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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弟成了个人渣 (安日天)


  我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就发觉他在割绑着我脚踝的绳索,嘴上还威胁我:“解开你大腿,方便抬起来草。”
  他靠近了我,身上有极淡的烟草香,再熟稔不过,我微微张开口,却将所有的话语止步在了唇边。
  他并不想我拆穿他,我也不想破坏他的计划,感谢黑色的眼罩,让我不必遮掩。
  他解开了我的双腿,等了一会儿,像是确认我没什么力气反抗,踌躇了一会儿,又转过去拿了点什么东西,直接捂在了我的口鼻上。
  我猜测毛巾上沾上了能让人昏迷的药水,没过多久,我就昏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身下已经躺在柔软的床褥上,双腿双脚都分别绑了起来,有温热的身体覆在我的身上,正亲吻着我的胸口。
  他开了口,依旧是那诡异的电子音:“醒了?正好,我要草你了。”
  “你草人之前要说多少遍?是要给自己壮胆么?”我知道他是谁,就忍不住去逗他。
  “你……你不害怕?”电子音是显露不出什么情绪的,但他重重地咬了一口我的肉,我就知道他不怎么高兴了。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要做就做,你该不会不举吧?”
  我挨了一下打,但没在脸上,反倒是在臀`部上,没什么感觉,他也没舍得下力气。
  我真想同他说,下次扮演劫匪一定要专业一点,打人要用上力气,不然起不到丝毫震慑的作用。
  他的呼吸变得很重,也伸手去揉我的臀肉,非要看到我求饶似的。
  “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反倒是有些期待?”
  “作为一个劫匪,你话太多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嗓子已经有些发哑,或许是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身体的不适来得愈发明显。
  “劫匪”先生顿了顿,从我的身上撤开了,他趿拉着拖鞋,我听着他的脚步声变轻又重新变重。
  他扶起了我的头,轻声说:“喝点水。”
  我慢慢地低下头,碰上了杯子的边缘,开始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水竟然是温的,不烫也不冷。
  等我快够不到水的时候,他便再多倾斜一点让我够到,近乎温柔地喂完我喝了这一杯水。
  “要不要吃点东西?”
  “先缓缓,”我满足地喟叹出声,忍不住去逗他,“你是真的不像一个正经劫匪。”
  “陈和平,你是不是认出来我了?”
  “除了变一个声音,你也没隐瞒什么啊。”
  我听到了细微的声响,许是他摘下了变声的设备,他重新压在了我身上,性—器抵在了我的大腿根,用他原本清亮的声音说:“陈和平,不开玩笑,我要草你了。”
  我的头躺在柔软的床褥里,眼前黑红交加,心里却不怎么害怕了——总归张晨不会让我去死,他是来救我的。
  危及生命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在意,等确定危机解除,人的条条框框又重新束缚了心脏,逼迫我开口说:“你可是新婚,张晨。”
  张晨亲吻上了我的脸颊,他吻得很温柔,似在对最亲密的恋人。
  “她不过是个摆设,你才是我喜欢的人。”
  “我不想同已婚人士产生肉`体关系,那可真恶心。”
  “刚刚你没认出我的时候,你也没这么大的反应。”
  我攥了攥手指尖,故意气他:“为了保命同劫匪肛—交,比清醒着和已婚人士滚一起,道德上好接受一些。”
  张晨没吭声,只是又抬高了身体,那团硬物也远离了危险区,就在我以为他转性了决定放弃的时候,小腹处却骤然一疼——张晨挥了拳头,实打实地砸向了我的肚子。
  我疼得本能地想蜷缩身子,四肢却被绑带固定在床上,无法动弹。他的拳头一下又一下捶在我肚子上,我的身体试图去躲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打。
  我疼得头上冒汗,忍不住向他示弱:“别打了,晨儿,疼啊草。”
  他却不管不顾,每一下都打得我生疼,逼得我说脏话骂他:“草你妈,张晨,我草你妈。”
  他一下子止住了打,笑了起来,那笑声阴涔涔的,他说:“老太太再怎么不好,那也是我妈,你可真行,竟然想搞她。”
  这句话当然不是冲着我骂的那句脏话,而是冲着我把U盘送到上级那边,我毫不犹豫地想搞掉他母亲。
  我知道此刻我应该闭嘴,避免激怒张晨,可是我对劫匪的冷静和圆滑,在张晨面前一点也使不出来。
  冷汗打湿了身下的床单,手腕脚腕因为刚刚的挣扎勒得发疼,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张晨,她操纵汉东官场,充当保护伞,就侵吞救助款这一项,就不知道间接害死了多少人。你说,我怎么能不搞她?”
  “你以为就凭她一个人能做出这些事来?”张晨坐在了我的胸口上,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脸颊,似旖旎更似威胁,“她身后是那男人,那男人身后是八分之一的顶层人,你想搞她,是不是嫌弃自己命太大?”
  张晨骗过我很多次,但这一次,我相信他对我说的,都是真的。可那又怎么样,我本该在两年前死在汉东的,是郑强让我下车,保住了我的性命。他给我的U盘,告诉我的证据,我怎么能不上交,不去探寻真相。
  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郑强,就算我不是在现在的职位上,只是一个平头百姓,想抓贪,这也是最平实的愿望。
  “陈和平,”张晨的嗓子哑了,带着一丝哭腔,“你别再查了,行不行?”
  “张晨,”我想抱抱他,但我抱不到他,“你是怕我死,还是怕她落马。”
  “我怕有一天,我为了老太太,直接把你给毁了。”
  “你现在就可以毁了我。”
  “我舍不得,陈和平,我竟然舍不得你。”
  我看不到张晨的表情,也无法给他任何安慰和回应,我想说的都是往他身上捅的刀,就强忍着,不去说。
  他舍不得搞我,叫我放过他母亲,我也想答应他,但我做不到啊。我的礼义廉耻、我长久以来接受的教育、我心里一直未曾消减的火光、郑强的死、那些无辜受难的群众,都叫我做不到放过她。
  我知道我如蚍蜉撼树、飞蛾扑火,但就这么退缩回去,我做不到啊。
  张晨吻上了我的嘴唇,有冰凉的液体落在我的脸颊上,他哭了。我们亲吻着,意乱情迷,头晕目眩,他解开了我的眼罩,叫我看到了他的脸,眼圈红红的,却丝毫不能同柔弱联系在一起。
  他一点点用后面吞进了我的性—器,脸色惨白得像锋利的纸张,他说:“陈和平,你欠我的,你知道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在他执拗的眼神里,勾起了嘲讽的笑:“张晨,我不欠你的,也不需要还你什么。”
  我们做了这一夜,张晨在第二天解开了我身上所有的束缚,扔给我一套衣服和之前被拿走的手机。
  我穿好了衣服,开了机,发现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
  “市委那边有过通知,你去配合调查了,甭担心。”
  “哦,谢谢。”
  “陈和平,我只能救你一次,你再作死,谁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了。”
  “你走吧,该上班了。”
  我整理好了衣袖,转身向外走,拉开了房门又关合,在门掩到一半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转过了头——我看到张晨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手指尖夹着刚点燃的香烟,静静地看着我。
  他说:“要不再来一发?”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第39章
  我失踪了三天,头没说什么,下属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依旧有忙不完的工作,开不完的会,冬天悄然离开,春天翩然来临。
  郑东阳在我回来后的第二天来找我,他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没问我到底是怎么顺当回来的,我没有把手里的备份给他,一来不想拖他下水,二来其实我也没有自己想像的那样信任他。
  证据提交上去了两个月,但没有丝毫的反馈和消息,可能是被张晨的母亲拦下来了,也可能是没有拦下来,但上面的领导出于某种考虑,暂时不予调查。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七月份,头提职了,八月份,班子重组,我收到了外派调令,前往鹿市担任二把手。鹿市并非沿海城市,也非贫苦地区,经济水平位居国内中层,政治地位一直不高,历任鹿市的头,大多止步省委,很难进一步。
  鹿市的发展以重工业和矿业为主,地理位置并不优越,在国家整体重工业发展缓慢的大背景下,每年的GDP几乎成了一条精准的水平线。
  这次外调对我而言,算得上是贬出了权利的核心圈,基本绝了再起来的可能。我收到消息后没过多久,张晨的号码就出现在我手机屏幕上了,我想了想选择了拒接,因为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我知道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不错,至少没有进监狱里或者死在那个封闭的空间里,但这场人事调动,让我很不甘心。
  对,不甘心,并未做错任何事,因为触碰到潜在的规则,而遭遇打压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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