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没有衣物,陈纹玉好不容易清/理完毕,慢慢站起身走出浴缸,取下挂钩上的一条白色毛巾围在腰上,然后弓着发疼的腰、扶着酸/胀的小/腹往外走。
客厅里头,顾辕正在给顾辙处理额头上的伤口,见到陈纹玉,连忙停下手中动作,面色淡然,语意乖巧地喊了一声:“大哥。”
“嗯。”他应了声,朝还昏迷不醒的顾辙看了眼,撇嘴道:“送医院去吧,可别撞出脑震荡了。”
“现在吗?”顾辕朝墙上挂钟看去:“凌晨一点……”
陈纹玉哀怨地点头哼唧:“顺便买点消/肿药回来。”说完就步履不稳地往主卧去了。
原本不愿出门的顾辕扫视了他的腰/腹一眼,立即站起身,架着顾辙的手臂往外走。
陈纹玉回到房间,皱着眉头仰面躺在床上,抱着枕头的手似有似无地握了握,喃声道:“得找父亲谈谈了。”
第二日,陈纹玉是被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吵醒的,他拧眉转了个身,烦躁地低声咒骂道:“谁呀!”
不悦地坐起,披着床单裹住全身,他才慢吞吞走到大门,开门一瞧,却是赵廉。
“怎么是你?”陈纹玉看见他就来气:“不是叫你别烦我的吗?”
“是辕少爷叫我把这个给你。”赵廉举着药膏,面色有些怪异,开口好心安慰道:“你身子还受的住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纹玉抬手接过药膏,不耐地哼道:“没别的事就滚,我还要睡觉。”
“辕少爷说,辙少爷要住院观察两天,他帮着照看,就先不回来了,叫我给你做饭。”
陈纹玉闻言沉默了两秒,突然转身就走,等赵廉茫然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怔了一会儿,他就拿着贺灵炎送的那块手表回来了:“给你,找灵炎去。”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不怎么想看见你,所以打发你去做点儿有意义的事。”
“我又不是找不到他,要这手表干什么?”
“……真不要?”
“……要。”赵廉接到手上戴好,本想不再过问了,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望着他叹了口气:“你现下连情爱都要算计,莫不是真的想弃了心?”
“呵,我突然改变计划,是因为谁?”陈纹玉盯了‘罪魁祸首’一眼,颇有些恨恨不平地骂道:“赵廉,若不是你多管闲事,我今日就不必靠这身/子来立威!”
“其实辕少爷和辙少爷爱你得很,是甘愿把你捧在手上的,你为什么非得做比他们高一等的人呢?”
“爱?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你虽不信爱,却心中含爱,甚至比常人更多。世人都道一生爱一人,可你心里,却爱着他们两个,你总说喜欢辙少爷,其实不然,你对辕少爷也是有爱的,只是辕少爷本就听话些,所以你才需要依靠这个字眼来调/教辙少爷而已。”赵廉微微舔唇:“纹玉,做平等相爱的人不好吗?为什么宁愿赔上生死都要争一个地位呢?”
“你懂什么?顾家以后我陈纹玉说了算!我要他们没有任何异议地服从我!”
“我确实不懂,你明明不喜好钱权,为什么非要掏空顾氏呢?”
“因为,她喜欢啊。”
赵廉不知道这个她是谁,猜测着以为是陈莲春,故而接话道:“想必陈太太也希望你过得快乐些。”
“不是我妈。”陈纹玉讥讽地摇摇头:“是他俩的妈。”
“你说……林太太?”赵廉有些讶异:“她不是疯了吗?”
“确实疯了。”
“那?”
“可惜是装疯。”
“装的?你怎么知道?”
陈纹玉不答,翻着白眼哼道:“行了,你去找灵炎吧,我回房睡觉去了。”
“纹玉。”赵廉忽然唤他,沉声叹道:“哪怕用尽全力,你最后也是成功不了的,因为你那故作坚硬的心还是太软了,一敲就散。”
“你废话真多,赶紧滚。”陈纹玉真是懒得跟他说,转身就往主卧走。
他回房取了手机,拨给顾明生:“爸。”
“小玉?怎么了?”
“我想问问小辙十九岁生日会的事……”
……
晚间时候,顾辕一个人回来了,厅中左右没瞧见陈纹玉,试探着拧门到主卧房里一看,床上隐约拱起一处,看样子陈纹玉还在呼呼大睡。
“大哥,醒醒。”他想了想,没有开灯,轻手轻脚走过去要把人摇醒。
“干嘛?一个两个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陈纹玉眼皮都没睁开,嘴里已骂骂咧咧起来。
“起床吃饭吧,我怕你饿着。”
“做好了?”
“……还没开始。”
“那就别叫唤!”陈纹玉烦闷地拿枕头蒙住脑袋,发出哼唧。
顾辕面色如常,可眸中却含着化不开的柔情,慢慢低头凑到陈纹玉额前轻吻了一下,又抚着他的发丝嗅了嗅,才满足地退出了房间。
门关上的一瞬,陈纹玉幽幽睁眼,黑暗之中那点隐约的眸光,活生生要把人吓住。
他抹了一把额头,小声啐道:“就知道亲亲我我的!爱?我可去你的吧!这就是/性/!”
他骂了两声,忽然照着自己的脸狠命拍了一掌:“好意思说?昨晚浪/叫/浪/叫的不是你吗?既然敢当着亲弟弟的面儿自/慰,就要敢于承认自己是个/骚/货!”
猛地吐了口气后,他又目露悲伤:“他们这样对我,为什么不恨呢?难道我真的爱上了他们两个吗?我居然是这么花心的人?”
似有些不能相信,他连忙坐起,披好床单下床,一路忍着痛小跑到厨房,直喊破了音:“小辕!小辕!”
顾辕正在煮粥,闻声回头,被他风风火火惊惧的模样和脸上的红印吓住了,连忙放下搅拌勺,冲过去搂着扑到怀里的人,抚着他的脸急急地问:“怎么了?这是谁打的?”
陈纹玉哪里顾得上别的,只有一句问话:“我是不是很花心啊?”
“咦?”顾辕愣了愣:“怎么这么说?”
“又要小辙又要你,我怎么能这样呢?好贪心!”
突然听到陈纹玉用这样的态度说这样的话,顾辕轻轻舔了舔唇,安抚地揉着他脸上的红肿,柔声道:“大哥,没事的,我和小辙心甘情愿,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陈纹玉冷着脸拂开他的手,嘴里叫喊:“才不是!小辙他根本就不愿意!”
顾辕当然知道顾辙不想跟自己共/享,说实话,他也不想跟顾辙分呀,可现在当着陈纹玉的面,叫他怎么说?
“只要大哥你不离开我们,我和小辙可以做一切退让。”
“……真的?”
“当然是,我不会骗你的。”
“那你听我的话吗?”
顾辕想起昨夜不理会陈纹玉的请求和意愿纵容顾辙一事,以为陈纹玉在跟他翻旧账,连忙举着手表忠诚:“绝对不会再出现昨晚的情况了!”
“谁跟你说这个?”陈纹玉面色恢复了些隐匿的傲然,突兀地转开话题:“你多久没去看林阿姨了?”
顾辕抿唇思考了一会儿,才涩声回答道:“你让父亲把我接回来后,我便要去见她的,但我到了她休养的地方,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见我,后来亦是如此……所以,自四年前除夕夜宴,直至今日,我都没有见过母亲。”
“哈哈!”陈纹玉撅着唇大笑:“叫你搞不/伦/之恋,你妈不要你了吧!”
在这里的要是顾辙,怕是就要狠狠吻住那发出嘲笑的红唇了,可顾辕只微微摇头,面露无奈,还隐约有些欣喜:“笑了就好。”
面上笑归笑,纹玉的脑子却正处于高速运转状态,他眼珠子动了动,而后伸着两臂讨好地攀着顾辕的脖子,踮着脚扬起漂亮的小脸,眨巴着眼来了个对视,娇声道:“小辕,明天我们一起去看望林阿姨吧?我想见见她。”
“见我妈咪做什么?”看来这招‘美男计’使得不是很成功,顾辕竟然还有神志提问。
陈纹玉亦真亦假地‘哼’了一声,不满地嘟着小嘴:“她两个儿子都把我/上/了,我能不去拜见一下么?”
顾辕似乎还想刨根问底,陈纹玉就松了手推开他,气恼地往地上一坐:“你不听话!”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顾辕赶紧把人打横抱起,又抬手捂好一些他身上敞开的床单,忍不住心疼:“答应你就是了,地上凉,你这又不好好穿衣服,着凉怎么办?”
“哼!明天先给我买新衣服去!”陈纹玉嘟囔,把头埋在他怀里嗅了嗅,低/吟道:“还是小辕你最好闻了。”
自他服药被救后,顾辙就在戒烟了,约摸是戒得不/干净吧,身上总隐约飘散着一丝烟草味,这让陈纹玉觉得十分不爽。
“大哥喜欢就好。”顾辕把他抱到客厅的沙发上放下,抚了抚他还有些发红发热的脸,起身叮嘱道:“别动,我去给你拿冰块敷敷。”
等顾辕取了冰块回来,见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发呆,忙走过去坐下:“会有点冰,别怕哦。”
陈纹玉回神,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推开他:“不敷。”
“乖一点好不好?”顾辕轻声打着商量:“敷一敷,消肿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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