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说:“学的还挺像,你这问包立柱问多了?回头别的方面也像……”
祖天漾说:“嘿!像怎么了!我跟你说这要是包立柱真是为了赵桂田顶罪我还佩服他呢!血性!就应该为了喜欢的人这么毫无保留!我冷着呢,我要跟你睡!”
季言闭着眼睛:“别闹了,明天还要问人呢……”
祖天漾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我就跟你睡!”说罢就去踩拖鞋,脚刚一伸进去“嗷”地叫了一声:“我操!”
季言让他的叫声吓一跳,连忙翻身起来:“怎么了?”
祖天漾一脚把鞋甩出一米远,借着月光,季言看见从他鞋壳里钻出一条手掌那么大的耗子。正慌不择路地在屋里乱跑,季言忍不住笑出声,祖天漾单脚蹦着去拉灯绳,等打开灯,屋里早就不见了耗子的踪影。季言摇摇头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祖天漾说:“哎咱们俩不是把耗子都赶走了么,这才几天没回来啊,怎么又出来一窝啊!”
季言说:“这还新鲜啊?老鼠会打洞,每个屋子都是串着的,从别的屋钻过来的呗。”
祖天漾站住了,季言也睁开眼,他们俩对视了一下。
“不会吧?”季言说。
“屋里咱俩可都看了。”祖天漾说。
俩人坐在一起,季言说:“可是时间这么短,他们能挖出一个洞来藏人么?”
祖天漾说:“怎么不能?包立柱不是说了么?当初被拐卖的女孩都是藏在山洞里,马家兄妹还不会学么?把人藏在地下。”
季言说:“那这么久都不让出来么?山洞里都又潮又闷,要是地底下,这人还不憋死了?”
祖天漾说:“没有问题,如果真的藏在地底下,就能解释咱们俩当时一直在蹲点,但是他们兄弟没有出去过的问题。当时你明明看到赵创业出去了,为什么他会在屋里出现,也许不是咱们漏看了,而是……”
季言说:“藏匿地点能直通屋里!那还等什么,咱们去营救吧!”
祖天漾说:“你又着急,先控制住赵桂田,等武警到了,抓住马广德再去救也不迟。”
季言说:“不成,马广德早一天抓晚一天抓都无所谓,但是那两个孩子能早救出来一天就早一天。”
祖天漾说:“是是是,我明白,但是咱们俩不能就这么去吧。那不还得一个被遣送回去一个再被停职啊,现在咱们是猜的,不能听风就是雨不是?你得有证据,要不明天申请去把赵桂田给带来审讯一下,或者申请去他们家查,咱们得按照程序来啊。”
季言说:“那,这边呢?”
祖天漾说:“实在不成,还让白师兄来呗。这回把他给耍了,他不定怎么憋着找咱俩碴儿呢,让他接着往下问,咱们俩去救人。”
第120章 可憎的哭泣者
第二天审讯的时候,包立柱的精神明显好了一些,这大约是他这一个多月里睡的最好的一次,也许是这半年多来最好的一次,他坐在审讯室里,表情倒是生出几分从容,祖天漾说:“精神不错,说了实话是不是睡觉都踏实多了?”
包立柱两只带着铐子的手交叉握在一起,说:“我该说的都说了,也认罪了,咋还问我呢?”
祖天漾伸手抄起季言的大搪瓷缸子喝了两口茶水:“嗯,有的地方你说了,有的地方你没说,还有的地方你胡说。对了,有人举报,说是案发当天看见赵桂田跟两个女孩接触过,你看见没有?”
包立柱的表情一颤:“没有!”
祖天漾说:“没看见就算了,季组长,准备一下,下午咱们去问问那些看见了的人。”
包立柱说:“我真的是没看见,都说了是我做的了,你们咋还胡乱审呢……”
祖天漾说:“是你做的。好,你给我说说当天她们俩穿什么颜色衣服?身上带了什么?”
包立柱说:“我记不得了。当时天黑,我就是看秋的时候,我坐在地里看见她们两个走过来,我就、我就抱住一个拖到我屋子里,然后另一个跟着进来了,我就想我恨这个马广德,他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就她们俩个绑起来了,我想让马广德心里头受不住,让他尝尝丢了孩子的滋味,我这么想着,我就把她们俩放在屋子里,后来她们叫唤,我就拿东西塞住她的嘴,后来就闷死了,我一害怕就给扔到后面的河沟里面了,正好那些日子下大雨,就给冲走了……”
包立柱的这套说辞,祖天漾已经在白泽源审讯口供上看过数遍,他托着下巴说:“包立柱,你恨马广德你绑架他闺女干什么?就算你绑了他闺女,你绑王晓梅干什么?你一个人怎么绑住两个的?”
包立柱说:“我、我拿刀子比划的,让一个把另一个绑起来,我之前都说过的……”
祖天漾说:“是啊,你之前都说过了,再说一遍怎么了?还是因为之前你就是胡编乱造的,所以现在记不清了,不敢说?包立柱,你说的这个过程跟前一段的一个绑架案子过程一样,审讯的人是白警官,所以说这套程序是白警官告诉你的吧?你跟我这你不用这样,你就实话实说就成,你为什么绑架王晓梅?你跟马广德有仇我们都知道了,难道你跟王寡妇也有仇?她一个女人家也得罪过你?”
包立柱支支吾吾了半天说:“王晓梅是王寡妇的孩子,那孩子牙尖嘴利的,不是好东西……再者说王寡妇跟马广德不清不楚的,我也恨她……”
祖天漾冷笑:“包立柱,要是我说啊,这套说辞也不是你的,以你的本事,能有这么清晰的逻辑思维能力?你弄个死人还把胳膊砍下来玩半个月,活的人你能给弄死了扔了?恐怕是你再看秋的时候,看见有人挟持了王晓梅和马玉芬,什么要报复马村长,什么让他丢了闺女心里着急,都是人家对你说的吧?这套词儿在你心里来回来去想了好多遍了吧?”
包立柱死死地盯着祖天漾,祖天漾说:“包立柱,你为什么替人家抗罪?你为什么当初非礼人家?包立柱,你是不是喜欢赵桂田?还是你们两情相悦?你喜欢赵桂田但是你没有钱,所以……”
包立柱猛地用手锤了桌面几下,季言抬起头看着他,他失控地嚷道:“马广德这个狗日的,他答应我跟他干完就给我个媳妇,结果出了事儿了,他就不想管我,他坑着我,把我炸成残废,又把她给了那个傻子,把我弄到大狱里头,我现在活个啥劲儿!活个啥劲儿嘛!”
祖天漾眼神一变,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桌子。
终于撂了。
季言飞快地记录,祖天漾接着追问:“那人呢?人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
包立柱说:“我啥也不知道了,我这样的我死了得了,枪毙我得了……”
正在这时,丁东过来敲门,季言起身去开门,丁东焦急地说:“头儿,找不到赵桂田,说是回娘家了?”
祖天漾也跟着过来:“什么?”
丁东说:“他婆家关着门不开,整个裕发村都没人出门,我们还是问了村外的人,好像看见她上了个拖拉机走了。”
季言说:“拖拉机?”
祖天漾说:“是她哥哥给接走了,他不是开拖拉机,你记得么……”
季言看见祖天漾突然跟被电击了一样的表情:“怎么了?”
祖天漾抓住季言的手:“拖拉机,是不是能穿过整个田地?”
季言也看着他,两个人对视,当初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什么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开出县城,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传到开矿的山里,但是中途要经过很宽广的一片田地,一般的轿车或者三轮车是无法穿越泥泞的土地,但是他们都忽视了一种在水田里都行动自如的工具。
当初祖天漾还开玩笑说除非坦克,他们怎么会没有想到农家很常见的拖拉机。
季言反身走到包立柱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问:“你那天看见什么了?是不是看见赵桂田娘家的拖拉机路过这里?”
包立柱闭着眼睛不说话,但是表情和动作已经出卖了他。
丁东说:“事不宜迟,季组长,我刚刚去找处长,他不在。所以我来问问你怎么办。”
季言说:“处长去县里汇报工作,申请武警协助抓捕了,丁东,这里交给你,包立柱的口供让他摁手印,然后盯住了马广德,裕发村里,一个人都不许再跑了!”
丁东说:“是。”
季言看着祖天漾,祖天漾对他一笑:“走了!”
祖天漾的车前面的划痕没有修好,季言他们这边根本没有大的维修厂,不过好在车子结实,并不妨碍开,祖天漾早就想给季组长炫耀一下自己的车技,本想着事情都结束了他要带季组长出去兜风,不过现在显然有更好的表现机会。
他一脚油门踩出去,季言才觉出车和车的差别,祖天漾这辆烧包车的确比单位的红旗快很多,路上,季言用大哥大给单位拨了个电话,处长还是没有回来,刘旸说:“季组长,这边您放心吧,你们要小心啊。”
祖天漾一路飙车,季言说:“他们不会转移地方吧?”
祖天漾说:“说不好,这个赵桂田本事不小,丁东他们这么看着都看不住,你说这地方别的被拐女人都看得严严实实的,怎么就赵桂田说回娘家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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