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陪我一起?”芊芸问我。
“嗯?”我疑惑的看她。
“走到世界尽头,寻找雪人。”她微微笑。
我更糊涂了。
“后天,我们去瑞士。”她说。
“啊?!”我握方向盘的手一抖:“去瑞士干什么?”
芊芸这才看着我认真道:“国际注册高级心理咨询师,本来还没回国的时候就该拿到,但回国后许多事耽误了......AOIE在瑞士有个研讨会,邀请我去参加,正好在那里完成最后的答辩。你跟我一起,完了之后,我们在那里......”
我心一跳,好紧张。
她深深看我:“寻找我们的雪人。”
哦。雪人,明显我松了口气。
她挑挑眉,打趣到:“不然,你以为去干什么?”
我嗔怪的白了她一眼,心里随即满满的感动。
她知道呢,我喜欢冬天,喜欢雪人。
我不过就在前几天无意中说起过:“这个只降温不下雪的城市,真是耍流氓,小时候能堆雪人的时光好怀念。”
这个人,竟然就那么放在了心上。
恍然大悟,吃惊的指着cd:“这首歌也是你......”
她点头。
怪不得从医院出来,我帮她收拾衣物的时候,她也不和我一起,神神秘秘的要先到车上等我。
“这是给你的惊喜礼物,喜欢吗?”她抓起我的左手,亲了一下。
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再次觉得自己不知道是撞了什么运。
偷偷瞄了她一眼:“是你出院,原本该我给你准备礼物的,可是......”
我就光顾着快乐,光顾着感受我们在一起的幸福,忘记了呢,真是该死。
懊恼的撅了噘嘴。
她好笑的伸手过来捏了捏我的脸:“我不需要你送我什么礼物,你就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礼物。”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要不是在开车,好想抱抱她。
她说:“这首歌,我送给你的歌。”
“嗯。”我轻轻应答,“我收到了,谢谢你,芊芸。”
“谢谢你,才对,七七,上天让我遇见你,让我爱上你,也让你能够爱我。”她说。
那么冰冷的一个人,变得这么温柔。
我伸出左手,紧紧握了握她的手。只觉得怎么珍惜她,都不够她对我的一分好。
那就让我用足够长的时间慢慢还吧。
因为这个惊喜来得匆忙,送芊芸从医院回到家后,我便回自己家安排了一下杂事,跟estelle交待了下,麻烦她去帮我的花花草草浇浇水。
芊芸回去后顾不得休息,忙着准备参加研讨会和答辩的资料,虽然心疼却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只有短短一天,唯一能做的也是尽量忍住想念不去打扰她。
直到在出发的这天,在机场,我才知道两件事,一是同去的还有鹿力,二是冯圣已经提前一周去了,据说是请一个新认识的合作伙伴游玩,顺便谈生意,到时候会跟我们汇合。
老实说,我对鹿力“好久没和女人你一起旅游了”的理由很不满意,鬼才相信他是想跟我一起旅行呢,压根都没跟我说起过他要去,绝对有理由怀疑他存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心里,是高兴的。
都是我喜欢的人,这趟旅程应该很快乐。
飞机上,芊芸说,冯圣这次一同游玩的合作伙伴,是个青年才俊,从美国回来,自己创办了一个建筑设计公司,短短几年发展成国内新秀,包办了许多国外在国内投资的建筑项目,现在准备自己投资国内房地产,正巧通过朋友关系,冯圣认识了他。
朋友聚会上,冯圣谈起因为资金问题暂时搁浅的鹭海,这个青年才俊又正在寻找投资项目,自己又是设计出身,了解到鹭海惊艳的设计理念,以及冯圣已经拿到原创版权事宜,便对鹭海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两人一拍即合。
这次就是相邀一起去瑞士游玩,顺便洽谈敲定合作的细节。
芊芸说,青年才俊并不是公子哥儿,而是一手一脚靠自己的才华和能力打拼出来的事业,冯圣对他很是欣赏。
听到这里,一直周身不自在的鹿力也不晕机了,半睁着眼在旁边“哼”了一声。
我斜眼看他:“你怎样?”
他撇了撇嘴,激愤到:“我不相信这个世界真有空着双手,只靠才华就能成功的,何况这么短时间,这么年轻,必然背后有猫腻。”
芊芸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笑笑没说话。
我捏了捏下巴,心领神会,随即扯鹿力的胳膊:“力力,我终于知道你这个拖油瓶死活要跟着我们去干啥了。”
鹿力一脸傲娇:“我没啥想法,就是正好也想滑雪玩玩儿,我可没想要和你们一起玩,下了飞机咱们各走各的。”
我呵呵笑着,不死心:“你也不和冯圣汇合?”
“他?为什么要跟他汇合,我去瑞士又不是为了他。”鹿力闭上眼睛,极不情愿我再骚扰他。
艾玛,这也装得太过了。赤果果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我继续调戏:“嗯,也是,要不是刚才听芊芸说,你和我一样,都不知道他也在那边呢。”
“你吵够了没,我晕机,睡了睡了!”鹿力气得牙关咬得紧紧,几乎咯吱咯吱作响了,我见他快要炸毛就赶紧收,吐了吐舌头不再招惹他。
暗自里,心里的高兴又多了一层,冯圣如今于我也算老板兼朋友,鹭海这个大难题解决了,于公于私,我都为此松了口气。
何况,estelle和眼睛辞职跟着我为这个项目打拼呢。
项目能顺利进行下去,我对他们也算有个交代。
只是不知道眼睛家里父母对他出来这件事怎么样了,他还会不会回来和我们并肩作战?
这么迷迷糊糊的想着,时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芊芸说着话,时而睡,时而醒,漫长的飞机时间终于过去了。
入住酒店后,芊芸有两天的时间,来倒时差,并温习下她的论文答辩。
这两天,为了不打扰芊芸休息和温习,除了叫她“多睡会儿”“该吃饭了”“该睡觉了”,其余时间便和“下了飞机要各走各的”却一直粘着我的鹿力厮混在一起。
私下里,有一件事,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必须要跟他摊牌问清楚,只得跟他说:“鹿力,我们来聊聊人生。”
他睁大懵然的眼睛,知道我这样跟他说话,一定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别呀,姐姐,我不喜欢聊人生,我喜欢放空自己,清净心灵。”
在酒店附近的瑞士小咖啡店,他居然点了该夏天喝的ri?vella,还猛灌了一气。
并且顾左而言他:“怎么样,你跟你们家大医师现在是不是有一种生死爱人的感觉,更亲密了吧,那什么......还和谐吧!”
“你滚!我这聊人生的话题还没开始呢,你就开始给老娘转移了,没那么容易!”我斜睨着他。
“哎哟,你们家大医师造你这么凶悍么,她造你这么凶悍会不会觉得自己上错了船啊!哦,不对,是上错了床......”该人大概预感到我要跟他说什么,继续给我胡诌。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冯圣,或者,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奸&情了!”我单刀直入去,以绝他继续瞎掰下去的后患。
啊!他一口饮料差点喷出来。
慌慌张张的然后定了定神,眼神闪躲瞧了瞧我:“姐姐,你这么犀利不太好吧。”
“说!”
“说啥?”
“说你和冯圣是不是有奸&情,是你暗恋人家,还是你们两情相悦,还是暧昧期间恋人未满!”
“够了够了,你这噼里啪啦我脑壳痛,我承认我承认。”
鹿力鼓了鼓腮帮子,一副英勇就义前的模样:“好吧,我豁出去了,我和他上床了!”
哎嘛,我差点起从椅子上滑下去,这千算万算,千想万想,没料到是这么一出啊!
我瞪大眼睛瞧着鹿力,对面的人怎么说完泄气的皮球呢,那一脸的丧气表情是啥意思。
“咋了,上床吧,这事吧,虽然我听着有点惊爆,挺快啊,呵呵,呵呵......”
我转动眼珠子,以及脑壳:“但是也是好事嘛,呵呵,你为啥这么丧气,要死啊!”
鹿力哀怨的看我一眼,低下头去:“我好像被他一夜情了!”
“啊!什么!”我从椅子上跳起来,声音直嚷嚷,周围好几座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赶紧尴尬的默默坐下,压低声音问他:“什么情况?”
“那一晚之后,他就再不理我了.....”鹿力随即张红了脸,气哼哼的说:“这不,跟别人跑出来游山玩水了,八成是他的新欢,把我当什么了!”
“所以,那晚,你们不......和谐?”我思考了一下。
“当然不是!”鹿力快速反驳。
我一愣,随即呵呵又笑,他脸更红。
指着我炸毛:“你还是不是朋友!”
“当然是!是啊!把你当成什么了,太过分了!”
我立马义愤填膺 :“该死的冯圣,居然作风如此不良,道德如此败坏,看把我们家鹿力欺负得成啥样了。”
“吃干抹尽就装不认识!无耻!”我拍着桌子骂,又引来几桌子人斜视。
“要是这个不要脸的渣在我面前,我铁定帮你扇他一记!不行!走,现在就找这个王八蛋冯圣去!芊芸不是说他和我们在同一个酒店么!”我起身就要抓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