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下,子锦知道房里有一个人,但是他没去理会,乖巧一直是子锦的特点,朝央不主动说,他也从不会去追问。
朝央却是不甚在意的介绍了一番桃夭。
“她是桃夭,一个……高手。”
子锦听着了了一句话的介绍,点了点头。
高手……
子锦看了眼桃夭,对方没有看他,而是在思索着什么,一张美的邪异的脸十分招眼。
朝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花娘可知本王回来了?”
子锦手上自然的拿过桌上的松子剥了起来,闻言点了点头,“她要待会儿过来。”
“近一年,你们过的如何?”
子锦将剥好的松子放到朝央的手心,道,“每天的秦淮都不曾变过,人也不过是渐渐年华逝去而已。”
朝央将松子放入嘴中,松子的香味浓郁,刚入口时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子锦手上的温度。
子锦温柔如水的看着朝央,剥着松子的手却有些抖。
朝央回来的让她始料未及,先前也并未传来任何消息,如今乍一见到对方,他只能维持着表面的冷静而已。
朝央只吃了几颗松子就不再往嘴里送,将没吃完的松子又放回了子锦的手里,喝了口茶漱了漱口。
两人只是随意聊了聊这一年来的事情,当然,只是单方面的,子锦问及朝央的事情时,被朝央轻描淡写的回避了。
“这最后一个压轴的是什么人?”朝央问道。
子锦答道,“是一个江南富商的女儿。”
朝央眼里掠过一丝惊讶,“秦淮何时做起女子的生意了?”
“这只是临时起意。”子锦见朝央说话并没有避着桃夭的意思,也就将事情说了出来。
“事情追根究底还是子锦引起。”子锦看了眼朝央,继续说道,“那女子扬言要娶子锦,每日都来秦淮闹事,甚至强行要将秦淮的花船都包场了,她言,如果子锦一日不嫁,秦淮便一日不得正常生意。”
朝央冷哼,声音从腹部起从鼻腔轻轻哼出,说不出的嘲讽,“一个富商之女罢了,好大的口气。”
她和秦淮河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皇城有谁人不知?哪怕无人知道这秦淮有她的一半,也应该知道秦淮是她谨亲王护着的地方,不过一个小小富商之女罢了,哪来这么大口气挑衅与她?莫不是以为她不在朝中,身体不好,就以为她是死的了?
子锦眼里染上一丝烦躁,“她的确是令人厌烦,不自量力。”
“那她如今……”
“那女人生的如男子般,花娘便将人捉起,打算在今晚拍卖出去。这一来解决了这个麻烦,二来也是给那些人定定心,更是让她们知道,秦淮可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
这话子锦说的极有气势,而这份气势,是朝央给的。
朝央一日还护着秦淮,那么秦淮只要不自取灭亡,那就一定不会出事。
“女子……也会有人要?”
一直不曾开口的桃夭,迟疑的问道。
子锦淡淡的道,“女子太妖,也是会有人好这口的。”
朝央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倒是想起了某个估计还在案桌前批改奏折的某人。
每次朝凰压在她的身上,却总是将自己送入她嘴里罢了,明明青涩,但是面对更冷淡的她,却每次都异常主动的凑近,那样毫无保留,放弃矜持的模样,真是惹人……心痒难耐。
朝凰极喜欢朝央的爱抚和碰触,而其实朝央也喜欢朝凰,不是因为朝凰确实美味,也不是因为朝凰在床上的妖媚,而是她喜欢朝凰这个人,然后才会喜欢碰触朝凰。
朝央的洁癖让她只对上心的人亲近,像和朝凰那般,若不是朝凰,她估计没那么容易走出那步的,那种肌肤相贴,水□□融的感觉,如何能随便放得下心防和他人做?
以前朝央也是赞同子锦的话的,但是如今,朝央却觉得,或许女子之间的爱,或许更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更为难得的,纯洁的。
桃夭点了点头。
女子太妖,也是招人的吗?
那她是否,就是被太过耀眼的花娘迷惑了?可是明明朝央有着更风华绝代的身姿,为何她对朝央却没有那种心跳如鼓的感觉呢?
————
直到压轴的那人被送出来,朝央才理解了,为何子锦说此人像极男子。
乍一看,那女子肤白如雪,身上的毛孔都是看不清的,一双大大的明眸,小巧秀气的鼻子,玫瑰花瓣般娇嫩的嘴唇,一张巴掌大小的脸,修长的脖颈,看锁骨的位置就知道,包裹在华服下的身躯应是消瘦至极的。
如此风流的模样,不该是云祁女子该有的模样,尤其是那双明眸,像是时刻有水汽浮起,端得是个娇气的小爷。
云祁是没有这般的女子的,偏偏她却又是生在了云祁。
此刻台下的众人都神情微妙,她们经过前几日的闹腾,哪怕有不知道这位江南富商之女的人也都认识了,不管是其放肆大胆的言行,还是美的让人忽视性别的容貌,都让她备受关注。
近两日不见那人来闹腾了,原以为是放弃了,或是真的能迎娶了高岭之花子锦,但是现在,所以猜测都证实是假的了,这位原是被绑了卖身啊!
这个女人的名字并不难打听到,苏白容,她的母亲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富商,而是江南的首富。
此刻,美色当前,她们又该如何?
不拍吧,不免会得罪秦淮,拍吧,虽然能讨好了秦淮,但势必会狠狠得罪了苏白容,至于把苏白容拍下来,回去做个人情放回去这种事情,他们可不敢做,没人当秦淮的主事人是好糊弄的。
众人之所以对秦淮如此忌惮,这其中倒不止有朝央的缘故,而是秦淮本身的人脉,可以说,云祁有权有势的人有几个没来过秦淮花船?有几个是在秦淮船上无“知己”的?
这人脉,不可为不广。
场面进入白热化,而子锦也重新出现在了台子上。
苏白容全身疲软,一丝力气也无,只能娇弱的伏倒在地上,狼狈非常。
苏白容抬头看向子锦,对方依旧是那般温柔淡雅,只是眼里却是淡漠的,子锦对她的注视,丝毫不在意,恍若不见,也不看她,当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货物一般。
苏白容知道自己可能要栽在这里了,子锦对她无情,必不会帮她的。
她不怨恨,只是心痛,她就是喜欢这个淡雅的男子,抑制不住的喜欢,子锦不爱她,她却只能自己品尝心痛的感觉。
她听闻子锦和谨亲王是“知己”,这知己一名,她又怎会不知代表了什么,但是她并不会因此就厌恶了子锦,只是依旧是心里补上了一刀那种感觉。
谨亲王据说是个寡淡到极致的人,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吃食皆是素淡的,连茶水都不喝,倒是药物一日得灌下几碗,也不结识朋友,算起来,朝央能来秦淮也是不容易。
这般寡淡的如白开水的人,究竟子锦为何会为之倾心?而且那眼中的淡漠,是不是也是由于沾染了朝央的习性?
子锦不是没有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是他不想去看苏白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爱意太过汹涌,他不想看那双眼睛。
子锦如水击石的声音响起,“这是苏小姐的初夜……价高者得。”
意思就是只卖初夜,众人环顾其他人,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蠢蠢欲动。
子锦见众人还有些犹豫,又放下一根定心针,“竞得者我秦淮保证不会泄露其身份。”
话落,竞价声才开始此起彼伏。
而苏白容的眼睛也被蒙上。
苏白容极美,在坐的人大都都是男女不忌的人,对于这么一个尤物那是真的有所垂涎的。
私底下这些人谁没有一丝龌龊呢,在刺激或者放纵下,圈养了几个女妓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而秦淮不会将他们的身份泄露出去,此时他们才是真的没有了顾虑。
“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三百两!”
“三百五十两!”
…………
听着这些叫价声,苏白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她现在就像一块肉,谁出价合适就卖给谁,此刻没人把她当做一个人,只是一件货物罢了。
她自小过着富贵的生活,母亲也是极疼爱她这个独女的,何时受过这种对待?
就在苏白容以为今晚的她会被卖给那个出价一千两的人时,一道说不出其味道的声音瞬间覆盖了竞价声。
“一千两……黄金。”
没有悬念,五百两黄金的高价,没有人再去叫价。
而大家也再次对那间特殊房里的人的身份好奇,用一千两黄金买一个人的初夜,倒真是财大气粗。
苏白容仲怔,说不出什么感觉。
这一刻她也只能庆幸,她的初夜找了一个不过的恩客,至少那声音是那么的有其韵味,想来声音的主人是个不错的人。
而之前那个叫价最高的人,那声音粗狂浑浊,居然还带着色欲。
两相对比,她果然还是被幸运神眷顾了。
听着子锦宣布着她的归属,那道最倾慕的声音,却成了一把剜心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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