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男人在看自己,但适应了对方会偶尔给他一种发憷感后,岳帅星也没感到对方哪儿不对劲儿。因为目前为止,除了军训那会儿不知道跟前的人为什么要弄坏他眼镜的事情,姓罗的也没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不仅如此,还给请他吃零食、吃饭,单单这一点,岳帅星就暂时不会给对方减好感分。
至于好感增加?不好意思,就刚刚对方惹他不愉快的言语,他能对一个妥妥又是Gay的男人没甩冷脸已经是最好的态度了。
神思恍然间,姓罗的好像说了一句什么岳帅星没听清,直到对方捏着他的后颈来回抚摸,不习惯也不喜欢乃至厌恶与别人这种零距离接触的岳帅星,活像刚开始与新主人相处的小猫,下意识地耸起肩膀想炸毛,快溜到外太空的注意力又瞬间跑了回来,本挂着点点弧度的嘴角倏尔下撇,他面无表情,声音也淡了下去。缩着脖子,岳帅星断句说得异常明显:“把你的手,移开,如果,你还想,要的话。”
他生气了。
从掌心里反导回来的温度是这么告诉罗桦的。
☆、我有一车真爱粉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捉虫。晚安么么(づ ̄ 3 ̄)づ
“你干什么!”
一点点的不愉快,累加起来就会变成很不愉快,还会变成一点就炸的□□桶。
还以为姓罗的终于意识到他想赶人走了,对方转身的那一刻他是长长松口气的,但姓罗的却不按常理出牌,长腿一抬,岳帅星心里顿时隐升非常不详的预感。
果然。
那一腿就给直接跨上了他与隔壁床铺的床梯,在他意志非常强烈地推姓罗的往隔壁时,却忘记了客观事物总归是不以意志为转移的,眼看对方连最后一只脚都要“消失”在眼前缩到他架起的小窝里,这下岳帅星可不再管什么好感不好感的了。跟着跨步上了床梯,动作过大带倒了凳子,磕得岳帅星膝盖有点疼,但此时的他也没空去理,手一伸,想抓住对方的脚,把给人扯下来,不曾想揪到的只有对方的裤脚。
“麻溜的,赶紧给我下来!”岳帅星面露狰狞,磨牙霍霍,手上一个用力,反倒是他自己险些摔地了!
视线下垂,手里的东西也抓了抓,软的?岳帅星瞬间懵得一逼,只有裤子?人人人、人呢?
“谢谢小星星帮哥哥脱了裤子啦,爱你么么哒~”罗桦扒了自己的衣服,扯了被子一盖才探出脑袋说道。之后打了个哈欠,眯着水光缩回了床铺里。
岳帅星机械般地抬头,挫愣愣看着那微微晃动的床帘幕,反射弧过长地想着:哦,原来人钻他床里了,还裸了身体紧紧捂着他的被子,还谢了自己帮他脱了裤子,还——
你怎么不去死啊!
岳帅星当场被点炸:“姓罗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啊嗯,知道了知道了”有点小孩子撒娇的意味儿,接着是呓语般的软哝,罗桦阖着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语气,“你别吵我睡觉……别那么小气啊……不就借个床而已啦……”
岳帅星浑身气得发抖。怒火攻心,脑袋一热,他也三两下爬了上去,一把揪住被边角把人扒开。他以为扯动对方肯定需要费一番力气,毕竟对方可是一个不简单的“大兵”啊。
但是。
对方压根就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似的,完全没一点反抗,他稍稍用力就猛地给人扒了大半个身子,露出来的白花花肉体差点没闪瞎他眼睛!
就是这一犹豫,岳帅星头一晕就被人拽了个倒头,后背紧紧贴着一副男性的躯体。自从记事以来,岳帅星就没与人这么亲密过,此刻冷不防被人来这么一下,他脸颊泛红……那是不可能的,心跳比平常跳得略快那才真,因为那是气的。
不过,刚刚头脑已经发过热了,深呼吸几下,岳帅星觉得自己现在非常的冷静,接着挣了挣身上的禁锢,发现挣不脱,他也没敢有大动作,同为男人,他能深刻的理解到不是谁能像他一样“定力”非常。
再一次深呼吸,他嘴唇来来回回微启,似乎有点认命的无奈般最终也没吭一声,岳帅星表示他已经无fuck可说。
中午那会儿吃的东西早就被消化得差不多,所以并不存在积食问题。
一通闹腾下来,岳帅星精神开始产生倦意,撑着的眼皮更是涩酸得流下了屈辱的泪水。听着头顶上平缓的呼吸声,岳帅星越想越不是滋味:凭什么我的床铺姓罗的就能睡得那么香,那么理所当然?我TM上辈子到底欠了他还是欠了谁啊这是!
脑海里胡思乱想的,意识渐渐混沌,岳帅星感觉自己坚持不下去了,眼皮勉强撑了几下,“嗒”的一声,岳帅星放任了自己的灵魂在黑暗中自由地翱翔。
罗桦唇角勾起,蹭蹭怀里人的面颊,心里则是又气又好笑:真是个心大的小家伙,这么快就没心没肺的相信一个熟识不到几天的人,也不怕人家把你给卖了。
等了一会儿,看人差不多进入了深眠中,罗桦拿了衣服小心翼翼地起身,穿好衣服后,看着桌面上亮着的电脑屏,他一时陷入了岳帅星想遮掩什么东西的那一幕。
最后罗桦还是抵不过心里那个魔鬼的诱惑,把罪恶之手伸向了岳帅星的电脑。刚刚个熟悉的ID很难让他不去乱想些什么。当鼠标箭头放到第一个企鹅号上时,罗桦瞳孔猛地骤缩,眼框泛红,手里本来虚握的鼠标瞬间捏得死紧。
雾隐美人兮……
不、不会的,可能岳帅星只是他家太太的铁杆粉,所以才用了他家太太的圈名作昵称呢……
点开企鹅号的面板,罗桦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显眼的备注:空白诗城·便宜师傅。
手指不受控制又点开了一个群名为【万妖魔窟】的窗口,把里边的消息记录近乎自虐一般看完后,罗桦心底残留的最后一丝侥幸瞬息消失无踪,像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一样,他瘫在了椅子上,眼里凝着暗沉沉的风暴,面色紧绷,内里更是翻涌着滔天卷浪——
竟、竟然是男的!
他家太太竟然是个男的!
狠狠闭上眼睛,脑袋上仰搭在靠背上,他大手盖住脸庞的狰狞,而后又低低笑了起来:把我当白痴一样耍,好玩吗?我的太……不,雾隐美人兮。
“嗯~”不知道梦里梦到什么,岳帅星突然发出一声黏腻的鼻音,端的是哼到了某人的心坎儿里。
罗桦一惊,差点弹跳起来,他霍地抬头,静静注视着上方的床底板许久,之后在一个眨眼的刹那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对接上了,他不再纠结……还纠结个屁!
再纠结,说不定自家“太太”就从“女”变男,再来个变成别人家的,到时候老子哭都没地儿哭!况且已经纠结了整整两年多,老子也没必要再死纠着那些个小男生的思维。
在罗桦心里,自己的感情是无价的,是多少昂贵珍品都换不来的纯洁无瑕。他扯出一抹冷笑,老子真心付了,暗恋也交出去了,到头来,竟然告诉他自家太太是个男的?呵。
男的也得给老子受着!
脸露凶相,罗桦两跨步就爬上了床铺,穿上没多久的衣服又给他自个儿三五除二扒光了。岳帅星此时的睡姿说上不多好,就是那种与小宝宝样的差不多,两脚夹着被子弓在身前,拇指则抵在唇边,似乎被在什么困扰着一般眉头微蹙。鬼使神差的,罗桦把手伸向少年侧露的耳朵,当触碰到肉肉的感觉后,罗桦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心里一声满足的叹喂:真好。
看着被他摩挲得粉红的耳垂,罗桦俯身,试探性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唔,没吃出什么味道,再舔舔,还是木有味道,疑惑地撇撇眉,难道是他舔得太过于含蓄了?这个想法一出,登时一发不可收拾。
而还在梦中的岳帅星只感觉透不过气来了,废话,要换你被一群团团围住,耳边犹如一百只甚至上千上万只小鸟在叽叽喳喳个不停,相信谁也好不到哪儿去。
要死了要死了,脑子要爆炸了!他们到底在说什么鬼!梦里的岳帅星十分焦躁,一种很强烈的直觉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
出事儿了!
出大事儿了!!
天大的事儿!!!
他心急如焚,奈何声音太过嘈杂,他一句都拎不清。
“汪呜!”万千杂乱的声音中,这句岳帅星倒是听得非常清晰,他惊喜地抬头,下一秒表情陡然定格,一只庞然大物朝他压了过来,猝不及防之下一条红艳艳的大舌头把他给舌奸了,糊得他满脸都是腥臭的唾液,恶心死了。
也就是这一下,就将岳帅星给吓醒,眼睛还是一黏一黏的,他下意识抬手要揉抹眼皮去去尚未消退的倦意,完全忘了临睡之前发生的一幕幕。
自然,一大手从中截了岳帅星想揉眼睛的动作,而他本人则是奇怪地看着捉住自己手腕的这只手,默愣愣地想着:我长第三只手了?
“别揉,细菌进眼睛里就不好了。”声音带着满满刚睡醒的气泡音,异常撩人。背后一人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之前所发生的种种就瞬间窜入岳帅星脑海里。
那种仿佛吃了□□的火气劲儿,睡了一觉之后,他倒是想气也气不起来了,此刻的岳帅星能格外地清晰感知到自己的内心是毫无波动的。哪怕现在再来一件什么天大事情,也拨不动他心绪里的一丝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