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如展云翔所说,当徐管家被请来后立刻投入工作,将各种杂事安排的井井有条,除了对谷玉良尤为敬重之外,并无不妥之处,而且他还和何磊结成忘年交,两人感情很是不错。而且徐管家也根据展云翔的要求愣是从安庆周边找出一块地让他驻军,完全符合了展云翔离城远、地势平缓宽广、有水有树等等要求。这让展云翔兴奋不已,迅速指挥着众士兵在谷玉良的暗中带领下,如火如荼的加入了建营大业之中。而且,在展云翔联系着李敏则运来两个大炮和各种各样的枪支弹药之后,原本蠢蠢欲动的安庆城立刻静了下来。每日都有安庆的名门望族上门拜访,并且专门为他准备了欢迎晚宴,态度热情,丝毫不见之前的冷漠。
甚至,安庆的何家在谷玉良的几番作为后,被迫用着极低的价格转让给展云翔。谷玉良再从他和李敏则暗自建成的军械厂拉来它的镇店之宝的那个德国人来改良军械厂的生产线,原本老旧的生产线被替换,由谷玉良和展云翔共同出资建立新的生产线,直接生产最新的枪支弹药等等。这让明白了两人之间关系的李敏则气的直骂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谷玉良这一连串的动作以及他的高贵儒雅气质为他在军中赢得了极为重要的人心,在他们心中谷玉良已经是和何磊同等地位的人了。
展云翔在安庆城站稳的脚,一手开始抓住安庆的经济,一手不停息的训练着他的千人队伍,他的父亲现在是以他为豪,母亲开心,所有的事情都走上正轨,除了还没有勇气彻底和谷玉良捅破窗户纸然后抱得美人归之外,展云翔的日子是过的极为舒心。
但是上天是看不得展云翔如此顺遂,因此事情出现了。当然,在事情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认为那是一件大事,除了谷玉良。
事情这是要从头说起,在一天展云翔从军营里满头大汗的回来时,就看到谷玉良揉着脑袋在想什么东西。没有丝毫平常的闲适的样子,这让展云翔好奇不已,就着满身大汗走过去问道,“子良,你怎么了?头疼?”
“不是,我在想事情。”谷玉良颓然的垂着脑袋说道。如果他知道会这么关键,他一定会仔细看的。
“什么事?我帮你想。”展云翔不可置信了起来,谷玉良的脑子都可以算得上是过目不忘,没有想到还有他忘掉的东西。
“呃!我自己想就好了。”谷玉良心里有些发虚,拒绝道。看到展云翔还想问,想转移话题的谷玉良急忙说:“对了,你家下人纪天尧来了,说是让你帮忙。”
“他在哪里?他有什么事让我帮忙?”展云翔不解,他们展家在桐城的地位可是土皇帝一个,纪天尧是纪管家的儿子,纪管家特别得展祖望看重,那桐城还有什么能难道他的?
“倒不是他的私事,你父亲很早之前不都是想盖一个纺织厂么,他看重了溪口的那块地,一直以来都慢慢的将它给收进自己手中。溪口有一家子前几年在你家钱庄借了钱,到现在都不还,也不交出他抵押的房子,理由特别奇葩,现在那块地就剩下他和另一家了。那家是一个硬骨头,必须先弄了。但是他们账房都派出去十几个了就是不行,所以你父亲就想到你了,让你带兵主持正义去!”谷玉良将他听得的一一说给展云翔听,说完之后,眼睛一亮。
他心里有头绪了!
第39章 苍天剧情开始
“爹真是老了,这种小事让县里的执法队去弄就行了。他不是写了抵押借据?直接将他给告了就行了,如果我去了,就算我们占理,传出去也说我们仗势欺人。”展云翔皱了皱眉,说道。
话音落下许久,展云翔也没有听到谷玉良的回音,定睛一看,谷玉良垂头不知在想什么,面容严肃。展云翔看到谷玉良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温和儒雅的白玉面庞此刻肃穆而深沉,就好像在摩拳擦掌的大猫一般。
“怎么了?子良?”展云翔很少看见谷玉良气成这个样子,双手将他给拦住,一边问一边在心里猜测原因。是谁给他脸色看了,还是谁骂他了?一个个念头在展云翔心中出现,但都被他给枪毙了。
“没什么!”谷玉良抬起头笑了笑说。看到展云翔露出不相信的神色,谷玉良也抿了抿嘴笑笑没有说什么。他来自另一个世界这种事情可以在未来一百年之后说说,爱信不信,但是在现在这个落后而信鬼神的年代,如果说了后果是很严重。而且最重要的是,当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原本以为真实的生活却是被写成书拍成电视剧让另一个世界的人消遣,那么所有人都会气炸。
是的,谷玉良终于想起来了为何在纪天尧讲诉时他总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应该是熟悉的。这部电视剧是他陪他的妈妈看的最后一部电视,那个时候他还小,因为妈妈喜欢看这些嘶吼的情情爱爱电视剧并且不喜欢一个人看,所以他就被妈妈拉来一起看。他是因为眷恋妈妈的怀抱,所以才老老实实的跟着看。由于他出色的记忆力,所以直到现在谷玉良还记得,在剧中那个在困在亲情和求而不得之间,被千夫所指的困局中脱身不出,直至凄凉出家。
想到这里,谷玉良痛彻心扉,原本对于展云飞的不喜彻底变成了厌恶,是厌之恨不得他死的厌恶。想到展云翔竟然爱那个小家子气柔柔弱弱的纪天虹至深,谷玉良就心中烦闷异常。
不过不管怎样,云翔现在都是我的,谁敢动他就先过他这一关!谷玉良眯起眼睛狠狠的在心中呐喊道。
如果他敢这样丢人现眼的话,我就打断他的腿!谷玉良眯起眼睛下了一个狠辣的决定。
回忆完下完决定之后,谷玉良恢复了正常,对着紧张的展云翔勾起熟悉的温和笑容,温声说:“见纺织厂是展世叔的心愿,而且他努力了三年的时间才将那里的人给迁走,在终于看到希望的时候那家人竟然死活不走,还一副他是恶人的样子,展世叔当然生气。所以你和县里的执法队说一声,他们就会牟足了劲干,不然的话就是能拖就拖。”虽然语气没变,但是展云翔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谷玉良这个毛皮黑肚小猫此刻正露出他平时隐藏的腹黑舔着爪子危险的看着某处?
他的云翔现在羽翼已丰,手握重权,能伤到他的只有展祖望而已,既然这样,为何要躲避?搅个天翻地覆又如何?反正展云飞一直致力于让所有人都厌恶云翔,那么他就要所有人都厌恶展云飞!
“好,我和何磊说,这事让他去办。”虽然不解,但是看到谷玉良的小眼神瞄过来,展云翔立刻肃容认真的说道。
“那好,你去办这个事情吧!我要写一封家书给父亲。”说完,谷玉良立刻起身朝着他的书房走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展云翔。
这是民国八年的暮春。
苍穹的蓝天上朵朵白云悠闲的飘在天空中,春风拂面,带来青草野花的香味,明媚的太阳晒在人的身上,一切都让人懒洋洋的,想立刻躺在绿茸茸的草地上悠闲的晒太阳。
展云飞带着阿超骑着两匹马风尘仆仆的闯过了崇山峻岭朝着桐城赶去。
此刻展云飞已经离家三年了,自从他带着阿超走之后,就没有和家里有任何联系,当初他抱着的是坚定的不再回家的念头。
然而,或许他在外面开心自由,可以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写着记录着他们思想的书籍来唤醒那么愚昧的人们,可以忘却映华的悲剧,可以让他忘掉古板的父亲心思狠毒的展云翔,虽然这几年的漂泊和流浪确实让他给布满了沧桑,但是他的内心却充满了平和。
如果不是最近每日都梦见他母亲的思念面容和佝偻许多的身形,他是绝对不会再回来。
桐城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四面群山环侍,还有一条波光粼粼的清澈溪水绕着城而过,如同护城河一般。
策马疾奔的展云飞此刻已经听到了湍湍流水的叮咚响声,察觉到他距离桐城已经不远之后,突然生出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正当展云飞陷入踌躇之间的时候,一道清越嘹亮的女孩歌声,如同天籁一般响起,歌声高亢而甜美,直透云层,在天地间起伏的山脉中回荡。
甜美的歌声将展云飞的近乡情怯给打散,整个人都被这充满着灵气的歌声给吸引心神,幽幽的说:“这种乡下地方,怎么会出现如此美妙的天籁之音?那能唱出这样歌声的女孩得有多么的美啊!”
一旁的阿超点点头认同到,侧耳倾听着。虽然阿超是一个不会读书的粗壮汉子,会的只有打架和一把力气,但是因为从小和展云飞呆在一起,被他同化了相当的深,也如展云飞一般,将每件让他喜欢的事情按照着他的思想梅花一番,当然,每件让他讨厌的事情也一定会丑化一番。
两人专注倾听着歌词,那道女声歌声清脆,咬字清楚,“问云儿,你为何流浪?问云儿,你为何飘荡……”
越听展云飞就越对唱出这么一个轻灵之歌的女孩惊奇,一拉马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