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洌在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薛蟠说:“你还不跟上,怎么你想要一直待在这里不成?”
“哦!”薛蟠咬了咬唇快步走到水洌的身边,想了想语带歉意的说到,“那个!对不起啊!”薛蟠对于自己不小心毁了水洌的衣服的事情还是很抱歉的。
“算了。”水洌以为薛蟠说的是之前拉住自己袖子不放的事情,便也随意的应了,丝毫没有想到薛蟠是不是给自己留了什么特殊的“纪念品”,所以等到水洌看到了“纪念品”之后的略带悔恨的情绪和扭曲的表情也就不奇怪了。
水洌和薛蟠找了一个看起来十分老实的汉子问了一下路之后,快步的往薛家宗祠那里走去。
“你为什么会被人追?”水洌走在薛蟠的前面,状似不经意的问到。
“我看见宗祠的那些人往米里面掺石子,而且还给的很少,一时气不过就和发米的人吵了起来,之后我不小心撞到了盛米的大缸,然后就被追了。”薛蟠嘟着嘴不满的说到,“明明我就没错嘛!真是的,干嘛要跑啊!现在还找不到路,真是晦气。本来今天好不容易被放出来,还想好好的玩一玩的说。”说到最后,薛蟠已经是抱怨连天了。
“你是薛家那一族的人?”水洌略微放缓了脚步,出声询问道。在水洌的心中马上开始盘算,薛家在此次金陵缺米的事情中到底办了什么样的角色,他们又想为太子做些什么。水洌已经自动自发的把薛家划分到了太子一党之中了,因为在京城的贾家是坚定的太子党,而一直以来和贾家同气连枝的薛家自然也应该是太子党的人了。在这一点上,水洌从不怀疑。
“是啊!我告诉你哦!”薛蟠自动自发的走到了水洌的身旁,同水洌并排走着,声音愉悦的说到,“宗祠那帮人可过分了!说不过我,竟然还说要放狗来咬我,幸亏的我跑的快。你知不知道,宗祠里面的学堂特别的不好,里面的先生什么都不讲,就只会要我们不停的读来读去的!学堂里面还多的人都特别的好玩,有的人在学堂里面竟然能做着睡觉呢!还有的人会在桌子上面画很漂亮的图画呢!……”难得见到有人愿意听自己说话和抱怨,薛蟠自然不吐不快的,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自己在学堂的生后好好的描绘了一番。
从小都是规规矩矩的水洌那里知道这种混乱的学堂,一时倒是觉得有趣,便仔仔细细的听着,有事还偶尔插几句话,两人的气氛倒是无比的和谐,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哎呀!大爷你刚次啊跑到哪里去了?赶紧回府吧!管家找您有事呢!”薛蟠今日带出来的小厮,看见薛蟠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赶紧奔了过来,找急忙慌的说到。
“哦!我们赶紧回。”薛蟠一听一下子也急了,就想立马离开。不过薛蟠还记得水洌,语带焦急和关切的问到,“你认路吗?你可以自己回去吗?”
“可以!”水洌点了点头回答道,薛蟠的关心让水洌心中有些妥帖。水洌想知道眼前这个有点像是小无赖的小少年的名字,于是开口问到,“你叫什么?”
“薛蟠!”薛蟠找急忙慌的跑着,同时在口中大声的说到。
水洌看着薛蟠离开的身影,嘴角轻轻勾出一个淡淡的弧度。
水洌慢慢悠悠的回了他住的客栈,已进大厅便看见没有丝毫风度可言的,万分焦躁的致远。
致远见水洌不见了,也不敢声张,只好暗地里遣人去找,自己则待在客栈等着水洌回来,以免水洌回到了客栈扑了个空。因为此次水洌的出行可以说得上是机密。
水洌和致远不动声色的回到了房间内,动作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后,看着致远说:“打听清楚了吗?薛家现在当家的人是谁?”水洌的话语之中透漏了些许愉悦。
“是陛下亲封紫薇舍人的儿子:薛蟠。”致远恭恭敬敬的答道,心中看见水洌平安回来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薛蟠?”水洌皱眉问到。
“是的!薛蟠,金陵城中有名的‘呆霸王’”致远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恩!”水洌应了一声,听着致远说今日薛家发生的事情,可是心中却在想自己认识的人是不是就是紫薇舍人的儿子。
“薛家还有和薛蟠名字同音的人吗?”水洌看着致远问到。
“好像有一个。”致远想了想答到。
“恩!”水洌应道。不是一个人那就好!水洌在心中愉悦的想到,水洌不希望自己认识的人会和自己站到对立面。
=================================
作者有话要说:同样要甄娘娘同人的留邮箱,周五周六一起发送!
要评!要收藏哦!
44第四十四章:蟠若蛟龙(7)
街道上行人匆匆,也有不少的小贩出来叫卖了,曾经萧条的金陵城不知在何时已经恢复了一丝生气。在街道之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愉悦的笑意,似乎发生了什么很愉快、很鼓舞人心的事情。
薛家宗祠从今日开始不限量供应米了呢!听说是太子殿下的体恤呢!
可是步履匆匆、心中充满了心事的薛蟠和心急火燎的小厮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一门心思的赶薛家赶。薛家的管家:薛旺,从小和薛蟠的父亲一起长大曾做过书童也识得几个字。薛旺在薛府有时候都可以看做是半个主子,甚至偶尔还能拿一些主意,类似招待客人什么的。而今薛旺他这般着急的寻找薛蟠,想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怎么能不让薛蟠担心呢?
薛蟠还未进入薛府所在的巷口,就看见薛旺一脸焦急,但是也一脸喜色的正站在门口眺望着。此时的薛旺就像是一只被趾高气昂的公鸡一般,正洋洋得意的晃着自己头上的鸡冠,在等待他人的赞扬呢!
薛蟠看着薛旺的表情,觉得万分的奇怪,不由在心中向漠然问到:“漠然,怎么回事啊?你又做什么事情了吗?怎么管家的表情这么的,恩?微妙?对!就是微妙!怎么这么微妙啊?”
“我也不知道。”漠然坐在薛蟠身体内的,面容平静看不出丝毫息怒,声音淡淡的回答道,“一个时辰也快到了,你好好去看书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哦!那你之后要告诉我全部的经过。”薛蟠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听漠然的话,乖乖的去看书了,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漠然。
薛旺看见了漠然赶紧冲了过来,一脸喜气的看着漠然说:“大爷!里面来了一位贵主子,正在前厅里面坐着,等着大爷呢!”薛旺口中的贵主子,放眼这普天之下,能够得此称呼的估计也只有一人便是当朝的太子:水涵,这个世上除了他谁还能当得起“贵”一字呢?你说皇上?皇上自然是圣主子了!
“贵主子吗?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漠然原本迈向前厅的脚步一转,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漠然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前厅那边,好生的伺候着,爷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去。”此时的漠然,身着了一件灰色的衣服,虽说看起来素净,但是未免也太素了,穿这件衣服来招待水涵恐怕是大大的不妥。
“是。”薛旺恭恭敬敬的应道。
漠然换了一件淡青色的长袍,柔顺的青丝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住,除此之外,身上没有丝毫的装饰物,整个人显得干净而清爽。
漠然走进了前厅,厅内早已除了水涵之外没有任何一人。漠然弯着腰。低着头走到水涵的面前,掀起衣服对着坐在主位的水涵恭恭敬敬的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之后,声音平和的说到:“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奴才未能出门迎接实在是罪过!望太子爷海涵!”
水涵十分慵懒的坐在主位上面,嘴角噙了一抹不羁的笑意,看着跪在地上的薛蟠,声音高傲但是仍然透着一丝阴狠的说:“你可知,本殿下此次为何而来呢?”
“奴才不知。”漠然低着头,声音平稳的说到。
“你不知?好呀!你竟然不知?”水涵大笑着说到,“你可知金陵现在民心不稳,人人自危,所有的黎民百姓都在受苦。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因为你妄想囤货居其所致。你竟然还敢说你不知道?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水涵说话的时候,眼神阴鹜的就像是洞穴中蝙蝠的眼睛一般,但是却可以清楚的看见埋藏在阴鹜之下的喜悦和狂喜。
“奴才惶恐!可是奴才实在是不知道。奴才的父亲最近刚刚去世,奴才,奴才是真的是不知道!望太子殿下恕罪!”漠然的声音之中带着明显的恐慌说到,与此同时,漠然狠狠的朝着水涵扣了一个响头。
“唉!紫薇舍人去世,本殿下也是十分难过的,也明白你的悲痛。可是不管再怎么悲痛,你也不可胡乱的受他人的指使,做出这等糊涂的事情啊!这让本殿下如何向父皇交差啊!”水涵声音恳切而悲伤的说到,话中充满了浓浓诱导的意味。
既然要诱导的话,那么起码演戏演得像吧!可是,水涵除了拥有着悲伤的语气之外,其余的表现和悲伤根本就沾不上半点的关系。尤其是水涵那对喜悦到了极致的双眸,里面的喜悦就像是装在满杯中的水一般,马上就快要溢出来了!而在那双阴鹜的眼眸之中除了喜悦之外还有着浓浓的算计。真不知水涵到底在算计什么,是在算计其他觊觎皇位的皇子还是在算计他父皇的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