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回头看见夏嵬正看他,他也努力挤出点笑,附带眨了一下眼。然后转回头继续听何悠叨逼叨他们总工大战建筑承包单位负责人。
“卧槽,我看见那大哥,从来都只有一句话刷屏,真的。”何悠为了彰显自己震惊还端起冰啤猛地喝了一口,状似压下自己的震惊。
张未明听见何悠抬高声,也看向他们俩问:“说谁呢?”
何悠扭头问张未明:“明哥,就建筑单位那哥们儿,你别说你没见过,看见你们售楼处里一帮妹子,跟他妈从空中监狱刚放出来似的,他他奶奶的,还掐过我脖子,就这样,”何悠说着右手伸到左佑后脖颈捏了一下。
“操操操!”左佑往后猛地一躲,何悠猝不及防的这么一捏,吓的他手里的烤蘑菇都掉了,“往哪捏,悠哥,想死您吱声。”
何悠很配合的把脸凑到何悠面前“吱”了一声。
左佑把手里的蘑菇一扔,拳脚相加的招呼了何悠一顿。
何悠被打完,还没忘了跟三个人继续说建筑单位负责人:“对,不叫掐,这他奶奶的叫捏,一个大老爷们儿,他奶奶他这么捏我,哎呦,吓的我差点没从售楼处一楼蹿四楼塔尖上去。”
夏嵬又想笑又有点担心,一个项目又太多合作单位,牛鬼蛇神什么样儿的人都有,太杂,沟通困难,沟通的人很重,同样也存在危险。
他下意识的看向左佑,左佑感受到他目光也扭头看他,还是眨了下眼睛,就一脸蒙圈的表情,一秒两秒……然后对他摇了摇头。
他没问,但是左佑大概明白了,因为这小子摇头了。
左佑摇完头又马上解释说:“我没见过这人,真的,领导,不过我会跟李浣纱他们提个醒儿。”
夏嵬在心理叹了口气,行吧,这也算是变相知道大家,加上这小子都安全。
张未明用竹签敲了一下桌子说:“就他,见过,胖,壮,估计打架是把好手。”
何悠说:“嗯,‘春风十里,吹不动你’说的就是这哥们儿,那眼神粘谁身上,抓死不放。”
左佑问何悠:“他后来又怎么你了?”
何悠摆摆手:“来者不拒,他还真怎么不了我,外强中干,先不说我不喜欢男的,我他奶奶的就算喜欢男的,哪怕全世界最后只剩下我跟他,对不起,那我选自宫,然后再切了他。”
一桌子人都笑了,左佑刚开始听见这事儿的紧张感,就跟他第一次看见苏景洛和李潇知道他和侯岳是同性恋时的反应一样,同一种紧张和心慌。
没有过度的把浑身皮肉都绷紧了,像是等待宣判一样。
就算什么都没发生,只是玩笑话一句,在放松开全身,却还是觉得没那么自然了。
但是,毕竟认识何悠不算长,慌起来没那么明显。
他只是对夏嵬刚才看过来的眼神有点捉摸不透。
难道他谨小慎微的慌张在另一个人眼里那么明显?
夜风卷着闷热的空气,身边迎来绕去的烧烤味烟尘,路上牵手走过的情侣,笑容在街灯下鲜艳明亮,大胆放肆。
鼻尖嗅到的,耳旁听到的,指尖感受到的,都不够让他驱赶孤独。
这里再热闹,再繁华,好像都跟他没关系。
来就来了,哪一天,走就走了!
时间越晚,步行街人越少,很正经的城市,很正经的街。
张未明说要去见个人,大家都没多问。
何悠不同路,一个人回了宿舍。
左佑跟夏嵬两人,沿着步行街往宿舍走。
很久都没人说话,左佑甚至忘了身边有人。他踢路边儿的石子,蹦上马路牙子再蹦下来,如此反复,加快步伐的时候,他才想起夏嵬还在身后。
他站住路灯下转头,看向身后慢慢走的人。
夏嵬一手插兜,一手拎着轻薄的笔记本电脑包,看着左佑问:“你这么蹦回去,是不是还要吃顿宵夜。”
左佑摆了摆食指说:“会胖,不吃。”
夏嵬上下打量他,说:“开盘前,一直都会这么忙,十月以后会更忙,你,胖不了。”
左佑问:“领导,您不买被褥吗?那是一张裸床。”
夏嵬停下,站定,然后看了看四周问:“还有超市开门吗?”
左佑指着广场的方向,又拿出手机看了看:“快,还有半小时超市就关门。”
两人匆匆赶去超市,没顾得上挑选,直接买了左佑现在用的同款床褥,枕头和夏凉毯。推购物车去银台付账的时候,理货员已经从卖场里往外哄人了,广播里也在一遍一遍播放打烊闭店时间。
回去一边收拾床铺,夏嵬一边问左佑:“跟津市不太一样,习惯了吗?”
左佑仍旧光着上身,但是没彻底脱个精光,他拿了条大裤衩往浴室走,回头说:“养老城市,挺好。”
夏嵬回头看了一眼,左佑背上的伤,现在看面积很大,外围是新长出来的粉肉,中间还有没愈合的伤口。
长期暴晒的皮肤和一直被衣服包裹的皮肤,两种肤色的差别就跟牛奶和巧克力一样。
左佑湿着头发顶着毛巾,穿着人字拖出来,浑身冒着热气。
夏嵬问:“伤口沾水了?”
左佑抬头,毛巾遮到眼皮位置,他把毛巾往上撩起看了夏嵬一眼,然后转身,用后背对着夏嵬问:“下半身洗的,上半身擦的,没湿吧?”他自己也看不见,每次都是洗漱完拧巴着上半身,照镜子,回回都给自己能拧巴岔气,最近也不看了。
夏嵬弯腰在左佑床头扯了两张纸巾,走到他身后,“头发擦干,水流到伤口上了。”他说着拿纸巾轻沾着伤口上的水,左佑低头拿毛巾擦头,颈椎骨清晰的呈现眼前,一节一节胳膊有动作就会牵动背部肌肉,身材非常不错。
左佑几乎感觉不到纸巾擦没擦到他后背,因为没接触感,估计是夏嵬太轻了。
多么贴心的领导。
等他擦好头发转回身,夏嵬已经转身往客厅走去。
他赶紧说了声“谢谢领导!”
夏嵬站在客厅沙发前,从行李包里找衣服,翻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最后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拎着包回了卧室。
左佑已经趴在床上闭上了眼,耳朵里塞着耳机。侧脸被枕头挤得变了形,上下唇合不上,还嘟着。
夏嵬笑了笑,很想伸手给他把两片唇捏上。
也许是白天太累,左佑此时已经打起了呼噜。
左佑对他,或者说对一个第一次同住的男人,毫不避讳。
好像,这才对,像他面对何悠,面对张未明时候一样。
夏嵬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想证明点什么。
他这种神经病式的思维,就跟他有这个特殊癖好,也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同样有这个特殊癖好的人一样。
但,也不完全是这样。
夏嵬从浴室出来,左佑已经换了个侧躺的姿势,只是枕在脑袋下面的枕头改成抱在怀里,脸对着他这面,耳机一直都没掉。
他弯腰把左佑的耳机拿下一只,放到耳边听了听,睡眠音乐?
更像夏雨平时放的瑜伽音乐。
他把耳机重新给左佑带好,拎着包走到衣柜前,衣柜里叠了两条裤长裤,一条大裤衩,挂着一件工服衬衫,两件T恤,剩下就是一个小整理箱,盖子半开着,里面是内裤袜子之类的。
夏嵬把自己的西装挂在了另外一边儿,他从西北寄过来的东西,还没到,东西很少,但是跟住了快一个月的左佑比,数量差不多。
侧躺在床上,夏嵬用手机收了几封公司内网邮件,用眼睛描了一会儿左佑的脸,听着小呼噜声没一会儿他也睡着了。
一大早,闹铃还没醒,何悠的信息把左佑给吵醒了。
“我靠你全家!”左佑用语音回复何悠,那家伙给他发了小视频,没点开的画面是打飞机图片,看不清人,只有一只手好像握着枪,他骂完还没来得及看得更仔细,手机没握好“砰”一声砸在了地上。
夏嵬平躺着半眯着眼半台头看向左佑,左佑是趴着,同样也半抬着头看他。
夏嵬问:“什么掉了?”
左佑感觉自己要死,这大早上双重碾压,何悠电话那头撸,夏嵬躺床上盖着张夏凉毯还顶的如此坚|挺,作为男人,他最近总趴着睡,一直都没好好的升过旗,请问,用不用看男科?
他又瞥了一眼夏嵬的帐篷,视线挪到夏嵬睡眼惺忪的脸上,手指向地上说:“手机,我手机掉了。”
夏嵬的头“噗”的躺回枕头上,挪动整个身体往床边去,然后伸手盲捞左佑的手机。
左佑趴着,伸手也去捞自己的手机,突然被夏嵬指尖扫了一下,猛地抬起头说:“领导,我……”
那边儿,夏嵬已经捞到他的手机,而且屏幕亮着,夏嵬触到了何悠发的视频,一时间卧室里回荡着慷慨激昂,粗|喘带喊的呻|吟声。
左佑脸冲下狠的砸进枕头上,只露个后脑勺在外面。
“诶?”夏嵬被呵斥带喘的呻|吟给惊醒了,先是扭头看闷在枕头上装死的左佑,没说话,随后又扫了一眼他整具身体,腰窝很深,屁股很翘,想啥呢?
视屏声音很假,完全是假装音,画面更掺假,一个Q版西瓜小人模仿打飞机的动作。
他把手机扔到左佑枕头边儿上问:“看这个不会痿了?”
左佑一把抓过手机,看向屏幕,西瓜人就一个动作不停的挺胯。关了视频,他又把脸埋在枕头上,想了想说:“我没看,也没痿,谢谢!”
夏嵬起身站在地上笑,左佑一直没有抬头的意思,他伸手扒拉一下漏在外面的后脑勺问:“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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