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料已经摆在桌上，辉哥留下小光招呼他们，便带着小夜走了。小光撺掇着，说喝完再去跳舞，保管你high到极点，一边说一边指着舞池里的摇头晃脑的人们。
小光似乎忘了自己曾见过的莫辰。莫辰的长相有些平凡，稍稍一点变动给人的印象都不一样。这是天生做卧底的料啊。唯一第二眼就认出他来的就是吴浩然。
莫辰悄悄把眼镜摘了。上次见小光是带着的，摘了就更认不出来。
吴浩然在嚷嚷“我不喝酒”，说什么也不肯把嘴巴张开。莫辰趁两人推攘时换了个位子，坐在小光旁边，一手把小光手里的杯子拿过来，一手快速搂着小光的肩，把他扭到自己这一边，露出邪邪的笑容。
变故发生于一瞬，两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吴浩然惊叹莫辰变脸速度之快，小光则是被邪魅的笑容晃了眼。
“小美人，这酒这么好喝，就自己留着吧！”手指堪堪卡在下颌，小光就这么被灌了一大半劲歌热舞。
“咳咳，咳咳咳！”小光不顾形象，飞奔到厕所去了。
买毒的人自己不***，果然不假。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宜久留。莫辰拉着吴浩然快速离开。
回到莫辰的家，吴浩然缠着他分析案情。
“我们的任务是找到他们交易的证据。用偷的肯定不行，因为不知道东西在哪，什么样子。那个时候我以打架被开除的身份进这个学校，就是想混进去。发现赵光逸跟案子有关，就想接近他看有没有线索。”
“原来你亲近赵光逸是有目的的啊。”吴浩然心里舒服很多。
“什么叫亲近啊！”一个暴栗打在小鬼头上。“别打断我，继续说。”
“现在我们只有物证证明这家酒吧贩卖K粉，但老板和其中的关系还没能找到。这个是关键。”莫辰陷入沉思。
“也就是说，要找证据证明老板就是幕后黑手。只是找到侍者，老板大可以说自己不知情。”吴浩然反应很快。
“不错，就是这样。”
“找那个人妖呢？他不是潜伏好长时间了吗？找他偷机密文件什么的应该很容易吧，总比我们现在在想办法混进去强。”
“小夜自己是带任务的，如果能顺便帮到我们当然好，但我们没有权力去拜托他。毕竟这是危险的事。”
房间陷入沉寂，瓶颈了。下面该怎么办呢？
“哎呀，我都忘了，下周月考！”吴浩然呼叫，“这个月都没上过什么课呢。”
“没上课？”莫辰音调提高，“你一个学生不上课干什么！”
“打打架，泡泡网吧，帮小弟调调凯子。。。。哎呀，你别打我啊，我是不良少年，不干这些干什么啊。。。。要是我天天认真上课还怎么给他们做榜样啊！”
“榜样？”
“就是，就是。。。”吴浩然说不出来了，他感觉到了莫辰的怒气。
莫辰的冷静在吴浩然面前总能轻易被打破，莫辰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把他救回来后，就自然而然地当作自己的责任了。
莫辰叹了一口气，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跟你一样，叛逆，不学好，甚至比你还夸张。我们那个班乱到不行，都没有老师肯来管我们。直到遇到孟老师。
“她真的是怀着改变我们的心来的。其实我们也不是真的坏。有的人父母离异了，有的人爸妈做生意没人管，有的因为小时候遇到的一些事而仇视社会，还又的就是被家里宠坏了无法无天。总之，是一群没有健康生长环境的孩子。天不管地不管，又是冲动不知好歹的年纪，时间一长变成混混。
“孟老师没有像其他老师一样骂我们罚我们，而是跟先跟我们做朋友，了解我们的心。她相信没有人是愿意堕落的。在她的努力下，我们终于有所改善，渐渐步入正轨。
“可我们不知道的是，孟老师原来是身患绝症。她把最后的精力和爱给了我们。
“孟老师倒下时，我们这些男生都哭了。她的遗愿就是让我们拿着大学毕业证书去祭拜她。我们，无一人失言。
“一个人自己想好，是谁也阻止不了的。家庭社会的不美满，不能成为学坏的借口。”
吴浩然若有所思。借口吗，原来用叛逆来报复父母，其实是自己自甘堕落的借口吗？
“你不是真的讨厌爸爸妈妈吧。你这样做，潜意识里不是希望他们能来管自己吗？”
怎，怎么可能！他们不管我，自由自在才好呢！
“你每次的成绩单都要寄给国外的他们看吧，是想羞辱他们，还是想把他们气回来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
“上次在你家，我不小心在床头柜里看到了很多航空信封。”
“给了你很多钱，也不责怪你，也许是他们不知道该面对你呢？”
“他们，他们不会管我的！我害死了哥哥，爸爸不原谅我！他和妈妈生了新妹妹，他不要我了！”男孩嚎啕大哭。
莫辰把吴浩然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不会的，不会没人要你的，还有我，还有我啊。。。”
吴浩然死死抵在莫辰的肩膀上，嘴咧咧地开开的，无声哭泣。不一会，莫辰的胸前就湿了一大片。
“你还相信我吗？”闷闷的声音传来。
莫辰微微笑了。“当然。证明的第一步就是，在这次月考中进步十名以上。”
“啊！这太难了！”这个月上了课真的很少诶。
“担心什么，还有我这个高才生帮你辅导呢。你这么聪明，没问题的。”小鬼需要表扬。
“真的么？我真的很聪明啊，哈哈。嗯，那你看今天就算了吧，好困啊～”
“不行！行动要从下定目标的那一刻开始，学到十一点，快！”
“我，我不爱学习啊！”垂死挣扎下。
“少罗唆。学完今天让你睡床。”自己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虽然吴浩然在搬进来前保证说不跟他抢，但自己本来就打算让他睡的。这可不能让他知道啊。
与此同时，夜色酒吧最高层的办公室，两个男人在床上翻腾。小光娇媚的叫声让李明辉血脉喷张。眼前男孩的脸渐渐模糊，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他用手轻轻拂去。要是什么时候小夜能像这样在自己身下辗转呻吟，不知该有多快活。***的动作不禁加快，换来小光更高声的叫喊。他已经彻底沉沦在这场激烈的性爱中，没有看到身上的男人眼里闪过的狠戾。
激情过后，小光伏在李明辉宽阔的胸膛上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
“辉哥，今天来的那两个人不平常。”小光想起来什么似的。
“哪两个？”
“就是跟小夜谈话的那两个。那个十七八岁的男孩说什么也不肯喝劲歌热舞，另一个本来一直躲在角落，最后突然出来，强灌我喝了那杯酒。”
“有这种事？”
“我是一直觉的小夜有问题啦，那两个人也不简单。呀，不会是公安局的人吧！”小光睁大眼睛。
李明辉没有回答。他沉吟片刻，起身围上毛巾，拨通电话：“把小夜叫上来。”
第 8 章
莫辰发现，其实吴浩然以前是个好孩子。看得出他教养很好，吃饭时细嚼慢咽，也不会多搅动面前的菜，喝汤的时候听不到声音，吃完后还会说你慢用。做作业时身板很直，吊儿郎当的样子也很少见，不喝酒不抽烟，这样的“不良少年”，实在是异数。
“在他们面前的粗鲁是装的啦，不过真的很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以前哪敢。”
“那为什么要装呢？你以前又是什么样的？”
吴浩然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想提以前的生活。”
莫辰知道他有心结，可又不敢贸贸然提他的伤心事。只能尽自己所能多关心他些，希望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他。
果然，少爱的孩子得到一点爱都会感激，吴浩然明显改变了很多。临近月考的日子里，他都乖乖上课，下了课就跑回家学习，不仅是老师，连他底下的那帮小弟都大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让莫辰很高兴。哪像自己的那个弟弟啊，被宠坏了，骄横怕苦，教也没用。
连着几天莫辰都跟着赵光逸，但他显然戒心很重，近一步的了解很难。莫辰只好寄希望于自己拜托公安局的那件事上。
看着电脑里赵光逸的档案，莫辰心里一阵难过。
“赵光逸，男，18岁，就读B中高三（6）班，成绩处下游。父亲无职业，五年前因偷窃入狱两年。沉迷赌博，赌资来源不明。母亲以卖针织品为业，健康状况差，不能做体力活动。家住C区仪景花园104，地下室。”
莫辰决定到他家里看看。
仪景花园是上个世纪80年代起的房子了，很旧。说是地下室，其实是业主的车库，半节在地上半截在地下，一点点光从顶窗透进去，莫辰勉强可以看到里面一些人家杂乱简陋的家具。再繁华的城市，也会有很多社会底层的存在，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艰难生活。
一个阿姨在小区门口摆着针线摊，佝偻的身子，几乎要把眼睛贴到手里的衣服上。莫辰走上去打听：“阿姨，请问赵光逸住在这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