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的眼里露出深思的暗色:“嗯,心不在网球上。”
但是不二真正感兴趣的却不是这件事,他放下手壶,很期待问:“手冢,欢迎会上你准备表演什么?我可是很期待呢。”
手冢一怔,微侧了头看他,好一会才说:“唱歌。”
不二回想起那次合宿手冢的歌声,他点点头:“那一起唱吧。”
对于不二的跟风,手冢淡淡地嗯了一声,不二望着他笑:“那,歌曲我来挑?”
手冢没有多想:“我会唱的很少。”
“唔,我知道挑哪些。”他话音刚落,一颗失误的球便朝着不二飞来,不二想躲,身边的手冢动作比他快了一步,他一手揽住不二的肩,两人同时朝前弯下腰,那颗球从他们头顶飞过,打在了他们身后的铁网上。
“手冢,不二,你们没事吧,真是对不起。”M教练连忙跑过来。
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跟了过来。
不二被手冢揽在怀里,颈边传来他温柔的呼吸,鼻间是他清爽的气息,一时心如擂鼓,他的手撑在他的膝盖上,又向手冢怀里挨近了些。
手冢对大家说了没事,放开不二,却见不二只是微微张着口没有动,他疑惑地喊:“不二?”
不二恍然回神,抬头看他,慢慢地恢复成以往的样子,对他摇摇头:“我没事。”
M教练烦躁地说:“你们自由练习吧。”说着就要往球场外走。
“教练。”不二喊住了他:“我没事,您继续和乾练习吧。”
M教练叹了口气,眼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后才对手冢说:“今天我有事先离开,手冢,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手冢站起身回答。
不二有点遗憾,这种美好的意外,为什么不多发生几次呢。
大石走了过来,问:“教练这几天情绪有些不对劲。有没有谁告诉教练周日的欢迎会?”
大家的眼神同时看向大石: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身为青学保姆的你去吗?
菊丸突然说道:“可以告诉教练那天我们找他有事,约他到地点,临时给他一个惊喜啊~”
“那谁去约教练吧。”大石觉得这样不错,惊喜之类的,大多数人都会喜欢吧。看到大家同时又看过来的眼神,大石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又多问了。
☆、第九章:欢迎与送别
经过大家商议,最后决定在周末约M教练到网球场给他一个惊喜,当然,在这之前要决对保密。
至于表演节目…乾看着笔记本上大家报名的节目,挑了挑眉毛。
M教练这几天已经很少陪他们练习了,心情似乎越来越糟糕的样子。
“教练。”周五练习结束后,大石在活动室拦到了正匆匆要走的M教练:“是这样的,周末您有空吗,可以来一下球场吗?”
M教练对于这几天一直没法专心的事本就心怀愧疚,于是也没有多问就答应了下来,而且,他可能也有事要告诉他们。
等M教练走后,菊丸才从外面进来:“怎么样,答应了吧。”
乾也拿着笔记本进来:“从数据分析M教练的性格,答应的可能是百分之百。”
大石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对渐渐都进来的人说:“那大家好好练习,明天我们再排练一次。”
夕阳下不二和手冢一起走出校园,此时那暖橘色的圆已经隐默在了高楼之后,天边只看得到还有几缕红云没有散去。
结束训练后,除了还要晚自习的高三,校园基本上都没人了,此时他们已经走过了高三的教学楼,身边空寂无人,手冢眼不斜视,不二挨着他,余光却是看着身边被最后一缕夕晕照得温暖的人。
“不二。”
没出校门多久,身边就停下了一辆车,摇下车窗,正是不二的姐姐,不二由美子:“周助,一起回去吧,手冢君,要不要送送你。”
“不用了,我还不远就到地铁了。”他拒绝说。
坐上姐姐的车,不二和手冢道别之后,目光却是透过车窗看向他没有离开。
“不二,你们网球队的新教练,还好吧。”不二姐姐随意地问。
不二微微点头:“嗯,是个很不错的教练,这个周末,球队还决定要给他办个欢迎会呢。”
不二由美子也笑了:“是和手冢君一样的人吗?我看你很欣赏手冢君的。”
“不一样。”不二回答,球风吗,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且,手冢,这个世界上没有和他一样的人,至少对他来说,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眼前是全国大赛后他的那一抹笑容,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笑,像是融化的冰,比任何温水都要柔软,那么,吸引人。
如果胜利能让他笑的话,那胜利就不再是像以前一样无所谓的事了。
看到红灯,不二由美子停好车说:“手冢君成熟又沉稳,不过,太严肃了,一直那样的话,作为一个女孩,会有点不敢接近呢。”
那样最好。
不二瞬间觉得他的冰山那张扑克脸更帅了几分。
不二由美子看着不二笑得温柔的脸:“像不二这么温柔,身为姐姐的我就不用担心了,不二在学校,有没有遇到喜欢的女孩呢?”
“喜欢的人啊…”不二轻轻地叹息,他的声音很小,下半句被因为绿灯,周围一片车子发动和喇叭的声音掩盖了下去。
不二由美子没有听清楚,但是不二只是笑笑问她:“裕太最近有回家吗”
M教练正想着他们找他会是什么事,一边往球场走着一边想着,一会儿要先跟他们道个歉,再告诉他们自己的决定吧。他一边想着一边走进网球场,却看到大家都站在那里等着他,而球场中间,正摆着一排锣,十个锣摆成一排,后面正用高架子挂着一个红色的大球。
“这是?”M教练问。
不二拿着球拍走到站在锣前二十米远的的隆身边,将手中的球拍递给他。
对于以力量型为主的M教练来说,隆自然是他最喜欢的队员之一。
隆对着不二说了谢谢,然后接过球拍,憨厚的笑容立刻燃烧了起来,他将短袖撸到肩上一声大吼:“BURNING!看我的!”他摆好架式,对着那一排锣,拿出一颗网球,猛地打出了一个波动球。
“嘭!嘭!嘭!”球敲在了锣的最下沿处,顺着一路敲了一起,最后一个放得比较低,球正中中心,直接将那挂锣的绳子打断,接着,挂上上面的红色球裂开,落下一条长幅,上面用日文和英文写着:欢迎M教练来到青学!
上面是所有人的签名。
“M教练,欢迎来到青学。”手冢走到惊讶的看着M教练面前,朝他鞠了一躬。
大石也走了过去:“因为教练来的时候,我们都连一声欢迎都没有说,实在是太失礼了,所以这次大家决定一起给教练办一个简单的欢迎会。”
M教练看着他们一群人,心情复杂。话已经在口中了却不知道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只好说:“谢谢大家这么用心。”
桃城也拽着越前过去:“M教练,虽然我们是中等部的,但是,也很欢迎你来到青学,你的训练方式真的和海堂蛇的宗旨很像啊。”
“海堂蛇?”M教练对这个称呼有些不理解。
“嘶。”海堂瞪向桃城:“别在人前丢脸行不行。”
越前已经被拉到了M教练面前,也象征性地说:“欢迎。”
唉,M教练叹息,这群孩子实在是可爱,但是……他还是决定要说出来,毕竟也已经没有时间了:“是这样的,我也有事要告诉你们。”
大家都看了过来,M教练有些艰难地说:“之前我也告诉过你们,我在美国带的球队,那群孩子们常常打电话给我,他们对新的训练不是很适应,最近又出了一些事,我已经和校长沟通过了,我还是…要回美国去。”
欢迎会要改成欢送会吗?
这个消息让大家怔住了,本来想对着剧本说节目的大石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教练,是什么时候的机票?”不二出声问。
“明天早上。”他说着,有些不敢去看他们:“对不起,本来作为你们的教练我就要好好地教你们,但是……”
不二从一旁拿起自己的球拍,笑着说:“教练,那我们今天就把那场球赛打完吧,当作,我对您的送别。”
大家也纷纷有了兴趣,开始收拾现场来,毕竟对那场未完的精彩比赛,一群把网球当作第二生活的少年们自然是比唱歌还要来得有兴趣。
比分:3:3
开始。
周末学校没有其它人,网球部的成员们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两人的比赛。
不二打得很认真,M教练也是尽了全力。
力量型的选手虽不如技巧型选手那样,有千变万化的漂亮招式,但是力量就是最大的杀伤力了,更何况是像M教练这样有着多场比赛经验,他知道在什么时候打什么样的球最合适,力量只有用最适当的时候,才会有最大的攻击力。不二的手腕虽被那强烈的力道震得发麻,但他永远是享受着过程的,虽然一身汗水,却是打得十分愉悦。
不二的球风多在于防御,如同他温和的性格一样习惯去随着对方的节奏去走,但是这是在强大的实力和自信心上所建立起来的享受,他享受比赛,甚至享受对方在输球时的惊讶和愤怒,因为他可以在想要赢的时候,控制住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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