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玢手脚无力,他又有些近视,看不清楚,往下爬了两格楼梯,下一脚不小心踩空,手也没抓稳,直接砸在了地上。
这一下动静不小,程鑫陆迢他们全都醒了过来。程鑫连忙起来开了灯:“骆总!你怎么了?!”
骆玢不是烧糊涂了就是摔傻了,眯瞪着眼看了程鑫一眼,就昏了过去。
程鑫摸到骆玢滚烫的额头:“我的妈呀!送医院!”
骆玢这一倒,动静可真够大的。除了那惊天动地的一砸,程鑫那大嗓门也功不可没。程鑫穿了外衣,把骆玢背了起来,陆迢和学霸拿了骆玢的外套,带了钱包,整个211紧急出动,宿舍门卫大爷都被吓一跳:“哎哎哎,同学,大半夜的,干什么去?”
“叔叔,我们舍友发烧了,很严重,要赶紧送医院去。”陆迢紧张地说,旁边学霸更加慌张,连眼镜都忘了戴,只连连点头。
门卫见骆玢也不是装的,不敢怠慢:“你们等等,我叫你们生管老师,这么晚了,你们几个学生不能就这样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自言自语。
除了李老师的博士论文,其他的书倒是真有……虽然比我的文还不好看。学渣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另外……其实写到这里的时候,作者站了一秒程骆= =
第20章 第20章
骆玢不知睡了多久,慢慢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陆迢正好从外面进来:“你醒了啊。”
“啊。”骆玢见是陆迢,想坐起来,只可惜身体虚弱,只能躺着,“这是哪里?”
“鹭大附属医院。昨晚是黄老师陪你的,他刚回去。”陆迢把手里的东西往床头柜一放,“程鑫去实习了,学霸今早有课。”
言下之意,大家都忙得很,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在这里陪床。
骆玢眨眨眼,问:“有吃的吗?我饿了。”他昨晚就吃了个煎饼和一盒芒果,那些乱七八糟的寿司不作数,眼下肚子正叽里咕噜叫得欢。
“有。”陆迢刚才提的正是早餐,“医生说你不能吃油腻的,你就喝个粥,吃点咸菜吧。”说着打开袋子,塑料碗里盛的是白米粥,还冒着热气,陆迢又撕开一袋菜心,想了想,把东西放一边,扶着骆玢坐起来,顺手拿起床上小桌撑开一放,把简陋的早餐摆上去:“吃吧。”
可真够寒酸的。骆玢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么简陋的早餐呢。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骆玢无奈,正想从陆迢手里接过塑料勺子,刚才不觉得,胳膊一动,火辣辣地疼。“哎哟……”骆玢的脸一下子皱了起来。
“噢,忘了,昨天你右胳膊折了,打着石膏呢,少动弹。”陆迢面无表情地说。
骆玢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臂被裹得厚厚实实,简直就像一条硕大的白萝卜。伤情好像有点严重。
骆玢只能换只手,不熟练地开始舀粥。他还想着自己怎么着胳膊又伤了,过了半天才想起来昨晚那惊天动地地一摔,然后又迅速昏迷。还好没摔着头,不然就更不好办了。
骆玢极其狼狈,啃了几片菜心,粥喝了一半,然后不动了。
陆迢正低头刷手机,听到动静,抬头问:“吃完了?”
“不是。”骆玢无力地笑笑,“那个,菜心舀不到,能不能帮个忙……”
大少爷事情就是多。陆迢叹口气,放下手机,把小碗装的菜心盖子全撕开,又拿了骆玢手上的勺子,把剩下的菜心全给他拌粥里。
“谢谢。”骆玢接过勺子,继续龟速喝粥。
陆迢面无表情,等骆大少爷并不熟练地喝完粥,又把东西收拾好:“过一会儿医生会来检查,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回学校了。”
“嗯。”骆玢乖顺地点点头,又说,“谢谢。”
陆迢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这么客气干嘛。”
骆玢笑了:“你不是讨厌我吗?现在还要麻烦你,多说声谢谢又不会少块肉。”
“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不喜欢你。”陆迢把袋子扎好,扔进垃圾桶,又坐回去继续刷手机,“昨晚医药费是黄老师付的,你到时候去找他。”
骆玢不说话了。跟他多费口舌干嘛。
骆玢只是受了凉,再加上最近吃得多而杂,故而肠胃也出了毛病。打了点滴,吃过饭后又喝了药,医生来看他时,骆玢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到底是年轻人,半天就好了。”主治医生大约四十多岁,跟骆玢他爸一个年纪,又给骆玢开了治摔伤的药,告诉骆玢伤口不要碰水。
医生给他看胳膊时骆玢一张脸拧成了抹布,陆迢在一旁看着,不以为然:“至于吗。”
“又不是你受伤,当然不觉得疼了。”骆玢一边龇牙咧嘴,“医生叔叔,我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得小一段时间。”大夫说,“你就养着吧,伤情不算特别严重,平时注意一下,你这个年纪,恢复得很快的。”
骆玢觉得自己真够倒霉的。
办了出院,骆玢享受病号待遇,东西全都让陆迢拿着了,不过也没多少东西。骆玢一出门就想打车,被陆迢白了一眼:“就几步路,你又不是伤腿。”
骆玢此刻非常不想说话,就只好跟着陆迢慢慢往学校挪。
附属医院离学校确实没几步路,再加上鹭大附近交通一向堪忧,坐车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回了宿舍,放好东西,陆迢背着包要出门:“我还有事,先走了。”
骆玢点头:“拜拜。”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到陆迢笑了一下。他感觉陆迢其实人应该还是蛮不错的。
骆玢一个人在宿舍待着,极其无聊。他吃了药有点儿犯困,非常想爬上去睡一觉,可是只用一只胳膊爬上去……虽然不是不行,但这个难度还是有点大了,他现在并不想挑战自己的极限。骆玢又庆幸自己伤的不是脚,不然就彻底爬不上去了。
骆玢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桌上还堆着昨天从李即非家里抱来的那一堆书,骆玢伸手翻了翻,现在头晕眼花的,什么都看不下去啊。
人民群众的消息是灵通的,人民群众的心地是善良的,骆玢受伤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传遍了整个中文系,一时间,他在QQ和校园网里收到了无数祝福和问候。骆少爷一一回复,竟然还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享受完成就感,骆玢又点开一个绿色的小图标。这段时间好像突然开始流行起微信了。以前都是小企鹅和校园网,骆玢下了个微信,前段时间一直没怎么用,现在想起打开,竟然还有很多新好友申请,还有一些关于他伤情的问候。
骆玢点开那些信息。人们无论做什么都会暴露出自己的习惯和喜好。有些人起网名直接暴露年龄,一看就知道是谁,比如他老妈木清,叫云淡风清;他姨木雨叫和风细雨;他堂姑骆潇安叫平安快乐……嗯,中年人都喜欢用一些四字词语,然后配一张植物图片或者个人旅游照当做头像。
程鑫也加了他,名字非常简单粗暴:“程三金”。头像是他家养的拉布拉多,好友申请写道:“我是睡在你上铺的好兄弟。”
得了吧。骆玢笑了一下,他们住在湖平苑时,程鑫确实是骆玢的上铺,只不过现在上床下桌,哪里还有上下铺之分。
骆玢把那些好友申请都一一通过,他一下子多了好几十个好友。骆玢反正闲着也没事,干脆给这些联系人一一写备注,写着写着,看到一个手部特写的头像,骆玢愣住:这是谁啊?
这人好几天前申请加他好友,骆玢那时候没上微信,根本没看到。刚才一股脑儿全部添加,发现这个人连个申请备注都没有。骆玢开始翻他朋友圈,想查明此人身份。最近一条朋友圈:
“湖平苑的水果好像没有以前好吃了。”配上翻白眼的表情。
再往下翻,一只白毛猫咪特写:
“女神说今天不想动。”
继续,骆玢又往下翻,前一两周的:
“敏大。”微笑脸。配上一张风光旖旎的校园风景照。
是李即非!
骆玢雷了一下,李即非加他干嘛?
问题是他现在还通过了!
骆玢感觉自己又快烧起来了,手指不停地往上推,迅速视奸李即非的朋友圈。李即非用朋友圈好像也没多久,发的东西倒是蛮多的,叽叽咕咕地说回国,说开会,连搬家都说,真是个无聊的老男人。
骆玢一边看一边笑。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表情多么诡异。把李即非的朋友圈翻了一遍,骆玢退回聊天界面,发现李即非给他发了消息。
骆玢的心又“咚”地敲了一下。他找我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
李即非说:“不好意思,您是?”
骆玢的心一下子被敲碎。他差点想摔手机了。敢情您老不知道我是谁还乱加啊?
他气得差点吐血,还是笃笃敲字回复:“老师好,我是骆玢。”
李即非迅速回:“啊,不好意思,很久之前加的……我还以为你是章老师,不好意思。”
章老师?那个猥琐八卦嘴碎的章志中么?骆玢联想了一下,顿时天雷滚滚,他和章志中哪点像了?
李即非又说:“你的手机号和章老师的很像,我输错了。我还想他为什么不通过我好友申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