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远知道自己得到了答案,笑了笑,继续道,“那么,我把它给你,你是不是也愿意为我去死了?”
“不……”平九出声了,声音有些沙哑,“不可能,漠兰不可能还会有。”
“你说的没错,漠兰没有了,当世仅存的一株早在数十年前就贡给北青的皇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北青也没有了呢?” 伊尔远双手向后一撑,放松道,“万一你所谓的争取,不过是一场虚影,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我问你,你甘心么?”
平九闭上眼,片刻后睁开,已是冷静的神色,“你为什么会知道我需要业莲草?”
伊尔远摊手,“这个问题去问你的瑞王殿下或许会比较好,我既然知道,他难道会不知道么?”
说着,伊尔远站起身,留给平九一个悠长温和的微笑,拍了拍平九的肩膀,“不要总把自己想的那么不值钱,你的命远比一颗业莲草有用,好好珍惜它。”
平九看着伊尔远潇洒走远的背影,握着九霜剑的手渐渐紧绷住,他目光里略过一丝隐痛,再度闭上眼睛。
业莲草。
业莲草。
“师兄,师兄?”
陆秋鸿走在前面,陆明潇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戳他后腰,“师兄,你想什么呢?”
陆秋鸿不耐烦的皱眉,回头看她,“你别老烦我行么?我好不容易回山上一趟,一点清闲日子没有,我要下山去了。”
又走了一段路,陆秋鸿发现身后没人跟着了,他往后看了一眼,发现陆明潇还站在原地,神色呆呆的拿着根细细的木棍。
陆秋鸿不去理她,继续往前走了。
陆明潇一瘪嘴,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冲着陆秋鸿的背影哽咽着大喊,“臭师兄,烂师兄!你们都能下山,就我不能下山,我活的有多没意思,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
梦里一声大喊被无限放大,平九猛地睁开眼,深喘一口气,他醒了。
窗外不过四更天,漆黑一片。
平九穿好衣服,推开门,辰昱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
那屋里的灯火还亮着,幽幽的一盏。
平九走了几步,鬼使神差的在那门前站了一会,便听里面传来辰昱的声音,“为什么不进来?”
平九原地又站了一会,才推开门,看见辰昱站在桌前,桌上铺了一大张地图,他肩上搭着外套,神色疲惫,却温和的看着平九。
平九走进去,辰昱顺势抱住他,手臂轻轻地一拢,“外面不冷么,你一直站着。”
平九回抱住他,“不冷。”他透了一口气,道,“只是想见你。”
辰昱手臂用力收紧了一下,“平九?”
平九应了一声。
辰昱的吐息埋在了平九的脖颈处,压低声音道,“今晚留下来。”
“好。”平九用唇吻了辰昱的眼角,轻轻地叹息道,“辰昱,你知道么,我再也不想做后悔的事了。”
即使,你离我始终很远。
第23章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庭院腊梅一落,桃花渐渐冒了尖角,是早春的季节了。
北青皇帝病危,五皇子卫王代政,七皇子瑞王兵权在握割据一方,是天下人看得到的形势。
至于天下人看不到的,自辰昱在元阳城的行踪暴露给京都以后,陆续行刺的事就没断过,三天一小波,五天一大波,一个多月过去,府内防范得当,又是在焰煌军坐镇的地界上,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然而,近期北青江湖上有一个传言,让人听了又新奇又纳闷,传闻素有天下第一剑客之称的陆秋鸿入了瑞王的麾下,还成了他的贴身保镖,更有人说亲眼看见,有一晚在鱼峰山,陆秋鸿持九霜剑护瑞王周全,还一起跳了崖,其忠心可见一斑。
江湖人自古对于朝政纷争是保持着泾渭分明的态度,更夹杂着一些不屑。而这个陆秋鸿早些年行事张扬风流,因武功超绝鲜逢敌手,在江湖名声大噪,近几年剑法更加精进,却为人孤僻不羁,低调了很多,更在他师父陆一品遇害之后,陆秋鸿也几乎不在人群中露面,是以没人知道他的具体行踪。
而他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方式,竟然是搀合进了朝廷党争,或许他果真是近几年性情大变,不再醉心于逍遥天下了?
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不过,若真有陆秋鸿守在瑞王身边,再有人想要行刺瑞王可就太难了吧。
毕竟那绝世无双的断水剑法和名动江湖的九霜剑,也不是说着玩的。
三月,元阳城的桃花开了。
一缕阳光穿过庭院枝丫,柔软的潜进屋里,透过细尘洒落在床沿,照亮了凌乱散落的几件衣服上。
那床帘垂下,随着凌乱急促的喘息微微晃动,为整个房间徒增了一丝看不见的春光。
床帘里传出一道嗓音,是平九的声音,好像闲聊。
“有感觉么?”
片刻后,传出辰昱喑哑忍耐的喘息,带了一丝惯常的逼迫。
“你放肆……还不住手!……嗯……”
床帘又细微的动了两下,接着平九气息不稳的低喃了一声。
“王爷,我想要你。”
然后又更低的嗓音蛊惑道,“别忍着,我要听你的声音。”
片刻后,牙齿被食指撬开又咬住,那低沉的喘息声忽然清晰了,夹杂着几声变了调的轻哼,强忍却又忍耐不住。
忽然那声音戛然而止了,等过了几秒,庭院里传来有人走动的脚步声,房间的门被轻轻扣响,紧接着门外人道,“王爷,京都又有人来了,说要谈谈。”
屋内一片寂静。
门外人站了一会听不到答复,摸摸脑袋,似乎吃不准里面有没有人,或者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话。
于是又试探性的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京都……”
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打断。
“滚!”
那声音不大,却语调里带着隐怒,似乎不耐烦到了极点,门外人耳力还算可以,听清楚之后脸都吓绿了,忙应着跑走了。
过了一会,感觉到人走远了,屋内又传出一声闷哼。
自那几日挑明了心意之后,这几个月平九和辰昱的关系简直是突飞猛进的增长。
这不仅仅体现在两个人日常生活,更体现在了某些肢体接触上。
床帘内。
平九的胸口紧贴着辰昱的后背,两个人身上都出了不少汗,他低头轻咬了一下后脖颈,然后顺着肩膀细细舔舐,察觉到身前那人全身肌肉明显绷了一瞬,平九安抚性的吻了他的耳朵,然后轻缓的动起腰身,低喘道。
“王爷,你感觉怎么样?”
辰昱此时是有些狼狈的。
他的一只手腕被绑在床的斜上方,眼睛被布带遮住,浑身流畅的肌肉紧绷发颤,却连一双手也挣动不了,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那让人发疯的快感,在一遍一遍的碾磨他的感官。
除了急促的喘气,维持住那最底线的理智,他现在什么也干不了,甚至连反驳也做不到。
可身后那人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平九的一双手好像有魔力,抚摸过的皮肤炸出一片酥麻的火花,姿态向来是温柔和强硬并存的,往日里平波不动的语调一旦开始喘息,有些情动了,那就好比是最上等的□□,瑞王殿下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意识在清醒的状态下,有些无法控制自己了。
过了一会,察觉到差不多极限,平九让两个人都解放了。
其实回想起来,平九二人一开始的床底活动远不像现在这样顺利。
因为瑞王绝不肯在下方。
平九自然不会用强的,只是辰昱武力上又压不住平九。
手段又远不如平九这么“经验丰富”。
一来二去,不知道哪一次就被平九哄得就范了。
再然后,就在这条“不归路”上渐行渐远了。
如今转眼已是有几个月的光阴过去了。
平九解开辰昱的手腕和眼睛的布带,见那手腕明显一圈紧勒的痕迹,握住轻轻吻了一下,“抱歉,弄疼你了么?”
辰昱躺在床上,一只手被平九握着,另一只手的手掌顺势撑在脸上,盖住他的表情,待那细微的喘息渐渐平复后,辰昱移开手掌,神色恢复冷静,却眼角还带了一点温润的湿色。
他斜着眼睛扫了平九一眼,一言不发的翻过身去,在被布帘遮挡住的模糊昏暗的日光下,那肩膀宽阔,腰线紧致的恰到好处,流畅优美的背脊上散落着引人遐想的一处处红痕。
平九摸了摸鼻子,总觉得那一眼不是太高兴的神色。
于是平九又靠过去,温热的手掌落在辰昱腰上,力道轻柔的按摩起来,“你生我气了么?”
辰昱也不去将平九的手拨开,声音带着情潮余韵的沙哑,让人听不清晰,“……”
平九有些没太听清楚,“什么?”
辰昱握住平九的手背,偏过半个侧脸,喑哑道,“你越来越放肆了。”
平九微笑,倾身吻了一下辰昱的唇角,然后从身后轻轻拥抱住他,“我原先没想过能做到这样,只是你用那种表情对着我,我有些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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