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嵬明知故问:“要给我擦脸吗?”
他越明知故问的找话说,左佑越不想搭理他。觉得他特别烦人,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抓起他一只手用温热的毛巾擦着,每一根手指都擦的格外仔细,擦完一只手,心理也不太烦他了,又想说话,于是问:“侯岳找了人,会有影响吗?”他有点无奈,侯岳的性子,他家里人都管不了,他嘟哝,“我说他不用管,他脾气上来,特别执拗。”
夏嵬轻笑说:“嗯,看出来了,你的朋友性格跟你差不多。”
左佑觉得他有点不会看人,他怎么看都跟侯岳完全不像吧?他说:“我跟侯岳像,别逗了!”
夏嵬想起前段时间他们两的误会,颇有微词的说:“你不执拗?认定我乱搞,就一巴掌拍死,解释都不听,恨不得我是十恶不赦的人。”
左佑顿时语塞,这他妈还真是他干出来的事儿,可是也不完全是他一个才导致的误会,他没好气的辩解说:“眼见为实,这不是常人的判断吗?”他说着起身,上身越过夏嵬的腰腹去擦另一只手,那只手和胳膊动起来很容易牵动肩部的伤口。他小心翼翼,拿着毛巾轻轻擦了一遍,起身不打算再擦第二遍。
夏嵬看准时机,方便动弹的胳膊抬起后,斜着搂住左佑的腰。
左佑吓的魂瞬间飞升,他慌乱中扔掉毛巾,两手赶紧撑在夏嵬腰腹两侧,稳住被夏嵬带的晃动的身体,他吓的出来了汗,喊:“你疯了!”
夏嵬飞快的在左佑鼻尖上啄了一口,头往前伸出去一指长,再收回,疼得他闭着眼吸凉气“嘶嘶嘶~~~”
左佑心脏跳到嗓子眼儿,堵着嗓子说不出话,又惊又羞又怕,眼看要心梗,他还有心思想着,猝死千万别砸夏嵬这个王八蛋身上。
死也不能让这个王八蛋再占便宜!
夏嵬缓过疼劲儿,睁眼,看着左佑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红的冒烟,白的冒冷气。
他又换上委屈吧啦的表情:“你能拿这事儿说一辈子是吧?”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心理也是这么想的,以后要是两人吵架,这就是他的跪点,哎!
左佑气的使劲一吸气,肚皮顿时鼓起,正好贴到夏嵬的肚子,夏嵬面上惊喜一闪而过,眼里却没下去,左佑赶紧收回气鼓鼓的肚皮,反手去抓夏嵬揽在他背上的胳膊。
夏嵬忙说:“轻点!”
左佑想一会儿得赶紧打个包回宿舍,马勒戈壁,老子不伺候了!
这他妈是陪床还是‘陪床’,在这么下去真成‘陪床’了。
谁能懂他?
左佑勇敢直视夏嵬的眼睛,三分警告的说:“你自己拿开,快!”
夏嵬才不管这个,他自顾自的说:“侯岳那边儿,没关系,好几方人在里面参合,除非有人想攀关系,否则没人费事把每一根关系网都顺藤摸瓜的从头摸到尾。”他最后五个字说的特别慢,放在左佑背上的手也从左佑后脖颈顺到腰上,然后松开。
左佑一下蹦出去半米远,从床上捡起毛巾“啪”的一声,甩进水盆里,端着盆进了卫生间,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摔上。
夏嵬视觉,听觉都受到了震撼,这是又炸毛了?!
都怪他手欠儿,也不知道卖惨能卖多久,他突然不想肩上的伤好了,也不想上班了……
怎么回事?这次病的好像有点重!
第二天上午小王庄管辖范围的派出所到医院找夏嵬和左佑录口供,又从医院取走了夏嵬的诊断书。这些事全程都有兴恒的人跟着操办,夏嵬看得出来,开发部这次是动用了大关系想把大小王庄一次性全平掉。
换句话说,兴恒在等这样一个时机,不巧的是这个时机被他和左佑给赶上了,说不好他们是参与者还是推动者。
越是艰难困苦的地方,迎接光明的代价越是惨烈,自以为是的开拓者踩着倾颓的断垣残骸,踏上倒下的人的脊背……那么他是帮凶?
这天上午,直到第二次查房,大夫才松口说夏嵬可以下床了,并且伤口已经不再渗血,可以给肩部和胳膊打固定,防止牵动伤口,愈合慢。
固定打好,夏嵬像是解了定身咒语一样,开始在病房里溜达,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病号服穿最大号,还是显得小一些,左佑又回宿舍给他拿家居服。
他休息的三天一直在医院陪着夏嵬,护工来了比他要闲,因为工资给的高,不好意思不干活,于是总跟左佑抢着干活。
夏嵬觉得好笑,跟护工大哥说:“没事,他闲不住,他闲了该走了。”
护工也笑,问他:“你弟弟?现在这么会照顾人的孩子不多,上大学了吗?”
夏嵬无语的想扶额,他的准男朋友就是面嫩,任谁看了估计都会这么想,高几呀?上大学了吗?成年了吗?
愁死他了!
以后要是跟朋友家人说,左佑是他男朋友,估计这些人都要以为他拐带未成年人。
左佑买了两包栗子,捂在大衣里,烫着肚皮又热呼又疼,一呼一吸的让肚皮一会儿贴上栗子袋一会儿离开栗子袋,等到了病房,热出了一身汗。
夏嵬刚回答完护工大哥的话,左佑开门正好听见,马上说:“谁是你朋友,我是奴隶主家的长工。”
护工大哥接过左佑递过来的栗子,笑着说:“还给我买了,谢谢小伙子,耽误上学了吧?我看护他,你放心,学业要紧,落下课,再补课费钱。”
左佑目瞪口呆看夏嵬,他用口型问:啥?
夏嵬接着护工大哥的话说他:“说你呢,别总逃课,赶紧回去,高中课紧,想不想上大学了?”他语气里带着教导主任的严厉,装的像个二五八万似的。
左佑瞪他,瞪完不解恨,又拿栗子砸他,还不解恨,想起栗子正烫呢,上前一步掀开他睡衣把一包栗子,直接塞进他衣服里。
夏嵬被栗子袋烫了一下,一缩肚子,面上一抽,赶忙用唯一能活动的手伸进衣服里掏栗子袋。
护工看的吓得慌,在两人身后喊:“小伙子,别跟你哥闹,扯到肩,快别闹。”他说着要上前。
夏嵬抬头对护工说:“没事儿,闹吧!不让他闹,他该憋坏了。”
左佑捏着夏嵬衣服底边和裤腰,不让栗子袋子掉出来,抬眼冲他厉害:“哥,我们教导主任说了,调皮捣蛋扯谎的学生揍是欠收拾!”
护工大哥看不见左佑的表情,全当小孩儿爱玩闹。
夏嵬则是正好能看见左佑报复得逞的坏笑,心里头痒,肚皮又烫,还得在外人面前管住自己总想占便宜的手。
他知道左佑这是在说他,心想,看看给个‘高中小孩儿’能耐的,还知道含沙射影了,啧!
哥!
诶~真好听!
夏嵬看着他,眼神宠爱的藏也藏不住,笑的含蓄,说:“你们教导主任说的都对。”意思是你说的都对。
左佑睨了他一眼,哼了他一声,松开攥着衣服的手,栗子从夏嵬衣服里掉了出来,他麻利伸另一只手接住,臭显摆的又在夏嵬面前抛了几下,走到病床上一坐,开始剥栗子吃。
夏嵬被他得意的样儿惹得直想笑,凑他旁边儿一坐等着吃栗子。
可是左佑剥了三颗,都喂自己嘴里了,一个也没给他。夏嵬有的是招治他,他用手肘碰了碰左佑的胳膊,左佑扭头瞅他。自从护工大哥过来后,左佑很少再吼他,但是眼神练的倍儿带劲儿,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给他瞅硬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睛也伤了,愣能把瞪人的眼神看出来几分温柔缱绻,含情脉脉。
夏嵬掀开自己的睡衣,漏出被栗子烫红的肚皮,纹路狰狞,覆在他形状健美的腹肌上,很有显摆腹肌的嫌疑。
左佑瞥了一眼,顿时惊的“哎呀!”一声,随后屁股向旁边挪,腾出地儿弯腰低头,脸凑近夏嵬烫红的肚皮看,他嘀咕:“完了,肩还没好呢,肚皮又毁了,流年不利,我得找个大仙儿给你除除煞气。”
夏嵬刚想放下衣服,毕竟还有一个外人再场,他还没松手,左佑的手就触了上去。
指尖刚好碰到烫红的地方,很痒但不疼,本来也不严重,疼的感觉都没怎么有。
左佑抬眼皮看他问:“疼吗?买烫伤膏?还是……跳个大神儿?”
夏嵬一下笑了,他指了指床上的栗子说:“吃它就能好?”
左佑点头,特意用指腹在他腹肌上按了一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呦呵!”一声,坐直后双眼泛光,用艳羡语气看着夏嵬说:“是真的呀!”他这个年期的男孩子的,大都眼馋有肌肉又型好的成年男人,觉得有男人味儿,倍儿男人,很man。
夏嵬好气又好笑的说:“我拿笔画上去的,别乱摸,摸没了得负责。”
左佑给了他一个“你不要无理取闹”的表情,又说:“改天给我画……算了,我还是坚持走内涵吧!”
夏嵬顺着他说:“对,气质美!”
左佑把一颗剥干净的栗子仁塞到夏嵬嘴里,气呼呼的说:“你才美,你全家都美!”
夏嵬觉得他说的对,诚恳的点头,诚实的认下:“嗯,对!”
左佑在医院跟夏嵬打了三天的嘴炮,被YY了三天,偶尔占个便宜还不能还手,占回去他又不想,打回去他不敢,到第四天,又果断去上班。上班了又担心,于是拉着周孟去医院吃午饭,随便拉个谁又去医院蹭晚饭。
没人跟他似的坐夏嵬身边儿不紧张,大家都紧张死了,就连张未明和厉阳都不例外。
幸好,住了一周夏嵬出院了,回家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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