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激她的懂得。明目张胆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被刚好回过头来的诸凡看见了。
我没有不好意思,朝他走去。
并肩而行。诸凡对我笑笑:“不用管我,你们玩。”
我手一挥:“哎,你看这冯圣安排的,不过,你也别怪他,他大概都不知道我那极品好友会跟来。”
我指了指鹿力的背影。
“嗨,别这样,说得多严重似的。一起玩,就是开心,我玩得不错。”诸凡比以前开朗多了。
我笑着点点头,两人好一会没说话。
还是他先开口:“说真的,看你和她这么快乐,看得出来你们真的很相爱。我也放心了。”
我诧异的看他一眼,随即拍了拍他的肩头:“喂,难不成你还一直以为我赌气骗你喃,你知道我个性的,不会拿感情来乱说。”
“我知道,所以,我只好放手。”诸凡凝视我,转瞬别过头去。
卢塞恩白雪皑皑,银妆素裹,美轮美奂。
他喃喃道:“就让我把对你的爱埋葬在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冰雪之下,永远是那时候的模样,永不腐朽。”
这气氛有点奇怪。
我嘲笑对他:“喂,你什么时候变成诗人了。”
他随即豪迈一笑:“逗你玩玩,既然还是朋友,开个玩笑。”
“切,看不出你还有二缺的一面!”我白眼着笑到。
走过木桥,我回头看芊芸,却见她正盯着手机眉头紧锁。
怎么了?我疑惑。
诸凡胳膊拐拐我:“没关系,真不用管我,一个人赏美景是我的爱好,你一个大美女陪着我,我得跟你聊天,会错过风景......”他朝我眨眨眼睛:”和艳遇的。”
哈哈,我挥了他一拳,说我懂了,小跑回去拖着芊芸的胳膊。
她显然吃了一惊,从手机上抬起头,把手机放包里,朝我一笑。
“刚才我看见了哦,你看手机,皱着眉头哦。嗯哼?”我故意逗她。
她笑:”有美女追我呢。”
我大方的说:“那你该高兴呀,皱眉头干什么。”
“因为我在想,接下来,该怎么摆脱此刻挂在我身上,这个粘人的家伙呢,真愁人。”她不怀好意的笑。
每次调戏她,都会被反调戏呢。
“好了,说正经的,是有个病人出了点状况。”她给我解释到。
“严重么。”让齐芊芸都皱眉头呢。
“嗯,有点,可能玩不到一周了,我们得提前回去,七七。”她抱歉的看着我。
我歪歪头,一挥手,大气又豪迈:”我家芊芸的工作为上。”'
她感激的看着我,正要说什么,我的手机短信响起来,抓出来一看,“咿,是欢悦。”
“噢。”
“七七姐,你们玩得好吗,我哥,齐姐姐,还有鹿力,也玩得开心吧!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呢?”我看着短信念念有词。
“这小丫头八成很郁闷,没能跟来玩。”我低着头边给芊芸说话,边回她:“怎么,想我们了啊。”
芊芸一直浅浅笑着没有说话。
我有些奇怪的问芊芸:“上次欢悦说了些莫名奇妙的话,说你从小不喜欢她什么的......”
芊芸轻声打断我:“我一直对人都冷淡的,大概她哥是例外,她就觉得我冷落了她。”
我点点头:“你呀,让这么多小妹妹伤心呢。”
才说完,冯欢悦的短信回来了:“嗯。最想你。回来见!”
虽然感觉这话有点怪怪,但是想着冯欢悦大概就是这么一个热情的个性,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她哥没多少时间陪她,鹿力太碎嘴,芊芸冷,我人比较好说话,也比较有空,和她能聊得起来,她自然就亲近上来了。
“我也是有小妹妹喜欢的人哦,芊芸。”我故意给芊芸开玩笑。
她撇了撇嘴:“那就好,我不用想办法摆脱某些人了。”
“你!"又输了。
........
因为芊芸的行程变化,冯圣、鹿力、诸凡也决定一同回去。
我们抓紧有限的三天时间,去白雪皑皑的铁力士山滑了雪。
雪地里我们五人打闹得毫无罅隙,我是个菜鸟,连着雪橇人仰马翻之际,芊芸一如既往紧张得脸色惨白,直到看我龇牙咧嘴自己爬起来,她才松口气,双手捧起我那被划破的手套,“冤孽,你能不能省点事,不要吓人。”
我冲她笑得风生水起。
永远不会忘记她低头朝我手上呼出的白气,温暖得可以融化整匹铁力士山的冰雪。
我指着我们一起堆砌的小雪人,幸福的唱:“我要走到世界的尽头,寻找那传说已久的雪人......”
“你就是我最爱的雪人。”我的鼻尖蹭着芊芸凉凉的鼻尖,“但你永远不会融化的,对不对!”
她也蹭了蹭:“当然。”
我们还去了瓦格纳博物馆,瓦格拉在这里完成了《纽伦堡的诗人》和《众神的黄昏》,冯圣说他比较喜欢前者,鹿力白痴兮兮的跟着附和,我和诸凡都没说话,芊芸则笑说她更喜欢后者,“因为......”她看看我,“因为里面有由女神编织命运的绳索而开始的爱情......”
永远不会忘记她说这话看着我的时候,清冷眼眸里闪动的灼热光芒。
世上所有的教堂都很美,一种肃穆与庄严又神圣的美感。
我们最后一站是教堂,这是第一次与彼此相爱的人站在教堂前。古罗马风格的霍夫教堂,曾在在17世纪遭受过灭顶的火灾,浴火重生的它,有两座美得圣洁的尖塔。
“它在火灾之前肯定没这么美!”我感叹。
“创伤也是它的一部分,唯因那些残缺和伤痛,它如今才能美得更加独一无二。”芊芸总是比我会说动听话,我赞服的点点头。
礼拜席上生动细腻的雕刻,教堂里古老的管风琴正在响起。悠扬得醉人心脾。
那一刻,我和芊芸紧紧相依偎。我轻声说:“这真是个奇妙的地方。”
“七七,你知道卢塞恩还有个名字叫什么?”芊芸问我。
我摇了摇头。
“琉森。中文里,琉璃的琉,森林的森。拉丁文的琉森是灯的意思。罗马时期,卢塞恩是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渔村,他们为了给往来渔船导航,修建了灯塔,那些感激卢塞恩的往来过客们,因感激称它为琉森......”
芊芸此刻的声音有着别样的柔美,素来清冷的脸上竟是一层层温和的光辉。
这个人啊,看似冷淡,其实心里比谁都柔软呢。
“所以,你更喜欢琉森这个名字,对不对。温暖又美好。”我的头靠着她的,轻声问。
“嗯。温暖又美好,你就是我的琉森,七七。”
”你才是我的灯塔,齐芊芸。”
我们说完噗呲相视而笑。
乐了好久,我正笑得得意洋洋,芊芸说出一句差点让我腿软的话,“七七,我们结婚吧。”
以为她在开玩笑,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上多出一个玫瑰色金边的盒子。
我震惊的看着她,惊得半天没有声响。
她看着我的眼睛,缓缓的身子就开始往下......
我反应过来,因为极致的幸福,眼泪唰的掉下来,却顾不得去抹开眼边的无尽模糊,一把抓住她阻止她跪下去的姿势,“芊芸,不许。”
我说:“不许跪。”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舍不得我这样对不对!”
她懂我的。
我哭着点了点头,“舍不得,哪怕是对我。”
“那......”她看了看手上的盒子,“要不要打开看看?”
我轻颤着双手打开它,即便明知道那是什么,却还是无法想像得像是要开启一场未知的绚烂瑰丽梦境。
是的,那一枚戒指安静的躺在里面,像是美丽的梦。却又如此真切。
“你不会不答应我吧,鹿七七。人都涌过来了,你知道,我好爱面子的。”她看了看围过来的三位男士,脸上带着询问的笑意。
我知道,她又怎会怀疑我不愿意呢。她这么说,只是贴心地,为了给我一个更加矜持美好幸福的被爱着的姿态。
“芊芸,你明知道的,你什么都不用做,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
她一定也知道,在她面前,我没有矜持,我何需矜持呢。她不需要做这些,我都是她的,她都是我的。
可是,彼此间,因为做了这些,爱情便是更美妙的模样,幸福才是更永恒的记忆吧。
她取出戒指,轻轻托起我的手,小心翼翼为我戴上它,“七七,本来计划是先在这里向你求婚,然后预约了我们明天去登记。可因为归程提前,我们今晚就得走了,看来这次只有执行第一步计划的时间了。也许,上天故意安排我们多来几次这个叫琉森的地方,所以让我把下一步留在下次,只有我们两个人?嗯?”
我哭着,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地点头。
鹿力嚷嚷:“女人,在你们热烈亲亲之前,我必须要打断你,你知道我多冤枉了吧,我可不是死皮赖脸要跟着你们噢,明明就是你们家大医师强取豪夺,把我抓来作为你娘家人见证你的幸福时刻啦,害我忍辱负重遭受你持续一周的平白之冤和沉重打击......”
眼见冯圣面瘫着拉他阻止他继续喋喋不休下去,未能成功,我只得转身一把拉过他,尽量用能使他窒息的力气搂住他,“好啦!对不起啦!”声音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