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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谔的直男 完结+番外 (群雁追舟)


  秦少游是在游戏里横惯了的人,从来没被实力这般烂的玩家落过面子,恨得牙痒痒,也用十分难听的话讥诮道:“你不是说柳花这个寮比窑子里的女人还好破吗?怎么刚说完就破不了了?不会是肾虚硬气不起来了吧?”
  姚若邻只淡淡地反问了一句:“女人等于婊.子,那你妈算什么?”
  这仇恨的种子便算是破土发芽了。
  秦少游找淮南君要了个副会长的职位,清早一起床就盯着刚刷新的阴阳寮突破,守株待兔的等他们匹配到眼皮子底下。终于两天后又再次碰上了,不等姚若邻他们插手,自己一个人单挑了八十多人的寮。每打赢一个成员,便在留言板里嘲讽一次孤儿,还把打会长和副会长的截图挂在了自己空间里。对方那会长想骂他,点进去一看,气得两眼一黑,把手机摔得粉碎。
  等到第三次,换成姚若邻挨个打过去,顺便在留言板里慰问孤儿,空间里一半挂突破胜利的截图,一半挂用打赢他们的勋章购买的礼包,开出丰厚奖励的截图。又害那会长报废了一部新手机,甚至不惜花钱悬赏,在公共频道里请顺位寮里的突破大佬跳槽过来镇守。
  他们这两个小破寮斗得满城风雨,在游戏里狠狠出了一把风头,连秦少游自己的寮都有所耳闻,在微信群里讨论要不要跳槽过去赚点外快。
  流云随月平时跟姚若邻关系挺不错,寮里女孩子少,她就喜欢跟鸡婆兔子几个女生组队打副本,姚若邻进了寮后也时不时捎带上他。听说了这事,私下找姚若邻问需不需要帮忙?她在寮里也是负责打突破的成员之一,而且专门打极其难突破的顺位寮。
  姚若邻自然是求之不得,说好每天送她一个同心之兰的福袋作为谢礼,她又带上了小姐妹鸡婆,打算上午就退寮,下午结伴去“柳花深巷”。
  秦少游却有些为难,他手底下几个活跃的高分玩家,他拿鱼头的号过去了,流云随月和鸡婆又要过去,就剩云雀和兔子还有他自己的号三个。再往下一些各有所长的成员商量好了去仇家那方赚几个礼包钱抽卡,这一下子就跟砍了他一条手臂一般,寮里的实力得下降不少。
  姚若邻知道他的难处正想说算了,还是我们自己对付,秦少游又说:“要不我拿鱼头的号先回寮吧,流云和鸡婆足够把他们打到退游卖号了。”姚若邻便说行,再打他们一次他也回来,整天跟小人置气,简直是在浪费生命。
  于是秦少游重新调整了寮里的分工,放了一部分玩家出去,又借换碎片的名义暂时招揽了一些新人进来。流云随月带着鸡婆去“柳花深巷”顶替了他之前的副会长职位。
  作者有话要说:
  秦少游(扇自己巴掌):我这见色忘义的猪脑子,怎么就答应放人走了呢?
  ※同心之兰是好友和好友之间互相送的一种礼包,30块钱一个,可以换六星御魂的大蛇鳞片,结界卡和金币,说不定还有抽式神的票和升级ssr技能的黑蛋。反正就是给好友送钱送高级道具啦。
  独轮车那条评论不知道为什么没法回复。即使被和谐,被锁章,我也要大写加粗的,多重感叹号的吼一句:我会开大卡车!我还会开飞机!


第10章 第十章
  淮南君创建阴阳寮以来,还是第一次管着这么多人。他不像年轻的单身玩家有大把时间耗费在游戏里称王称霸,而副会长方祁连也是个忙于流连花丛的人。以前寮里最活跃的成员就只有妖仙儿和姚若邻,这两个整天被关在自家公司里上班,虽然一个人独霸一间宽敞办公室,关起门来做什么外头都看不见,但父母埋在身边的耳目众多,不敢明目张胆地偷懒,只能躲在文件夹后玩玩手机消磨烦闷的上班时间。是以谁都没认真把游戏当回事,满门心思去培养。
  这回倒因祸得福,无意出了一点名气,不仅顺位大寮的流云随月等人加入了他们,还吸引了一些新玩家。一周之内“柳花深巷”的成员陆陆续续增添到了八十人,人数上也不再落后他们的仇家“咫尺天涯”。淮南君把新人一个一个拉进微信群,看着终于开始吵吵闹闹的小破寮,成就感得到极大满足,晚上七点试着开了五星麒麟,大半个寮的成员都争着去打,自然是稳稳当当地取得了胜利。
  淮南君一边清点奖励一边感慨道:“难怪都挤破头了想进顺位大寮,人多实力强就是不一样,等咱们再往上升几百名,我也学狗会长横着走,给寮改个名——就叫‘你爷爷’怎么样?”
  姚若邻早在秦少游寮里打过所有的五星麒麟了,不像他们两三人打半个多小时,打过一次雷麒麟后烦得平日不肯再开,拖着成就没法完成;对于五星麒麟发放的奖励亦见怪不怪,无奈地笑了笑说:“一百名的尾巴都没摸到就妄想着骑狗会长头上,不怕他找你麻烦啊?别忘了我们寮里战斗力最高的两个副会长可是他的人。”
  淮南君没吭声,他刻意不去提流云随月她们走了之后的情况,在他眼里但凡掉进了他的窝,那不论是哪只母鸡借地下的蛋,都必须属于他了,没有吃进去还吐出来的道理。
  方祁连跟自来熟的鸡婆组队刷副本,只带阴阳师晴明、打火的辉夜姬和增加行动条的山兔,手机搁酒杯旁边等着赢。他尝足了当甩手掌柜的甜头,同样不愿意放人,厚颜无耻地说:“现在是我们的人!你少一口一个狗会长的人提醒流云和白发,等时间一长她们习惯了这儿,肯定懒得走。”
  “合着你们就等时间一长,把借兵这事抹了,当没发生过?”姚若邻发自内心的佩服这俩奸商,哪怕一点蝇头小利可图,任何手段随时随地用,“真够贪的。”
  淮南君向来是利己主义者,脸不红不心跳的附和方祁连道:“她们自愿进来的,自愿留下来也不无可能。我们寮一旦发展起来,她们就是副会长,比狗会长那儿待遇好多了。”
  方祁连跟着补充道:“宁当鸡头,不做凤尾。”姚若邻颇过意不去,苦口婆心的说狗会长尽心尽力帮我们,我们却在背后算计他,这要是传出去谁还敢跟我们乘同一艘船?不晓得哪天就被你们两个踹下水了。留不住鸡婆和流云随月的。方祁连见他这般激动,突然想起一事:“最先算计狗会长的是谁来着?他至今仍不知道樱吹雪其实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吧?”
  姚若邻涨红了脸,嗫嚅道:“我……我酒吞还差五片,换完这五片我一定坦白。”
  淮南君连忙打蛇随棍上:“酒吞童子我有七片,我替他给了——你坦白完也是撕破脸的下场,难道要回他那儿去找骂挨?早死早超生,他的人也好收立即回去,免得被我们惦记。”
  这番话却在姚若邻脑子里转了个弯儿,他寻思着我把犯的错误承认,你们也把即将犯错误的念头打消,这笔买卖倒挺划算。于是满口答应下来:“好,我现在就同他讲。”
  姚若邻停了一会儿才去找秦少游。那时候他正在鱼头病房里和他的小板凳作伴——苏千荨晚饭后又带着果篮吃食和百合花来看鱼头,上回鱼头嫌弃秦少游偷懒在街边买的瓦罐汤太咸了不好喝,这回苏千荨亲自炖了一盅鱼头豆腐汤带过来,用一个保温瓶装了,掀开盖还热乎乎的冒白气。
  她依旧坐在窗下,背对窗外黄白色的路灯光线,长发流水似的披散在肩上,微微侧头时有种说不出的曼丽风情。秦少游看着她把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一手撑着床沿上身往前倾,嘟起嘴朝鱼头手中的汤勺轻轻地吹,继而俏皮地说:“鱼头吃鱼头……”
  坐在小板凳上不自觉地往上挣了挣,鸡皮疙瘩再次爬上手臂,他现在就像寒冬腊月只穿了一件背心站在北风口。
  秦少游看得难受,抓心挠肝地想找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上游戏寮里的熟人都不在线,找姚若邻他们那几个,方祁连又说要下线了,改天一起玩。刚要起身去走廊吹吹夜风,微信忽然来了姚若邻的消息,问他在不在忙。
  他生怕自己看花了眼似的赶紧回复道,不忙,你有事找我?姚若邻说有事。在屏幕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憋出一句,我加班好无聊,你陪我打御魂吧。
  秦少游正有此意,又在小板凳上坐定了,挨着墙角的插座一面给手机充电一面陪姚若邻打游戏。
  姚若邻领了一小时御魂加成,心不在焉地点准备,盯着秦少游那老鼠杰瑞的头像开始起草腹稿。他原本就是文科生,即使大学里读商科,也利用闲暇时间辅修了一门文学相关的专业,写文章又快又漂亮,到了这紧要关头却一个字都编不出来。
  还是秦少游先开了口,奇怪地问:“你今天怎么了?平时不是话挺多的吗?怎么一直不说话。”以往他们两个组队刷副本,姚若邻也是负责打个火加加行动条,用不着他戳那怪,就喜欢拉着秦少游闲聊。有回秦少游忘带钥匙,打着把黑伞蹲家门口等急开锁的人来,姚若邻听他抱怨,便给他讲了一个特别冷的笑话逗他开心。说是有位心理医生发现医院门口整天有个男人打一把大得出奇的黑伞蹲那儿一动不动,连续观察了一个星期,他都蹲在同一个位置上,一蹲就是十几个小时;于是医生也打了一把黑伞蹲在他旁边,想假扮精神病跟他交流,结果那男人不说话,几个小时后才从伞底下抬起头问医生:你也是蘑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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