅背上。
片刻后,那股压迫感重新覆了上来,苏净丞在沈灼的耳边吻了吻,诱哄一般的道:“吴老说你相当聪明,在‘鼎丞’好好做,别把心思放在得不到回报的地方,嗯?”
沈灼僵着身子,他要非常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才能平静,而他现在连牙齿都在颤抖。
“……我知道,你放心吧,苏董。”沈灼狠狠的抓着扶手,然后转身朝着苏净丞露出一个笑容,温声道,“我去后台看看,苏董先自便。”
西苑体育场是市区最好的体育场之一,经常用来被当做演唱会的场地,设施不错,连洗手间的墙砖都非常精致。
沈灼冲了两把脸,又将被苏净丞抓过的右手狠狠的用洗手液搓了几次,直到手指通红发胀,他才像是突然清醒过来,直愣愣的站在了镜子前。
其实有什么用呢?
到底是洗不干净的。
他也不是那种当了婊/子非要立牌坊的人。
更何况这本来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计谋。
只是把脸送上去给人家打,还是会很疼。
只是演技过硬,演过了头,连带着感动了自己。
沈灼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接着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从肺部穿梭而过,在缥缈的烟雾中沈灼看到了自己。
那个上辈子傻得可怜的自己,因为一次怜悯,人生便成了一场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