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爱 (安闲)

　　言允嗣大概也不想在医院里久留，点了点头。
　　“那我送你。”
　　将他送到停车场，李浩转身看到祁医生从楼里出来，李浩迎上去，“祁医生，你不是今天出差了吗？”
　　“嗯，本来说上午走的，结果临时变更，我明天才走。”
　　祁医生是言允嗣介绍的，听说是朋友的朋友，但言允嗣交代不要在医生面前提他，李浩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多问。
　　李浩刚要跟他道别，祁医生又说，“今天下午都在行政楼，没去看多多，她怎么样了？”
　　“她挺好的，就是经常提到医生你，有点舍不得。”
　　祁医生笑了下，“我这赶着回去，不然就去看下多多了，下次见要等我出差回来，几个月后了。”
　　“没事的，这么久也谢谢祁医生照顾，希望有空赏脸吃个饭。”
　　“好啊，等多多痊愈了，你再请我吃。”祁医生抬起手腕看表，说，“有人接我，不能让他等太久，我先走了。”
　　“我送你一下。”
　　“不用了。”
　　推脱间李浩还是送他快到门口。看着他上了一辆银灰色宝马，等到车子扬尘走了，李浩余光中看到熟悉的车子，再往旁边一瞥，是一辆凌志停在不远处。
　　李浩走上去敲了敲窗子，言允嗣含着一根香烟开了车窗。
　　“你还没走。”李浩说。
　　言允嗣点点头，将香烟抽了两口，然后摁熄在车内烟灰缸里。“嗯，你怎么出来了？”
　　“碰到了多多以前的主治医生，跟他多聊了几句，就到了门口。”
　　“哦。”言允嗣又点了下头，“那我走了。”
　　李浩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你跟祁医生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言允嗣显然大吃一惊，猛地回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哭笑不得的意味，“怎么这么说？”
　　“你们应该认识，但你好像总躲着他。”虽然觉得自己多事，但李浩还是忍不住猜测，“你们以前是不是那种关系？”
　　分手了所以见面很尴尬，言允嗣于是处处躲着他。上次提出看多多，就是到了门口看见祁医生进医院，他才没有下车。
　　祁医生这个星期三出差，他便提出星期三来看多多，分明就是躲着他的。
　　像是被猜中了心思，言允嗣悻悻地笑起来，最后拍拍他的肩膀，“你想太多了，我走了。”说完发动车子一溜烟地跑了。
　　晚上回到家里，言允嗣不在家。将地板都拖一遍，忙乎了一个多小时，言允嗣还没回来。李浩打算去洗澡，听见门外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有点凌乱但极慢。并没有太在意，然而还没踏进浴室，听到门口传来重击声，是人摔到门上的沉闷声响。
　　打开门，言允嗣顺着门倒在他的脚边。
　　醉成这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倒在脚边的言允嗣嘴里还在嘀咕着“开门开门”，李浩有点想笑了。
　　言允嗣的个头也高，不过很瘦。李浩以为很轻，结果架起来差点摔跤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家伙，还挺沉的。把言允嗣丢在沙发上，去厨房倒水，言允嗣大概觉得不太舒服，翻了个身，一下子就翻下沙发了，摔得噗通一响。李浩端着水看他这样，哭笑不得，只能拖到他卧室里去。
　　住了近一年，他还从来没有进过言允嗣的卧室。打扫都是请的钟点工，一个礼拜来一次。
　　把言允嗣丢到床上，李浩才直起身来，看到言允嗣睁开了眼睛。喝了酒的眼神迷离的厉害，朦朦胧胧的，盯着李浩的脸看。
　　李浩转身去给他拿水，手腕就被抓住了。
　　“别走。”言允嗣的这两个字极为含混，李浩根本没有听清，只是手腕被拉住，也只能站定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李浩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言允嗣根本没有醉。他的眼神很深沉，可是里面含着的情愫却让李浩肯定他是真的醉了。那分明是带着□□的眼神。
　　言允嗣的手劲突然加大，李浩被他猛地带进了怀里。鼻间满是浓重的酒味，还有古龙香水的味道参杂其中，李浩挣了两下没有挣脱。
　　言允嗣的拥抱越来越紧，李浩的脑袋也跟着越来越乱。
　　“你……”李浩张了张嘴，刚说出一个字，浑身一僵，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冲。言允嗣居然吻住了他。
　　(拉灯)
　　言允嗣在听到“宝贝儿”时，僵住了身子，也睁开了眼睛。他的眼里还是迷蒙的，但深处藏着诧愕，而后是迷惑。
　　他像在确认面前的人，紧紧地凝视着，这么对视了几秒钟，言允嗣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那一下一下格外的温柔，是对情人般的呵护。
　　李浩在那一瞬间感觉体内某个地方在坍塌。
　　然而言允嗣的呢喃让他难以置信地从意乱情迷中霍然醒来，他盯着言允嗣的脸，言允嗣还是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他在喊 “韦延，韦延。”
　　他把他当作了韦延，那个英俊多金又冷淡的商界新贵。
　　他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他明白了言允嗣为什么躲着祁医生。今天下午在医院门口，祁司以上的那辆银灰宝马，里面坐的男人当时看不清，现在想来，分明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韦延；还有那天的电话，祁司以那头传来的声音也是他的，那是听了一下午的声音，难怪如此耳熟。
　　祁医生不是他的旧情人，而是情敌。
　　（再次拉灯）

　　第五章 你这算是翻脸不认人嘛！

　　李浩醒过来才七点不到，言允嗣却不在。床头柜留了张纸条：我要出差，一周后回来。
　　言允嗣经常出差，但鲜少这么早出发。李浩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过了两秒，找到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注意安全。
　　这一周，李浩过的很充实，转正了工作量增加，忙不完的工作，还要每天下午准时去看多多——多多换了医生，心情不是很好，于是更黏李浩。李浩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样，没什么时间照顾自己，就一周的功夫，瘦了不下五斤。
　　他的个子可观，身材不错，这一瘦显得脸小，年龄也跟着像减了一两岁，莫琳看到他，都惊呼他是不是会还老返童之术。
　　言允嗣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李浩也没空去问。写过一封邮件，还是那天晚上多多睡得早，他回来的早，想起来跟言允嗣去了一封邮件，写的是多多的病情。
　　胡医生说多多有望提前出院，他掩不住兴奋，邮件里字字都透露着愉悦。
　　言允嗣回邮件很快，不过就一句话：太好了，我尽快回去看多多。
　　就这一句话，李浩像读不懂似的，看了好几遍。
　　李浩这天从医院回来，进门听见客厅里传来谈话的声音，听气氛还挺融洽。言允嗣回来了，玄关有他的行李，还有两双男人的鞋子。走进去，沙发上的言允嗣朝他笑了笑，说：“你回来了。”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李浩不认识，这会儿男孩子也盯着他，上下打量，说：“允嗣哥，他是谁啊？”说着，整个人攀着言允嗣的胳膊。
　　言允嗣介绍：“李浩，朋友。沉闵，”他顿了一顿，“我男朋友。”
　　李浩怔了下，沉闵得意地笑，起身走过来，伸出手，“你好，我是沉闵。”
　　李浩礼貌地伸手，两人握了下，沉闵说：“我还不知道允嗣跟别人同居呢，你长得好帅，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公司去试试？”
　　“什么？”李浩不知所云，反问。
　　沉闵更是惊讶，“你不认识我吗？”
　　李浩摇摇头。
　　沉闵像见到稀罕物一样，反复打量他。面前的男人英俊帅气，看起来很时尚，没想到却是从来不关注电视娱乐圈的闰土啊。
　　言允嗣打破僵局，说：“沉闵出演两部偶像剧，还挺火。不过，你啊，碰到李浩了，也正常，他现在忙着照顾女儿，哪有时间看你演电视。”
　　前面是对李浩说的，后面显然是解释给沉闵听。
　　“但是我的广告在市内也到处都是啊，”沉闵还不罢休，极力宣传自己的名气。
　　李浩都有点窘迫了，“真不好意思，我没怎么去关注这些。”
　　沉闵十分气馁，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这时，李浩随意地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半年，不过交往只有两个月”一说起他们的关系，沉闵就很愉快，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言允嗣。李浩去看言允嗣，言允嗣还是微微笑的。
　　他们交往的两个月里，言允嗣带过两次男人回家，而且李浩断定不是面前的小男朋友。知道他的恩人是一个花心的男人，李浩心里不太舒服。
　　“那你们聊。”李浩说着回房间了。
　　半夜，李浩出来冲凉，看到主卧灯亮着，玄关的两双鞋子都在。沉闵晚上没有回去。
　　这晚雨前升温，室内有些燥热，李浩翻来覆去，睡得不□□稳。
　　沉闵住了两晚，第三天没有出现在言允嗣的家里。言允嗣和他一起去看多多，在路上，李浩随意问起，才知道他去拍片了。
　　周末，言允嗣带着团队去外地活动，整两天都不在家。李浩周六收拾家里，周日陪多多，中午多多午睡后，李浩回来准备做晚饭，经过邮箱，打开看到一封来自医院的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