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最后那套房真的是太便宜了,不太真实,天上哪有这么好的好事”齐泽阳说。
“那也说不准,中介刚也说了,人家准备出国所以着急用钱嘛,到时候证都齐全就行”
“就算什么证都全,这个地段的也不能这么便宜啊……你说……你说这个房子里是不是凶宅啊?”
“嘎嘎嘎嘎”叶朗诣感觉头顶飞过一排乌鸦,但明确的否定又怕露馅只好说“你脑洞真大,恐怖电影中毒了吧,不放心咱到时候楼上楼下打听打听,哪有那么多凶宅”
“我就这么随口瞎说一句嘛”齐泽阳微微笑着说。
“你说你干嘛非得现在买个房,把自己搞的压力这么大,过几年房价一准跌,到时候买个大的多好。”
齐泽阳没有立马接话,过了一会轻声说“有间自己的房就感觉我在这里也算有个家了,会有安全感。”
“那……我不安全吗?”叶朗诣凑近齐泽阳说。
齐泽阳和他对视了一眼翘起嘴角“房子能承诺我70年,你呢?”
“那可能有点难度,不过我估计我努努力将就能活个60年,要不然你就凑合凑合,大不了最后10年找个替补补上?”
“噗……神经病”齐泽阳笑骂了句。
叶朗诣也嘿嘿嘿边笑边开车,齐泽阳歪头闭眼打盹。阳光透过车窗洒进车里,叶朗诣忍不住拉起齐泽阳的手,齐泽阳睫毛动了动也没有挣脱,看到齐泽阳的默许叶朗诣大胆的十指相扣。拉了会儿齐泽阳闭着眼睛说“拿走,好好开车,不然将就不到60年了。”,叶朗诣松开手,轻捻了下他的小指。
第十二章
最后经过一番比较斟酌再加上南璐堪比奥斯看影后般的演技齐泽阳还是决定了买叶朗诣的那套房子。叶朗诣也赶紧开始忙活着和南璐的转赠手续。
南璐看着刚公证好的转赠协议说“叶朗诣,你这真是下血本了啊,你直接和他签不就行了嘛,说不定人家还能感动一把,这顿折腾白白给祖国交那么多税。”
“他这人自尊心强,估计看见是我的名字他就不买了。再说了,这是给以后留下的惊喜,以后他知道我这番辛苦的不得感动的死心塌地的离不开我啊?”
“呕……叶朗诣你脑子是浆糊蒙住了吧,这种低智商的追求小学生都不玩了好么,你这种跟楼底下摆蜡烛这种low穿银河系的表白方式没什么区别。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个物质的人啊,你可别忘了他之前是M………………那啥的。”
叶朗诣过了一会才接话“就算他是个物质的人我也爱,而且他也向我承诺过他不会在做了。我觉得我应该相信他”
“诶呦喂……你们这种圣母玛利亚的世界我不懂啊。今儿周五你不接他下班儿啊?”
“他出差了”
“我就说你怎么今天这么殷勤的送我回家呢,敢情是人家没在啊。”南璐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调侃着叶朗诣。聊着聊着南璐话锋转了“叶朗诣,你刚说齐泽阳出差了?”
“嗯,估计周日回来吧。”
“叶朗诣,右拐”
“干嘛?现在直行道上呢,这儿实线怎么拐。”
“让你拐你就拐,哪儿那么多废话,就违个章死不了。”
“怎么了你这突然的。”叶朗诣说话间还是违章右拐了。
“哦,没事儿,突然想起今晚要去朋友那儿。”南璐看着前面那辆凯迪拉克说。
“你没毛病吧,就为这让我违个章,多危险呀。”
前面的那辆凯迪拉克停在皇冠假日酒店门前,南璐跟太近,在后面200米处的便利店让叶朗诣停了车,因为她真的不确定,如果是自己认错了,就假装下去便利店买个卫生棉。
“怎么?”叶朗诣停下车。
南璐着前车下来了两个人,副驾出来的人果不其然是齐泽阳,驾驶室出来的中年男人作势要搂齐泽阳,齐泽阳缩了缩脖子往后躲了躲,中年男人再次楼上,齐泽阳没有继续挣脱。
“操他爸,贱货终究特么是个贱货”南璐甩下包推开车门冲出去。
叶朗诣显然已经顺着南璐的目光看到了那幕,握方向盘的手渐渐收紧,整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到南璐已经走出车门,他才反应过来,深呼吸了两口,舔了舔嘴唇,不知为何心里却没有任何起伏。他也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叶朗诣挡下了南璐挥起的巴掌,齐泽阳看到叶朗诣的出现眼神里瞬间慌乱,但却依然直直的看着叶朗诣,对视了几秒钟叶朗诣先开口,声音有些低沉“我觉得你需要和我解释一下。”
说完这句话齐泽阳喉结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只是底下了头。
南璐挣开了叶朗诣的手边翻包边说“齐泽阳,是不是好奇我俩怎么在一起是不是?呵呵,我就让你知道有个人多特么傻B”说完从包里拿出刚办好的转赠资料冲齐泽阳的脸上挥过去,十几张A4纸纷乱散落,锋利的A4纸滑过脸庞齐泽阳一下刺痛。
齐泽阳脸颊缓缓渗出一粒血珠,刺的叶朗诣眼睛生疼,叶朗诣从口袋里拿出张纸巾轻轻拭去“小阳”叶朗诣叫了他名字,齐泽阳抬头,叶朗诣眼圈微红,嘴角轻微的动了动,话到嘴边不知该怎么出口,最后轻启嘴唇,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真特么贱。”说完转身拉起南璐往回走了。
看到叶朗诣走远齐泽阳眼泪终于击溃堤坝般滚落下来。捡起散落的纸,“转赠协议,甲方叶朗诣自愿将其下不动房产赠与乙方南璐,乙方拥有房屋所有权”。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呵呵,你好自为之吧”中年男人冷笑了声向酒店里走去。
南璐被大步流星的叶朗诣拖着“喂!干嘛拦我不让我打他啊,你特么真圣母啊!”
叶朗诣头也没回松开她的手“那你去啊。”南璐被突然松开的手闪了个踉跄,转回身走了几步,看到酒店前的齐泽阳正在蹲着捡散落的纸。一时不知道不知该过去还是不过去,回头再看叶朗诣已经走到车旁,正在拉车门,于是结结巴巴的喊了句“你……你还真不拦我啊。”跑回车旁。
南璐打开驾驶座门“出来,我开”叶朗诣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出来坐到副驾。
“去哪?我送你”
“回我妈那儿吧”叶朗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说。
南璐发动车,叶朗诣把外套脱了盖在身上,一路气氛安静的可怕,车拐进家属院的那条小道后,盖在头上的衣服底下哽咽声逐渐变大,南璐把车靠在路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拉着叶朗诣的手叫了声“哥”,当她看到一个那么理性的人为了另一个人完全不理性时,她就知道他是真的认真了,此时她却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南璐就这么拉着叶朗诣的手,内心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嫉妒?心疼?或许是释然?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也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麻雀在地上捡食,看着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去,南璐又喊了句“哥”,叶朗诣在衣服底下闷闷的说“等会儿,等我缓缓再回去,我怕回去忍不住让老太太着急。”南璐握了握手回应。
车里安静的有些压抑,南璐轻轻的哼起了歌“记得早些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从前的日色变的慢,车 马 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说了,人家就懂了~~”这是叶朗诣最爱的一首歌,此刻她明白了,原来她对他早已经不是男女之间的爱了。此刻她是从内心希望他幸福。
走出酒店时已经深夜了,齐泽阳把那个已经喝成烂泥的人送上了车,和代驾的师傅道了声谢谢。自己沿着护城河边走着,冷风把酒气吹散了,逐渐清醒的大脑嗅到了努力压抑下去的悲伤,一丝神经脆弱而坚强的抵抗着,“操你大爷的!”他朝护城河喊,经过桥洞的回音叠加声音特别洪亮。他弯嘴笑了笑,准备离开。
“西凉国辞别了公主玳瓒,勒动了马头回首观。望不见为王银安殿,看不见鞑王在哪边?…………”桥下传来一段戏腔,齐泽阳随着声音走过去,桥洞下出现火光,应该是个拾荒者,搂了盆火取暖,戏就是他唱的,齐泽阳走近,男人朝他嘿嘿笑了笑,看不出他的年龄。“冷不冷,烤烤”男人浓重的方言。
齐泽阳蹲下“你唱的挺好的”。
男人听到了又嘿嘿的笑了说“你有不顺心的事哇?”
“你怎么知道”
“顺心了,谁大半夜的在这操爹骂娘”
齐泽阳微笑没说话。
“哎~隔几天就能碰见,还有两个姑娘估计是想跳河的,我一嗓子秦腔给吓跑了”男人边嘿嘿笑着边说。
“想不想说说有啥不顺心的”?
齐泽阳摇了摇头。
男人有时嘿嘿笑了两声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个小白酒瓶,嘬了一口说“那我给你说说我的哇,你听不听?”
齐泽阳说“好啊”
男人说着他的故事,伤心的难过的他都是嘿嘿笑着,或许每个人都有人生的高峰低谷,可是在他看这个男人的一生仿佛就是在谷底,从来没出来过。
看到齐泽阳许久没说话男人说“咋啦?瞌睡啦?”
齐泽阳摇摇头“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伤心事儿拿出来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