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爹身边的狗腿子,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展云飞气急大吼道,这次可是将纪管家给得罪了,也彻底惹恼了展祖望。
“我就不明白了,那个萧家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整天为萧家来闹我闹纪管家闹你弟弟,闹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宁。原本以为你消停了几天是终于醒悟了,没想到你今天竟然跑来大吵大闹。你的高贵,你的礼仪呢?”展祖望不解。
从前,展祖望就不了解展云飞,他的思想他的感情他的生活目的他的兴趣等等一切都弄不清楚,只是,展云飞身上有一种气质让他喜欢,他认为那是一种“高贵”,那些是展云翔他这个一直逞凶斗狠的小儿子没有的,所以他喜欢展云飞,所以他对他的一切都包容,所以在每次争斗中他都选择相信展云飞。但是现在,他已经感受不到这种气质了,离家三年,难道云飞将他的“高贵”弄丢了?
“爹,我这不是闹,我这是在帮你们。你们都做错了,对,或许是执法队这把刀将萧家给毁了,但是握着这把刀的是你们啊!难道你们就不内疚?难道你们真的就不良心不安?”展云飞叹了一口气,用着看冥顽不灵的眼神看着展祖望几人。“我将这块地要回来,帮她将她的‘寄傲山庄’给建好,将她的天堂还给她,我这是在帮展家帮你们积德!”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再次散发着。
“我再说一次,我们不欠萧家什么。”展祖望无力的说,对着展云飞摆摆手,叹息着说:“云翔现在有自己的事业,展家的事业除了给你弟弟留下的一些,都是你的,何必争成这样?这块地我是不会给你的,纪管家为了这块地三年来下了多少功夫,不能因为你这一句话让他白做工。”
“云翔有自己的事业,我也有自己的事业。”展云飞一脸受辱的大喊道,呆在一旁的阿超也愤愤不平的瞪着眼睛看着展云翔。
“我跟你说实话,这次我回家,本来预备住个两三个月就走,主要是为了回来看你和娘,不是来争家产。”展云飞而后叹了一声。
“那你这三年都在外面做了什么?”展祖望期待的问道。这毕竟是他最喜欢的大儿子,他能有自己的成就自己也能自豪一番。
“我和几个朋友,在上海、广州半了两家出版社,还出了一分杂志,叫做《新潮》,你听过么?”展云飞笑着说道,带着自豪。
“没听过!”展祖望、展云翔、谷玉良、纪管家齐齐摇头。
“那你们也大概没听过,有个人叫‘苏慕白’,苏轼的苏,羡慕的慕,李白的白!”展云飞一脸曲高和寡的表情看着展祖望他们这些下里巴人。
“那肯定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小圈里的名人咯!”看到展云飞那个就他最高贵的表情,展云翔不爽的说。
“反正不是你这个兵痞子能了解的。”展云飞不屑的说。而后继续对展祖望深情的说:“这些年,我们办杂志,出书,过的非常自在。”
“那你在家就不自在?你的意思说,如果我不能让你满意,你就继续一走了之是不是?”展祖望愤怒之余也确实是有些担心。“你以为云翔现在掌握了一方军权,不会接管展家这些小生意之后,我就只有你了?你就这么威胁你的老父亲?我人老了,变得脆弱了,从前强硬的我,也让你们全都给磨光了,现在软弱我就只能求着你了?”虽然语言尖锐,但是展祖望的神情脆弱悲怆,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好像老了几岁一般。
“不,爹。”见到展祖望这个表情,强硬的展云飞也内疚了,软了下来,“爹,我答应你,我会住下去,努力加入你的事业。但是,溪口那块地就让我处理吧!咱们展家不缺钱,不缺权,也不缺工厂。所以,就让我为了后世子孙积阴德吧!”展云飞大悲无私的表情散发。
听到这里,展祖望也有些踟蹰。
“溪口那块地……让我想想吧!”展祖望叹息着说。见到展祖望口气软了下来,展云飞满意了。展云翔撇了撇嘴,和谷玉良对视一眼后,看到对方的一致的好奇,相视一笑后两人都没说什么来挽回局势。
事情继续下去挺好玩!
“我还有事,急着出门。那爹你研究的时候,有一本书,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看看。”展云飞笑了笑,悠然的走向桌子,从阿超手中接过一本书递给展祖望。在展祖望接过来之后便噙着一丝笑容,飘然而去。
展祖望低头一看,封面上印着:《生命之歌》,书名下有几个小子:“苏慕白著”,展祖望一震,还没说什么,手中的书就被一直黝黑的手拿走。
“哟!怪不得大哥对说苏慕白的时候那么自豪,原来是他自己啊!”展云翔嘲讽的说,“不知道卖出去几本!”
“好了,好了,他是你大哥。”展祖望将书给拿了回来,小心的拿在手里对着谷玉良歉意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看,我爹还想着他大儿子是一个高雅的读书人,还出书了。岂不知,他那个高雅的大儿子现在可在那个待月楼围着那个唱曲儿的乱转呐!”展云翔嗤笑道。声音大道足以让没走远的纪管家听在耳里,是不是记在心里,那就天知地知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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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从展园出来,展云飞就带着阿超急切的直奔待月楼。
他紧赶慢赶,还是晚了。进到门之后,听到的不是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清亮甜甜的声音,而是她委屈的面容和大堂所有人带着咸湿味的哄笑声。其中待月楼老板金银花的尖锐声,“你们还不下去,杵在这儿找骂挨吗?”
之后,萧雨凤萧雨鹃含悲忍辱的转身离开。
剩下不管金银花再说什么来赔礼道歉都不是展云飞知道的了,他带着阿超熟门熟路的跟着也回到后台。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展云飞搂住伏在桌子上痛哭的萧雨凤心痛的问道。
“什么事!还能什么事!我们是唱歌的,不是陪酒的。他们竟然让我们没有自尊的陪酒,还说那些恶心的话!”气疯了的萧雨鹃气冲冲的说。顺手抓起桌子上一个茶杯,用力一摔。
门口,金银花正掀帘而入,就看到茶杯直直飞向她的脑门。金银花大惊,眼看闪躲不及,阿超即使一跃利索的接住,解决了这个血光之灾。
“你们疯了?在前得罪客人,在后面砸东西,你们以为你们会唱曲我就得把你们贡成菩萨?两个黄毛丫头,敢在在老娘地盘里耍横!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金银花惊魂未定的骂道。
萧雨鹃听了金银花的话气的瞪着眼睛,气的大力的喘着,好似受了多大侮辱的样子。萧雨凤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金银花,眼睛含泪的趴在桌子上低声哭泣。
“我们不干了!”萧雨鹃直直的挺着脊背傲气的说。
“好啊!不干就不干,谁怕谁啊!老娘我离了张屠夫,难不成还吃不了肉了?当真以为你们还是什么金枝玉叶大家闺秀?都抛头露面的还当自己时良家妇女!”金银花嘲讽的说。
“你!你!我们就是卖艺而已,怎么不是良家女子了?”萧雨鹃惊骇的说,萧雨凤也抬起头崩溃的看着金银花,巴掌大的脸上都是晴天霹雳。
“你以为待月楼是什么?良家女子哪里出来抛头露面唱曲!你们是咱们待月楼的台柱子,我金银花才将你们护的好好的。如果你们不是了,那可……”金银花心中嗤笑着两个傻子,但是她也不想将她们给逼走,嘲讽着挑出一事实,缓着说。
“当初你们可是说的,要救妹妹,要养家,什么活都干。”而后眉一挑,“走之前把我预先支给你们的一百个大洋留下,搬出我给你们住的房子。”
“你!”萧雨鹃听罢后立刻忍住了蓬勃的怒气,萧雨凤也忍住了声音,只是默默流泪,让一旁被阿超拉住的展云飞心痛不已。不过几人都被金银花后面的话拉走了注意力,没有再追究唱曲儿的到底是什么地位。
“我们……”萧雨凤头刚想说继续,就被冲过来的展云飞给拦住,“雨凤,不要说。如果缺钱的话,我会帮你们,请不要放弃你们高贵的自尊继续留下来。”展云飞紧紧的抓住萧雨凤的两个胳膊,深情的说。
“你是哪棵葱?我们待遇楼不是你家后花园,让你随便来随便去!”被挡住好事的金银花愤怒的尖声说,虽然认出是那个出手大方的冤大头,但他也不能将她的台柱子给拐走。
“苏少爷,请你回去,不要管我们姐妹的事情。金大姐教训的对,今晚是我们的错。而且,我们有我们的骄傲,请不要用你的钱来折辱我们。”萧雨凤泪眼蒙蒙柔柔弱弱的说,眼睛里带着的脆弱高傲。将展云飞看的心又软又痛。不敢再说这种话。
一旁的金银花苦苦思索桐城到底有什么苏姓大户,想不出,也懒得理他。毕竟她的后台可是郑城北。
“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少爷,听曲儿的就去前面听,别挡着我教训我的人。”金银花眉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