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圈里的人说了,那种活我不想干了,以后不要再找我了。”她绞着手指,最后扭扭捏捏地回答。
我吃了一惊,很久没有说话。
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因为这代表着她与自己一部分的过去正式决裂,而要想获得新生,她必然能想到会困难重重。
“你是要回老家了吗?”我忽然想起她以前说过的话来。
她摇了摇头,“我想继续当歌手,已经有一家公司愿意为我出专辑了。”
“那恭喜了。”我笑着说,“是因为这个,所以不想做了?”
她又摇了摇头,“爷,你也知道的吧,现在已经不是出张专辑就能养活自己的时代了,更何况跟我签约的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之所以不想做还是因为前几天接了一个客人,他跟你一样,是个搞艺术的。
他问我:你知道女人身上最性·感的部位是什么吗?
我回答:是胸吗?
他摇了摇头。
那是腿,大长·腿?
他还是摇着头。
那是屁·股?
他继续摇头。
我有点生气,不愿意再猜了,正准备穿好衣服,回家睡觉,他突然抱住我,告诉了我答案,你猜他怎么说?”
我想了一会,说“不知道。”
“他说:其实女人身上最性·感的部位是脑。”
我突然笑了起来,鄙夷地骂道:“伪文艺。”
“所以啊,我就问他:先生,您同谁的思想性·交过吗?您最后高·潮了吗?”
我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最后他怎么说?”
“不知道。”晚晚摇了下头,“还没等他回答,我就出去了。其实最让我生气的并不是他的话,而是他的思想。因为他是在同我做完之后,才跟我讨论这个问题的,说什么女人最性·感的部位是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意思不就是说——因为你是个没脑子的女人,所以我才懒得同你的思想性·交,所以最后只能勉强用一下你的身体。你说卑不卑鄙?”
“卑鄙。”我说,“非常卑鄙,简直卑鄙极了!”
“我也这么觉得。”晚晚红着一张小·脸,一脸气呼呼的表情。
我捏了捏她的脸蛋,“那你为什么刚从一个文艺工作者的阴影里走出来,又跑到另一个文艺工作者这里?”
“爷,我觉得你跟他不同,你比他真。”
“‘真’这个词,可不能乱用!你还不懂这个词的分量。”我继续捏着她的脸蛋说。
“可我就是想用在你身上。”她不服气地嘟着嘴说,“原来我做那种工作,不过就是为了赚钱,为了积累人脉,想着哪一天自己能遇到贵人,就能一步登天,只是那贵人一直没来,我却等来了一个又一个魔鬼。
他们打我也好,折磨我也罢,不管怎么作践我都行,我始终相信我再脏,也总有一块地方是干净的,可是现在竟然有人想把那最后一块地方也夺走。”
“晚晚,他们不配。”我握住她的手说,“他们不配夺走你的梦想,你要永远相信一点,禽兽……总是隐藏在最高处的。”
她突然靠了过来,伏在我的怀里,许久没有出声,安静得像一只久伤不愈的小动物。
等我松开她后,发现她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泪痕,泪落无声,摇曳如檐前的雨滴。
她坐在不太明亮的灯光里望着我,在哽咽了一下之后,突然出声问道:“爷,你想听歌吗?”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摇了摇头,“太晚了。”
她点了点头,拼命吞咽着泪水,“嗯,知道了,爷,那我先走了。”
我咬了咬牙,“我送你回去。”
她说:“不用,这个点还能打到车。”
在楼下,看她用滴滴叫的车马上就要到了,我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晚晚,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麻烦,或者遇到什么困难了,直接找我。”
“爷,我知道。”她转过身,用手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领。
“以后不准再喝酒了!如果真想喝,我可以陪你,虽然我喝不多……”
“那我以后喝醉了,你还会来捡我吗?”
“当然。”
她又突然哭了起来,仿佛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永远也流不尽的泪水。
“那……还会带我回家?”
“当然。”我用手给她擦着泪道。
“那我就不喝了。我听你的,爷,我都听你的……”
·
七月末的一天,小雨,我正坐在店里喝咖啡,美雪突然推门进来。
她染了一头性·感的卷发,抹着与肤色极为相称的红唇,穿了一身青花瓷图案的旗袍,开叉开到了大·腿·根,手里拎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伞头上正挂着清凉的雨滴。
我朝她挥了挥手,她笑了一下,给雨伞套上塑料袋后,便朝我走了过来。
我问:“你今天怎么有空?”
她向店长要了一杯咖啡,低垂着眼,没有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出什么事了?”我追问道。
“就算真出事了,你关心吗?”她突然盯着我问,眼神轻佻而酸楚,就像一头被踢进了陷阱,已经放弃了挣扎的猎物。
我没有回答,低头喝起了咖啡。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她突然问:“能陪我出去走走?”
我看了一眼窗外像雾一样朦胧的雨,点了点头。
在店门外,她打开了那把白色的油纸伞,撑在了我的头顶。
我推了推她的手,说:“不用。”
她也不再客气,一个人打着伞,漫步走向雨中,我只穿了一件短袖POLO衫,紧跟在她的身后。
美雪的身材本就高挑,旗袍开叉又高,如雪的长·腿随腰·肢的扭动不断暴露在七月的长街上,再加上手里那把精致的白色油纸伞,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不过,她是加强版的,是能让人躁动,让人心·痒难耐的《雨巷》。
为了不让自己的魂魄完全被她勾走,我紧赶了两步,与她平行。
我问:“美雪,你家里到底有多少把伞?为什么每次带来的伞都不同?”
她歪过头,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没数过,一千把总是有的吧。”
“一千把?”我吃了一惊,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道:“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吧!”
她又加了一句:“我有收藏雨伞的癖好。”
“收藏?就像有人收藏邮票那样?”
她点了点头,“我这样的人比较少见吧?”
“嗯。至少在遇到你之前,我还没见过。”
“嗳,裴叶,你觉得……我们两个相遇,是缘分吗?”
我低下头,对她这个问题有些抗拒,看着她修长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就连一小部分屁·股的阴影都一览无余,我突然觉得今天的她和往常相比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我一时又想不起来,最后只能敷衍道:
“是不是良缘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孽缘。”
美雪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像是听到了特朗普当选的希拉里一样。
她辛苦地笑了很久之后,突然问:“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脱·光了吗?”
我感觉心脏一停,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
我摇了摇头,“为什么?”
“因为我想把第一次给你。”她停在一个窄巷里,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第一次……”我站在雨中,如同梦呓般重复道。
如绸的细雨渐渐打湿·了我额前的长发,隔着雨幕,我忽然感觉到她身上那股无处安放的忧伤来。
“对不起……”我说。
“没关系。”她坦然地回答道。
“现在……还来得及吗?”
话刚出口,我看着她一身暴露的青白色旗袍,忽然觉得自己的问题好笑起来。
“已经来不及了,对吧?”
她站在雨中,长久地望着我,眼底突然变得像伞面一样潮·湿。
“嗯。”她点了下头,“我已经把‘它’给别人了。”
·
回到书店,我们便抱在了一起,我们做了。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那一夜她完全解放了自己,像一头饥渴了几万年的野兽,我感觉自己在一夜之间被她夺走了所有。
我用手抚摸着她汗涔·涔的脊背,问了一个所有男人都喜欢问的问题:
“觉得怎么样?”
美雪虚弱地笑了笑,又把手放在了我最敏感的地方,她问:“你明天有空吗?”
我揉搓·着她白得像玉一样的身体,想了想,开玩笑道:“明天两国交战,死伤百万,你说还有比这更大的事吗?”
她打了我一下,“明天陪我去看一下娄玉清吧?”
“老娄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舌癌,晚期。”她吐了吐舌头,解释道。
我才发现她的舌头很特别,又细又长,就连刚才裹住我下·体时的触感都与她人不同。
“不可能吧?”我咽了咽喉咙,专注地问。
“后天就要动手术了,听陈佳说要割舌头,以后都不能说话了,所以我想明天去看看他。”
“季燃呢?”我奇怪地问,“他不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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