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哈利蹭的坐直了身子,瞬间回忆起事实上他们并不真的是在他们的房间里。“我想,我需要。”眨了眨眼睛,哈利很诚实的表达了他完全适应不了在所有人的凝视之下入睡。
“梅林……克里斯奈特的那个笼子……”罗恩艰难的吞着口水,已经完全无法正确表达自己混乱的情绪了。
“显然,奈特就是一个天才。不过,他似乎从来不把他的聪明和才能表现在任何与哈利和他自己的喜好无关的地方。”赫敏的语气既佩服又失望。
“不过……亏他想得出来,他居然让哈利住在一个笼子里。”坐在罗恩旁边同样表情很扭曲的男生说话的语气明显的很飘渺。
“马上睡觉,现在已经很晚了。”罗恩的哥哥,葛莱芬多的级长珀西不满的喷着鼻息,强制的把还在发呆的学生们一个一个的按倒在他们自己的睡袋上……
推开笼子的门,我慢慢的迈出步子,走了出来。看看站在一边的邓不利多和斯内普院长,我轻轻的挑起了眉稍,在他们的示意之下,安静的跟着他们一起走出了大礼堂。而并不太意外,门外还有其他的教授们等在那里。
“邓不利多,奈特先生还是个孩子。”麦格学院长并不满意此时的校长室里还混杂着一个并不是教授的魔法学生。
“这件事和哈利有关,即使我们不与奈特先生沟通,他也必然会通过其他手段从其他途径去了解的。而我认为,那不但会增加不可预知的意外,更对奈行先生本人的安全毫无好处。”邓不利多的语气很温和但态度却很坚定。
“校长先生完全没有说错。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在不该我开口的时候张开我的嘴。我只是想要知道今天的麻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礼貌的站直身体,我郑重的向我的老校长鞠了躬。
“事实上,我们也没办法确定到底是不是布莱克攻击了葛莱芬多寝室的画像。那张画已经被彻底的撕毁了,但那痕迹显然不应该是人类能够留下来的。即使胖夫人一口咬定了她看到的是布莱克本人,而也正是他袭击了她……”邓不利多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的摇了摇头。
“假期的时候我得到过一些和西里斯布莱克有关的消息。”皱了下眉,我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教授们,“他曾是哈利父母的挚友;是波特家赤胆忠心咒的保密人;是他出卖了波特家;在他被追击的时候他杀死了他的另一个曾经的挚友,甚至使他只在世间留下了一根尾指;他还曾是历史悠久的纯血黑巫师家族的首席继承人,却因为他选择了葛莱芬多而与家族反目,最终被废止了继承权。”
“让人惊讶。”邓不利多轻轻的眨了眨眼睛。
“这些消息对我并没有达到事实上应有的帮助。”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相反,它们让我更加的混乱。”
“这些应该已经足够说明西里斯布莱克是个多么下作的混蛋了。”斯内普阴着脸瞪着虽然礼貌周到却面无表情的克里斯。
“不,这些东西什么也说明不了。”我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直视着邓不利多,“首先,一个纯血黑巫师家族的长子,家族的首席继承者,他必然从小接受继承人教育。一个这样长大的孩子居然会选择了和他的家族、利益、血统完全背道而驰的葛莱芬多,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孩子根本就是个彻底不受教的异类。他有他自己的原则,同时,他绝对的忠于他自己的判断。这样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选择,无论他们选择的是什么。”
“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一直很伤心。”邓不利多慢慢的点着头,语气里难得的流露出了一个老人应有的力不从心。
“所以,我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人他会在最后轻易的就背叛他所选择的东西。”这是第一个无法解释的疑点。“然后,被他杀死的人,那个人到底是怎么被他杀死的,他的尸体为什么会那么凑巧的居然就只剩下一根尾指?要知道,就算真的是好几个人一起被炸成了一团血肉,不同的血脉自然会给搜寻魔法不同的回应。那么,为什么有所回应的只有一根尾指?那个人真的死了吗?这是个很大的漏洞。”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自从我在旧报纸上找到相关的所有报道之后,我就一直无法真正的对那个所谓的英雄放心。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到底在搞些什么,反正我就是无法相信他真的已经死了。至少,如果那些报道并没失真的话,我基本可以确认那个人绝对不可能已经死亡。
“……”麦格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拼命的喘着气,猛得转向了邓不利多,却没有说半个字。
邓不利多诧异的侧起了头,然后慢慢的皱起了眉,神情复杂的变幻个不停。
“那个混蛋自己承认他杀死了彼得佩迪鲁,在对他的审讯上。”斯内普深吸了两口气之后,代替邓不利多开了口,“他对这个洋洋得意,并不只一次的强调,他完全不后悔杀了他!”
“他同样承认他背叛了波特夫妇?”不后悔杀了彼得佩迪鲁……这还真是……
“是的。他亲口承认,是他对不起波特夫妇,是他害了他们。”看了看明显情绪不稳的麦格,又看了看脸色已经阴沉的发青的斯内普,卢平闭了闭眼睛之后,语气复杂的开口说道。
“很好,他只是对不起他们而已。”微微仰头,我默默的长出了口气。“哈利需要小心的显然并不仅仅是西里斯布莱克。”
“克里斯奈特!你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你是对的!”斯内普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的学生。
“院长阁下,您同样无法证明我错了。而我从来不会轻易否认我自己做出的结论。”笔直的站着,我微微的扬着下巴,淡然的扯起一边的唇角。
“克里斯,我得谢谢你。你让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年到底错在了哪里。”邓不利多的语调显得有些疲劳,但他的眼睛闪闪发亮。
“校长先生,您也只是一个人,您不可能永远不出错,也并不需要永远不出错,即使错了,也只是任何人都会有的正常情况。更何况,目前看来,错的人显然并不是您,而您也完全没有必要为任何蠢货负起责任。”我几乎是下意识的翻起了白眼。
“克里斯,就像你有你自己的原则一样,我也有我自己的坚持。即使我明知道那事实上并不真的完全正确,但我从来不后悔我始终坚持了它。”邓不利多笑了,笑容中的轻松让他看起来不再像之前那么累。“现在已经很晚了。”
“好吧。”耸了耸肩,“虽然我从来都不怎么喜欢你,但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很佩服您。”我再次郑重的给这个麻烦的老头子行了个礼,然后就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了显然还得继续开会下去的教授们。
“好吧,虽然我们依然无法确定小克里斯带给我们的新视角是否没错,但这至少让我们看到了更多的我们从来不曾注意过的隐藏着的危险。”邓不利多先是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才在所有教授的注视之下开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唉,对于狗教父……还真是有点儿挣扎啊,一方面觉得这人挺仗义,一方面又觉得这人真是有点儿木……不管如何,总算也是小哈还活着的家属,多少也还是要照顾下滴。
☆、魁地奇和摄魂怪
万圣节之后,关于西里斯布莱克的一切都迅速的平息了下去,因为魁地奇的赛季即将开始了,几乎所有的学生,不论男女,不分年级,都热心的投入了进去。不过,这一年的运势似乎被阿兹卡班的逃亡囚徒和盘旋在霍格沃兹城堡外面的摄魂怪共同破坏了。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当天是个糟糕的阴雨天气。基于雨势虽然不小,却还并没有达到必须停赛的程度,作为这场比赛的双方,葛莱芬多和斯莱哲林们不得不冒着比赛之后集体感冒的风险跨上了他们的飞天扫帚……“克里斯!”德拉科惊恐的瞪着居然凭空飘浮在半空之中,抱着已经昏迷的哈利的好友。他终于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了克里斯奈特这个人到底有多么的强大。以克里斯和哈利为中心,半径至少超过五米的范围之内甚至没有一滴雨水。过度使用精神力的结果我一直很清楚。而现在,已经是时隔多久之后了,我竟然又再一次的产生了这种足以致命的嗜睡症状了。抱着哈利,我有点儿无奈的看着这个果然有着麻烦体质的伙伴。就在几分钟之前,那几乎布满了整个魁地奇赛场上空的摄魂怪们,它们几乎就杀了这个麻烦的小东西了,那个时候,我想我是真正的气疯了吧……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状况,我虽然并不在乎任何人对我的任何看法,但是突然成为所有人的焦点也同样不是我的兴趣。于是,在我与还在惊讶中的德拉科视线相交时,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然后,我很自然的收起了圆,也收拢了之前一直控制着身体周围力场的念,就这么目的不纯的朝地面掉了下去……“克里斯奈特!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德拉科痛苦的忍受着自己的手臂因脱臼而产生的剧痛,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的朋友。“没办法,一方面是真的有点儿消耗过度,另一方面我也是真的不应该太过从容的自己站到地面上去。”扯了扯唇角,我紧紧的搂住怀里的哈利,深感结交了德拉科这个朋友果然是个无比正确的选择。“记得你欠我一回,当然,还欠我的胳膊。”德拉科在晃晃悠悠的落了地之后,完全没有顾忌到应有形象的倒在了地上,而和他一样狼狈的还有克里斯和已经昏迷的哈利。“嗯,我现在也该晕倒了,剩下的要麻烦你了,友人。”看着已经朝这边飞奔而来的一大堆教授,我终于松了口气,慢慢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奈特,……奈特!”德拉科在注意到自己的朋友竟然是真的晕了过去之后毫不意外的真正的紧张了起来。一只手扶着已经脱臼的另一只,德拉科坐在满是泥水的地上,大声的叫唤着。“他没事,只是魔力透支而已。”卢平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满脸无法遮掩的担心和紧张的德拉科,说话的态度异常的温和宽容。“……”德拉科微微怔了一下,小心的观察了一起周围并没有其他的学生之后,才又再次慢慢的重新放松了下来。“我的手断了。”“哦!不,它只是脱臼了。”卢平温和的笑了一下,然后他伸出手,在德拉科愤怒的吼叫声之下把他的手臂重新接回了正确的地方。“现在,你只需要小心的照顾它三两天以防止它产生习惯性脱臼。”“该死的!我要投诉你!你根本就不是医生!”德拉科一张苍白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几乎都肉眼可见的出见火苗了。“哦,德拉科!你没事吧!”以帕金森小姐为首,一群斯莱哲林学生终于冲到了现场,并完全无视卢平教授的身份一把推开了他,在德拉科的面前蹲了下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什么事也没有!”德拉科气乎乎的瞪着他的眼睛扫了一遍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对于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被这些人看到十分的不高兴。“哈利!”罗恩韦斯理和赫敏格兰杰的动作也不慢。而当他们看到哈利仍然被克里斯紧紧的搂在怀里之后,瞬间沉默了下来。至于说在最后同时救了此时已经昏迷的两个人的德拉科马尔福,他们有技巧的无视了他的存在……“都让开!”稍显高昂的女声从人群外面响起,随着声音出现的则是霍格沃兹医疗翼的女王庞弗雷夫人,而跟在她身后的则是以邓不利多为首的几乎全部教授。“波特先生和奈特先生的状况如何?”邓不利多的视线从正在使用魔法检查两个昏迷中的男孩子身体的庞弗雷夫人身上移开,看向了最早赶到了卢平。“他们都还好。哈利应该是因为受到了过强的精神冲击,而克里斯,他应该是魔力消耗过度了。按他昏迷之前的表现,这种结果并不让人意外。”卢平微微一笑,目光温和的看向了两个男孩子。“这次真的是太危险了……”邓不利多轻轻的叹了口气,“也许,我该找个时间和福吉好好的聊一聊。”周围的教授们都没有说话,但从他们的神态之中,相信不会有人看不出,他们都很赞成邓不利多去找部长先生好好的聊一聊。而对于摄魂怪们,他们也都同样的愤怒和不满。“很高兴你在宵禁之前醒过来了,波特那家伙刚才都要哭出来了。”德拉科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看着睁开眼睛之后除了动了动眼珠之外,居然连一个指头都没有移动半下的朋友。“哦。他现在是被强制睡眠了吧。”听到德拉科的声音之后,我才慢慢的压制住有重新冒头趋势的本能,慢慢的试着抬起手,揉了揉正在抽痛的额角。“你被判定需要卧床一整个星期,而且不允许你有任何会浪费哪怕半个脑细胞的行为发生。”德拉科的语气显然有些幸灾乐祸。“你的手呢?”稍微转了下头,我打量了一下身上什么程度的包扎都没有的友人。“卢平把它们重新接回去了。不过,我今天晚上也被留宿医疗翼了。”德拉科耸了耸肩。“很难受吗,需要我帮你找庞弗雷夫人过来吗,你现在似乎应该好好的喝上几瓶魔药。”“哦……说实话,我对魔药那东西没有任何偏好。”我宁可就这样一直痛下去。“这种抗议显然就是无效的,你得知道,就算我现在帮了你,再过半小时,庞弗雷夫人就又会来巡视了。”德拉科提了指病房的门。“唉……”我叹了口气,没办法否认德拉科的话。“目前的情况怎么样。”“邓不利多气疯了。和你不一样,邓不利多的守护神干掉了一大片摄魂怪,所以,你显然不用担心你的行为过激会被追究了。”德拉科当然清楚,那两只差点儿成功袭击了哈利的摄魂怪正是眼前这个和自己同龄的男孩干掉的。“那就好……”长长的出了口气,我把头转向了另一边,朝着已经被拉上了帘子的另一张床看了眼,“邓不利多要是不生气的话,他就不是邓不利多了。德拉科,给你父亲写信,现在正是好机会。”“哦……你说的没错。”挑了下眉,德拉科歪着头盯着克里斯,“你真的这么确定邓不利多不会失败吗?”“我只能确认一点。”轻轻的眨了眨眼睛,“我是决不会让哈利轻易死掉的。”“嗯,我知道了。我早在确认我的手还可以写字之后就已经给父亲送了信了。就如你刚说的,这是个好机会。就算不是为了帮邓不利多,在这个时机出手,对父亲一样只有好处。”德拉科懒洋洋的倚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克里斯聊着天,分散着他那应该可能严重的无法形容的头痛,却没有如他之前所提的那样去叫庞弗雷夫人。在感觉到庞弗雷夫人的脚步声之后,德拉科就马上动作迅速的回到了属于他的另外一张床上,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而进门之后的夫人则几乎是立刻就发现克里斯已经清醒了,于是她再次扔了一打检查的魔法到他身上,并在确定结果之后严肃的递上了整齐排成一列的七瓶魔药……痛苦的捏着鼻子把所有魔药都倒进嘴里,我直觉得我已经感觉不到那本来应该十分难以忍受的头痛了,因为我现在只能感觉到嘴巴里的诡异的让人想吐都不知道该怎么吐的味道……在庞弗雷夫人坚定而固执的盯视之下,我慢慢的拉好被子,闭上眼睛,希望自己可以尽快的睡过去以回避这种尴尬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