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它给自己的定位是百事通,主人手下会越来越多,想稳固老大位置,圆满完成任务是基础。
于是抱着有困难就找警察叔叔的原则,拨打了110电话。
电话那边的警察估摸着是把它当成了个女精神病人,语气很柔和:“手指插进插座会造成停电,不过手指也会很痛很痛的哦,女士,你身边有没有别人?”
嘿嘿嗲声嗲气回答:“没有,警察叔叔,如果我把一只鸟塞进电源插座,这只鸟会被电熟吗?”
“……”警察看了下电话显示的地址,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女士,鸟是我们的朋友,长的多可爱,放进插座会电死的,想停电关掉总电源就可以,千万不可以身犯险也不能虐鸟……”
嘿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打断他:“好的,谢谢警察叔叔,拜拜,撒有哪啦。”
警察:“……”
挂掉电话,嘿嘿愁的原地蹦跶,羽毛相当于人的脸,万一有个好歹相当于毁容,那么问题又来了,总电源在哪?
原本这不是个问题,出去随便劫持个工作人员问问就是,可白锦寅下了死命令,这段时间要老老实实,千万不可在人前暴露行踪,想了半天无果,不得已只能向同伴们求救。
鸟不能解决的问题,在人看来就简单多了,菊花和蛋蛋不方便出面,于是骷髅鼠后羿闪耀登场,变身不死鼠它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解刨毫无还手之力的小白鼠,当下一溜烟来到演播大厅,跟挖豆腐一般打了个洞钻进去,对着电缆开始狂啃乱挠。
顾惜朝一曲唱罢,台下掌声雷动,能听当今歌王在现场一展歌喉,观众们很激动。
主持人表现的也很激动:“真是天籁之音,听的人如痴如醉,现在请再次用掌声欢送我们的歌王回到评委席,我将宣布淘汰名单。”
顾惜朝弯腰致谢,刚要走下舞台就见秦松站起来:“现场观众们,想不想再听顾老师来一首?想的话请使劲鼓掌!
掌声雷动,欢呼四起:“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顾惜朝:“……”
主持人:“……”
顾惜朝保持微笑,再度走上舞台拿起话筒:“我的歌声大家想来都很熟悉了,不如我们请秦老师来一曲?”
秦松:“……”
他倒不介意唱,不过估计唱完后这节目也就没办下去的必要了。
想到钻天猴还不错,秦松玩起了击鼓传花:“今天嗓子不怎么舒服,不如我们请主持人来一首吧。”
主持人:“……我嗓子今天也不怎么好。”
白锦寅看三人推来推去,发挥乐于助人美德举手发言:“要不我来唱?”
众人:“……”
就在这时,大大小小的灯光忽然忽亮忽暗闪烁起来,众人纷纷惊讶抬头四望,下一刻,演播大厅变成漆黑一片。
这是停电了?
演播大厅为了保证演出效果是全封闭的,灯光一灭,是真真正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黑夜会让心安静下来,似乎喧嚣一刹那远去,静的能听到心跳,然而这是一个人的时候,此刻演播大厅可是有上千号人,一千个心跳加在一起有多少分贝不知道,但一千张嘴听起来热闹极了。
其中有个嗓门很粗旷的男人大喊:“谁踏马乱摸老子屁股?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乱糟糟中一声女人尖叫:“耍流氓啊你,老娘得多饥渴才会摸臭男人的屁股。”
一边有人接话:“呸,快放开我姐的手,不放是吧,我戳死你。”
嗓门粗旷男人又是一声大叫:“啊,我的唧唧……马蛋,老子和你们拼了。”
……
台下一片混乱,台上稍微好一些,大都原地不动,乌七八糟的碰到啥摔倒有个意外那就得不偿失了。
主持人听到下面的喊声,下意识举起话筒让大家镇定,喊了半天没人搭理,一停电,所有电子设备全成了摆设。
只有白锦寅不受影响,灵魂之火在黑夜中视物如同白昼。
黑夜遮挡住了善恶美丑,遮挡住了人生百相,每个人戴着不同面具,做出这烈烈红尘所需要的样子缓慢跋涉,骤然停电让人心中一懈,忍不住摘下面具享受这难得的片刻真实。
评委席上,杭梦琪这个星宇娱乐当家准歌后,四仰八叉像个普通中年妇女那样毫不顾及形象躺在椅子上,手指肆无顾忌在鼻孔里掏呀掏,掏出块米粒大小般的鼻屎,玉指轻轻一弹,恰好弹在旁边罗天群的脸上。
罗天群茫然向脸上抹去,拿到手中轻轻闻了一下。
白锦寅又向身边看去,秦松睁大眼睛关切看着他所在的方向,姚博目光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主持人表情急切,而谭梓风——此刻哪里还有平常半分温润柔和的模样,他表情狰狞,活像亡灵界的怨鬼。
短短几分钟,人生百态尽显,几分钟后,光明重新回到演播大厅,白锦寅再看去,杭梦琪姿态优雅做的板板整整,谭梓风面带微笑,又变成了那个高贵不凡的风之子。
是工作人员启动了备用电源。
钻天猴拿着强光手电筒跑到一半松了口气,跳脚大喊:“快归位归位,坚持啊,宣布完结果直播就结束了……哎,武天剑,别傻愣着了,镜头对着你呢。”
人如其名爱犯贱的主持人应了声,拿起话筒试音:“哒啦哒啦哒啦,我是一朵喇叭花……喂喂喂,嗯嗯嗯,候导,我这边正常,随时可以开始。”
他话音刚落,就听呲啦呲啦声响起,演播大厅穹顶上面无数电火花四溅,下一秒,黑暗重新笼罩。
钻天猴:“……”
片刻后有工作人员在对讲机里说话:“候导,演播大厅电路出现故障,估计一时半会修不好,恐怕比赛不能继续了。”
钻天猴于黑夜中凄凉苦笑,转身走开打了个请示电话,回来时拿了个喇叭喊:“各位不好意思,今天比赛暂时中断,大家不要慌,跟着工作人员慢慢向门口方向走,哎哎女士优先,男同胞们让着点……”
出了演播大厅,夜色正撩人,灯光灰黄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影子,风吹来滚滚热浪,吹开驿动的心房。
姚博跟在秦松和白锦寅后面,看着俩人肩并肩走在一起,脸色沉重复杂,那天表白了半截被打断,莫名奇妙对着盆塑料花拜了把子,他一直想找机会把没说出的话重新说出来,然而此刻看着俩人背影,又想到秦松自比赛以来对白锦寅的态度,似乎,那半句话不用说了。
就在这时,白锦寅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似的,忽然停下转过身拉起他的手对秦松说:“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我的小弟弟。”
姚博:“……是四弟。”
白锦寅点头,宠溺微笑:“都一样。”
姚博:“……”
秦松同情看了姚博一眼,易晖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很羡慕别的孩子有父母和兄弟姐妹,长大成名后赚的钱大部分捐助给孤儿院,被誉为娱乐圈慈善第一人,这也是无数人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另个习惯就是喜欢拜把子,其中又特别喜欢比他年龄小的,可以让他好好照顾,宣泄自小就无处发泄的浓浓的兄长之爱,当年若不是有王胜南拦着,估计兄弟早遍全世界了。
辞别姚博回去的路上,秦松看着一脸嘚瑟的白锦寅忍不住问:“你知道小弟弟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知道,”白锦寅一挺胸膛,“小弟弟就是比我小,要好好保护,不能让别人随便碰,谁敢欺负我就打谁。”
秦松:“……”
此前白锦寅在微博上来了出菊花为谁开,加上现在的小弟弟,秦松忽然觉得普及这个世界的基本知识迫在眉睫。
前方路过一条熙熙攘攘的路边夜市,秦松减速慢行,白锦寅望着窗外忽然喊了声停车。
不远处,有个小摊摆满五颜六色的抱枕和玩偶。
白锦寅蹲下拨拉了几下,拿起个绿黄色黄瓜抱枕目无表情问价:“多少钱?”
摊主瞄了一眼:“二十五块。”
白锦寅想了想又拿起一个:“两个一口价两块五卖不卖,不卖我走了。”
摊主:“……大兄弟你开玩笑的吧,菜市场黄瓜都得两块五一斤。”
秦松赶紧掏出五十块放下,拉起这个二百五回到车上,就听白锦寅叹口气:“你不会还价吗?过日子一定要勤俭节约。”
秦松沉默,勤俭节约应该哭了。
他岔开话题,指着俩绿油油圆滚滚,头顶带着小黄花的黄瓜抱枕问:“买这个干吗?”
“一个送你,”白锦寅拿起一个塞到他怀里,“另个送给小弟弟姚博。”
秦松:“……”
这一世,白锦寅送他的第一个礼物——是个黄瓜抱枕。
车子重新启动,远方有妖艳霓虹闪烁,有万家灯火温如心灯,在深邃而旷远夜空之上,一颗星星顽皮眨了眨眼睛。
来到巷子口,秦松没有跟进去,今晚比赛中断只是暂时延缓了白锦寅被淘汰,他要连夜去想办法处理这件事。
巷子深处,有数名穿着黑色衣衫的男子隐藏在白锦寅家门口。
在他们脚下草丛中,骷髅鼠后羿正拿着绣花针对准其中一人裆下——做势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