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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比特大作战 (司马拆迁)


  他想我弹琴,却从没问过我为什么不弹琴。我不记得自己弹了多久,奇怪的是你抗拒弹琴很久之后再次开始弹,熬过一开始的滞涩,手就不能再从琴键上拿下来。你的手好像自发地想补偿错过的时光,我甚至觉得我可以弹一整夜,要是小白不坐在我身边。
  我停下,小白递给我一罐啤酒,放在钢琴顶上。我不想整理心绪,和他说我弹琴的感受,他也没有问我。我们就像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怪异地选择坐在一张琴凳上喝啤酒。小白合上琴盖,笑着说:“你知道吗,那个我在追的帖子,弄错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合。”
  我回:“哈。”
  他为我的回答颤动肩膀笑起来。那个人以为小白遇见我,是在方凰面试他那一天,方凰的办公室里。我提前在方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放了按压式喇叭,人一坐下去就会发出放屁声。只有小白临危不惧。但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
  小白眼睛闪亮地看着我,慢慢说:“我们第一次遇见,你穿了晚礼服。”
  我说:“闭嘴。”
  那是个筹款晚宴,如果我不去方凰会宰了我。我绞尽脑汁和她达成一致,只保持无尾黑礼服白衬衣黑领结半个小时,不许说话,不许得罪人,在这半小时里保证人模狗样,被她拖着见一圈人。
  小白接着带笑说:“不是方凰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连你的着装都一并包办,就是你自己挑的衣服——其实你品味绝佳。鉴于方凰忙到上次把给她挑礼服裙的差事都交给我,我会说你品味绝佳。”
  第二天他来AllSa面试,我已经换上揉皱的隔夜T恤。
  我:“闭、嘴。哪个字你听不懂?”
  他眼睛里都是笑,嘴唇泛着水光,说:“你难为情?你因为那晚你是全场最有吸引力的男士而难为情,因为你品味好而难为情?”
  酒精让我们的自制力都降低,我不耐烦地威胁:“你再说一个字,明天我们就开战。”
  之后我站起来,推开玻璃门走向阳台,他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我们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坐下,阳台上的家具也是前任租客留下的。室外很冷,阳台栏杆外的房檐落着一层雪,我们呼出的气变成白色,但灯光很漂亮,我的阳台正对几栋公寓间的一棵很大的圣诞树,树上已经缠满灯饰,物业费物有所值。
  小白换了话题,说:“你喜欢圣诞胜过春节。”
  我说:“少装了,你也是,只是你没胆直说。我们都讨厌团圆的概念。”
  圣诞可以是一个“家庭节日”,但你一个人和朋友或陌生人互道圣诞快乐,听圣诞欢歌,也能过得很好。它强调的是“给自己一段好时光”,不是忍痛和除了血缘毫无联系的人坐在一起吃饭。
  小白没有否认,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问:“今年圣诞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说:“你去年没有问过。”
  他说:“去年送你的钢琴你今晚才弹,我决定今年送你至少你会当晚拆开的礼物。”
  我的嘴在大脑前做出反应:“……泰迪熊。”
  他愣住,没听清:“什么?”
  我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究竟是哪来的念头。我盯着圣诞树顶闪亮的星星,音调平板:“我想要泰迪熊。”
  我灌自己喝下半罐啤酒。小白没有开玩笑,他笑得很开心,脸颊微微带点红,对我举起易拉罐,干杯。
  这天晚上我睡着,梦见一只巨大的泰迪熊躺在我身边,见鬼的很腼腆。
  然后……我想吻他。
  一只巨大的泰迪熊,我想吻他。我看成人片,一个没有女朋友的男人看成人片。有时候我看口味小众的,我看蕾丝边色 情片,看女仆被女主人训诫,看打屁股和束缚,看机械操人,但是没看过……泰迪熊。
  我摸它,这太变态了,谁会想这么对毛茸茸软绵绵的小可爱。泰迪熊为什么会让人想吻?谁会强吻泰迪熊,谁放心让小男孩小女孩还能抱着可能被强吻的泰迪熊睡觉?
  操。泰迪熊有张人脸,他被我摸得害羞,惊讶地微微张嘴,我该如释重负还是觉得更变态,这只泰迪熊是穿着泰迪熊外皮只露出脸的人,我睁大眼看那张脸却叫不出名字,偏偏那么熟悉,熟悉得让我不适——
  我猛然从梦里醒来,一身是汗,看向天花板。
  我听见身边……轻轻的呼吸,背上的汗毛都竖起,小白背对我在我的床上熟睡。
  我触电似的退下床,扔开缠在脚边的被子,僵直站在原地。
  通往大脑的高速公路堵车——出了车祸——连环二十一撞,我能听见血液在大动脉里冲击的声音。
  他没有整我,我不是因为他整我所以做噩梦。他和这个梦无关,他睡得很香甜。我居然在我最好的朋友在我床上睡着的时候,梦见我猥亵一只泰迪熊。
  我像被踩到尾巴的猫逃出房间,赤脚来不及穿拖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真他妈操蛋的早上。
  我要疯了。
  先是“丘比特大作战”陷入僵局,再是我梦见我猥亵一只泰迪熊,那东西不该是无性的吗?
  我让黑仔在男厕所外挂修理牌,让憋尿的人爬楼梯,在男厕听维也纳新春交响乐。
  我让黑仔读福尔摩斯语录,他一个字一个字认,有时候字与字间停顿时间很长:“‘不要让一个人的外表影响你的判断力,这是最重要的。感情会影响理智的。’”
  完全正确。我说:“事实证明近距离观察小白是个坏主意,我和他关系太密切,有损我的客观。”
  黑仔接着念:““犯罪就像一条红线,贯穿在平淡无奇、毫无纠葛的生活之中,我们的职责就是找到它,把它剥离出来,纤毫必露地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我突然说:“我不该近距离观察小白,我应该远距离观察小白。”
  黑仔依旧茫然:“‘世间的一切就像根链条;我们只需瞧见其中一环,就可知全体的性质……’”
  我说:“我要专注在‘丘比特大作战’上——如果有一个无名女子,她的名字我一定在某一环上至少见过一次……”现在的问题是怎么从那么多个名字,那么多个人中定位她。
  黑仔读:“‘不论多么天衣无缝的犯罪,只要是人做的,就没有解不开的道理……’”
  所以无名女子究竟是谁?“黑客,把自己当成宇宙中心,偏执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再加一点,可能比小白大不止一两岁。
  ……一个念头浮现。
  出类拔萃的黑客,拒绝服从社会准则,和小白来往密切却从没引起我的怀疑,比小白大不止三五岁。
  一道天窗轰地打开,黑仔认真地:“‘首先要把一切不可能的结论都排除,那其余的,不管多么离奇,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或许剩下的是几种解释,如果这样,那就要一一地加以证实,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种具有充分根据证明的解释……’”
  那个不知名女子。
  那个最不可能也最无可辩驳的事实。
  过分熟悉蒙蔽了我的双眼。
  最大的嫌疑人是,我从没考虑过——
  操。方凰。
  Venus2247,我没有想到方凰,因为在她活跃的时期,没有人想到她是个女黑客。所有人都认为Venus2247是个男人,黑客也性别歧视,所有能爬到一个领域顶端的人都是男人。
  她也是最神秘的人,Venus2247不再活跃,改名换姓变成“方凰”。我认识她十年,搜查过无数次,根本找不到她在是“方凰”以前,Venus2247还活跃时,网下的身份是谁。
  但我知道谁知道。
  下个周一我主动去见吴绮生。
  她推开门看见我,关门又查一次日程表,再开门说:“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下周一见你两小时,而不是这周一见你一小时,下周一再见你一小时?”
  我说:“我把日程拆开了。”
  她啧一声确认:“你黑了我的日程表。你知道吗,有种沟通方式叫打电话和我的助理说一声改期。”
  我一脸假惺惺的困惑:“我打电话和你的助理联系改期,你的助理还不是要改你的日程表?我们可以跳过这些细节问题吗,吴医生?”
  她在躺椅上舒服坐下:“今天没带蕾丝边成人片和吴医生分享?”
  我说:“我怀疑我大脑病变了,最大的可能是阿兹海默,但是我没有察觉有记忆衰退。我要做神经心理评估,记忆测试来确认。同时给我CT,NMRI和PET来排除其他可能。”
  她翻开备忘录:“如果你一定要怀疑你有‘阿兹’开头的病症,试试阿兹伯格。”阿兹伯格的特征是社交障碍和表达异常,不能代入别人的想法,无视社会规范。我懒得理她,她这才抬头,警惕地看向我:“你说真的?先告诉我,什么让你认为你的大脑可能病变或退化,我不可能随便给你的大脑做扫描。”
  我说:“你不是唯一的精神科医生,你不给,我就换个给的。”
  她不以为然地说:“你了解你老板;我也了解你老板,她会让你换医生就算我输。”
  “‘你了解我老板’。”我盯着她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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