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错的声波,理所当然的回答。
激光鸟好想吐槽,比起车轮战,直接让擎天柱去PK组合金刚的老大你更狠好么!
于是做好赛程跟赛事顺序的安排后,声波准备出去走动。总呆在安全的地方可没办法吸引敌人火力,他准备找几个人少的地方晃悠一下,看能不能引出什么人。
激光鸟身为主要负责人,必须全程监控比赛,因此他不能跟着声波。蝙蝠精———上次留它陪声波的时候,这货竟然丝毫没有替声波抵挡擎天柱的火力,因此这个没用的家伙也被排除掉,留下来帮激光鸟。比较好动的迷乱早跑去看比赛,它似乎用私房钱参与了下注,因此对赛程很关注。最后只剩下圆锯鸟可以陪声波一起行动。
声波将圆锯鸟收在磁带仓,然后就开始随便逛。
一路上,声波遇到不少狂热的群众,幸好有两名霸天虎警卫沿途帮他挡了不少麻烦。
“到这里就可以了,你们先自由行动,我们一会儿见。”
到人少的地方之后,声波这样告诉两名警卫。警卫对视一下,点头表示明白。他们理解,长官也有私事要处理么!尤其是秘密主义的声波,单独行动再正常不过。至于到时候声波怎么找到他们——开玩笑么,那可是声波!对他而言找出一个TF的位置再容易不过。
终于能单独行动的声波,终于松口气。
说实话,出来的另一个原因是人多的地方太吵了。哪怕是全力防御,声波也架不住各种各样的心声蜂拥而来。如果是特别强烈的感情,哪怕他封闭读心,还是能感觉到一些。
他随便走了走,发现所有人都去观看比赛,过道之中的人比他想象的少,只有那么几对情侣,跟一些握着票子的黄牛,还有一些卖小吃的。
他推算了下,现在出场的应该是六面兽跟大火车。一个是六变战士,一个是三变战士,难怪所有人都去围观。多变战士并没有跟普通金刚分开比赛,这让普通金刚之间的格斗又多了个看点。
反正有激光鸟搜集数据,声波倒不怕错过什么,于是继续随便逛荡。突然,他看到一个略微眼熟的身影,那个人是——
“爵士,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他的声音,本来迷茫徘徊的爵士身躯一震,然后转头看向声波。
“惊天雷带我来的,他说我应该散散心,不该窝在地球。我今天出来的晚了,没有找到惊天雷,然后我又没有票……”
爵士喃喃解释道,似乎在想别的事。
声波知道爵士在想什么,他甚至知道,爵士对比赛一点都不感兴趣。因为他感到了爵士的痛苦——爵士在想在地球上,被人类背叛的事。他只是想回到这个有很多塞伯坦人的地方,试图忘记地球跟人类来平息自己的伤痛。
注意到这点,声波有点心痒痒。他走过去,用手轻轻搭着这名茫然的塞伯坦人的肩膀,压低声音缓慢的跟他说;
“要一起走走吗?我们可以谈谈,我知道你很苦恼。”
“我跟狂派没什么可——”爵士直觉想反驳。
“知道为什么被排斥吗,爵士?因为你活在过去,活在自己的世界。狂派已经不是你们的敌人了,我现在的职位是擎天柱的通讯官。”
“大哥的通讯官?”
爵士猛地一震,表情也变得苦涩。他不知道声波现在的职位,之前他一直留在地球上。擎天柱的通讯官兼职保镖,那是他以前负责的工作。
“对,这是擎天柱的意思。”
“大哥的意思……”
爵士难过极了,几乎要哭出来。
声波轻轻拍拍他肩膀,顺势带着爵士往前走。刚才他的声音也从金属音切换成他自己本人的声音,爵士却因为太痛苦没有察觉到。
“是的,你要理解,擎天柱也是不得已。”
声波一边将爵士往人少的地方带,一边小声对他说道;
“你看,你在地球上杀了人不是吗?就算是意外,这影响也相当不好。地球人现在还叫嚣着要擎天柱把你交出来。为了保护你,擎天柱一直顶着很大的压力。”
“大哥他——我对不起大哥。”
爵士想到自己非但没帮上忙,还给擎天柱添了麻烦,就更加难过。
“实际上也不全是你的过错。擎天柱太完美了,甚至在地球人之间也有他不少的崇拜者。那些想攻击他的人,时刻寻找他的弱点。你误伤人类的事是他们能找到的唯一缺口,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我成了大哥的拖累?”
“哦,别这么说,你不是他的拖累,而是他的责任。他太有责任感,认为所有被他带到地球的汽车人都是他的责任。你做错的事,就是他的事。所以别想太多,是他自己愿意承担这个责任跟压力。”
爵士站住脚步,风扇轰鸣不已。他感到羞愧,为自己的无能,为自己竟然给大哥带来这么大麻烦。如果不是他,大哥不会陷入不义之地;如果,如果没有他……
“我知道你来,是想找机会见见擎天柱。但是我建议你最好别这么做。”声波像是非常好的朋友似得,对他温和的劝说道,“你看,人类正逼着他交出你,在你没出现的时候,他还可以借口说找不到你。如果你跳出来,让擎天柱怎么跟人类交代呢?”
爵士开始低声的呜咽,他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无人之处。黑暗又狭窄的通道是通往赛场大型物品储藏库的,现在比赛正在进行,没人使用这里。
“别难过,可怜的爵士。这不是你或任何人的错。我知道你也不希望这样。”
这么说着的声波轻轻拍着他的背部,微弱的电流从他的指间释放,在爵士后背到背脊处被他触及过的地方,引来一阵酥麻。
“嗯……声、声波?”
爵士忍不住颤抖一下,然后茫然的看向这个刚才一直安慰自己的塞伯坦人,完全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用意。
“抱歉,我只是希望你能舒服一些。”
爵士这才发现,这个看起来很友善,似乎已经不再是敌人的情报官,竟然用机身将自己逼在角落里,背后就是墙的自己根本无处可躲!
“你、你想干什么?”
爵士终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落入一个可怕的陷阱。
霸天虎的情报官抬手点一下自己的侧面,收起口罩,露出那张很多人噩梦之中才会出现的脸。
尤其他的笑容,其实看起来非常让人舒服,但是不知为什么,爵士觉得火种紧抽,有种类似死亡逼近的恐惧感。
“你的声音……你的心声,很好听。我可以再多听听么?你美妙的声音。”
让我再多听听好么?你内心深处,难以抑制的悲鸣。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会因悲惨哀鸣的心声而兴奋,是声波的小秘密。
要问为什么的话,大概是他在最初无法控制自己能力的时候,接收了太多的心声。那些声音之中甚至有类似亡灵的悲鸣,它们不停的叫着,喊着,凄惨的嘶哑的呼救,却没有人能帮它们。
机器狗说,那是类似电子幽灵类的电波残余,不要去听它们的声音。之后机器狗教会了他怎么控制自己的能力。
一开始,听不到原本嘈杂的声音让他感到安心。但是没有坚持一天,他就受不了这种寂静。
太可怕了,这么安静,还有人活着吗?自己还活着吗?我的火种是不是还在燃烧,我是不是还真的活着?这种种恐惧紧紧抓住了他,让他没有存在的实感。从出生起就习惯能读取心声的他,突然停止去倾听外界的声音,其实是件相当可怕的事。
后来他发现,不是完全听不见。那些非常强烈的,尤其是痛苦的思想所留下的强烈思念波,他还是可以接收到。
这让声波终于感到安心。原来世界还有声音,原来这还是真实的世界,所以我还活着,而不是在某种虚缈的梦境之中。
在他能够完全控制、筛选听取别人心声的能力前,他已经习惯甚至喜欢上了那些让他感觉还活着的哀鸣声。他知道这不太正常,机器狗跟圆锯鸟它们肯定不喜欢。
后来?后来,激光鸟有所察觉。它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无论是什么样的声波都是它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没关系,做自己就好。所有磁带里,只有激光鸟跟他的数据交换频率最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激光鸟理解他,甚至容忍这样的他。
后来他加入了霸天虎,简直是如鱼得水。其他的霸天虎更偏执,更疯狂,混在这些人之中自己一点都不显眼。声波开始利用职权便利,满足自己的个人爱好。一开始威震天大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自从他培养出DJD那个有名的刑讯头子塔恩之后,威震天大人就不再让他接手刑讯工作了。
声波察觉威震天多半也不喜欢自己的另一面,或者说,不能容忍他把时间精力浪费在这种疯狂又毫无意义的事上,于是他开始收敛。
再后来……轰隆隆死了。
轰隆隆死的时候,从火种连接传来的那些不甘跟绝望,让声波第一次觉得,自己以前品尝别人的痛苦,是件多么不可容忍的恶行。为了尊重轰隆隆,他开始尽量克制自己的特殊兴趣。他甚至开始尽量避免接触别人的痛苦,以免自己的嗜好被勾起。
但是,在今天,这个比赛场之中,他不得不屏蔽所有人喧闹的心声之时——他听到了爵士的心声。面对这个异常痛苦的塞伯坦人,声波那些被压抑放逐许久的渴望又被再度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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