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知道陈正则的意思,配合地点点头,说:“好。”
陈正则托着梁砚的屁股把他往上颠了颠,说:“一小伙女友叫Wendy,他就在JJ上纹了她的名字,软了就只能看见Wy。洗澡的时候他的黑人朋友看见了,他就向黑人炫耀。第二天黑人也纹了,他一看也是Wy,小伙百思不得其解,问黑人纹了啥,黑人打到勃|起状态之后他看到了:‘Welcome to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h□□e a nice day。 ’”
梁砚听完之后笑了一下,问:“还有吗?再讲一个吧。”
陈正则知道梁砚这是在强颜欢笑,那么一大片水泡,怎么可能不疼,但是他在为梁砚着想,梁砚也在为他着想,于是打起精神,又讲了一个笑话。
这样一边走一边讲笑话,十五分钟之后,两个人终于走到了诊所。
医生给梁砚处理烫伤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你这条腿之前是不是烫过啊?”
梁砚无声地点了点头,没有其余的反应,但陈正则却是吃了一惊,他问梁砚:“你之前就烫过?”
梁砚又点了点头,说:“大学的时候被热水烫过。”
医生又问:“你上次也挺严重吧?我看这疤有点明显。”
梁砚的神情仍是淡淡的,回答说:“还好吧。”
陈正则看了看梁砚白皙的左腿,又看了看他肿胀不堪,布满了水泡的右腿,忍不住走上前把梁砚搂进了怀里。他看着梁砚一头冷汗的样子,又想起之前他妈说过梁砚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在滨市打拼,心里总觉得像是有一根针似的,密密麻麻地扎着他,这种感觉从心口开始延伸,最后蔓延到全身,让他不得不抱紧梁砚。
梁砚的腿上有不少水泡,医生要把它们一个个挑破,然后才能上药包扎。陈正则开始还能看着医生操作,但是后来干脆移开了目光,也让梁砚转过了头,不去看伤处。
因为烫伤有些严重,甚至脚底都起了几个水泡,医生处理了快半个小时才处理好全部的水泡。梁砚又出了一身冷汗,陈正则因为担心,脸色也变得煞白,还得靠梁砚安慰他,说自己一点都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陈正则紧紧地抱着梁砚,让他靠在自己的肚子上,说:“你别忍着,要是疼就说出来,要不你就咬我,你别硬撑着。”
他说完就把手伸到了梁砚的嘴边,可谁知梁砚握着他的手,居然当着医生的面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说:“真的不疼,你别担心。”
陈正则原本煞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有些嗔怪地说:“你干嘛呀。”
梁砚没有说话,只是之前一直紧紧抿着的嘴有了些弧度。
处理伤处的医生见他们俩这幅样子,不禁有些羡慕地说:“你们俩感情好。”
听医生这么说,陈正则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说了句“让您见笑了”,然后一颗心又扑到了梁砚身上,生怕他疼得受不了。
第16章 第 16 章
处理好伤处之后两个人拿着医生给开的药,陈正则背着梁砚又回了他家。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十分,街上霓虹灯闪烁,行人稀疏,陈正则背着梁砚慢慢往家走,他担心梁砚腿疼得难受,于是又像来时一样,嘴上叨叨个不停,不是讲笑话就是说一些自己的琐事。然而梁砚比来时安静了许多,他伏在陈正则的背上,双手搂着陈正则的脖子,下巴抵在陈正则的颈侧,很少回应陈正则的话。
陈正则以为梁砚难受得紧,在路过一扇橱窗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了橱窗一眼,结果发现梁砚闭着眼睛趴在他的后背上,脸上隐约显出一丝怀念的神色。
莫名其妙的,陈正则突然想到了刚才梁砚说他大学的时候烫伤过,又想起了梁砚曾经以怀念的口吻说过的那个养猫的同学。
梁砚在想什么?是在他的背上想起了另一个人吗?
陈正则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在心里安慰自己,想什么呢,肯定是看错了,梁砚现在肯定是不舒服,没别的。
两个人很快就走到了梁砚家楼下。上楼的时候,梁砚趴在陈正则的后背上,手搂着陈正则的脖子,楼道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陈正则的喘息声。
走到四楼的时候,陈正则的喘息声更明显了,梁砚终于从回忆中走了出来,他听着陈正则的喘息声,有些心疼,问陈正则:“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陈正则把梁砚往上背了背,笑说:“你也有点太低估你男朋友的体力了,就这楼梯,再来个十层八层的我也能走。而且我也想背着你,现在咱俩年轻,我还可以背着你上楼,等再过个三四十年,咱俩都变成老头子了,可能走路都走不利索,还需要拄着拐杖。到那个时候,我就是想背着你都背不动了,那我们就手牵着手,一起下楼去市场买菜,一起上楼回家做饭。等到我们连路都走不动了,我们就手牵着手躺在床上,一起回想现在我背着你的时候。”
“你说那样多好。”陈正则说完,又托着梁砚的屁股把梁砚往上颠了颠,有些紧张地等着梁砚回话。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他想让梁砚知道,不管他过去有没有恋人,但是现在陪在他身边的,是他陈正则。
“是啊,多好。”梁砚搂紧了陈正则的脖子,下巴有些依恋地在陈正则的脖颈上蹭了蹭。
陈正则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他和梁砚在一起也算有一段时间了,在这一段时间里,他感觉到梁砚是沉默的,一本正经的,强势的,但是他从来没有露出软弱的一面,而现在的梁砚全身心的依赖他。
不知道为什么,陈正则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他想起了一句话,没有人天生就坚强,只不过是没有可以示弱的对象。
由于心疼梁砚,陈正则很快就忘了之前的那个猜测。
回了梁砚家之后,陈正则把梁砚放到了床上,围着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之后,走到梁砚身边,双手支着床,用身体把梁砚围了起来,问:“梁先生,你男朋友申请今晚留宿,请问你批准吗?”
梁砚看陈正则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心中一暖,就势搂住陈正则的脖子,说:“辛苦你了。”
见梁砚没有拒绝自己,陈正则笑道:“和自己男朋友客气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正好,于是接了一个缠绵的吻。
一吻过后,陈正则想起梁砚刚才疼出了一身冷汗,于是问:“我去打盆水给你擦擦?”
梁砚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在梁砚家住过两回,陈正则对于他家的摆设基本都熟,很快就打来了一盆温水。
陈正则走到床前,把水盆放到床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先帮你把衣服脱了?”
“我自己来。”昏黄的灯光下梁砚的耳根略微有些发红,他自己把身上的家居T恤给脱了,露出了上身。
这是两个人交往以来陈正则第一次看见梁砚不穿衣服,他不禁有些吃惊,因为梁砚看起来颀长文弱,实际上该有的肌肉他一点都不少,而且还特别结实。
陈正则看了梁砚一会儿,觉得鼻子有些发热,他怕自己出丑,赶紧蹲下在水盆里搓了搓毛巾,小声说:“那我擦了。”
昏黄的灯光从床边照射过来,梁砚赤着上身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任由陈正则拿着毛巾在身上擦拭,由肩膀到胸口,由胸口到小腹。
于是对于陈正则来说,给喜欢的人擦身体由是一件揩油的好事变成了一种甜蜜的折磨,因为陈正则看得见,却不敢摸,没有那个伸咸猪手的胆子,还把自己弄得口干舌燥。
上身很快就擦完了,陈正则找了另外一件T恤给梁砚换上,顺便去卫生间换了一盆水,准备给梁砚擦一下下面。
等一切准备好之后,陈正则才发现擦下面要比擦上面暧昧得多,因为下面有男人的重要部位,难免会引人遐想。
陈正则洗毛巾的手顿住了,梁砚一时间也有些犹豫该不该让陈正则擦,因为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升了旗。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陈正则清了清嗓子,说:“那个,我去厨房收拾一下,下面你自己擦一下吧。”
到了关键时刻,陈正则怂了。擦下面这种事太暧昧了,他怕梁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看法,也怕自己对梁砚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反正梁砚的伤处都包上了,脱衣服也蹭不到,所以还是让他自己来吧。
陈正则说完,起身拿过来一个凳子放到床边,把水盆放到了凳子上,又去衣柜里给梁砚找了一条干净的内裤递给他,然后匆匆去了厨房。
直到到了厨房,打扫干净地上的玻璃碎片,陈正则还觉得刚才拿过内裤的那只手有些发热。因为整个屋子都是开放式的,没有任何隔挡,所以他打扫干净厨房之后也不敢转身,生怕看见梁砚,只好面向窗户站着。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能听见拧毛巾时发出的哗哗的水声。沉默让人的感官变得灵敏,陈正则仿佛可以听见那条毛巾擦过梁砚小腹的声音,然后往下,再往下,然后,陈正则发现自己硬了。
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清心咒之后,陈正则终于把自己兴奋的小兄弟给安抚好了,就在他想问问梁砚擦没擦完的时候,梁砚终于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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